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車裡的兩人把被縛住手腳的兩名保安丟下車,便開車帶着齊承積和衛然離開。
而留在樓上的那四人,稍後也自有辦法離開。
齊承積的兩名手下分別坐在駕駛和副駕駛,後面那麼大的空間,就只有齊承積和衛然。
見衛然一直低着頭,一副沒‘精’打採、心事重重的樣子,齊承積不禁問:“小然,你後悔了嗎?”
衛然擡頭,有些錯愕,隨即又搖搖頭,“沒有。我知道,我必須這麼做。”
“那你……”齊承積又開口,卻被衛然打斷。
“你之前在電話裡,說有事情要告訴我,是什麼事情?”衛然強撐起‘精’神問。
齊承積看看前面自己的手下,才說:“這件事情,等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你。”
“對了,我也忘了問你,現在這是要去哪兒?”衛然問道。
齊承積狀似不好意思的笑笑,撓了撓後腦勺,這動作讓衛然恍惚間想到了在“稷下學府”的日子。
現在想想,那時候應該是她過的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了吧!
“因爲你也是剛剛告訴我,讓我來接你,時間太緊迫,我也沒來得及準備。所以,我就想先帶你去‘齊臨’的員工宿舍。”
“去酒店人多嘴雜的,很容易就傳到衛子戚那裡去,相反,‘齊臨’的員工宿舍其實只是給少部分的職員準備的,而且現在都是上班時間,那邊沒什麼人。我也是貪圖那兒離公司近,所以要了一個房子,有時候加班太晚了,就在那兒暫住一宿。”齊承積說道。
“大部分時候,我是不住在那兒的。咱們先去那兒,商議商議你以後的事情,不論你要住哪兒,也得先找房子。在找房子的那段時間,你就可以暫時現在那兒待着。”齊承積說道。
“承積,我原本是想,你只要把我帶出來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衛然說道。
齊承積立即板起臉來,認真的說:“那怎麼行。既然是我把你帶出來的,我對你就有責任。至少,我得替你找個放心的地方住着。”
“而且,就算你不想讓我‘插’手,本來我也想要跟你說件事情,就暫時去我那裡坐坐。”齊承積說道,“期間,我讓人替你找房子,也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很快的。”
齊承積頓了頓,才遲疑的說:“還是……小然,你信不過我,怕我對你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衛然驚訝的說,“我當然信得過你,不然也不會找你幫忙。”
她嘆口氣,點點頭,說道:“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齊臨”的員工宿舍,本是三室兩廳,或兩室兩廳的房子,分給幾個員工,每人各佔一間臥室來住。
因爲白市的房租貴的嚇人,但是工資又不是多麼的高,至少要負擔房租的話,工資就剩不了多少了,所以員工宿舍也算是“齊臨”的福利之一。
小區離公司近,節省了上班在路途中的時間,又免去了成天搬家找房子的辛勞,更是省了一大筆房租的錢,讓自己的生活負擔輕一些。
而齊承積因爲身份特殊,所以公司直接給了他一個套房。
不過齊承積自己也沒要太大的,只要了一個一室兩廳的小房子。
因爲是“齊臨”專‘門’供給員工的宿舍,所以小區不大。
在寸土寸金的白市,尤其是“齊臨”所在的黃金地點,雖然僅僅只是四棟樓,也已經價值不菲了。
員工宿舍小區就在“齊臨”辦公樓的後面,果然如齊承積所說,這個時間點大家都上班去了,小區十分的安靜。
窗戶都緊閉着,也沒見有人出入。
車子停在一棟樓前,齊承積帶着衛然下車,上了頂樓。
宿舍的最頂上的兩層樓,都是給“齊臨”的經理級別的員工準備的各自佔着一個套房。
進了屋子,看得出齊承積並不常在這裡住,屋內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氣。
屋子裡傢俱簡單,因爲不常住,所以倒也乾淨,沒什麼東西‘亂’丟‘亂’放的。
“進來坐吧。”齊承積帶着她走進客廳,說道。
他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咖啡,坐在衛然身旁,不好意思地說:“因爲平時就我一個人住,加班熬夜的時候基本就是喝咖啡,所以冰箱裡就只有啤酒和咖啡,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
衛然搖搖頭,“我無所謂的。”
齊承積笑着替她打開咖啡,衛然問道:“你是想跟我說什麼事?”
聞言,齊承積斂起笑容,不知該如何起頭的說:“說來,這件事跟你有關,但也跟我們齊家有關。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
他這樣賣着關子,衛然真是越聽越着急。
她只能強耐着‘性’子,喝了一小口冰咖啡。
“我知道你是被衛家收養的,被衛子戚帶回來以後,你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齊承積說道。
衛然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現在她都記得了,也知道了她被衛子戚帶回來的前因後果。
只是這件事,齊承積還不知道,她也並不想告訴他。
“我想,你並不知道衛子戚帶你回來的真正原因。”齊承積說道,“衛子戚那個人,可沒什麼善心,不會看到你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就把你帶回家了。”
“小然,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他爲什麼會把你帶回來嗎?”齊承積問道。
衛然眼皮顫了一下,她驚訝的看着齊承積,有些驚慌的想着,難道他也知道她父母的死因,知道衛子戚撞了她母親?
不管她對衛子戚的態度再矛盾,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尤其還是對衛子戚有敵意的齊承積。
若是他知道了,很有可能利用這一點做出什麼打擊衛子戚的事情。
“什……什麼原因?”衛然緊張的繃起了神經。
齊承積默默地拿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給衛然看。
“你看看這張照片。”齊承積說道。
衛然疑‘惑’的接過手機,照片的背景像是在“稷下學府”,只是看着有些年月了,“稷下學府”沒有變樣,只是照片的像素不如現在那麼高清。
照片裡是一男一‘女’,看着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穿着“稷下學府”的服。
男孩兒她忍得,竟是衛子戚。
從那時到現在,除了臉上多了成熟,他的模樣基本沒什麼變化,在那時就已經美得甚至奪了旁邊‘女’孩兒的光彩。
兩人站得很親密,衛子戚伸手攬着‘女’孩兒的肩膀,‘女’孩兒帶着甜笑,左手在身前輕握着右手腕兒,頭和肩膀微微的朝右偏,偎近衛子戚。
‘女’孩兒長得不算頂美,更多的是清純。
留着直直的長髮,沒染沒燙,披散在肩上,三七分,沒劉海,額前的長髮被別在耳後,五官柔和,再加上甜美的笑容,氣質有些像之前紅過一陣子的‘奶’茶MM。
衛然盯着照片,便收不回目光了。
那時候,就連衛子戚笑的都特別溫柔。
原來,他也有那麼溫柔的時候。
從嘴角到雙眼,都帶着彎彎的笑意。
雖然兩人是看着鏡頭,但是依然能看出衛子戚對她的喜愛。
她還以爲,他一直都是那麼一副‘陰’冷的樣子,直到前些時候才知道如何溫暖的笑。
卻沒想到,其實他早早的就會了,恐怕只是因爲什麼事情,讓那笑容消失了。
‘女’人總有種讓人嘖嘖稱奇的直覺,尤其是在對自己所愛的男人的時候,這種直覺總是準的不可思議。
衛然看着照片,直覺衛子戚的‘性’格變得更加‘陰’晴不定,恐怕跟照片中的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一點,衛然的心就難受的厲害。
即使知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可是看着衛子戚這樣親密的摟着一個‘女’人,她還是不舒服。
想到,他也曾真心的喜歡過,甚至可能是愛過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更有可能是他唯一愛過的人,她的心就發疼。
衛然猛然想到,直到現在,她深陷其中卻也沒能讓衛子戚愛她。
說不定,就是因爲衛子戚的心早就給了另一個‘女’人,早就沒了容納她的空間。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衛然的心像是被錐子刺了一下似的,疼得淌血。
她的‘胸’口彷彿壓了一堵厚重的牆,擠迫的她無法喘息。
越看着照片中,衛子戚溫暖的笑容,她的眼睛就越是刺痛。
她不敢再去看,移開目光,卻是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忽而,衛然怔住了。
她微微皺着眉,細細的遲疑着說:“這個‘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她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她,只是因爲不太熟悉,所以一時記不起來。
衛然記人面孔的能力一向不強,一定要見上好幾面,相處了一段時間,才能真的把人名和臉對上號。
如果她見過,又是在“稷下學府”上過學的,就一定是這個圈子裡的,恐怕家境也十分的好。
她從沒想過,衛子戚會對任何家族中的‘女’人動。情。
“你覺得面熟並不奇怪。”齊承積說道。
衛然立即疑‘惑’的擡頭看他,便聽齊承積說:“這個人,實際上是我的堂嫂,岑曼榕,你應該見過的。”
“什麼?”衛然驚訝的想着,慢慢的,腦子裡形成了一個畫面,“你回來之後,齊家給你辦的宴會,我記得我見過你的一個堂嫂,是跟……”
“跟我三哥,齊承澤。”齊承積答道。
“她是……”衛然看看齊承積,又看看照片。
“我知道你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齊承積淡笑道。
“她……和衛子戚……”衛然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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