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朱家。
火辣音頻事件能過去嗎?當然不可能。朱三進自己作死還邀請了不少媒體記者參加晚宴,雖然都是大報紙大雜誌的記者們,但這種豪門爆炸性新聞必須和銷售量畫等號啊。於是在朱家還沒來得及買斷消息時,“朱家晚宴驚爆香/豔音頻”的事情就被印成鉛字銷售往各地。
朱清雅可算是要咬碎銀牙。
不爲別的,朱家遭了什麼難受損的可都是她啊。
然而是誰將u盤插在音響裡的也無從查起,當時很混亂,有音響的地方是個人都能接觸到。監控錄像也沒有異常。
這時候,朱哲那邊居然給了朱清雅當頭一棒。那個她以爲已經捧殺的毫無競爭力的弟弟居然拉到了一條在武城(容柏現在拍戲的地方)很有影響力的關係還拿下她一直心心念的工程。
朱三進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有了賞識。而且心思也活絡起來。
他被稱爲老狐狸,本來就是摸爬滾打到現在的位置上。女兒兒子幹了什麼他不是都清楚但也不是不清楚。現在朱哲一下子奮發圖強不由得讓朱三進思索這個兒子是踩了狗屎運還是刻意藏拙。
前者就什麼也不說了,但要是後者……
朱三進心裡第一次對女兒產生了類似戒備的心理。
朱清雅還不知道她爹已經懷疑她了,她要做的是給自己找一個更大的靠山,譬如顧家,顧謹臣。
就算有愛人又怎麼樣?對方可是個男人。兩個男人在一起幾輩子也生不出個蛋,松花蛋都不會有,所以愛情能持續多久?還不是要有個女人?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要太多。
……
容柏拍戲回家,有時候就能看到顧謹臣滿臉冰碴子很嚴肅的樣子。
“怎麼了?”容柏伸出爪子摸摸他男人的帥臉,就算大冰塊子也一樣帥。不過老皺眉就讓人心疼了。
顧謹臣抱着他,把人摟到自己腿上坐下。搖搖頭,神情緩和不少。
他不說,容柏也不會逼着他,兩人都要有自由空間不是?
其實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比較鬧心。顧謹臣發現自打他回國以後,藉着各種理由來找他的女人兩隻手數不過來。
曖曖昧昧的好像和自己有一腿似的。
顧總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些人心裡曲曲彎彎的東西?有的甚至算好了自己上下班的時間來一場“邂逅”“巧遇”。這讓有了媳婦的顧謹臣打心裡噁心。
然後在老宅的顧家給他打電話。
這是個稀奇事兒,除了過年過節的很少被打電話的顧總剛接起電話就被劈頭蓋臉說教了一頓。是他奶奶,顧謹臣板着臉只能聽訓。然後電話那邊的人換了又換,大概意思就是不能對不起容柏他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照顧他我們顧家決不能出現三心兩意的人。
顧謹臣莫名其妙。
總算電話換到他妹顧七那兒,小丫頭也打算藉着這個勢頭教訓一下這個一直不敢惹的三哥過過癮誰料對方直接截了她的話茬子。
“怎麼回事?”
顧七不能不說啊。隔着電話都聽見三哥那隱隱約約要發怒的氣勢了。“最近家裡來了不少人,明裡暗裡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都娶了三嫂了媽她們挺生氣的,乾脆帶着女兒來的都不讓進門了。還和好幾個什麼家的夫人斷了聯繫。”
他妹說的挺清楚的。
顧謹臣掛了電話再想想自己這些天的遭遇,臉就變成容柏回來時看到的情況。
容柏倒是想幫他分擔點,但顧謹臣不說他也沒辦法。
過了一個來星期,容柏照常去拍戲,然後回家。回家路上收到一條彩信。
容柏打開一看,有點傻眼。
裡面是模糊不清的一男一女。姿勢曖昧,從容柏這個角度看,那男人拿着方巾似乎打算爲女人擦嘴角的醬汁。
讓容柏傻眼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這個男人他熟悉啊。早上還“rningkiss”來着。其實都是一身黑西服,模糊的照片看不清長相,但容柏有影響是因爲照片中男人那塊方巾,那是今天早上容柏親手放進去的。
“怎麼了?”小安好奇他居然發呆不說話,就把頭往這邊伸。
容柏緊攔慢攔還是被看到了。
“臥槽?!”小安尖叫,司機嚇得把車開了個大s出來。引得後面司機不停摁喇叭。
容柏一臉無語,他反應都沒這麼大。
小安緊張地看着他,“我覺得這就是個……呃,騙局,你可千萬別相信啊。boss纔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說不定那人其實不是boss呢?”
“那塊方巾是我放進去的,你說呢?”
“你不會相信了吧?”小安忐忑,看容柏無奈的面容一驚:“我說你別這麼快下定論啊,說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我想的那樣?”容柏逗也逗夠了,恢復正經。“連你都能看出來那是顧謹臣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行了,這事兒我有主意,你先別和顧謹臣說了。”
這必須是故意發給他的,爲的就是要他和顧謹臣大吵大鬧一場,依着外人對顧謹臣的瞭解一定不喜歡這樣子的男朋友,就能給那些盯着這塊肥肉的狗有機可乘。
雖然粉絲叫他容蠢蠢,可他又不是真的蠢。
現在不過是在糾結,是誰給他發了這條彩信?居然知道他的號而且還能知道他和顧謹臣的關係。
容柏放下,臉上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的小安一愣一愣生怕她家藝人打擊太大做出什麼事兒來。
彩信的事容柏沒和顧謹臣說。兩人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倒是晚上容柏去衛生間時看到顧謹臣扔在洗衣籃留給明天保姆洗的那套西裝。
蹲下聞了聞,除了常用的香水味還有一股不太濃的女士香水味。
容柏挑眉,然後去解決了個人生理問題後又回牀上睡了。
一連好幾天,容柏都會受到一條彩信,上面一張模糊的照片,都是顧謹臣和一個女人。幾次下來,容柏開始給顧謹臣每天搭配些衣服,務必留下自己搭配的痕跡。而那天的照片裡就會有。而且那個女人就算臉再看不清他也確定了這都是同一個女人。
摸摸下巴,顧謹臣怎麼樣纔會見同一個女人這麼多次呢?而且他都從照片裡找到兩人相處的時間軸了。
容柏找了一個下午,專門去顧謹臣的公司一趟。
↑這種“全國各地遍地都有我公司”必然是作者給的金大腿。
那照片基本時間都在下午六點以後,也就是公司下班時間。兩人在公司裡面的照片沒有,所以不是公司的人,或者不是能和顧謹臣近距離接觸的人。
容柏從好幾張照片裡能看出來兩人雖然有時有所接觸或者曖昧都很刻意。
默唸三遍“我不是來捉姦”後容柏坐在公司大堂的待客沙發上等顧謹臣下班。同時還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誒?那邊那個小姐好眼熟。
畢竟是看過好幾次照片的女人,容柏只看輪廓就能認出來那女人了。
對方坐在另一邊的待客沙發上,拿着粉撲正在補妝。一身白色職業裙顯出□□的身材又讓人看起來很乾練。
容柏近視眼,看不清對方長啥樣,但這不正和給他的照片一樣模糊了麼?認照片上人必須很準啊。
女人補完妝就一直往電梯那邊瞅。
容柏心裡“嗤”了一聲,這調查的還真夠仔細啊。首先顧謹臣的確很欣賞幹練的女性,因爲顧家的女人就是這樣的,矯揉造作的讓他很看不起。然後就是下班時間,作爲公司老總,顧謹臣總是會以身作則,即使車在地下停車場也會在一樓打了卡再去取車(#我家總裁是榜樣#)。
不過一會兒,顧謹臣就出現了。
容柏沒動,看着那女人往顧謹臣的方向走去。即使離得不近,容柏也能感受到他男人滿腔不耐煩。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有頭腦,有些在m國那個唐娜的感覺。但也很直爽。
他聽見女人很客氣的問顧謹臣今天能不能一起吃飯,希望表達自己的謝意。
謝意?容柏耳朵豎起來,什麼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顧謹臣回答不能,他要趕着回家給媳婦做飯。←就是原話,原話,原話。
女人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語氣也沒變,有些促狹地打趣,“你還是個怕老婆的啊?我都邀請你好幾次了你也不出來。原來原因是在這裡。”
看起來在開玩笑,內裡意思不就是顧謹臣媳婦管太嚴了麼。
男人不都介意這個嗎?可這指的是一般男人。
然而她面前這個不一般啊,他媳婦從來不管,他倒是想讓他管呢。“龍小姐,上次你已經請過一次客了。”
意思就是我已經接受了你的謝意咱倆兩清了。
誰料對方借杆子往上爬,“那你作爲男士不該再請回來嗎?”她說的俏皮,既不是分寸又將話語拿捏正好。不請我吃飯你就不是男人什麼的簡直威脅。
要是一般男人就上鉤了,可顧謹臣不是一般男人啊。
他不怕啊。
於是顧謹臣繞過女人就往外走。
女人愣了一下咬咬脣,隨即又一臉無所謂,“我不過是想謝謝你都不行麼?你這人還真是不解風趣。”她說話的時候疾走幾步,正好和顧謹臣並列出了門。
容柏“叮”一聲,一張照片又發過來。
應該是剛纔女人打趣顧謹臣時照下來的。兩人一個輕笑,一個面無表情,明明什麼都沒有,從照片裡卻看出一絲戀愛的酸臭。
這個照相的人技術真好啊。
戲也看的差不多了,容柏就閃亮登場。
最近時不時中二一下的容蠢蠢還腦補了自己閃亮閃亮出現以後如同英雄般解救了陷入怪物(女人)手中的公主(顧謹臣)。
英雄救美的橋段不要太美好。
於是容英雄邁着愉快的步伐直直往外走,腦補過度的結果就是——
顧謹臣已經對這個女人不耐煩了,他剛準備擡腳走人就聽“咚”一聲,旁邊玻璃門傳來一聲巨響。然後一個人影退後幾步蹲下揉腦袋。
那人,眼熟。
容柏已經不想出去了。
在情敵面前丟人現眼什麼的完全無感啊。嚶嚶嚶。
“蹲這兒幹嘛?不怕腳麻了麼?”
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時,容柏身子一輕,已經被公主抱起來。這個羞恥的姿♂勢啊……=益=
轉眼間他已經被抱到門外,那女人還在那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離得近了容柏也看清女人長什麼樣了。女人樣,美女。
“頭暈嗎?感覺怎麼樣?去醫院看看吧?”顧謹臣一疊聲的詢問着,旁邊女人眼睛睜得越來越大。
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打斷,“顧先生,這位是……”
容柏戴着口罩呢,畢竟是公衆人物出行嘛。
“我媳婦。”
“我是他男人。”
異口同聲。
容柏眨眨眼,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側臉。然後分外“不好意思”地向女人說:“我是他男朋友。也是未婚夫。哦對了,小姐你傳給我的照片我看到了,真是精彩,要是你也來這個圈子我想我都沒飯碗了。”
他敢打保證這女人頭上有青筋。
顧謹臣纔不管這些。敏銳抓住幾個字眼。“照片?”
“是啊~主角是你和這位小姐呢~”容柏環着他脖子,親暱地蹭了蹭,“她演技可真好,一會兒回去了給你看啊。”
對面女人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龍小姐,以後請不要再來找我了,對於謝意也不過是祖上做過的善舉而已,龍小姐拿這個說事實在不該。”顧謹臣說完就大步離開,絲毫不看那女人一眼。
顧謹臣本來是要找容柏問清楚。可看到他額頭上那麼大一個包紅通通的又心疼,就把問題放在後面,拿藥酒給揉了好久。
“我說,你們公司保潔人員可真敬業啊,玻璃擦得真乾淨。”容柏齜牙咧嘴。堅決不承認是自己腦補過度沒看到前面的玻璃門。
“別岔開話題。什麼照片?”顧謹臣感受手掌下溫熱的皮膚。把人抱在懷裡問道。
容柏打開給他看,上面是兩個人,顧謹臣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誰。
“好幾天啦,這女人作秀作的真厲害啊。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拍出來的,瞧着取景和故意改變焦距……”
“怎麼不問我。”下手重了點就聽容柏吃痛地“嘶”了一聲。
“問你幹嘛?你又不記得她。”容柏撇嘴。
媳婦這麼信任自己真是值得高興。
“你就不怕我和夏河然一樣嗎?”顧謹臣思考片刻還是問了。
果然,就知道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在糾結這件事。
容柏環着顧謹臣的脖子在他喉結上小小咬了一口,滿意地聽到對方倒吸氣的聲音。“我相信你,你不會是那種人。”
他和夏河然十年,比不上和顧謹臣的這些年。
他也仔細想過爲什麼,也只能說夏河然之於韓章,是逃離那個枷鎖般一塵不變的家的機會,他將感激以爲是愛情,不管不顧就一躍而下。即使是十年了,他也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對夏河然是什麼感情,也許時間將他們變成愛意但究竟是什麼,誰知道呢。
然而顧謹臣之於容柏,是愛情,是家庭,是能信任並且可以得到回覆的另一半。這也就是爲什麼容柏沒有極力報復夏河然的原因。
“我太愛你了,所以不會懷疑你。”說着又舔了舔顧謹臣的耳垂。
容柏點的火,自然要容柏去滅。
小樹苗被翻來覆去壓倒好幾次前後左右換姿勢還被迫坐上去自己動這種羞恥度爆表的行爲……真真是(bu)一(zuo)把(si)辛(bu)酸(hui)淚(si)。
……
酒吧的一個包間裡。
沒有喧鬧的音樂,沒有迷離的燈光,只有一臺電視,一組沙發,燈光溫和,正是談生意聊私/密的好去處。龍菲菲猛地將手裡酒杯放下,臉上滿是不甘。
“清雅,你說,我龍菲菲要什麼沒有?居然會輸給一個窮小子!”
坐在她另一邊的朱清雅一邊安慰她一邊幫着罵那不識擡舉的顧謹臣。只是她意不到眼底。
“要我說啊,事情還得這樣……”朱清雅輕描淡寫地將自己意見說出來。龍菲菲馬上湊過去聽。要知道之前的主意也是清雅出的,那顧謹臣不就和自己吃了飯嗎?
朱清雅一邊給龍菲菲支招,一邊想自己的事情。她弟弟越來越得那老頭的心了。她居然也分不清朱哲到底是真運氣還是裝傻,不過總歸是要防着的,而且她還有底牌。
小小的包間裡,兩個女人計劃着下一次的行動。
……
片場忙忙碌碌。每天都是這個光景。
容柏穿過人羣走過去和主創團隊打招呼然後打算去化妝。
自從那次事情過了以後,他就沒有再收到照片。顧謹臣也不過是說了一句事情都解決了他就不再多問。
容柏哼着小曲兒就要走,他的戲份還有一半,雖然不少,但是就現在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而且導演非常滿意。容柏心裡名爲虛榮的小傢伙還蹦了蹦。
“容哥容哥!你電話!”小安慌慌張張跑進來。
容柏一臉疑惑,然而等他接了電話聽到對面的人說的話時,剛纔還微微得意的臉剎那間慘白無比。
“你說什麼?車禍?!”
啪地摔在地上,容柏猛地朝片場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