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逼她,秦羽鳳後仰一點感覺不舒服,眉頭直皺,“不要靠過來了!”
“那我是誰?”
啪——
“登徒子!”秦羽鳳握着打痛了的手,“三哥,三哥,三哥——”開始喊起來,眼裡連淚都擠出來了。
賀鈺直起身表情微妙,“菱兒,你過來。”
菱兒腿快於腦就走了過去,“在。”
“去叫你們三爺過來。”賀鈺說着自己坐在牀榻邊上,“快點。”
菱兒已經後悔了,作爲侯府的人,她怎麼能聽賀鈺的話呢?琴音無奈,就剛纔賀鈺的表情,每人吃得消,“去吧。”
秦宇徵很快就來了,拿着已經隱去大半字跡的和離書,一臉的不痛快。
“三舅兄好。”賀鈺微微頷首,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秦宇徵:“呵,怎麼又叫上三舅兄了?高攀不起!”
“三哥——”秦羽鳳蜷縮在被子裡,擡頭看看秦宇徵眼裡全是淚花,“我不該理他,我錯了。”
秦宇徵簡直要不能呼吸了,他妹妹被惹哭了!!!一雙漂亮的眼直直盯着賀鈺:“該死的,你敢了什麼?”
賀鈺也不敢看秦羽鳳,“哦,說了些真相。”
秦宇徵:“說了你怎麼忘恩負義嗎?”
賀鈺:“我說她是我的妻子,難道我說假了?”
秦宇徵:“我會讓它變成假話!”
賀鈺也強勢,他知道秦宇徵說的不是虛言,他有能力做到:“在此之前,我的王妃,我要帶回去!”
“呵,在侯府,你可以試試!”秦宇徵:“還是那句話,秦羽娟你留着,鳳兒和你沒有關係!”
問笙再次出現半跪在地上,“三爺,屬下失職。”
“沒事。”秦宇徵不怪問笙,看着賀鈺卻是一點好臉色沒有,“你想三妻四妾可以,總之,我是不會叫鳳兒受一點委屈的。”
“本王沒想三妻四妾,但是羽娟除了在我府上,沒有地方可去,皇祖母可不會給侯爺面子!”賀鈺站起身與秦宇徵對視,“至於長安,若不讓我帶走,永無與女兒相見之日!本王也不說虛話!”
“好熱鬧呀!”安意如不知何時進來,先是靠近暖爐烤了烤手,然後又原地蹦躂兩下,這纔看賀鈺,“一個傻子而已,你帶回去幹什麼用?”
秦宇徵二話不說踢過去一腳,實實落在安意如的屁股部位,“說誰呢!”
賀鈺也是冷眼過去:“不是說神醫嗎?你治不了?”
安意如揉着屁股也是不高興,“是神醫不是神仙!她沒死就不錯了!”
秦宇徵看賀鈺:“你讓開,讓他給鳳兒看看。”
賀鈺側開身子,依舊是離牀最近,“不要耍花樣。”
“手伸過來。”話對着秦羽鳳說,眼卻是往賀鈺那裡斜,“放心。”不會叫你看出來的。
約有半刻鐘,安意如收手還幫着把秦羽鳳的手放進被子,“謝謝。”秦羽鳳說。
安意如略心虛,失憶的藥直接刺激人腦,不會真的傻了吧……
賀鈺沒有錯過安意如的神色變化,“鳳兒怎麼樣?”
秦宇徵斜他,不是剛剛還“長安,長安”的嗎,一會兒功夫就搶我的稱呼,但是聽出來賀鈺是真的關切與心急,這纔沒說什麼。
安意如想了想委婉道,“心智確實有些受損,不過比一般心智不全的好多了,這不是還認字識人嗎?還挺乖的。”說完最後一句自己便點頭了,確實“乖”不少。
賀鈺:“失憶是怎麼回事?”
安意如看些他,“有些事,有些人,忘記比較好!”轉頭對着秦羽鳳笑,“對吧。”
“對。”
賀鈺:“……”
秦宇徵:“而且鳳兒只忘了某些人,鳳兒,你來認認我們都是誰?”
“好。”秦羽鳳決心好好表現,便手指着人開口,“你是三哥,你是安神醫,你是琴音,你是菱兒,你是問笙。妹夫,你是妹夫。”
一股腥甜直衝,賀鈺彎身抑制不住直接咳了口血,神色也立即蒼白灰暗下來,“本王告辭!”
菱兒一下同情心氾濫了,“還挺可憐的。”
安意如不去看那道落寞的背影,“沒事,應該是死不了。”
秦羽鳳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好凶,活該。”
“八字不合,當初就不該領旨。”秦宇徵說一句,想到那位的什麼龍命鳳命的話,又不高興了,一定要讓皇上下旨和離!
“三哥,傻子是說我嗎?”
秦宇徵:“不——”
安意如笑:“對啊,就是你。”
秦宇徵臉色頓時不好了,“你才傻子,閉嘴!”
安意如干脆起身,“她身子底子算好的,好好調養便是,我便告辭了。”
“那失憶能治嗎?”
“我想辦法吧。”安意如說着摸了摸鼻樑,“這便回去查古籍,不,我去趟宮裡查。”
想着安意如竟然願意去他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心裡感動,“多謝。”
安意如笑了笑便走了。
“鳳兒不要聽他們瞎說,鳳兒不傻。"
琴音菱兒:“小姐不傻。”
秦羽鳳雙目黑白分明,卻很空洞:“不是你們把我當傻子的嗎?爲什麼騙我?”
“安神醫這是要進宮?”蘇演在午門前守了一個時辰纔等到姍姍來遲的人,笑容都帶着冰,“怎麼不乘轎呢?”
安意如:“不喜歡。”
蘇演走過去,“不過方便了我。”說完直接動手,修長的手指直往蘇演懷裡伸,“給我。”
“涼,蘇演你幹什麼?”安意如直往後面退,蘇演一步步逼近,宮門口的守衛們全都驚呆了。
安意如:“蘇演,你不是喜歡秦宇徵的嗎?還摸!”
守衛們:“……哦……”
蘇演:“那秦宇徵不是喜歡你嗎?你不是整天說他勾引你?”
守衛們:“……哦……”
安意如一副要死的表情,到底蘇演會武功,安意如簡直想死:“你把手拿開,我一年之內一定成親!”
正好拿到自己想要的,蘇演淡定的把手收回來,“謝謝了。”
安意如看着蘇演手裡的瓷瓶,滿臉着急:“還給我!”
蘇演:“秦宇徵在侯府。”
安意如直接撲上去,“還給我!”
蘇演把瓶子揚起來:“不給……”
守衛甲:“秦侍郎真受歡迎啊!”
守衛乙:“是啊是啊……”
守衛丁:“怪不得連公主都不願娶,原來好男風呀!”
守衛丙:“那麼問題來了,秦三爺是喜歡安公子,還是喜歡蘇公子呢?”
幾人面面相覷,開局,必須開局!
半刻鐘後,蘇演拿着勝利品蹲下來問坐在地上的安意如,“那個是解藥?”
安意如:“什麼解藥?”
蘇演:“你說呢?”
“沒有!”安意如撇過頭去,卻是想不出來何時露出馬腳,蘇演如何知道的。
“你想好了,不說我就把這些全都給她吃了!”
安意如:“你個瘋子,這些裡面有的有毒!”
蘇演:“那麼解藥在裡面了?好。”
蘇演把藥一顆一顆倒出來,幾乎聞一下就扔,安意如左右顧不得去接,效果慘淡。
終於一顆紅色藥丸讓蘇演安靜了下,多嗅兩邊扔了瓶子站起身,“我收下了。”
安意如顧不得寶貝藥攔住蘇演:“你要做什麼?”
“我不會告訴秦三。”蘇演揚起手裡的藥,“我的主子可不能是個傻子!”
“你的主子?”安意如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捂着肚子笑,看着蘇演的目光卻是懾人:“那麼多的皇子,你卻看好一個女人?”
蘇演:“她有那個命!”
命是什麼?安意如低頭看了眼髒掉的外袍,脫了扔掉,如果有命這麼一說,他身爲皇子便不會如此這般尷尬的活着了,“不用,我想冷靜一下。”推開要給他遞衣物的侍衛,安意如直走,毫不見停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還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朕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爲祖宗謨烈昭缶,付託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朕之九子鴻,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恪遵皇太后慈命,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於康定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授賀鴻以冊寶,立爲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欽此!”高仁人用本來就粗啞不堪的嗓子宣讀聖旨,滿朝文武下跪,諸皇子跪在前面,最前方賀鴻一身杏黃色皇太子朝服,金冠鑲東珠十三顆,腳上踩的靴子都是金色緞子,繪製五爪龍身,鑲金戴玉,貴氣非凡。
諸大臣聽着默默嘆氣,想着竟然是毫無功績毫無母族勢力的九皇子後來居上,確實天意弄人。再想想賀鴻的師父在西北領兵三十萬,南邊又是自己封地,妻子家在南邊士族也一定影響力而且財源充足,新任老丞相也對他滿意的不行不行的,根本不能反對。聖旨宣完便一致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英帝笑容滿臉:“好好好!衆卿家平身吧!”
賀鴻先起來,然後扶起兩邊的賀衡賀鈺,再去扶了丞相孟安然,又連得武英帝好幾個好字。然後滿朝文武都明白了,開始一個勁的“兄友弟恭,大夏之福,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