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飛一臉神秘地靠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了那句話,旋即,我的心頭猛然一顫!他接下來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聽說什麼叫灰衣斂魂術。”
灰衣斂魂術!
這五個大字如同定身符咒一樣,一下子把我定住了,李志成竟然也知道灰衣斂魂術?而且還使用了它?
“看樣子,你也聽過這禁術啊?”
馮志飛看我震驚不已,不停止工作述說,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也對,你們下面專管生死輪迴,而且灰衣斂魂術專門讓陰魂還陽,你們一定會知道的。”
他的這句話將我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道:“看來這件事的確不簡單,那個李志成是怎麼學到這種禁術的?”
“嘿,這個我也不知道,想知道的人多着去了,我剛不是說了嗎,本來掌門要當場處死李志成的,說是要清理門戶,其實這算哪門子清理門戶啊,李志成早已經被本門除名,頂多就是上寄宿的,他有什麼資格清理門戶?”
馮志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對李志成比較感興趣,口風開始偏向李志成了,他繼續說道:“當時也長老阻攔,卻被掌門無視了,只是後來那個神秘的陌生活說了一句話,他就收手了,不有處死李志成。”
“什麼話?”
“具體什麼話我也忘記了,反正意思就是說要讓李志成先供出教他那禁術的人再處置他。”
馮志飛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就在我發現爺爺是利用灰衣斂魂術讓哥哥還陽之後,李志成竟然也使用了這灰衣斂魂術!而且,還莫名其秒的被人舉報了?我突然感覺,這是一個陰謀。
這事情由始至終就不是針對李志成,而是針對教他灰衣斂魂術的那個人!
而那個教他這種禁術的人,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是最有可能的,那就是我的爺爺!
灰衣斂魂術不是普通的方術,能讓死人還陽,這是何等的逆天?別說會用這禁術的人了,就算是知道的人也是極少,而爺爺,偏偏卻是我已知的唯一一個成功使用了此禁術的人!
而且,我早已經發現,爺爺的對手彷彿都是很不簡單的存在,比如那個不化骨背後的主人,如果他就是馮志飛所說的那個神秘的陌生人,那和一切就能解釋清楚了。
憑他的手段,要拿出李志成修煉了這灰衣斂魂術並不難,而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不是衝着李志成來的,李志成只是個墊腳石,而我爺爺,纔是他的真正目標!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得又捲入了一個大陰謀中?我突然感覺,只要我是烏天明的孫子,就脫離不了這一個個的旋渦。
“那李志成有沒有供出教他禁術的人?”我平復了一下思緒,然後問道。
馮志飛搖了搖頭:“沒有呢,還在關押着,不過關起來之前就被掌門重傷,那時候已經只剩下半條人命了,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
宋阮有點不滿地掃了他一眼:“哪有這樣說自己同門師兄弟的?”
“同門?早不是了!”
馮志飛冷笑道,一副心懷怨恨的表情,看來他是沒有留意我跟李志成的關係的,不過這個人得小心,他是一個眼中只有自己的主,既不敬山門,也不站在李志成這邊,這樣的人不足以交。
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對兩人道:“好了,我們還是快上趕路吧,這事情比我想像中還要複雜,原先我以爲任務只是調查清楚就好了,可現在看來,是要介入此事了,灰衣斂魂術是陽間所不容的禁術,所以這件事情陰司兩人殿責無旁貸。”
“兩人位大人,我們可是說好的,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是我告訴你們的。”馮志飛有點擔心地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起程朝頂峰進發,這一次我沒有刻意去等馮志飛,帶着宋阮在崎嶇的山路上飛掠。
與此同時,峰頂之上,一男一女兩名穿着道袍的年輕人在山門前交談,那女的問男的:“志墨師哥,你說志成師兄這次會不會有事啊?”
被稱志墨的男道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志成師弟同期入門,到現在也快有二十年了,但我從來沒見過掌門動這麼大的怒氣,就算是兩年前志成師弟大鬧上清宮,掌門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那志成師兄這次真的會被處死嗎?”女道士憂心忡忡地喃喃道:“要不,我們幫幫志成師兄吧?”
“幫?怎麼幫?前任掌門都上山了,可還不是一樣?現在只能靠他自己,要是他將那個教他禁術的人供出來,可能還會以功補過,但是他顯然不是那種人,所以。。。”
那道士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之後回過頭看着女道士:“志霜師妹,我知道你對志成師弟暗生情愫,但這件事情,最好靜觀其變,我向長老打聽過了,這灰衣斂魂術放在哪個地方,哪個朝代,都是禁術中的禁術,這次的事情沒有你想像地這麼簡單!”
“我明白,可是,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志成師兄被處死嗎?”
女道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男道士看了之後嘆息着搖頭。
“我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要能這樣做的話,前掌門已經做了,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們能行嗎?現在整個天師府中,除了後廳沒有人站陣之外,從百花池到府門,都有着師兄弟站陣,志成師弟被關押在敕書閣,要救他得從洞天闖出來,然後直過狐仙廳,過儀門再到我們所在的府門,每處自成一陣,陣陣相連掛接而成八卦大陣,救人不難,可我們闖得出來嗎?”
“這些陣法連前掌門都破不了嗎?”女道士眼中的希望之光頓時消減大半。
“那倒也不是,只是如果要破陣,誓必會重傷一衆師兄弟,爲了救志成一個而傷害我們大家,是前掌門所不想做的。”
男道士說着,目光投向山門內的方向,繼續道:“曾經,這個八卦大陣是我龍虎山弟子的驕傲,可如今。。。”
“師兄,我不明白,爲什麼掌門要這樣做,設下這個大陣,真的是爲了提防我們將志成師兄救走嗎?”
“不全是,據說主要是爲了防止那個教志成師弟禁法的人來救他。誰知道他安的什麼時候心呢,所不定他當志成師弟是棋子,這個時候不會讓志成師弟出事。”
男道士滿臉糾結:“所以,我既希望那人真的能出現,救走師弟,又怕他真的會出現,那師弟。。。”
“說起來,最可惡的就是那個教志成師兄禁法的人!不然師兄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
女道士一臉憤然,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男道士苦笑:“也不能怪人家,是志成太過執着了。”
“可是如果不是。。。”
女道士還想說話,卻被男道士皺着眉頭打斷了:“別說話,有人上山了!”
“怎麼可能?馮志飛不是在下面守着嗎?”
“那草包能做些什麼,哼!”
男道士臉色越發凝重:“好重的陰氣!”
“會不會是那個。。。”女道士的意思很明顯,指的就是那個教李志成禁法的人。
“很有可能!”男道士眼中精光一閃:“快,通知掌門!”
“不用了,我們會去找他的!”
男道士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接着,一道白色的人影如閃電一般來到了他的面前,捉住了他伸入道袍中的右手。
這突然出現的人影,自然就是宋阮了,她捉住那道士的手緩緩抽了出來,只見那道士手中緊緊握着一信號箭,跟在宋阮後面不遠的我馬上就笑了:“呵呵,龍虎山,這東西都有?”
宋阮也笑着說:“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是吧?”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年輕道士嚇慌了,其實看得出來,這兩人的實力不是山下的馮志飛可比,但宋阮的出現太強勢了,讓他們一下子慌了神,也有可能是他們誤解了我們的身份,不然的話,龍虎山的弟子不可能這麼膿包。
只不過我們可不是來招惹仇恨的,合適地強勢一下是好,但不能做得太過。於是我乾咳了一聲,宋阮鬆開了捉住對方的手,我取出陰司令:“別緊張,我們只是有任務在身,要造訪你們的掌門。”
“陰司令?”那男道士定了定神,開口說:“我是本門志字輩大弟子韋志默,我倒想問問,既然是拜訪,爲什麼對我們出手?”
“很簡單,我們的任務是來調查灰衣斂魂術的事情,你要是將信號箭發出去弄得人盡皆知,我們還怎麼調查?帶路吧,去見你們的掌門。”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狂放的笑聲:“哈哈哈,調查?好一個陰律司,我看調查是假,來搶人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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