“啊”饒是這位慕容大才子,也是犯了迷糊。
“說來慚愧,小弟的父親早已被逐出官家,若論血緣倒還有關係,可是親情就少了些。”淳歌可不打算到處告訴人家,他和官二伯鐵親,萬一人家打着他的名號做了些什麼,他可懶得解釋。
“你是升川先生的兒子?”慕容夜驚道。
升川是官鵬的號,也不怪慕容這樣的才子吃驚,想那官鵬那什麼人,東南才子的鼻祖啊,雖然人早就在天上做星星了,可傳奇還一直留在東南讀書人的腦海裡呢,今天這位慕容才子就這麼稍稍一晃,就碰見一個偶像之後,叫他怎能不驚啊。
“我就知道,先父的名號依舊如此響亮啊。”淳歌搖着扇子,晃着頭,一臉的在我意料之中。
“恕在下冒昧,在下從未聽聞,升川先生有個兒子啊。”慕容才子的興奮勁很快就過去了,畢竟有不是偶像,轉念一想,倒也不敢直說淳歌是假身份,只好婉轉一點。
“君不知不代表人未有,更何況信與不信與我何干。”淳歌反正是很淡定的,他又沒讓你慕容才子做什麼,他也就是這麼一說,僅此而已。
慕容見淳歌很是坦蕩,倒教他不好意思了:“倒是在下多疑,慚愧慚愧。”
“我說慕容大才子,你在我面前如此客氣倒是我上輩子積德了。”說着淳歌還很配合地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哪是受寵明明就是得瑟。
忽然間那位方纔還像個有禮有貌的才子轉眼就變成了不拘小節的俠士樣不過卻是穿着書生袍的俠士:“今兒總算見着比我更狂的了,哈哈哈~~~”
“被人可都說我太謙虛了,也就你說我狂。”淳歌合起摺扇,表現出一幅老子和謙虛的樣子。
“那是那些蠢貨不懂你,我是透過你看到了你的內心,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不過和我的胃口,你若有事便來找我,哈哈哈哈~~~~”慕容才子言罷,便絕塵而去,那瀟灑得是一塌糊塗。
淳歌也不阻攔,任他離去,但淳歌的嘴角明顯翹起了一個怪異的弧度,被人都是不明白的,可跟了淳歌三年的阿奴怎會不知道,在京城不知有多少林相的新門生敗在這副看似溫和的卻暗藏殺機的詭異之下。
“公子不喜歡這人?”阿奴瞧着淳歌那熟悉的笑容,問道。
“怎麼會呢,喜歡都來不及呢。”淳歌再次扇起一陣風,顯得他的面容更加的溫潤。
“可您這笑”阿奴不解,難道這笑還能理解成喜歡?
“我看的又不是他。”淳歌給了阿奴一記白眼,沒好氣道。
“啊”總而言之阿奴就是不明白的。
“我十年磨劍,出鋒在即,你說我看的是誰?”淳歌眼中閃着怪異的光芒,反問道。
“阿奴明白了。”淳歌要做的是阿奴是知道的,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淳歌以及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兒,所以他可以不用瞭解的深,但必須全都知道。
淳歌心中也是明白的,阿奴在他身邊是做什麼的,但他同樣不用知道的太多,他只用急着阿奴不傷他性命就夠了,所以他也不必防着阿奴:“本公子餓了,找個地方吃東西去。”
淳歌很帥氣的朝前走,阿奴很守本分地在後面跟,一主一僕就這麼走了着,本想着要有的走了,好在杭城終究是個大城最不缺的就是酒家,更別說西湖這樣的風景名勝之地,酒家更是多如牛毛,這不就一會兒的時間,淳歌就挑了一處風景極好的,吃定。
西子樓的雅間,這是淳歌的選擇,這房不大,就淳歌和阿奴倆人,窗外還有西湖中心的風光,門外還有文人的談詩論賦的聲音,雖有些嘈雜,但也不知不能忍受的。
“你們知道嗎,我們的縣官就在昨天被換了,好像有事京裡調來的。”一位在淳歌隔壁雅間的人,神秘兮兮的對着他那間房裡的人說。
“京官,林相瞧着東南人是沒脾氣了是吧,連一個縣官都要安排自己人了。”另一個聲音緊隨其後,顯得是那麼的憤怒。
“你小心點,人家可是林相,得罪了他你還要不要科考了。”原先說話的那人勸道。
“怕什麼,大不了我去投靠北王,好賴能混個門客。”那男子的話雖是不客氣的,但聲音還是小了許多。
“公子要不要阿奴去支會一聲。”隔壁的聲音明顯的響了,阿奴問着淳歌要不要去說一下。
“支會什麼,本公子可還想聽呢。”淳歌夾着菜,不急不緩的說道。
“哦”阿奴重新變爲大木頭。
“阿奴,你就不能坐下讓你公子好好吃一頓啊,再好的食慾碰上一根木頭,都打水漂了。”淳歌無限抱怨啊,這人就這麼直直站着當真是影響食慾啊。
“哦”阿奴對淳歌的要求從來都是遵從的。
“你可真沒勁。”淳歌喝下一口西子樓的招牌酒,味道還是挺好的,就是有點懷念宮中的貢酒,那味兒纔是極好的。
“公子,少喝點。”阿奴奪過淳歌手中的酒壺,勸道。
“今兒本公子高興,那麼一個大爛攤就給林相扛上了,真好。”淳歌一聽隔壁的那夥人的語氣就知道,東南的讀書人們已經對林相恨得牙癢癢了,可是這次的官員調動是爲了淳歌的科考,未曾想竟被算在林相頭上,可真是有嘴說不清。
“公子醉了,快別說了。”阿奴作勢要去扶搖搖欲墜的淳歌不料淳歌拍開了他的手,眼中一片寒光。
“你記着,本公子敢說就不怕被人知道,我曉得你不止是師傅的人,可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淳歌怕是真的醉了,言語中的刀刃深深的刺向阿奴。
“阿奴明白,自從阿奴跟了公子就只是公子的人,阿奴不會忘的。”阿奴抓過淳歌還想倒酒的手,一拉淳歌便被攬到他的懷裡了:“公子醉了,要去哪兒投宿?”
“慕容家。”說完這三個字,淳歌便在阿奴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過去了。
阿奴覺得淳歌真的是睡了,便輕手輕腳地將他抱起,賬早在上菜時就付過了,所以阿奴直接就將人抱出去了,可能是顧慮兩個男子抱着有點那什麼便又退了回去,他捨不得將淳歌放下。
糾結之際小二站在門口輕聲問道:“客官,小的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你去弄輛馬車,我們要到慕容夜家。”阿奴吩咐着,便拿出銀子扔給那小二。
“得嘞。”小二得了銀子就像裝了馬達是的立刻就去辦了。
阿奴就在房裡等着,不一會兒,馬車就來了,阿奴帶着淳歌從後門上了馬車,直奔慕容家。淳歌還是沒醒,因爲他一直被抱在溫暖的懷裡,舒坦着呢,可他若是現在醒了就會發現,其實阿奴不是一個木頭,他是有感情的,他也是能溫柔的,正如此刻,他注視這他(她)的目光。
溫暖的時刻總是容易被打斷,當馬車外響起馬伕說的那句:“慕容才子家到了。”阿奴的情便全數收斂,他還是那個木頭,一竅不通的木頭。
阿奴扶着淳歌下車,本以爲慕容家會是豪門大宅想不到竟是幽靜的一處院子,他這才知道原來淳歌早就想好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阿奴讓淳歌倚在自己身上,叫車伕去叫門,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慕容才子就又出現了。
“我就說這天是留客天,請進吧,貴客。”慕容才子也不攔着,更不用聽什麼理由,淳歌住他慕容家是住定了。
阿奴也不應那才子,自顧自地將淳歌再次抱起,邁進門去,那動作就像是個機器,他永遠不會知道他家公子和別人的默契,就像他永遠不知道淳歌在想什麼。他笑了,沒人看到那笑有多苦澀,只是他的背影卻是那麼挺拔……
ps阿奴是個重要人物,最重要的是小陳喜歡阿奴,老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