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魯府一片壓抑,丫頭下人們小心翼翼,行走時連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引來殺生之禍。
魯家大小姐魯芊芊的閨房中,方凌玄狠狠的將一個嬌媚可人的少女壓倒在繡牀上,瘋狂的撕扯着她的衣裙。
“大皇子,不要……”魯芊芊拼命掙扎,即便她再是願意委身給方凌玄,但如此粗魯的動作,而且還是大白天,她如此放得開,如何心甘情願?
滿腹怒火愁雲已經壓抑到了極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發泄出來,而偏偏他身下的魯芊芊不配合,更加激發了他的怒意,‘啪啪’兩巴掌,方凌玄將她打的粉面紅腫,低吼道:“賤人,你敢再動一下,本王殺了你……”
安平城的疫情和善後工作,無時不刻不提醒着他,猶如一柄懸在頭頂的鋼刀,隨時都有可能落下。而剛纔,他一聲令下,再次決定了上萬人的生死,但卻絲毫沒有生殺予奪的痛快,方凌玄簡直要瘋了。
曾經的調情手段,他根本沒有心思用了,眼下方凌玄只有一個念頭,發泄!發泄!纔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誰,是什麼身份。
否則他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大皇子你……”魯芊芊嚇住了。本是英俊風雅的翩翩男子,現在卻猶如猛獸一樣,那幾乎要掐死她的眼神,看的她真的心驚了。不由自主的,她身體軟了下來,再也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眼瞳一暗,一抹赤紅閃過,方凌玄獰笑一聲,‘撕拉’一聲直接扯破了她的衣服,狠狠的壓了上去。
“呯!”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了,牀上的一男一女渾身一震,方凌玄更是勃然大怒,一看來人更是憤怒的想殺人:“魯同甫,你給本王滾出去……”
看清眼前的一切,魯同甫眼瞳一縮,但卻根本沒管,更沒有聽從方凌玄的話,反而甕聲甕氣的道:“大皇子,不好了,二皇子來了!”
猶如一盆涼水澆在身上,方凌玄渾身的慾望消失的一乾二淨:“你說什麼?”
“大皇子,二皇子來了,此刻就在西城門外,他要求打開城門,他要進城。而且他手中,還有陛下的聖旨!大皇子,我們已經攔不住了……”
一把從魯芊芊身上跳起來,方凌玄根本沒有看一眼嬌軀半露的少女,飛快跳下牀整理儀容,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簡直震的他三魂七魄都有些不穩了。
方濯塵怎麼突然來閩貴了,而且還直奔安平城?他怎麼會有聖旨?聖旨上寫的什麼,難道是來追究他責任,撤銷他巡視之權,命他即刻回京受罰的嗎?可就算是這樣,父皇怎麼可能派方哲耀,他這個從來不受寵的二弟來?
如此大事,難道不應該指派欽差來辦嗎?
腦子中猶如燒開的漿糊,燙的方凌玄六神無主。方濯塵來的太突然,正好是他剛下令毒殺城西上萬感染疫病的百姓,心神不穩的時候,而且還聽說他有聖旨,方凌玄瞬間就想到了最惡劣的境地。
匆匆
出了魯府,方凌玄總算在魯同甫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結合平素的經驗和對德慶帝的瞭解分析,方凌玄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絕對不相信,父皇會派他二弟來處理閩貴的災情,更不可能將他代天子巡視的權利撤銷。無論他的來意是什麼,等先看了聖旨之後,在做決定。
快馬加鞭,方凌玄和魯同甫直奔西城門。不多久,當他看到城頭下那個騎乘在棗紅馬上的男子,本來還有些忐忑的心,剎那間沉寂下來,面沉如水。
方濯塵的氣勢風采,何時變得如此逼人了?面對滿城頭全副武裝的兵士,遙遠處密集的染病之人,他彷彿沒有絲毫危機感,面色淡淡的,還帶着一絲病容,偏偏還讓人覺得他胸有成竹,淡定的彷彿一切盡在掌握這種。
闊別近乎一月,方凌玄再次見到他這個二弟的這一刻,頓生如臨大敵之感。
“二弟?”城頭上,方凌玄略帶驚訝喜意,笑了起來:“當真是你?魯大人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呢?”
方濯塵淡淡一笑,衝着方凌玄點了點頭:“見過大哥。現在大哥來了,應該能夠證明我的身份了吧?這些人認爲我是冒充皇子身份,不肯開門,縱然我將聖旨拿出來了,他們依舊半信半疑。呵呵……現在大哥在,總算是誤會解除了。”
真有聖旨?
一句話說的方凌玄臉色一變:“聖旨?二弟說什麼聖旨?”
“此事不急,還請大哥讓他們打開城門,你我兄弟見面再詳說。”方濯塵話音一落,他面前的兩名護衛立即縱馬向前,沉聲喝道:“還不開門?”
這氣勢,和方濯塵的平和微笑形成截然的反差,霸道凌厲的氣勢頓顯。城頭的方凌玄聽得眼皮子一抽,一股殺機油然而生,卻在注視到下方方濯塵淡定悠閒的氣度後,硬生生消除。
如此篤定,方濯塵定然還有殺手鐗沒有拿出來!不管怎樣,如今整個閩貴,整個安平城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哈哈哈……下官見過二皇子。”
魯同甫站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站着城頭,朝下方的方濯塵拱手行禮,恭敬道:“二皇子駕臨安平城,實在是天大的喜事,下官本應該十里儀仗,親自恭迎纔是。只是,二皇子也應該明白如今安平城的處境,實在不是下官怠慢,而是無可奈何啊。”
“還不打開城門,恭迎二皇子大駕!”
他的手腕猛地被方凌玄扣住,只聽一個咬牙切齒的低沉男聲,在他耳旁響起:“魯同甫,你想幹什麼?”這聲音,壓抑的猶如嗜血的猛獸,充滿了森森的殺意。
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魯同甫湊過去低聲道:“大皇子,先看聖旨,其餘的再做計較。”
方凌玄陡然反應過來。
如今,一切的重點都在方濯塵手中的聖旨內容上,如果他是被德慶帝派來接管安平城救災事宜,那麼無論如何,二人之間都有了不可調和
的矛盾。但若不是……
方凌玄幽幽一笑,脣角揚起一抹冷意。若不是,他這個二弟,於他根本不算什麼。
厚重沉悶的聲音,關閉了近乎一個月的西城門終於打開了。
方凌玄和魯同甫隔出十丈距離,根本不敢靠近,面上雖然帶笑,但心頭無不警惕。城門之外,便是漫山遍野的感染患者,他們根本不知情,唯恐被感染上疫病。
方濯塵已經下了馬,一身月白色錦袍,玉帶扣腰,長髮束在青玉玉冠中,若非他臉色常年帶着病容,絕對是風姿翩翩,玉樹臨風的貴公子氣度。
見他悠然而來,方凌玄心頭的壓抑越來越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過和這個二弟一月不見,爲何他給自己的壓力陡然變得如此深。
赫然,方凌玄此時才注意到,站在方濯塵身邊同行的,竟然還有個綠衣女子。
一身輕揚的薄紗織錦玉蘭花褙子,如煙似霧般朦朧,將少女的身姿顯露的玲瓏柔美。長髮及背,眼眸流轉,而她臉上蒙着的面上,更是爲她增添了一分神秘。
方濯塵身邊怎麼會帶着一個少女,她是誰?
不止是方凌玄,就連一旁的魯同甫也有些驚愕了,二人正在好奇那少女的身份,卻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揭開了面上,一抹笑意流轉,施施然道:“見過大皇子。”
“唐溪!”猶如見了鬼般,方凌玄和魯同甫大驚失色,同時出聲。
怎麼可能是唐溪,她不是死了嗎?被燒死在西城三裡外的劉家莊中!如此火勢熊熊,整個劉家莊都被燒成了廢墟,屍骨都成了焦炭,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這可是宮談親口保證的,否則方凌玄怎麼會信?
但如今,眼睜睜看着唐溪和方濯塵光天化日出現,她怎麼可能是鬼?
“大皇子幾日不見我,怎麼會這麼一副表情?就像見了鬼似得,臉色白的難看呢?”唐溪淡淡笑着:“莫非大皇子生病了,可要我給你看看?”
看着唐溪淡然的諷刺,眼中閃過的冷意,方凌玄哪裡還猜不到,那晚她根本沒事!
“呵呵,郡主好意,本王心領了,本王身體好端端的,怎麼會有病?不過是多日不見郡主,還以爲郡主一直在杏林行會操勞,如今才知道,原來郡主是去見二弟了。”
竭力壓下心中的焦躁和震驚,方凌玄臉色很是不自然,乾笑道:“本王倒是沒想到,什麼時候郡主竟然和二弟交情如此親密了?莫非你們……”
好容易才勉強恢復的鎮定,在見到唐溪的瞬間,他是怎麼都控制不住了。他殺唐溪的事,二者心知肚明,只不過還剩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如今唐溪明目張膽的和方濯塵出現,她的目的已經一清二楚。
多半她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知道了方濯塵會來安平城,所以逃過一劫,立即就和他聯手在一起。她的唯一目的,只怕是聯合方濯塵找他報仇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