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舒靜收拾完碗筷, 又將廚房打理了一遍纔回臥室洗漱。洗完澡,舒靜一邊擦着頭髮一遍擺弄着手機,打開未接電話一看, 居然有三十二個未接電話, 都是蘇翌晨打來的。難怪他會對自己陰陽怪氣的, 但一想到他提起向北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心裡就說不出來的憋悶。舒靜剛要關掉手機, 突然進來一條短信, 是向北的。他問她睡了嗎?舒靜剛打入幾個字,又一條短信進來了,“明天能過來嗎?”明天是週日, 舒靜本來沒什麼安排,但蘇翌晨在家就不一定了。想了想, 舒靜回了一句, “有時間就過去”。短信發過去就石沉大海了,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一直沒有回信。舒靜禁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向北是不是生氣了,或者睡着了?舒靜不難想象向北失望的樣子, 一定可憐的像一隻無辜的小鹿,那雙清澈的眼睛像是會隨時滴出水來。光是想想,舒靜就覺得難受。

這一夜舒靜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做夢,夢裡都是向北, 蘇翌晨也偶爾來客串一下。糾糾纏纏的, 一直到清早纔算清淨。

舒靜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睛一看已經快九點了, 趕緊下樓去弄吃的。

客廳裡蘇翌晨像頭獅子似的走來走去的, 舒靜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他直接閃進廚房。早餐比較簡單,熬點小米粥, 熱幾個饅頭,再拌菜點開胃小菜和鹹菜,基本上就可以了。舒靜一直都保持早上吃早飯的好習慣,所以做早飯得心應手,簡單的菜式都能做的色香味俱全。舒靜專心將切好的幾樣菜攪拌在一起,放上適量的調料,然後將飯菜擺上餐桌,扭頭對一直在旁註視的蘇翌晨說了一句,“飯好了,可以吃了。”

雖然兩人同桌吃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一起吃早飯還真是第一回。這大概是蘇翌晨有生以來吃的最簡單的一頓早飯了,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所以破天荒吃的還挺香的。所謂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除了嚼菜喝粥的聲音,兩人沒有過任何語言交流。

不知道蘇翌晨有何感想,反正這頓飯舒靜吃的是猶如嚼蠟,只吃了半個饅頭喝了半碗小米粥就吃不下了。飯吃的這麼壓抑還真是第一次,舒靜邊收拾碗筷邊想着向北昨晚的短信,尋思着要不要去看看他,可蘇翌晨疑心極重,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不好過怕是還要連累向北。而且舒靜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對向北坦白自己極力遮掩的已婚事實。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是當時就跟向北說清楚,或許現在她和向北都不會彼此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世上沒有後悔藥,舒靜覺得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正想着怎麼藉口出去之際,蘇翌晨忽然開口了,“今天有事要出去嗎?”

舒靜猶豫了半晌搖了搖頭沒有出聲,繼續刷盤子碗。蘇翌晨尷尬地咳嗽了一下,“那晚上……出去吃飯吧,和我的幾個朋友,他們一直都想見見你呢。”

舒靜禁不住地犯難,其實她心裡是不想去的,本來就和那個圈子格格不入,又擔心給蘇翌晨惹麻煩。可她若說不去總要說出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蘇翌晨是絕對會大發雷霆的。平常的週末她都是一個人在別墅裡收拾房間整理衣物或者看看書,只有很少的幾次出去逛街或者去蘇家老宅,但自打上次她已經有好幾個月不見蘇雪彤和蘇父蘇母了。其實蘇雪彤打過幾次電話,言語中帶着深深的愧疚,儘管舒靜早就釋懷了,但發生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她們之間還是產生了一些膈膜。每次通電話彼此都小心翼翼的,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得累,電話也就越來越少了,所以她也不能拿蘇家當幌子。如此一來似乎真的就沒什麼理由了。

舒靜硬着頭皮點了點頭,蘇翌晨嘴角隱隱地抿着一道弧度,“那好,收拾完了看看電視吧。”

舒靜越發鬱悶,電視就在客廳裡,而蘇翌晨就坐在沙發上看財經報紙,那她豈不是要和他呆在一起?舒靜有些搞不清楚蘇翌晨一向都是在書房裡辦公的,今天怎麼忽然心血來潮在客廳裡轉悠了。儘管心中有疑問,但舒靜是不敢問出口的,只能照做。

電視來來回回播了還幾遍,不是那些磨磨唧唧的韓劇,就是那些又哭又笑的各種綜藝節目,最後舒靜鎖定了正播放西遊記的頻道。這版西遊記舒靜從小看到大,可以說得上童年唯一的消遣了。長大後每個寒假和暑假只要電視臺有播放都要陪着婷婷看一遍,反正也無聊就看看吧。

這集正好播到三打白骨精,舒靜尤其討厭唐僧磨磨唧唧嘮嘮叨叨的,最後被妖精抓走了還得孫悟空去救。儘管看了很多遍,舒靜還是看的很入神,以至於蘇翌晨什麼時候坐到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

“西遊記裡面你最喜歡誰?”蘇翌晨冷不丁地這麼一問,舒靜被嚇得一哆嗦,這才發現他們靠的那麼近,挨着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豬八戒吧,傻乎乎的挺可愛的。”

“呵,那你最討厭誰?”

“唐僧吧,估計沒人會喜歡他吧。”

蘇翌晨忽然不說話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舒靜不知道是不是又哪裡招惹了他,爲了避免捱罵還是趁早撤比較好。舒靜正想着以做飯爲理由撤出去就聽見蘇翌晨語帶傷感地說道:“我有一個哥哥就是悠悠的爸爸,他就很喜歡唐僧。”

原來悠悠是他哥哥的小孩,她做蘇家的媳婦都快一年了也沒聽說蘇翌晨還有哥哥。接送悠悠上下學一直都是保姆和司機從來沒見到過她父母,她聽悠悠喊他爸爸,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