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絕脈絕對不是什麼好體質,邵傑就是最好的例子。身懷九陽絕脈,體內陽氣不受控制的滋生,因爲天生不存在陰氣,故而陽氣不受調和烈火焚身。
要不是邵傑所處之地趕巧有寒潭,他絕對活不過十歲。而就算把邵傑一刀閹了,也無法阻止霸道的九陽絕脈。
可這紫陽神功又和九陽絕脈有些差距,這是人造的。所以閹了,只能讓陽氣消散,辛苦修煉的紫陽功力頃刻間化爲烏有。
一刀斬去煩惱根,武功白練不說還失去了人生樂趣。但要不砍掉禍根,那修煉出來的純陽之氣沒有極陰之氣調和早晚也是死。
正因爲如此,陸笙才說這功法誰練誰死。
“難道是任飛龍和莫蒼空武學境界太低,根本看不出來紫陽神功的侷限性?”陸笙猜測的問道。
“誰知道呢……對了,大人,這紫陽神功真的能讓女子……無反抗之力?”纖雲猥瑣的問道。
“你的表情很淫蕩,讓我有種閹了你的想法。”
纖雲頓時收回正色。
“紫陽神功能激發陽氣,而陽氣對屬陰的女性來說確實有些莫名吸引力。但這種吸引力並不以做到讓女性失去理性和反抗能力。
就好比你看到漂亮女人也會心動,但心動不至於就撲上去爲所欲爲吧?”
“那爲何……任飛龍會這麼說?”纖雲疑惑的問道。
“平時看你是情場老手,怎麼這個時候思想那麼單純呢?”陸笙抱着手臂摩擦着下巴,“任飛龍說了,常燕小時候非常仰慕莫蒼空。
可惜,莫蒼空這麼一走就是十多年,回來後物是人非,常燕也已經嫁人爲妻。在莫蒼空的攻勢下,常燕半推半就的淪陷了。
但不想被丈夫撞破了姦情,抵賴是女子的天性,而且常燕也是對任飛龍有感情的。怎麼辦呢?只好說自己是無辜的唄。”
“任飛龍這麼傻?這就信了?”蓋英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也信了?”陸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莫蒼空一案,從表面上是完結了,當天下午,陸笙就連同任飛龍和一切相應證據交給了太守府。雖然姒錚給了自己生殺大權,但陸笙還是依照規矩來。
自己破一次例,就會給別人破例找藉口。玄天府的權柄太大,這個口子一定不能開。
第二天清晨,陸笙早早的起牀。
並不是爲了什麼案子,而是玄天府第一醫館今天開業。
吃完早飯,陸笙攜一衆玄天府高層來到原來的明家醫館,現在的玄天府第一醫館外。
蘭州玄天府第一醫館,經營模式以前世的醫院作爲模板,切合實際情況作了一些改動。醫館的坐診大夫綽綽有餘。
因爲從楚州來了一千多一千大夫完全可以滿足五個府,十家醫館的運行。但現在,他們卻都掛名在第一醫館旗下。
所以在一千個大夫眼中,他們全部在一家醫館不要太輕閒?而且這個時代並沒有科室的細分,是個大夫不管是傷風感冒還是疑難雜症都一樣治。
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陸笙親自揭開蘭州玄天府第一醫館的牌匾上的紅布,隨着紅布落下,玄天府第一醫館開始正式開門營業。
在此之前,太守府早已將公告貼到了蘭州的各個府縣,有很多百姓沒看到,同樣也有很多百姓看到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有無數百姓等在玄天府外。看着醫館開業,卻又一個個滿面愁容。
太守府說收費合理公道,但僅僅是這麼一句象徵性的話,因爲蘭州的每一個醫館都標榜是收費合理公道的來着。
同一天,杏林醫館開門時間要晚了那麼一點,也如同玄天府第一醫館一樣,門外面站着密密麻麻的百姓。爲了治病,他們不惜半夜在醫館外等候。
十月中旬,日夜溫差極大,而這羣本就是穿着單薄還生着病的人,就算沒事都會加重病情。
醫館遲遲沒有開門,門外的百姓有些焦慮。
“唉?你們怎麼還在這排隊啊?今天不是玄天府第一醫館開業的日子麼?”一名路過的百姓好奇的看着杏林醫館外黑壓壓的人羣多了一嘴問了一句。
“什麼玄天府第一醫館?”
“老哥,又開了一家新醫館麼?在哪?”
“就是以前的明家醫館哪裡,聽說這個醫館是官府辦的。今天早上從那路過,好多人啊,把路都堵死了。不過聽那裡看病的人說他們要的診金很少,好像是……五十文掛號費,然後就直接看病開方子。”
“五十文?”
“才五十文?”
一衆百姓露出了滿臉的驚駭,更有甚者激動的差點昏厥過去。
五十文低麼?不低了,一文錢能買一個燒餅,買一個素包子。五十文,在蘭州都是一般人家起早貪黑兩三天的收入。這還是有收入的人家,換了連怎麼賺錢都不知道的百姓,五十文簡直是遙不可及的數字。
但是……在蘭州醫館動輒五百文的診金,而且還是隻進不出的那種,五十文,簡直是良心醫館,菩薩心腸。
“一邊是五十文,一邊是五百文……我們還傻站在這做什麼?”一個病人在震驚之中好奇的問了一句?
“跑啊——”
轟的一聲,如平地驚雷,黑壓壓上千百姓,彷彿吹響了衝鋒的號角一般,瘋狂的奔向遠處。
在百姓離開很久之後,杏林醫館緩緩的開業了。厚厚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一條縫,兩個壯碩的漢子一便推門一邊暴喝。
“大家別急,誰擠我抽誰!一個個來……一個個……”突然,壯漢收住了話音,茫然的擡起頭。看到的,卻是大門外空空如也的一幕。
“見鬼了,人呢?老徐,我眼睛是不是瞎了?怎麼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你瞎了的話,那我也瞎了。這麼多年了,每次一開門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怎麼今天一個人都沒有?”
說來也巧,同樣的事情,竟然在西寧城四大醫館門外同時出現。而更巧的是,在玄天府第一醫館開業之後,每個醫館的門外都能遇到一個好心的路人。
四大醫館一臉懵逼的琢磨發生了啥事,而玄天府第一醫館的大夫,卻也是滿臉懵逼。什麼一千個大夫綽綽有餘,什麼今天會很閒?
大夫是有一千個,但其中師傅就一兩百個,一般大夫配比,一個師傅幾個徒弟還有幾個學徒。真正問診的是師傅,徒弟有時候可以搭把手,學徒負責記錄,打雜。
但今天,病人如山崩海嘯一般涌來的畫面,簡直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蘭州不是地廣人稀麼?哪來這麼多病人?
這,都是歷史積壓。許多百姓生了病痛因爲看不起而忍着,有的是從外地來到西寧城,而後絕望的看不起病而又不甘心的滯留在西寧。
五百文的診金是天價,五十文還能接受。所以就一起涌過來了。五十文,排隊看病,拿到藥方。而後自己去抓藥。
就在幾天前,玄天府和太守府聯合下令,藥鋪抓藥實名制,病人抓完藥需要藥鋪開具發票。誰抓的藥,哪家藥鋪,價格多少都需寫明。
亂搞的,有一個是一個,二話不說就是抓。
但說來也奇怪,陸笙原本以爲至少能一天抓住十幾個藥鋪纔對,可是三天來竟然一個藥鋪都沒抓到。冥王的反應速度快過陸笙的預料,知道現在官面上沒有人罩着,這麼快就守規矩了。
藥鋪不亂抓藥,不盯藥方紙,這算是陸笙第一次反攻大勝。而接下來,就是陸笙全面反攻的時候。就算冥王忍氣吞聲,陸笙都能一步步的將他逼出來。
陸笙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想出從醫館大夫下手盤剝百姓的。
開業第一天,玄天府第一醫館的生意出奇的火爆。幾百個大夫,竟然感覺有接不完的病人一般,甚至地方不夠,就在醫館外的院子公開會診。
寫號的筆錄,光寫號就寫禿了好幾支毛筆。
“不能這樣!不能再讓步了!”一聲暴喝,在陰暗的地下室之中響起,一箇中年男子對着另一箇中年文士暴喝到。
“我們退一步,他就得寸進尺,我們都已經按他的心意讓藥鋪守規矩了,他呢?竟然連醫館的這條路都要絕我們。陸笙根本沒有和解的意思,他是要和我們全面開戰。”
“和解?你憑什麼覺得陸笙會和我們和解?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有資格和他和解?你別忘了,陸笙不是一個人,不僅僅只是蘭州玄天府總鎮,他的背後有整個楚州。
我們就算掌控蘭州所有大夫又能怎麼樣?蘭州有資格和楚州和解麼?”
“那就打!讓藥鋪啓動毒蛇,只要他的醫館治死了人,百姓自然不會再信任他……”
“有一個藥鋪胡亂抓藥,他們就敢抓你信不信?難道你想徹底葬送我們掌握的所有藥鋪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說該怎麼做啊?”
“擡高藥價?藥鋪亂抓藥是犯法,但我們的藥賣多少錢不是我們說了算?再者,陸笙找來的那些大夫千里迢迢從楚州來到蘭州,求的是什麼?無非是求財而已。
我們挖人,十倍,百倍的薪酬挖人,他給我們釜底抽薪,我們也給他來一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