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了樓,出了大廳,來到了院子裡,夜色很濃。老萬開車,我和韋御風上了後座,上了車後,他就緊緊地握着我的手。
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我在心裡念着這句話,以此來撫慰內心對今晚的恐懼。
沒多一會兒,車子就開出了香山別墅。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一覺。”他摟住,將我的頭按到他的肩上,“有點遠。”
我僵直着身體靠在他肩上,一開始,我還努力的硬撐着。慢慢的,我有些累了,後來,我就真的伏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我再睜開眼時,車子還沒停下來,我半邊身體都麻了。
“醒了?”韋御風的聲音響起來。
我驚了一下,低聲應道:“嗯。”
“馬上就到。”他說。
“嗯。”我又應了一聲。
他摟緊我的腰。
“我們要去哪裡?”我鼓足勇氣問他。
“沒有聽到海浪聲嗎?”他說着伸手搖下了一點車窗。
我倉惶的擡頭望着,遙遠的夜色中,有星星點點的燈火,隱約的夾雜着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我們已經到了海邊。
從Y城到海邊,至少要兩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已經開出了這麼遠。韋御風說今晚我是他的舞伴,他要帶我去參加派對嗎?
幾分鐘後,車子停下來了,是一個露天停車場,那裡已經停了好多部豪車了,我跟着韋御風下了車。
海風吹來,我冷得一個哆嗦。
“冷嗎?你等等。”他折身,很快從後備箱裡拿了一件他的外套過來,他披到了我身上。
此刻,他像一個體貼細緻的男友。
遠遠地,我看到了停在碼頭邊棧道旁的遊輪,應該是要去那遊輪上吧。我這麼想着,韋御風牽着我朝前走。
果然,我們上了遊輪。
“哈羅,風哥。”我們才踏上甲板,一個明朗的喊就傳來,隨着喊聲,一個長得十分高大清俊的男人從船艙裡跑出來。
“好久不見,阿離。”韋御風鬆開我,和那個年輕男人擁抱了一下。
兩個人分開後,那年輕男人打量了我一眼,韋御風沒有介紹我,他也沒有問。我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舞伴,並不值得問。
“見你一面可太不容易了。”阿離推着韋御風往甲板邊上的一張桌子走去。
我媽沒破產我家也算得上中產家庭,但這樣豪華的遊輪我卻從沒坐過,這會兒韋御風沒有牽着我,我拎着裙襬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的。
“真笨。”我走了十來步後,韋御風回來了,他一把拽過了我的手,就像拽個布娃娃一樣,將我拽到了桌子旁,甩着我坐到了椅子上。
“風哥,你可太不溫柔了。”阿離靠在椅子微笑着看他。
我嚇得半死,勉強朝他笑了一下。
“去幫我倒杯開水來。”韋御風對阿離道。
阿離起了身。
我交握着兩手,垂着頭看着自己的膝蓋。
“在想什麼?”韋御風俯身仰頭看我。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眼神嚇得差點沒跌到椅子下面,乾笑着,我輕聲道:“在想,待會是不是會有好多人,是不是要在這甲板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