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排,都輪不到他繼承齊家,頂多就是在公司裡尋個一官半職的。79小說·中·文·網·首·發所以,齊家雖然不會允許他娶普通人,但是對於聯姻的對象,要求也不算太高,只要能彼此互惠互利就夠了。”
“岑家的生意做得不錯,而且岑家生的又是兩個‘女’兒,所以將來的家業,都是要‘女’兒來繼承,間接地,就算是都給了‘女’婿。”
“我叔叔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提出想讓我二哥和三個其中一人,跟岑曼榕結婚。他們想了想,又覺得二哥也是有可能爭一爭齊家家主的位置的,所以就決定讓三哥跟岑曼榕結婚。”
“岑曼榕比他大兩歲,我三哥倒是不介意,更何況那時候年輕,即使差兩歲,也看不出什麼差距。只是岑曼榕畢業的時候,我三哥還未成年,所以兩人只是先訂了婚。”
“他們訂婚的時間,就選在畢業那天。岑曼榕雖然不願意,可也不能違背家裡人,也知道衛子戚不可能跟她‘私’奔,爲了她放棄衛家。而且說實話,兩人跑了,也不知道怎麼生活。”
“岑曼榕也過不了那種苦日子。”齊承積說道,“所以,兩人都知道,這一訂婚,即使是拖延時間,最後的結果也還是不會變,岑曼榕一定會嫁給我三哥。兩人除了死心,沒別的辦法。”
“所以,畢業當晚,衛子戚參加的畢業派對,就死命的喝酒,放縱,還帶了‘女’人出去,也因此,出了車禍。”
“所以我才覺得,在那種情況下,就在岑曼榕跟別人訂婚的時候,他遇見了你,覺得你長的特別像岑曼榕,於是……”齊承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衛然。
衛然接着他的話說:“於是,可能是老天爺的啓示,可能是特別的緣分,他把我帶回家,想把我塑造成第二個岑曼榕。”
衛然渾身發寒,冷徹了心骨。
她萬萬沒想到,竟會是出於這種原因。
衛子戚根本就是想把她當岑曼榕的替身,努力地塑造她的個‘性’,所以纔對她諸多要求,脾氣那麼‘陰’晴不定。
他不高興的時候,恐怕就是她不像岑曼榕的時候吧!
“可他卻沒想到。”衛然嘲諷的冷笑,“我小時候雖說跟岑曼榕長得像,可是越大,就越不像。現在,我們倆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他一定很失望。”
“也因爲岑曼榕的訂婚,衛子戚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越來越‘陰’晴不定,‘性’格越來越扭曲,若以前,他的脾氣只是有些差,那麼之後,他就真的完全捉‘摸’不定了。我想,衛夫人也是因此後悔了。”
“當衛子戚想要跟你結婚的時候,她纔沒有攔着。一是喜歡你,確實把你看做自己的親‘女’兒一樣。另外,也是怕自己一錯再錯。她肯定也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衛子戚和岑曼榕。”
“當初她要是不攔着,衛子戚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近人情。”齊承積說道。
衛然突然非常不想要繼續聽下去,齊承積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暗示衛子戚對岑曼榕的深情。
甚至,就連林秋葉都在後悔,都在抱歉。
衛然不住的輕搖着頭,有種自己被背叛了的孤立感。
衛子戚從來不曾喜歡她,他喜歡的是岑曼榕。
在她以爲,他雖不愛她,可至少也是喜歡的時候,心裡正喜滋滋的期待着,他們總有一天關係會更進一步的時候,他眼中看到的,是不是其實也是岑曼榕?
衛然忽然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過去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辨識不清。
她再也無法相信自己,再也無法堅信衛子戚是喜歡她的。
甚至,衛子戚對她偶爾‘露’出的一些溫柔,是不是因爲她當時一下子跟岑曼榕接近了?
衛子戚對她的好,並不是因爲她本身,而是因爲岑曼榕。
衛然糊塗了,過去的認知在一瞬間被打破。
那些美好的事情,就像易碎的泡沫一樣,一下子就被吹破了。
“別說了……別再說了……”衛然不住的搖頭,低頭輕聲說道。
齊承積不再說話,看着衛然的頭頂。
衛然無力的坐着,突然被一個想法攫住,就像是一束光,突然在她的腦中閃過。
她緩緩的擡起頭,像是害怕聽到答案似的,有些緊張的問:“他們……我是說,岑曼榕和齊承澤,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齊承積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才說:“四年前。自從岑曼榕跟我三哥訂婚,衛子戚就跟她斷了聯絡,不知道是爲什麼,許是覺得即使再聯絡也不會有結果。誰知道呢。”
齊承積聳了聳肩,“即使當時衛子戚還不像現在這樣讓人難以琢磨,但在當時也依舊讓人看不透。他開始不停地換‘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對象。”
“即使他和岑曼榕都在江大,他也從來不與她聯絡,見了面就像陌生人,連招呼都不打,甚至,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反倒是岑曼榕,目光經常追逐着他。”
衛然不禁想到,那天齊家的宴會,在“王朝”‘門’口時,也是如此。
岑曼榕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無法讓自己不去看衛子戚。
可衛子戚卻像對待陌生人一樣,似乎始終不曾注意過岑曼榕。
可實際上,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看進眼裡,又或者一直將她放在心上,沒人知道。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葉念安開始一直出現在衛子戚的身邊。他們倆在‘稷下學府’就認識,彼此在相同的圈子裡活動,但是那時候衛子戚眼裡只有岑曼榕,葉念安一直沒有機會。”
“衛子戚跟岑曼榕分手了,葉念安便一直到追着衛子戚。衛子戚的‘女’伴不停的換,但沒有一個是他親自出手的,都是自己貼上來的,他只是來者不拒而已。”
“而因爲葉念安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最長,雖不知他們倆具體到了哪一步,又是怎麼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外界是已經把他和葉念安聯繫在了一起。”
“直到我三哥二十二歲的時候,家裡就讓他跟岑曼榕結婚了。不過婚禮的時候,沒有邀請衛子戚,衛子戚那時候的‘性’子已經讓人無法預測了,家裡人怕他會在婚禮上鬧起來,所以便沒邀請他。”
“衛夫人也瞭解,所以也理解家裡人的做法。”齊承積說道。
“也就是在婚禮當晚,衛子戚帶着一幫子人去喝酒,當然,也有葉念安。全程衛子戚都不說話,就自己喝悶酒,喝得多了,就開始鬧起來。你也知道喝的興奮的人,很容易惹事兒。”
“他們就跟另外一夥人有了摩擦。那夥人剛巧不是什麼正經人,是白市‘挺’有勢力的一夥黑。幫組織。而且那天晚上的,貌似在組織裡還都比較排的上號,自己和屬下手裡都帶着槍。”
“所以,就打起來了,也就是那次,葉念安替衛子戚擋了一槍。那之後,白市就發起了一場清剿行動,那個組織被剿滅,老大和一些幹部都被抓起來了。”齊承積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呵呵呵呵……”衛然突然輕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這樣一來,事情的前因後果,就串起來了。怪不得……怪不得……”
衛然笑着笑着,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以前我那些疑‘惑’的地方,現在都有了解釋。”
“小然,你沒事吧?”齊承積焦急擔憂的問,“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難受的。”
“沒事?”衛然眨眨眼,每眨一下,便就有更多的眼淚流出來,可她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渾然不知自己流淚了似的。
“當然沒事,不過就是當了十年的替身,我怎麼會有事?我沒有缺胳膊少‘腿’兒,要不是衛子戚,我如今可能就在路邊行乞了,這都是好的,再差點兒,可能就進了那些夜店什麼的,當了小姐了。”
衛然想起衛子戚曾經跟他說的同樣的話,突然感到莫大的諷刺。
“呵呵呵呵呵……”她又輕笑了起來,肩膀也跟着一顫一顫的,“說起來,我還要感‘激’呢,多虧了我小時候長的像岑曼榕,不然也不會有今天。”
衛然看向齊承積,目光渙散的像是沒了魂兒,空‘洞’的假人一樣。
雖然她的面容看上去還算平靜,可是齊承積看着,卻覺得那麼不安。
“你看,現在我是衛子戚的妻子,你也喜歡我,我還有衛家,甚至,我還有‘武鋒’的股份。”衛然的手緩緩的擡起,指尖‘摸’上自己的臉。
“都要多虧了這張臉啊!不然的話,哪裡能遇到你們這些身份的人?”衛然突然緩緩的起身,邊起身邊笑,“呵呵呵呵呵……”
“如果他沒有把我帶回家,現在我淪落到那種會。所,說不定你們還是我的客人呢!”衛然輕笑着說道,“咯咯咯”的笑聲依然像銀鈴似的清脆,可卻也透着一股瘋勁兒。
齊承積突然後悔告訴衛然這一切了,沒錯,他是想要離間衛然和衛子戚的關係。
不管當初衛子戚把衛然帶回來的原因如何,就算真的是因爲她長的像岑曼榕,可是現在,衛然也和岑曼榕長的一點兒都不像了。
衛子戚若喜歡她,不再會是因爲她長的像岑曼榕。
這點,他足夠冷靜的能夠想清楚。
可是當局者‘迷’,衛然絕對不會這麼想。
所以,他纔會把這件事告訴衛然,就是想讓衛然離開衛子戚。
但是他沒想到,衛然竟會是這種反應,說出些那麼嚇人的話,這根本不像她的‘性’格。
“小然,你別這麼說!”齊承積有些着急了,大步上前,抓住衛然的雙肩,“你現在跟岑曼榕長的一點兒都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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