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漆黑的夜裡突然傳來一聲吼叫,緊接着便又嗖嗖飛來幾顆閃着紅光的妖豔子彈,錢華光頭一偏,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臉飛過,心中一驚,他收回了準備捏碎毒玫瑰的手。
屠宰場門口,一人慢慢的走了過來,火光照耀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在看了幾眼囂張的錢華光之後,他又向左緩緩的挪了幾步。
“什麼人?”錢華光吼了一句,不料才說完心中便一沉,只見那人身後的黑影裡,武小詩與蓉蓉像沒有魂一樣呆呆的看着自己。
“小詩,你怎麼了!”他吼急忙吼了一句,而後閃步就奔過去,不料來人卻掏出烏黑的槍來頂在武小詩的腦袋上。
那人副了一下眼鏡,向毒玫瑰血肉模糊的臉看了幾眼,而後他又看武小詩,最後環視了一下那一百多個黑衣惡漢。
毒玫瑰被毀容,這人卻不着急,一雙賊亮的眼睛卻四處瞅,錢華光很納悶他的行爲,抓了武小詩與蓉蓉,不就是爲了替毒玫瑰報仇嗎?
報仇?
“哈哈……”來人笑了,左手指着錢華光,搖頭嘆息說:“我單行盜出道這麼多年,頭一次見有人傷了毒玫瑰,不過如果你殺了她,我興許會謝謝你!”
錢華光以爲自己聽錯了,攤開手,聳聳肩表示不明白,不過當他看到自稱單行盜的傢伙盯着武小詩的時候,他豁然明瞭。
有武小詩與蓉蓉再手,單行盜何苦還要毒玫瑰這隻破鞋。毒玫瑰明白,但她卻不允許,騰出手,她快如閃電的扣住了錢華光的咽喉。
“我爲你犧牲了這麼多,你居然隨便找個女人便想代替我?”毒玫瑰如同一隻惡魔一樣咆哮,挾持着錢華光,她慢慢的向單行盜走過去,只要錢華光在手,她以爲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還是會愛自己的!
看着慢慢的靠近的錢華光,單行盜打了一個響指,武小詩與蓉蓉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毒玫瑰的手青筋暴露,他知道,只要她用力,錢華光這隻無價之寶便就費了。
不過毒玫瑰的臉已經毀了,就算完好如初,那又怎比得上武小詩那般水靈,蓉蓉那般嬌嫩,如果可以選擇,他願意讓毒玫瑰去死。
“毒玫瑰,你說過,可以爲了我放棄一切,現在我要你滾,因爲我不愛你了,不愛你了知道嗎?”單行盜大聲叫罵,那張架着眼鏡的臉不再文質彬彬,看起來十分兇殘。
錢華光夾在中間十分難受,他扭了一下被毒玫瑰鎖住的咽喉,漫不經心的說道:“兩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放開我的女人,來一次男人之間的較量!”
“較量?”單行道扶了一下眼鏡沉思,片刻之後搖頭說道:“對不起,我玩的是智力遊戲,你要打,就跟你身後的一百大漢打吧!”
“哈哈……”錢華光大笑起來,甩了甩被拷的雙手說道:“毒玫瑰,這個男人已經拋棄你了,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出幕後人,我可以饒你不死!”
毒玫瑰一怔,鎖在錢華光咽喉上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她憂傷的往火光沖天的屠宰廠裡面走。
她想讓無情的火帶走一生的罪孽,這一刻,她渴望單行盜能輕聲叫喚自己的名字,說:“我需要你,我愛你!”可惜,單行道卻暗自發笑,催着她趕快去死!
“去死,快去死,哈哈……錢華光,你看到沒有,她願意爲我而死,哈哈……”單行道手中的槍用力的戳着武小詩的頭,看樣子,他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武儘管單行盜戳得很用力,可是武小詩卻一點反應也沒用,如同沒有了靈魂一樣站着,看着。
錢華光很擔心,但她的腦門上有槍,他沒有把握在單行盜開槍之前弄死他,眼珠一轉,他豁然閃步,擋在了毒玫瑰面前。
“也許她就是轉機!”錢華光皺想,擡起雙手,他擋住了毒玫瑰,厲聲正色的說道:“告訴我幕後人,我替你殺了那個小毛賊!”
毒玫瑰失望的笑了笑,指着圍成一個大圓圈的黑衣大漢說道:“你看到沒有,形勢不對,這些人都不動了,爲什麼,因爲他們不是他的人,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如果想殺我,儘快動手!”
錢華光擡起頭,正好迎上了單行盜的陰險的目光,他摸了一下嘴角,右手抓住左手的手銬用力一扯,鈦合金的手銬瞬間斷裂。
這一個動作,現在所有人都驚呆了,嚇得紛紛後退,那黑衣大漢當中,一人怒罵道:“單行盜,勝者會不會忘記你的,自今天開始,你最好不要讓們看見你,撤!”
錢華光一愣,還未回神過來,那一百多大漢卻魚貫而走,他得意的揚起眉頭,抱拳看着衆多大漢說:“勝者會,替我向你們當家的問好,改日必會提重禮來訪!”說完,他再次盯着單行盜,豎起中指說道。
“放了她們,我讓你安全離開這裡,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那單行盜卻哈哈大笑,張開噁心的嘴親在武小詩的臉頰上,一邊嘬,他一邊說:“有她們在,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來啊,殺了我,不然我要帶着你的女人去滾牀單了!”
錢華光大怒,一聲咆哮,猛的揮出一拳,打在路邊一人才能抱住的電線杆上,電線杆轟的一聲倒蹋。
就在此時,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薄荷的味道,錢華光的鼻子動了動,臉上忽然露出欣喜的笑容來,他指着單行道的鼻子罵道:“最後再說一遍,放是不不放!”
“不放!”單行盜堅定的說道:“門都沒……”
有還未說出,他忽然感動手中一空,手槍不見了,等他側臉的時候,武小詩舉着手槍對着他的鼻子。
“雕蟲小技,既然敢到這裡撒野!”謝夢婷穿着一身迷彩服,瀟灑的走了過來,在他身後,幾百個特警虎視眈眈。
來到武小詩身邊,謝夢婷轉了轉手裡的槍,看着單行盜不屑說道:“攝魂術,遇上我也算你倒黴了!”說完,她沉穩的吼道:“來人,帶走!”
帶走?那可不成,錢華光急忙出言制止:“不行,這人是來殺我的,我有話要問他!”
謝夢婷白了錢華光一眼,伸出兩個指頭說道:“給你兩分鐘,有話就快點!”
“兩分鐘,謝夢婷,你也太小氣了吧!”錢華光有些不滿,拋開毒玫瑰便向單行道走了過來。
“兩分鐘很多嗎,那就一分鐘好了!”謝夢婷冰冷的說道,轉身之後卻又竊笑起來。
錢華光很無語,只好抓緊時間,他抱着胸,兇狠的看着單行道說:“還有沒有同黨,你幕後人是誰!”
單行盜腦門上大汗淋淋,看樣子他很緊張,在思考了幾秒種之後,他便仰頭大笑,笑得眼鏡都跌落了。
“啪啪……”武小詩甩手給了他幾個大嘴巴,兇巴巴的看着他:“問你話,笑什麼笑,再不回答,小心我開槍打死你!”
單行盜捂着火辣生痛的臉,看了看武小詩,之後又看了看錢華光,忽然,他發現了瑟瑟發抖的蓉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之後,他忽然一動,伸手向蓉蓉抓去。
“太慢了!”錢華光一邊怒喊,一邊飛踢一腳,單行盜的手還未觸到蓉蓉的衣服便被踢飛。
甩了甩疼痛的手,他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槍來:“錢華光,不得不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對手,可是你忘了,我是玩智力遊戲的!”說完,他手指一動,一排子彈向錢華光射了過去。
子彈飛來,錢華光不躲閃,不後退,反而微笑着衝了上去,掄起手,劃出一個漂亮的大圓,他果斷的抽在單行盜的臉上。
單行盜只覺得臉色骨肉好死分離般的痛,手中的手槍便不知怎麼的就落到了錢華光的手裡,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徹底的敗了。
錢華光手指一動,一顆子彈想單行盜眉心飛去,這時候,一道人影撲來,擋在了單行道的面前。
“啊……”慘叫一聲,毒玫瑰倒在單行盜的懷裡,她伸出手,摸着單行盜的臉,吐着鮮紅的血,有氣無力的說道:“說……說你愛……愛我!”
單行盜閉上眼,伸手合攏毒玫瑰的眼睛,從他的臉上,錢華光看到了深深的悔意。
“我輸了,從開始盯上你的時候我便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錢華光,殺了我吧!”單行盜抱着毒玫瑰的屍體,半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他真的後悔了,還是求死裝的呢?錢華光盯着他的臉,慢慢的舉起手槍。
這時候,謝夢婷忽然山來,猛的搶來錢華光手中的槍說道:“你無權決定他的生死,他還是交給我吧,現在請你快去維和會,大家都在等你!”
錢華光一愣,而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在轉身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單行道,並揚了揚一雙鐵拳。
錢華光沒有殺自己,單行盜眼裡卻閃出一絲異樣的光彩來,他看着謝夢婷說道:“警長,我想好好的安葬她”說完,他指了指懷裡的毒玫瑰,之後又說道:“她畢竟是爲我而死的!”
“少廢話,你已經沒有人權,帶走!”謝夢婷擺出一副冰山模樣吼道。
聽着這聲音,錢華光呵呵的笑了,毒玫瑰心腸歹毒,結果卻是這樣慘死,單行盜自以爲聰明,結果卻被聰明誤了,做人還是單純一點好,他想!
搖搖頭,加快了腳步,突然,他又停下,自言自語的說道:“忘記問怎麼走了,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