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一身月白錦袍,緩淡月色中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英俊,他只簡簡單單站在那裡便是一道獨特無雙的風景線讓人忍不住側目。
“二……殿下?”
元邑趨馬往前走近些:“太師很失望?”
“殿下怎會來此?”
見我不想說他也不強求眼神淡淡的:“隨便逛逛。”
指了指遠處的懸崖我沒話找話說:“殿下可還記得那處懸崖麼?”
元邑不說話只看着遠處的連綿山巒,片刻回頭看向我:“自是記得。”
“說起那次還要多虧了殿下,不知殿下的腿傷現在怎麼樣了?”
他翻身下馬走到一處隨意坐下很是恣意灑脫:“下來坐坐?”
在他身邊坐定我有些疑惑:“殿下還沒有回答微臣,您的腿怎麼樣了?”
他眸子幽幽:“說過了,是小傷。”
幾顆流星劃過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流星心中驚喜萬分情不自禁抓了元邑的胳膊:“殿下快看!是流星!”
元邑目光頓了頓:“恩。”
“殿下以前可見過流星?”
“不曾。”
“殿下今日怎的想起來來這裡了?”
“隨……便逛逛……”
“……”
院子裡,月亮大大的像個被咬了口的大燒餅,再過幾日上元節這月亮就要圓了。
藉着月色我將白日裡沒有做完的燈籠繪完,順便多加了些其他的東西。
上元節,看花燈……
第二日薊雲沒有來,第三日薊雲還是沒有來直到第三日我實在忍不住去了薊府。
薊府家丁說他家大人出門了,具體是去了哪裡他們不知。
回府路上我心不在焉,街上叫賣聲裝了滿耳,這中間還夾雜着一個極爲囂張的聲音。
“不讓怎麼着?”一個滿臉胡茬子的壯漢仰着下巴隨着一名女子嚷嚷聲音十分霸道。
“你怎的如此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之下故意擋人去路?”女子身段曼妙側身站着看不到相貌。
那粗嘎的聲音狂妄笑了兩聲:“今日大爺我還就不知羞恥了,怎麼着?”
“你……”
“知道自己不知羞恥還愛這裡丟人現眼,你爹孃沒教育你要說人話是不是?”
這聲音……是元郢?!
壯漢一看來了管閒事的登時火冒三丈:“哪裡來的小白臉兒敢管本大爺的事?”
元郢自小皮膚白嫩,外加自小嬌生慣養長得自然秀氣了些所以看着與小白臉兒這個詞很是搭調。
可元郢最討厭旁人叫他小白臉兒。
壯漢話音剛落一記拳頭結結實實就揮了上去,兩個門牙帶着血骨碌骨碌在地上滾了兩圈。
壯漢一聲怒吼“去你奶奶的”就撲了上來。
元郢身形很輕三兩下躲開壯漢,壯漢相當憤怒一轉身又是一拳送了上來恰巧打穿了一根木柱子。
賣胭脂水粉的老漢見自家的棚子要被打散了架連忙勸架:“各位好漢別打了,我的棚子,我的棚子哇。”
兩人打紅了眼老漢的話是半句也沒聽進去他們越打越兇一條街上好幾個攤子都遭了秧。
眼看第二根木柱子也被打斷老漢絕望竄出棚子,棚子咔嚓一聲裂了個大縫。
方纔的女子還站在棚子下面似是沒注意到危險,一旁的一個小丫頭站在棚子外大聲喊:“姑娘小心!”
虧我站得近才能一把將那姑娘及時拽了出來,那一瞬間整個棚子徹底塌了下去成了片廢墟。
姑娘擡頭眼中滿是防備望着我:“你是誰?”
見她無恙我鬆開手退後兩步:“方纔救人心切唐突了姑娘,姑娘莫要見怪。”
那姑娘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長得十分出衆。
見我自覺鬆開手約摸是猜到我不是什麼浪蕩子姑娘面色緩了緩:“多謝公子。”
瞥見我在不遠處元郢沒什麼儀態吼了聲:“太師,還不快些過來幫我?”
女子聽罷面色微動:“你……是太師?”
文雅笑了笑我向着元郢的方向走去聲音裝得威嚴得很:“何人在此鬥毆!”
手中腰牌一亮那壯漢立馬撲通跪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太師饒了小的。”
元郢在一旁十分神氣鼻孔都衝了天,要是旁人知道當朝三殿下是這個德行恐怕會相當不屑:“讓你大白天的欺負姑娘!”
巡城的士兵也趕了過來見是我紛紛行禮,我揚揚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壯漢:“這個,送官府吧。”
“是。”士兵領命迅速退下。
壯漢見本太師沒有饒他的意思一路罵罵咧咧地被拖走了。
老漢顫顫巍巍蹭到我面前眼睛卻是看向元郢的:“太師,小人的攤子全毀了這個誰來賠?”
我衝着元郢揚揚眉:“他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