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的箭矢入體聲音不絕於耳,卻是射在了這具屍體之上,沈光的頭埋在屍體之的水面,只露出鼻孔在外呼吸,不停地有箭矢入體時的血液從他的腦袋邊流下,把他的頭髮染得一片血紅,但他終於可以鬆了口氣,這下安全了。
向前這樣拖着屍體遊行了十幾步後,十餘名隋軍一擁而上,用大木盾牌護住了沈光,沈光長舒一口氣,棄了背上的那具屍體,粗粗一看,這屍體上已經紮了起來有二十枝以上的長箭,被水泡得浮腫的屍身,幾乎已經成了一具恐怖的箭靶子,觸目驚心,沈光長舒一口氣,心中還是後怕不已,暗想剛纔幸虧拉了這具屍體當肉盾,要不然看着這具身着皮甲的屍體都給箭矢透入,自己這身單衣更是扛不住,只怕這會兒自己也已經成爲一具浮在洛水之中的屍體了。
王伯當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七石二斗大鐵弓,咬牙切齒地看着對面的沈光溼淋淋地從水裡起身,在一大片如牆般的木盾護衛下,上了岸,早有幾個軍士奔過來,給他裹上了毛皮袍子,以免其受涼。
“噗”“噗”的箭矢入體聲音不絕於耳,卻是射在了這具屍體之上,沈光的頭埋在屍體之的水面,只露出鼻孔在外呼吸,不停地有箭矢入體時的血液從他的腦袋邊流下,把他的頭髮染得一片血紅,但他終於可以鬆了口氣,這下安全了。
向前這樣拖着屍體遊行了十幾步後,十餘名隋軍一擁而上,用大木盾牌護住了沈光,沈光長舒一口氣,棄了背上的那具屍體,粗粗一看,這屍體上已經紮了起來有二十枝以上的長箭,被水泡得浮腫的屍身,幾乎已經成了一具恐怖的箭靶子,觸目驚心,沈光長舒一口氣,心中還是後怕不已,暗想剛纔幸虧拉了這具屍體當肉盾,要不然看着這具身着皮甲的屍體都給箭矢透入,自己這身單衣更是扛不住,只怕這會兒自己也已經成爲一具浮在洛水之中的屍體了。
王伯當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七石二斗大鐵弓,咬牙切齒地看着對面的沈光溼淋淋地從水裡起身,在一大片如牆般的木盾護衛下,上了岸,早有幾個軍士奔過來,給他裹上了毛皮袍子,以免其受涼。
沈光站到了安全的地方,轉過了身,眉宇間盡是得意之色,笑道:“多謝各位瓦崗壯士爲沈某送行,大恩不言謝,以後戰場相見,必當回報。”
李密冷冷地說道:“沈光,回去告訴王老邪,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以後不要做了,要打就跟我約期決戰,別老想着燒我糧草了,下次再來,損失可就不是這幾千精兵啦。”
瓦崗衆將全都鬨堂大笑,震得這潺潺地洛水都在輕輕地晃動着,沈光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狠狠地瞪了對岸一眼,轉頭對着身邊的龐玉說道:“多謝龐將軍相助,我們回去吧。對了,你有沒有見到費將軍和來將軍?”
龐玉點了點頭,說道:“老夫奉命在這裡等候多時了,沈護衛,費將軍和來將軍都傷得很重,半個時辰前剛給劉長恭將軍從南邊接過來,現在已經入了中軍帥帳了,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見大帥。”
沈光微微一愣:“劉長恭?他不是在東都防守嗎,怎麼也來了?”
魏徵的聲音冷冷地從一邊響起:“因爲主公向東都的趙王殿下傳書,說是兵力不足,現在準備與瓦崗賊軍決戰,需要東都兵馬全力相助,所以就在昨天夜裡,東都援軍七萬,已經全部到位,龐將軍,沈護衛,隨我來吧,主公要跟大家商討決戰之事了。”
隋軍大營,王世充的帥帳之中,來整和費青奴一個躺着,一個坐着,身上都已經裹了厚厚的繃帶,整個大帳之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傷藥味道,來整的左肩還露在外面,醫官正小心地用藥酒和絲綢擦拭着他那已經外露的傷口,傷口處黃色的膿水混合着血水,不停地向外涌着,連裡面的白花花的骨頭都能看到,即使是圍在一起觀望的這些成天刀頭舔血的悍將們,也都人人爲之色變。
費青奴正坐在一張胡牀之上,幾個醫官正用小鉗子去拔他身上那二十多根箭矢,他的手裡抓着一個大酒囊,不停地往嘴裡灌着烈酒,這樣才能讓這個蠻漢減少點神經上的痛苦,每拔一個箭頭,他的眉頭都會微微地跳動着,卻是不吭一聲,反而大笑道:“六郎,男子漢大丈夫可千萬別叫痛啊,我老費跟你比,哪個先開口喊痛,哪個就輸了,怎麼樣?”
來整已經痛得滿頭都是大汗了,戰場上生死之間,尚且不覺得有多痛,但這一停下來,這種斷筋裂骨的痛苦,又豈是一般人能受得了?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老費,你,你他孃的有酒來醉,這,這不公平,你,你也給我整兩口,我醉了,就,就不痛啦。”
那個正在給來整清創的醫官皺了皺眉頭,擡起頭來,可不正是號稱醫道聖手的孫思邈,他搖了搖頭,說道:“來將軍,你這傷直接傷到了骨頭,喝酒會讓你的血流加快,更是難好,是萬萬不可的。”
來整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之色,看了一眼費青奴,沉聲道:“那,那老費怎麼能喝酒?”
孫思邈微微一笑:“費將軍受的是皮外傷,不妨事,不過,其實我也不希望他喝酒的,但他不喝酒,給他拔箭就會大喊大叫,所以,也只能由着他了。”
來整一聽,樂了,哈哈一笑:“好你個老費,我還以爲,以爲你有多英雄呢,原來,原來只是靠着這口酒纔不喊痛啊,孃的,要你不喝酒,我也,我也不喝,這樣比,才公平。”
費青奴勾了勾嘴角,說道:“你就傷了這一處,俺可是中了二十多箭,這就公平了嗎?好了,就依你,不喝就不喝,咱們現在就比,誰先叫出聲來,誰,誰就是孬種。”
來整閉上了眼睛,也不答應,可是他的雙拳卻是緊緊地握着,一邊的魏徵搖了搖頭:“好了,費將軍,你少說兩句話,來將軍傷了元氣,說話都會牽動傷口,你就別再妨礙他抗着痛了。”
費青奴吐了吐舌頭,再也不說話,他原本也是想跟來整鬥鬥嘴,減輕他的痛苦的,這樣可怕的貫通性創傷,他這輩子還沒受過,能想象得到有多痛,看着來整這樣痛得連呼吸都困難的樣子,他的心裡也是一陣陣地揪心。
王世充的臉色陰沉,看着神色嚴峻的孫思邈,說道:“孫大夫,來將軍這傷,妨事嗎?這膀子還能保得住不?”
孫思邈點了點頭,站起身,一邊的兩個童子連忙端過一個盛着熱水的銅盆,孫思邈一邊洗着手,一邊說道:“萬幸這箭頭上沒有毒,雖然貫通,但肩胛骨沒裂開,調養數月,應該能恢復個八成左右,只是左臂以後不可能象以前那樣有大力了,不過這些是後話,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緊急地處理掉他這傷處的膿血。不然膿血不出,只怕會落下傷根啊。”
王世充突然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彎下腰就開始吸起來整傷處的膿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