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老宅雖然也同處南方,但是卻盤鋸在和羊城相隔幾百裡地的鏡海。
鏡海也是一座新發展起來的現代化都市,和羊城、深圳、東管、並稱爲南方經濟體四小龍。
秦洛他們中午出發,直到傍晚時分才趕到了鏡海地面。
近距離的和仇煙媚這個女人坐在一起,還真是考驗一個男人的自控能力。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給人致命的誘惑力,好幾次都勾引的秦洛神魂出竅,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好在他清醒的快,仇煙媚也假裝視而未見,氣氛纔不顯尷尬。
而且,這個女人博聞強記,天文地理政治軍事無一不知。這一路上,秦洛倒是跟着她增漲了不少見識。
在交談中,秦洛也試探過仇煙媚知不知道以前是否有人來給她爺爺看過精神病的事情。沒想到她對此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秦洛也沒辦法猜出爺爺三十年前到底是給仇家的那一位看的病。
因爲鏡海也是海濱城市,所以,不出秦洛所料,仇家的大宅也建立在靠近海域的合歡山山腳下。
依山傍水,是富人擇地建宅的首選目標。山爲靠山,水喻爲金。象徵着大富大貴之意。
仇煙媚的奔馳房車在一幢海邊豪宅門口停了下來,等到電子大門打開後,又再一次發動起來,直直的向大院開去。
進了院子,車子的速度竟然不減。兩三分鐘後才逐漸減速。可見這院落之寬廣。
眼前是一條蔓延到大宅深處的石徑小路,兩邊栽種着軀幹挺直的椰樹。椰樹與椰樹的間隙則點綴着一種開着米黃色小花的芭蕉。
院子雖大,但是這房子看起來也是老宅。傳統的華夏建築,經歷多年的風雨沖洗,外牆和使用的木材顏色有些暗淡,和周圍美侖美奐的歐式別墅有些不協調,倒也有一份沉澱厚重之美。
車子終於在一幢老宅前停了下來,黑衣保鏢跳下車幫他們拉開車門,秦洛和仇煙媚這才分別下車。
“這房子真大。”秦洛感嘆着說道。論氣派豪華,或許仇家的房子稍遜聞人家仙女山的別墅。但是論佔地面積,肯定是仇家更勝一疇。
如果把這院長推平種草,都能建一個跑馬場在裡面跑馬了。
“老房子了。”仇煙媚說道。“很多年前打下的地基,所以也就沒有再想着把它改建。”
“仇老爺子住在哪邊兒?”
“不急。坐了幾個鐘頭的車,先進去喝口茶潤潤嗓子吧。”仇煙媚笑着說道。
秦洛也就不急,跟在她的身後向客廳走去。
還沒進屋,就聽到有男人的說話聲音傳來。
秦洛擔心仇家此時正在接待客人,就看向走在前面的仇煙媚。
“不礙事兒。是堂弟的聲音。”仇煙媚善解人意的回答道。
轉過迴廊,就看到在客廳的紅木大椅上,坐着一個身穿休閒西裝的年輕男人。男人二十多歲的年齡,濃眉大眼,臉頰消瘦,眼神陰厲,膚色和秦洛一樣,有種病態的蒼白色。
秦洛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因爲精氣不足而導致的血虧。看來,這個男人對女色的要求極其頻繁。
這種問題在官宦子弟中非常常見。因爲對他們來說,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容易了。自薦枕蓆的女人也是不計其數,一天換一個都忙不過來。
要是普通男人,就是五十塊錢一次,月卡八折,年卡五折,長年累月下來,你都消費不起。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四十多歲的年齡。穿着合體的白色西裝,鼻樑上戴着幅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
“堂姐,你回來了。”年輕男人看到仇煙媚進來,站起身說道。
“嗯。仲謀,這是你的朋友?”仇煙媚對着外國人點頭微笑,出聲問道。
“是的。這是戴維斯教授。他是美國最著名的康斯精神疾病研究院的專家。是世界精神遺傳疾病的權威人物。恰好他這次到華夏來治療一個病人,我就把他邀請來家裡坐客,順便給爺爺看看。爺爺最近的身體狀況讓人非常擔心。”仇仲謀指着外國人介紹着說道。
“你好。歡迎來到華夏。”仇煙媚用英文和戴維斯打招呼。
“你好。很榮幸認識你。美麗的小姐。”戴維斯也同樣用英文說道。
“謝謝誇獎。”仇煙媚說道。
秦洛不懂英文,聽到他們在哪兒嘰哩呱啦的說話,也只能一臉傻笑的站在哪兒。
仇煙媚怕秦洛受到冷落,指着秦洛用英文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秦洛。一位非常優秀的中醫。”
“中醫?”仇仲謀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堂姐,難道你請他回來,也是要給爺爺治病的嗎?”
“是的。”仇煙媚說道。“仲謀,我說過,醫生的事情我會解決。你怎麼又請來了戴維斯先生?”
他們現在用的是華夏語,秦洛聽得懂,又輪到戴維斯醫生傻眼了。他一臉疑惑的看着仇煙媚和仇仲謀,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堂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爺爺是你的爺爺,也是我們的爺爺。看到他身體不適,我們這些做孫子的心裡自然也非常着急。”
“戴維斯醫生難得來華夏一次。我恰好遇到,怎麼能不趁機把他給請來?以後要是趕到美國去邀請,不是更加麻煩?”
仇仲謀撇了眼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再說,爺爺是精神方面的病症,你請來一箇中醫有什麼用?”
雖然仇仲謀的態度一直很和藹,語氣也很是誠肯,臉上還帶着若有若有的笑意。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綿裡藏針,傷人於無形。
他對仇煙媚以及自己的敵意,秦洛很明顯的感觸到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特別是他們這些大門大戶的家族,要是女人強勢一些,必然會引起那些男性繼承人的擔憂和不滿。
秦洛在聞人家族中見識過這樣的戲碼,現在再次見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這就是別人的家事了,秦洛自然不願意參與。
他看着仇煙媚,笑着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尋找到名醫,我就不來獻醜了。由這位精神疾病的專家來爲仇老診治吧。”
秦洛倒不是拿捏別人或者說是故作矯情,他本身就是抱着能治就治,治不好也無所謂的態度。
他這次趕來,更不是爲了仇家能夠給他多少酬金。因爲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病例,所以心裡有些蠢蠢欲動。
既然你們有了這方面的專家,那就由他來治療好了。我就在旁邊瞅幾眼,看看能不能學到幾招就成了。
“秦洛,我對你是很有信心的。”仇煙媚對着秦洛笑了笑,說道。
然後又轉過身看着仇仲謀,說道:“既然你也請了醫生,那我們就分別讓這兩位中西醫專家去給爺爺看病好了。”
“不行。”仇仲謀一下子就拒絕了。
“怎麼不行?”仇煙媚問道。
“堂姐,其它的事兒我都能依你。可是這件事兒萬萬不行。”仇仲謀一臉認真的說道。“爺爺的身體多重要啊,能隨隨便便讓個人跑去揉捏來揉捏去的?你也不仔細想想,一箇中醫,他怎麼去治療精神疾病?喝中藥?鍼灸?還是拔火罐?這根本就是亂彈琴嘛。”
聽到仇仲謀那不陰不陽的話,秦洛就有些生氣了。你說我不行,我也認了。可是你說中醫不行,這就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出聲說道:“誰說中醫就不能治療精神疾病了?一代名醫祖炎明利用神針醫治患者無數,而且,他所有的患者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祖炎明?哪個祖炎明?不認識。”仇仲謀沒想到一個小中醫竟然敢和自己頂嘴,不客氣的說道。
“不識一代名醫,只能說你孤陋寡聞。”秦洛也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如果不是因爲你是堂姐請來的客人,我早就讓人把你趕出去了。”
“我說你孤陋寡聞,再說十次還是這句話。不用你趕人,我自己會走。”秦洛冷笑。
說完,秦洛就要拂袖離開。
你不讓我治,大爺還不樂意治了呢。患者不求醫,會死。倒是沒聽說過,醫生不給患者治病也會死的。
“秦洛。等等。”仇煙媚沒想到秦洛當真要走,急忙一把拉住。
然後,她粉臉含煞的盯着仇煙媚,說道:“仇仲謀,秦洛是我的客人。你有什麼資格趕他出去?還有,難道你不知道尊重這種品質嗎?”
“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仇仲謀和仇煙媚的眼睛對視着,絲毫不讓的說道。
突然,他眼神犀利的盯着秦洛,問道:“你是秦洛?”
“是我。”
“那個婊子的朋友?”這一次,仇仲謀轉過臉看向仇煙媚,問話的對象也發生了變化。
“仇仲謀,你別太過份。傾城並沒有得罪過你。”仇煙媚厲聲喝道。
“難道我有說錯嗎?”仇仲謀笑呵呵的說道。“她媽當初被仇家拒之門外,不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堂姐,這件事兒你應該很清楚纔對啊。當年,就是她媽挺着個大肚子跑來和你媽搶男人。難道大伯母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婊子?
秦洛先是一愣,沒有明白他罵人的對象是誰。等到他想明白時,臉色也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
“我想,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要求你道歉。”秦洛聲音冰冷的說道。
“癡心妄想。”
“不過,今天是我在這邊聽到這句話。”秦洛說道。
身體突然的躥出去,在仇仲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他襯衣的衣領,然後死勁兒的往下拉。他的大腿膝蓋也猛得擡起,然後重重的撞在他的肚子上。
秦洛把身體縮成一團,像是一隻掉進油鍋裡的海蝦似的仇仲謀丟在地上,說道:“我就不會要求你道歉。因爲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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