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桃走來了院門外,看見翠翠跑了出來。
“你這是幹啥去?”
“沒下酒菜了。”
“他還沒睡覺啊!”
“特派員的結拜兄妹都在,一個比一個能喝。姐,我忙去了。”
“去吧!”美桃怕進去敗了他們的酒興,因爲燈芯不喜歡她。她轉身走了,她必須珍惜得來不易的生活。
“兩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呀,嗯嗯,哦哦……”朱二黑和燈芯猜拳猜的忘乎所以,他們全喝醉了。
牛漢已經倒在桌子下睡着了,嘴裡的呼嚕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你輸啦,哈哈哈。”燈芯手指着朱二黑的臉大笑,她完全沒了淑女的樣子。原來喝酒是如此的好玩,她沉迷在其中。
朱二黑一飲而盡,拿起一個鹿鞭。
燈芯甩手一打,手法很快的包起了蠟紙包:“這是給我哥吃的,你都吃了三個了。”
朱二黑醉眼朦朧的瞧着十個空盤子,說:“都空啦!”他的後身靠住了椅背,對燈芯訴苦:“哥下面硬的很啊,難受的很啊!”
燈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燈芯傻傻的笑道:“不硬就不難受了,你個笨蛋。”
“硬不硬哥說了不算,是這難受。”朱二黑看着褲襠,用手指了指褲襠。
燈芯探來眼睛一瞧,嘿嘿笑道:“咋了?”
“起來了。”朱二黑擺了擺手說:“不喝了,哥走了。哥有任務,晚上去殺鬼子。”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房門。
“慢點啊!”燈芯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朱二黑走出了房門,身體靠在了門框上。他看見對面的院門擺過來擺過去,他的腳步跟着眼裡的院門也擺過來擺過去。
翠翠端着一盤油炸花生米,走進了院門,她看見朱二黑搖搖擺擺的,她跑上去扶住了朱二黑。
“團長,去偏房睡吧!”
朱二黑有點神志不清了,他突然聞到了翠翠身上的胭脂味。就是這個味道勾起了他的**,可他不知道是誰扶着他。
翠翠扶着朱二黑走進了偏房,她發現朱二黑的手摸住了她的屁股。她嚇了一跳,差一點掉了手裡的盤子。她看了看朱二黑的臉,她發現朱二黑滿臉大醉笑的看着她。她在青樓裡潛伏了一年,這種醉鬼她見多了。
她勉勉強強的把朱二黑扶來了桌子前,她把手裡的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她扶着朱二黑走向了牀,一不留神就被朱二黑親了一口臉蛋。
“你喝醉了,快睡吧!”她強顏歡笑的說完,想把朱二黑放在牀上。
就在朱二黑向下倒去的那刻,這種下墜的感覺再一次勾起了朱二黑心中的**。又因酒精和鹿鞭的作用,他一下子就把翠翠拉在了他身上。
翠翠發現朱二黑褲襠裡的玩意朝天,嚇的她趕緊叫:“你幹啥呀,你喝醉了。”她往起爬忽然惹惱了朱二黑,她看見朱二黑喝道:“老子斃了你。”
翠翠怕出不好的事,周旋的笑道:“你喝醉了,好了,你睡吧,我走了。”
“往哪走,馬勒戈壁的。”朱二黑帶着強烈的攻擊性,她翻起身把翠翠壓在了身下。
“不要啊,特派員,燈芯姐,啊……別撕別撕,特派員,特派員……”翠翠不住氣的哭喊着特派員,恰恰被走進院門的玉茹聽見了。
玉茹是來送下酒菜的,她聽出了是翠翠的哭喊聲。她趕緊跑來了偏房,進門一瞧,嚇的她哇的一聲大叫,手裡的菜盤摔在了地上。她一股腦的跑出了院門,遇見了羅大彪和李懷土。
“團長營長,不好啦,朱團長把翠翠糟蹋了,在後院的偏房。”
“啊!”羅大彪驚呆了。
李懷土衝進了後院,聽見翠翠在慘叫。急的他怒火中燒,拔出了佩槍,他衝進了房門,當即聞到了一股酒氣。他明白了,跑上去把朱二黑從牀上拉了下來。他抓着朱二黑的後衣領,拉着朱二黑往房門外走。
翠翠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她光着身體,牀單上全是血。
朱二黑平爬在地上,光着屁股蛋,醉的一塌糊塗,他根本不知道他被拉出了房門。
“哎呀!”玉茹害羞的背過身。
李懷土氣憤的說:“你去找來政委。”
“羅團長不讓聲張,說是怕影響戰士們的團結。”玉茹扁了扁嘴:“青樓女子沒好東西,沒敢定是她勾引朱團長呢!”
“住口,你進去哄哄翠翠。”李懷土強壓下火氣,走去了正房。
“欺負人。”玉茹摔摔打打的走進了偏房,她纔不伺候婊*子。
羅大彪把牛漢從地上扶了起來,他把牛漢抱上了牀。他看見李懷土走了進來,他苦笑的說:“一定是兄妹三人聚的高興,多喝了幾杯。”
李懷土看了看爬在桌子上睡覺的燈芯,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盤碗碟。他傷心的嘆了口氣,轉身想走。可被翠翠的哭聲逼了回來,他轉過身對羅大彪說:“團長,這事必須嚴肅處理。如果你爲難,我去報告政委。”
羅大彪當然向着牛漢,他走來笑道:“聲張出去對隊伍不好,等特派員睡醒了再說吧!你把這事攤給政委,政委也爲難。”
李懷土硬喊:“她才十四歲,沒有她,特派員早死了,我們做人要講良心。”
“你別急啊,現在不是講紀律的時候。你冷靜冷靜,走,出去說。”羅大彪推着李懷土出了房門,他轉過身關起了房門。再轉過身,他見李懷土大步流星的走去了院門。他趕緊追住了李懷土,擋住李懷土說:“爺爺啊,你也喝醉了啊!”
李懷土聽他叫自己爺爺,他吃驚的看着羅大彪。
羅大彪拍着胸脯說:“我不向着二黑,也不向着翠翠。我向着特派員,向着剛組織起的隊伍。你想啊,特派員多不容易啊,說個九死一生一點不過,我們要以大局爲重。你把這事報告給政委,她又能咋樣。你聽老哥的,等特派員睡醒了,我們再來,他一定會爲翠翠主持公道。”
他轉過身對偏房喊道:“玉茹,照看好這裡。”
李懷土只能忍了,他和羅大彪走出了院門。羅大彪關起了兩扇院門,看見李懷土搖頭嘆氣的走了。
玉茹站在桌子前,與翠翠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看着牀上的翠翠,她不耐煩的說:“你哭也沒用,他是特派員的親大哥。你就當爲革命奉獻了,沒敢定朱團長會娶你。我去照看特派員,一會兒回來。”
翠翠蒙在被窩裡哭的稀里嘩啦,心碎了一被窩。如果組織真的愛護她,重視她,剛來的團長和營長咋會一走了之。
玉茹走進了正房,看見燈芯爬在桌子上睡覺。“瞧你這德行,丟人現眼。”玉茹之所以看不慣燈芯,是因爲寶嬋沒有當上連長。而燈芯憑啥當了連長,她認爲完全是牛漢照顧結拜妹妹。可她不怨恨牛漢,因爲哥哥照顧妹妹是理所應當。
“你也會醉啊!”玉茹看着牛漢的臉,嘻嘻一笑:“醉了還挺好看的,太便宜了那個婊*子。”
這話飄過了燈芯的耳朵,傳到了門外美桃的耳裡。美桃轉身就走,步子很快的走來了偏房。兩隻腳剛邁進門檻,突見翠翠吞槍自殺。
“啊……”美桃奔來了牀前,看着滿臉是血的翠翠。“翠翠,翠翠……”她一邊哭叫,一邊用手絹擦翠翠臉上的血。
玉茹衝進了房門,手持勃朗寧手槍。她以爲美桃殺了翠翠,她大喊了起來:“快來人,殺人啦。”
美桃一怔,急忙回頭:“你誤會我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玉茹不停的大喊,看見美桃的手上和手絹上全是血。
“不是的不是的,你別喊別喊。”美桃越是辯解,玉茹喊的越兇。
美桃徹底嚇蒙了,她見玉茹不停的大喊。她回過頭,盯住了牀上的手槍。自己在別人的眼裡是個婊*子,沒有人會相信婊*子的話。是她逼我的,怪不得的我。她的雙手抓起手槍,回頭就射。
砰的一聲槍響,玉茹大吃了一驚,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血洞,接着栽倒在地。
美桃全身哆嗦,雙手裡的手槍也在哆嗦,她看見玉茹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她嚇的咬破了嘴脣。
自己殺了人,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