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羽擊殺丹清國主後,回到樑原城便和裘百戰逃走,不過一天時間丹清國便派人追至樑原城,由於城主和負城主出逃,追兵便抄了城主府,抓了一干下人。
那日雪蘭正好在府內,被抓去牢獄關了兩天,獄卒見她貌美,便私通一家商隊將她賣做了女奴,商隊帶着她幾經輾轉來到了勃尼王國,正欲倒手賺上一筆,恰好在這裡遇上了李天羽,再次得救。
李天羽帶着雪蘭飽餐了一頓,然後纔回到昨日下榻的會館,剛到門口卻發現會館內混亂不堪,他攔住一人道:“敢問這位兄臺,此地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如此混亂?”
“方纔有兩個賞金獵人隊吃飯時打了起來。”被攔住的人說道。
“不會有卡瑞吉小隊吧。”李天羽心中暗自揣測,又問道:“現在人呢?”
“商議賠償去了。”身旁之人說道。
“沒有人被抓?”李天羽詫異道。
“被抓?”對方比他更詫異,反問道:“被誰抓?”
“執法隊啊!”李天羽說道。
對方搖頭道:“只要付得起損壞賠償,執法隊纔不會過問這些事,只有在付不起賠償的時候他們纔會抓人。”
竟然有這種規定,那這座城得亂到什麼程度。
李天羽趕緊將雪蘭帶回房間,安置好之後纔去打探卡瑞吉小隊的消息。
事情果然被他猜中,卡瑞吉小隊參與了戰鬥,並且九個人盡數負傷。
李天羽見到小隊成員的時候,只有四個人回來,還有三人在醫館裡躺着無法下牀,兩個人在看護。
他上前詢問情況才得知在午飯期間不遠處的另外一支賞金小隊有人見布依娜生的水靈,便出言調戲,卡瑞吉小隊這邊自然不會慣着對方,於是兩方發生了衝突。
對方小隊有十餘人,個體實力與卡瑞吉小隊相當,憑藉人多的優勢讓卡瑞吉小隊吃了大虧。
眼下隊長布魯鄂吊着一隻胳膊,顯然是骨折了。副隊長塔其沃一條腿被砍傷,好在沒有傷到筋骨,簡單包紮一下便留在醫館裡觀察。
布依娜衣服被扯破,倒是沒有見血,不過她看起來很委屈,一邊說話一邊抹眼淚。
李天羽悄悄查探過卡瑞吉小隊九人的實力,布魯鄂與塔其沃的境界達到了六階武師,布依娜一階武師巔峰,弓箭手與靈師是四階武師,其他四人皆是五階武師。
靈師擅長恢復和治療,自然是要留在醫館,其餘幾人回來打算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卡瑞吉小隊的陣容在武者修煉界中算是中等水平,戰鬥打成這樣,對方應該強不到哪去,他問道:“知道對方在哪嗎?”
“你想要做什麼?”布依娜問道。
李天羽微微一笑,道:“喝了你們的酒,吃了你們的食物,還受了你們的關照,總該幫你們做點什麼。”
“你要去找沙蠍獵人隊算賬?”布依娜張開小口,搖頭道:“不行!他們有三名六階武師,還有七八個五階武師,你哪裡是他們的敵手?”
“放心好了,六階武師還威脅不到我,今日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他日再相遇,你們還是要吃虧的。”李天羽說道。
“不行!我不讓你去,我不能害了你。”布依娜並不相信李天羽有能力對付六階武師。
“那好吧!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李天羽說罷走出會館。
……
沙蠍獵人隊就在不遠處的一家酒館內,經過一場戰鬥,十六人的隊伍僅有一人進了醫館,另有三人輕傷,六人輕微傷,其餘人傷情幾乎可以忽略。
這是一場大捷,雖然賠了一些錢,但是面子上添了不少光,因而值得慶祝一杯。
李天羽打探到這家酒館時,沙蠍獵人隊的成員正聚在一起高談闊論。
“那個小妞長得真不錯,眼睛大屁股圓,下回可要多摸兩下。”
“你這個色坯,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受傷。”
“誰讓你一上來就找上了他們的隊長,六階武師應該留給咱們隊長才是。”
“我哪裡知道那個傢伙是隊長,早知道我就去揍那個弓箭手了。”
一羣人得意洋洋,絲毫沒有發現身旁一名年輕人靜靜地聽了半天。
直到幾人吹得差不多了,李天羽也聽得差不多了,纔開口道:“事情經過我基本上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們幾個摸了布依娜的先把手伸出來。”
沙蠍獵人隊十幾人已喝得微醉,李天羽突然開口說話,有幾個人被嚇了一跳,脾氣暴躁的當場跳了起來,罵道:“你他孃的什麼人?哪裡冒出來的螞蚱?想來找死嗎?”
李天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對方的額頭,“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對方當即昏厥。
剩下十五人當即彈射起來,有抽刀的,有拔劍的,還有抄椅子和抓酒瓶的。
李天羽閃電般摁住一隻拔劍的手,一記反關節奪下了對方的劍,只聽“噗噗噗噗……”幾聲,空中拋起幾隻斷裂的胳膊,鮮血飆飛,慘叫不斷。
這是哪裡來的狠人?
不相干的人被驚動,見此情形皆是飛快退到遠處。
接下來李天羽手腳並出,對方抄椅子的被椅子砸翻,抓酒瓶的被酒瓶開瓢,拔刀的被刀砍倒,拔劍的被劍刺中。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沙蠍獵人隊的十六人盡數躺在地上**,沒有一個能爬起來。
李天羽冷哼一聲,說道:“日後見到卡瑞吉賞金隊,你們最好繞着走,否則再讓我撞上,可就沒有今天這麼好運了。”
圍觀衆人心中一陣寒意,這一出手就弄殘了好幾個,竟然還說對方好運。
李天羽說罷扔下手中武器,轉身向酒館外走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等一下。”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只見一名褐色頭髮,長的像黃白混血人一樣的青年男子站在身後的吧檯內,一邊將手中的酒水倒入高腳杯,一邊平靜地說道:“你忘記賠償打壞的東西了。”
“算在他們的賬上。”李天羽說道。
“這不合規矩。”對方說道:“閣下先動的手,自然由閣下賠償。”
“我的規矩是打輸的賠償。”李天羽說道。
“這裡是蘇蘭城,你的規矩不管用。”對方也不生氣,似乎在講道理。
李天羽笑了,說道:“哪怕是在勃尼教,我的規矩依然不會改變。”
說罷他不再理會對方,轉身離去。
褐發青年似乎並不甘心放他離去,說道:“很好,有性格,我請你喝一杯酒。”說罷手中一彈,酒杯飛向李天羽。
酒杯飛行的速度並不快,相反卻很慢,如此慢的速度不僅沒有掉落下去,反而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月牙般的弧線。
這一手引起了李天羽的側目,他看得出酒杯的旋轉速度非常快,尋常人若是用手去接,怕是整隻手掌都會被廢掉。
李天羽不是尋常人,至少對這隻飛行的酒杯來說不是尋常人,當酒杯飛到眼前時,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酒杯底座一點,剛好點在正中心,緊接着他向上一託,酒杯頓時飛起,幾乎到了屋頂才掉落下來,整個過程沒有濺出一滴酒水。
掉落的酒杯扔在旋轉,李天羽也再次伸出手指頂在底座中心,這一次酒杯沒有再飛起,而是像個藝術品在他指尖旋轉,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止下來。
他握住酒杯,從容飲下杯中酒,微笑道:“味道不錯,謝謝!酒杯還你。”說罷揚手將酒杯投了回去。
褐色發青年眼中閃着異樣的光,伸出手輕易抓住酒杯,上下觀察一番,並未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眼中才露出了疑惑。
李天羽從容離去,沒有再遭到阻攔,直到出了酒館的門,褐發青年才確定酒杯沒有問題,於是輕輕將其放在了一旁。
就在酒杯落於桌面時,突然發出一聲脆響,褐發男子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酒杯上佈滿了無數道裂紋,他只輕輕一碰,便化爲了一堆碎片。
整個酒館靜得像墓地,無人敢喘出一聲大氣。
回到會館中,李天羽的小心臟仍在砰砰直跳。
酒館裡那個褐發青年絕對是王級強者,單是那一手扔酒杯的技術李天羽自己就做不到,那種控制力起碼需要王者精神力。
爲了儘早脫身,他用上暗勁陰了對方一手,本以爲酒杯碎裂時對方會愣神,自己便可趁機溜走,不料對方在酒杯上懷疑了半天,並未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令他覺得自己的行爲有點多此一舉。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擺了戰王一道,不知道會不會被對方惦記上。
……
次日清晨,一隊城衛軍找上了李天羽所在的客棧,他們很小心,沒有驚動這裡的客人。
直到李天羽和雪蘭走出房門,纔有幾人走上前來,兇悍地說道:“你涉嫌盜竊,隨我們走一趟!”
李天羽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看向對方道:“聽聞這蘇蘭城連殺人都不違法,盜竊難道還問罪?”
“哼!”
幾名軍士的後方傳來一聲冷哼,一名身穿軍官服的中年男子說道:“蘇蘭城允許武者之間仇殺,但是城內的貴族是不可侵犯的,有人舉報閣下盜竊穆薩子爵的財物,因此需要跟我們回去調查。”
“好!”李天羽也不生氣,點頭道:“我跟你們走一趟。”
“公子……”雪蘭在一旁露出了擔憂的眼神。
李天羽想了想,道:“你隨我一起去吧。”
雪蘭點了點頭,神色不安。
那軍官見李天羽沒有反抗,脣角露出一名傲然的笑意,隨即喝道:“把他帶走!”
這時,身邊傳來“嘩嘩”的聲向,幾名軍士拿出了手腕一般粗細的鐵鏈和枷鎖,就要將李天羽鎖住。
李天羽面色一沉,盯着對方道:“你確定要怎麼做?”
“你最好乖乖配合!”軍官冷笑。
“我給你三息時間返回,你考慮清楚。”李天羽陰沉地說道。
“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軍官露出了嘲諷之色,昂首道:“這裡是蘇蘭城,曾經有許多人企圖在這裡生事,可是最後他們都後悔了,甚至有人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李天羽默然點了點頭,道:“走吧!”
他沒有反抗,兩名軍士分左右將鎖了起來,推着他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