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沉默之後,空氣裡都是火星子的味道。
“你們是繞過火星兜了一圈風纔回來麼?這麼晚?”
目送着銀灰色的大奔呼嘯而去,宋天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沙啞的嗓音更因強行抑制慍怒而緊繃。
“也不過是晚了半個小時。”
先送的晶晶回家,再從晶晶家回到這裡,最多晚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能來繞着火星兜一圈風麼?她還不知道大奔的馬力是用光速來計算的。
男人的黑眸一眯,輻射出危險的光芒,儼如對獵物虎視眈眈地做出警告:“什麼叫不過是半個小時?”
慕千雪沒有駁,只嘲諷般一笑:“我只是以爲你會比我晚回來。”他不是要送他的舊*回去麼?去了難道不要親親我我,依依不捨?別說是晚回來了,就是不回來她也沒話說。
關節咯咯作響,凝看着慕千雪臉上那刺目的笑容,男人體內的怒火翻騰着,焚燒着他的胃。他要忍耐,一定不能發火,他有預感,自己今天一旦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吃虧的人絕對是他。
費勁地收起怒意,揚脣,試着挽回一切。
但他不甘受挫的自尊卻不如他所願,促使他再度言不由衷來:“所以你就算好了時間,故意和別人在路上多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於這種獨斷專行,又自以爲是,還講不通道理的男人,她選擇不再浪費時間:“隨便你怎麼想。”
說完,慕千雪轉身就要朝裡走,才邁出一小步,手臂便讓男人緊緊扣住:“他都可以當你父親了,你也看得上?”
“宋天楊,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不是他以爲是真相就是真相,也不是他說自己看上了就是真的看上了。她和夏波清不說什麼事都沒有,就算是有,她不過是從他的車上下來,這也不能明什麼。他卻非要這麼小題大做地找自己的麻煩,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無理取鬧?”
操!這是什麼形容詞?
他宋天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侮辱’過?無理取鬧?那不是形容那些不可理喻又莫名其妙的女人的詞麼?她居然敢用在自己身上?
“不然呢?你這樣叫什麼?吃醋啊?”
“………”
宋天楊被噎的不輕,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
吃醋?原來這就是吃醋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吃醋。但更可恨的是,這個導致他打翻了醋罈子的小女人,此刻還一臉桀驁地看着自己,彷彿她什麼也沒有做錯一般。
隱忍的太陽xue突突地跳着,宋天楊黑眸子裡頭的熊熊烈火正燒得旺盛,盛怒的他險些失控地伸手掐死麪前這只不怕死的小刺蝟。
“你不也說了,他足夠當我的父親,那你還有什麼好介意的?”說着,慕千雪又不屑地撇了撇脣,譏誚道:“還是你對自己不夠有自信?覺得你自己不如他好?”
男人黯黑眼眸中的火燒得更旺,宛如十二月北風的話語打進她的耳際:“其實這纔是你想說的吧!覺得我不如夏波清那個老男人好?”
聞聲,慕千雪臉上的笑意層層剝落:“你,確實不如他。”
怒極冷笑,宋天楊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呼吸之氣撫在她臉上,滾燙滾燙:“你,在挑釁我?”
“他至少對他的妻子夠忠誠,你呢?有什麼資格說你比他好?”
“夠忠誠?”宋天楊冷冷一哼,眸底又重新捲起風暴:“他現在不也在打有夫之婦的主意?”
有夫之婦這四個字,宋天楊咬字極重,還刻意帶着那種嘲諷的口吻,慕千雪聽得心頭一刺,臉上的笑意徹底凝成了冰,唯有雙眸閃亮,如困獸一般,鬥志昂揚:“如果我死了,你能思念我二十四年再打別的有夫之婦的主意麼?”
聞聲,男人闃黑的眼眸爲之一黯,緊窒的氣氛開始凝聚,形式了一股莫名的低氣壓,那緊繃的氛圍甚至直透過慕千雪的眼瞳,直達心臟。
他磨牙,一字一頓地咬出她的名字:“慕-千-雪。”
無懼於他駭人的臉色,慕千雪倔傲地昂首,更加尖利地諷刺他:“而且,你打主意的那個有夫之婦,還要長着一張和我相似的臉。”
“慕-千-雪。”
猛地,兩邊的頰骨遭人用力掐住,男人特大號的撲克臉益發欺近,俊容冷峻繃緊,他此刻的模樣儼如一頭盛怒中的雄獅。
慕千雪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的眼,暗啞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就連眼神、表情都像是罩了層薄薄的冰:“別這麼大聲,吵到大家休息就不好了。”
“…………”
暗夜裡,一片寂靜。
宋天楊的心底裡卻擂着鼓,那種慌張的無力感穿透四肢百駭,想着慕千雪眼底涌起的大片大片荒蕪,還有她清慘清慘的笑意,心裡那種不知名的恐懼全都泛了上來…………
長腿的好處是,無論她甩下他走了多遠,他幾步就能追上來,繞到她身前,宋天楊收斂起全身外放的怒氣,壓低了嗓門,討好地問:“真生氣了?”
“沒有
。”
“我可以解釋的,我和桑妮………”
如果不是因爲夏波清,他真的會好好的跟她解釋在醫院裡的那一切的。剛纔他是氣糊塗了,現在他冷靜下來,有些話也覺得有必要跟她說清楚。
疲憊地搖頭,慕千雪眼底浮出一絲厭倦:“宋天楊,我不想聽這些。”
她眼底的厭倦讓他慌亂,明明那麼自大的一個人,卻還是放低了姿態:“可我想說。”
慕千雪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宋天楊強的時候,她會變得更強。可現在宋天楊彷彿已經是癟了氣的球,她的硬氣也便化在了他那渴求的眼神裡。只是,關於桑妮的一切,她都已經知道了,實在不想聽。推脫不得,她只好敷衍道:“好,等我洗完澡,出來再慢慢聽你講。”
宋天楊真的是那種很沒有耐性的人,若不是慕千雪,他可能早就掉頭離去,因爲是她他纔想解釋,纔想好好跟她說清楚,可她根本就不打算給他機會。
這讓宋天楊很不爽,口氣也從之前的柔軟,一點點變得生硬,冰冷:“你就一定要這麼大煞風景麼?”
“我是想等你冷靜下來。”
他的心浮氣燥她看在眼裡,慕千雪不再掙扎,只靜靜地望着他,語重心長地問:“你是不是自己都覺得,如果你現在不說出口,等一下就沒有勇氣開口了?”
“………”
看他沉默,慕千雪誤以爲她恰好說中了他的心思,自嘲般一笑:“那不就代表你還沒有準備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強?宋天楊,我和其它的女人不同,我和你的婚姻也和別人的不同,我懂的。”
“你懂什麼?”
他沒有這樣想過,可他沒有想到慕千雪居然是這麼想的。所以她才堅持要先去洗澡?覺得她洗不完澡出來後自己就不會再對她坦白了麼?
她對自己這樣沒有信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
忍了忍,她還是沒能一口氣將那句話說完,深吸了好幾口氣,慕千才終於清楚地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宋天楊,如果你真的要離婚的話,幫我把小雨的監護權拿到手,就行了。”
原本還低沉的心緒,因着這一句話,徹底的頻臨爆點。宋天楊大吼出聲,臉色臭得堪比下水道:“誰說要離婚了?”
好像和他在一起時,慕千雪總能清晰的感受到類似電影慢鏡頭的那種細微伸展的感覺,他的怒氣,每一絲都被放大,拉長,在她傷痕累累的心頭拖過一長串累累的溼痕。那密密麻麻的痛意伸展,直透進骨髓深入,讓她逃也逃不掉。
“難道你想享齊人之福?”
“我………”
被問到啞口無言,宋天楊眼裡的怒意一下子濃的化不開,無論他如何開導自己,如何告訴自己要放得開,可親口聽到她主動說出離婚兩個字,他還是心痛的呼吸都困難
。
“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想………”
她轉身要走,男人卻怒火滔天地將她扯了回來。湊近了,他逼視着她迷離的大眼,聲音裡帶着狩獵般的兇殘:“要洗澡麼?行,我陪你一起洗。”
一起洗?
慕千雪傻眼了,心底裡閃過一陣兵慌馬亂,那一聲不要還來不及出口,男人已將她向上一送,扛到肩上,大搖大擺地進了浴室………
浴室裡。
燈光的亮度充足,窄小的空間內雪白色的一片,每個角落均一覽無遺,包括那兩個在裡頭姿勢*的男女。
洗臉池邊,慕千雪背抵着冷冷的白牆,雙手被男人有力的大掌反箝在身後,她被迫弓起身子,任那單薄的白襯衫貼合着她的動作,勾勒出胸脯的完美曲線。
慕千雪的身材原本就好,如此動作下更顯得奧凸曼妙。
迎上他狩獵的目光,慕千雪迷霧般的大眼睛,此刻正隱含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很生氣,明明很不甘,可她瓷淨的小臉上卻不搭調的裝出一幅事不關己的淡漠表情,似乎被他擺弄成這樣的姿勢對她而言都沒什麼大不了。
燈影下,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着她,幾乎掩盡室內的燈光,背光的俊臉映入眼簾,那張顛倒衆生的臉上寫滿了濃墨重彩的情緒。他隱含着怒意的鼻息噴在她臉上,男人勾起一邊的脣角,對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感到滿意極了。
將只屬於他的美景盡收眼底,男人黑曜石般明亮的雙眸毫不掩飾對她曼妙曲線的欣賞,儼如野獸般極具侵略性的眸光,讓慕千雪不禁有絲錯覺,感覺自己此刻正不着半縷,赤果果地暴露在他的侵略性的目光之下。
“這樣,我喜歡!”
托起她的下顎,男人俊帥的臉龐湊得極近,近到她能清楚瞧見那如深淵般的眸心正反映出她瓷白的小臉。
高蜓的鼻與她的相抵,灼熱的呼息與她的教纏,她都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呼吸還是他的,納入肺葉的盡是他獨有的氣息,教她不得不正視他強烈的存在感。
“我不喜歡………”
託着她下鄂的手指向上,倏地點住她軟軟的紅脣,阻止她繼續的同時,男人xing感地搖頭,眼底那股邪惡的光影在閃爍不定,他故意把話尾懸在半空,聲音溫柔得與平時的強硬霸道完全判若兩人:“乖,等一下你就會喜歡了。”
扭臉,避開他騷擾她的手指,慕千雪的聲音很冷:“等一下我也不會喜歡。”
她很確定,她不會喜歡。
她們是夫妻,他是他的合法丈夫,他想要對自己做什麼她都不能拒絕
。只是,她現在的心情真的不太能配合他的節奏。心裡頭翻江蹈海,排斥着他,排斥着他的靠近。
昨天晚上他整夜沒有回來,他的手可能摸過其它的女人,他的懷抱也抱過其它的女人,甚至他的脣可能吻過其它的女人,她不想在他身上還殘留着別人的氣息時,和他做。
不想,非常不想。
“是嗎?”聲線微揚,貼近她的耳邊娓娓溢出,她聽得不太真切,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咚咚如擂的心跳聲。
宋天楊黑曜石般的眼眸泛着冷冷的寒,每吐出一個字似乎都在認真地盯着慕千雪的表情,每一個細緻的擰眉,每一個隱忍的緊繃,每一個強忍的疼痛………
是,就是那種疼,那種痛,明明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可他就是在她眼中看到了那麼強烈的痛意。似會傳染一般,他困着她,貼着她,便連她體內的那種痛意都一起接收了過來,和她一起疼着,和她一起痛着,和她一起顫着。
半抱起她旋身,三兩步就換了位置,花灑突然噴下溫熱的水珠,兜頭淋下的同時,慕千雪難以自持地叫了起來:“啊!”
悴不及防,她被淋了一頭一臉的水,惱怒加交地掙扎着,可被控的雙手被他抓得那樣緊,她怎麼掙扎也沒有用。
“你,你幹什麼?”
男人置若罔聞,黝黑的深眸牢牢的鎖住她的眼,哼出的氣體灼熱,帶着微薄的怒:“洗澡。”
聲落,他泛着水光的脣落下,毫不猶豫地啃上她纖白的脖頸,伴着溫熱的水珠,重重地吸允着她敏感的肌膚。循着纖幼的頸項往下移,很快來到那沾滿了水珠的誘人的鎖骨,既輕既重地吻着。
痛意一點一點地自他的脣齒處漫延開來,那密密麻麻的疼,似在提醒着她什麼一般,蟲鑽蚊咬般。慕千雪的氣息開始紊亂,但腦子裡卻異於往常的清醒,太瞭解這個男人,知道他又想故技重施,可她,卻沒有心情再迎合他的好興致。
原本僵持着的身體慢慢放鬆,淋着頭頂上噴下的溫熱水珠,慕千雪閉着眼,咬着脣,一點一點封閉自己的心。
感覺到她的放棄,那種莫大的恐慌瞬間攥住他的心。
癡纏上來,霸道地吻住她的嘴,挑開她的脣齒野蠻的闖入,靈活的舌在她嘴裡攪動,執意與她的丁香小舌教纏,硬要奪走她僅存的意志,讓她無法再忽略他的存在。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嗎?你想得美,你想得美……”
半眯起泛着水氣的雙眸,在這越加激烈的吻下,慕千雪本是堅定的意志逐漸軟化下來,四肢使不出半點氣力,全身軟綿綿的,只差沒化成一團爛泥。要不是他圈着她的腰身,她肯定會很不爭氣的虛軟在他的懷抱裡。
“還生氣啊?嗯?你越生氣我越喜歡………”
我喜歡你,喜歡你……
可這種平素說慣了的情話,卻在對着這隻小刺蝟的時候,說不出來了
。xing感的薄脣貼着她的耳殼,吐吐吐吐間,宋天楊還在含糊地說着什麼話。慕千雪閉着眼,似乎是全都聽進去了,又似乎一句也沒有聽見。
男人碩長的身軀緊貼着她賁起的曲線,溼了水的身體,衣衫盡數貼在肌膚之下。慕千雪的白襯衣徹底透明,內裡的胸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男人的眼前。他紅着眼擠上去,好讓自己感受那如棉花般的柔軟觸感。
完美的貼合,沒有絲毫的空隙。
額抵着她的額,脣抵着她的脣,男人的氣息火熱,卻按捺着激涌的狂潮,在討好着她:“雪兒,說話………”
她閉着眼,不敢看他的眼神,也不敢看他俊逸非凡的臉。硬起心腸,她用一種視死如歸的口吻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想做的話,就快一點………”
男人氣血翻涌,聽到這話簡直想要用拳頭砸牆。他都這樣討好她了,結果人家一臉不耐煩地讓他快一點,這是有多嫌棄他啊?
“讓我快一點?嗯?”
修長的指,順着脊椎猛地向下,來到她背後微凸起的那點,施力,啪的一聲便解開了溼衣下的*釦子。男人的瞳色血腥,如烙鐵般的大掌探進她的上衣,狠狠捉住一邊的蜜桃,殘忍地施力。漠視她話語中的刻意的疏離,他將心思完全放在掌心下如羊脂白玉的粉軟上。
炙熱的脣貼着她的耳背,說話時的呼息噴散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如你所願!”
熾熱的指腹反轉朝上,觸到*寬鬆的前緣,緩慢的節奏忽地加快,一把狠扯下來,肩帶不堪猛烈的拉動,倏然嘣落,深壑的姣好陰影隔着上衣一覽無遺。
“啊!你………”
這毫無預警的一着嚇窒了她,慕千雪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的箝制,但他用的力度很巧妙,沒弄痛她但卻讓她掙不開。
溼衣下的半果嬌軀原形畢露,男人黑玉般的瞳眸趨深,他再度俯下身,薄脣蜿蜒而下,啃過細緻的頸項,擦過上衣下的柔軟曲線,然隔着薄衫將高聳的尖端納入溼熱的口中。
這一回,慕千雪必須死咬着脣,才能費盡氣力讓自己不喊出聲。本能地抗拒着由他引發的酥麻感覺,同時也抗拒着心裡頭漲得滿滿的異樣情緒。
瞧着她硬要跟自己的身體作對的倔強模樣,宋天楊想要征服的*越來越大。璀亮的黑眸鎖着宛如罩上層水氣般的迷濛星眸,他慢條斯理的開口:“叫出來吧!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確切地說,他喜歡聽她帶着情yu的壓抑聲音,能讓他熱血沸騰。
一手仍舊控着她,一手卻開始迫不急待地解開黑襯衣上的鈕釦,光裸的胸膛躍入慕千雪的視線,她心跳頻率急劇加快,別開頭不敢再瞧,可他,卻不容她這樣忽視他的存在
。大掌破空襲來,輕釦她的下顎,墨黑的眼瞳望進她的眼睛,那銳不可擋的目光彷佛要直闖入她的靈魂深處,窺看她的全部。
高大的身軀再次貼近,他光果的上半身貼得她更緊。粗糙的男性肌膚有意無意的摩擦着她的身體,促使兩人的呼吸都同時急促起來。
“說,爲什麼生我的氣?”
話說到尾時,宋天楊的手勁加重,捏得她腮幫子疼。這樣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那雙莫測高深的黑瞳,也窺見他眸心內深埋着的慍色。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
她不想答他,倔強的小嘴抿得緊緊的,爲什麼生氣?他還要問爲才能生氣?是因爲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爲了桑妮生氣,還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生氣?
“回答我。”
俊逸臉龐上的笑意在她反問他時自動褪去,最初相遇時那張冷峻如石雕的酷臉再度出現在她面前。他的惡劣態度引出了她的叛逆心態,慕千雪暗自咬牙,口吻不佳地諷刺:“因爲討厭你這樣的種馬。”
靠!種馬?
特麼他素來*不下流,女朋友多但能爬上他chuang的女人屈指可數,就連桑妮他都從來不屑於碰,她居然這樣看他?還用這種‘你髒死了’的嫌惡表情看着他。
闃黑的眸仁躍動着複雜的光芒,下顎上的箝制陡然一鬆。宋天楊垂下眼,掩去那複雜難解的神色,只有反扣在她背後皓腕上愈加重的手勁泄露了他的情緒。
“很好。”
沉默半晌,他徐徐開口,語氣看似平淡,聲音卻異常的緊繃沙啞:“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這隻小刺蝟,愛上我這頭種馬。”
“放心,一定不會有那一天。”
因爲,那一天早就過去了。她愛他的時候,他在愛着別人,所以,她要收回她對他的所有愛,一點都不留。
一語出,室內的氣氛更僵,男人的眼神也越來越陰霾。
這回,宋天楊沉默得更久。曾強行澆熄的怒火,因她的篤定而復燃,慍怒甚至直衝上腦際,奪去他的理智,掌管他的大腦運作。他都不管了,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狠狠地教訓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小女人,狠狠教訓到她求饒爲止。
大掌撩起她那條溼水後緊貼在腿上的格子裙,指掌滑入她的長腿之間,粗糙的指尖隔着那薄薄的小內,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她……
幾下手勢,就將掌心濡溼的小內撕成破布,然後在她想出聲抗議時,一陣天旋地轉。雙手已經得到自由,卻因爲維持同一個動作太久的關係而麻痹到完全喪失自控能力。他半架起她的長腿,分開,盤在他緊實的窄臀之上………
浴室裡煙霧裊繞,慕千雪被迫掛在宋天楊身上,修長的鈺腿就像藤蔓依偎着大樹般,纏繞、緊緊纏繞
。
花灑的水流還在繼續,從上往下地衝刷着兩人。
他果露着的上半身上水流一線線蜿蜒,帶來熱辣辣的感官刺激,可她看得再久,也起不了任何的反應。身體似也和她的心一樣死了,任是他如何撩撥也不再有感覺。就算兩人如此親密的貼在一起,就算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在跳動,可她還是沒有感覺。
女人是很情緒化的動物,愛你的時候,就算是一個眼神也能柔軟,可不愛的時候,任是他如何賣力,她就是給不了他想要的溼潤。
宋天楊腥紅着眼,手下的動作更加殘忍。
壓着她,抵着她,脣舌有力地勾着她來來回回,她配合着,一點也不反抗,任由他胡作非爲。她眉宇間有濃濃的愁,帶着散不掉的痛苦與心酸,他無意中瞥見那一眼心都要抽搐,可他還是不肯放開她。
她的身體太乾了,他試了幾次都進不去。
那種明顯的的排斥,像一排排掛滿了尖刀的網,鋪天蓋地而來,宋天楊咆哮着,一拳一拳地砸在純白色的浴室牆上。想要蠻幹她,想要撕裂她,可心中的不忍卻讓他強控着自己,始終徘徊在她的身體之外………
她,拒絕他。
他,憐惜她。
保持着同一個姿勢許久,直到她雙腿麻木到根本就沒有了感覺,他才頹廢地放她落地。雙腿已沒有感覺,她一落地便滑倒進浴缸,他慌了手腳地去撈她,整個人卻同她一齊沉入水底。
失重的瞬間,他雙手撐着她托出水面,還記得她不會游泳,還記得她是怕水的,他只是害怕她又嚇到了。
“怎麼樣?沒事吧?”
還是嗆了一口水,她輕咳着,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狼狽:“沒事。”
悶悶的聲音,帶着哽咽,宋天楊心口一緊,扳過她的臉逼視着:“你哭了?”
“沒有,是水。”
她哪裡是哭了?都是水,不是她的眼淚。
她不會再因爲他而流淚了,她也不允許自己再爲他這麼流淚。
“雪兒………我………”
有很多話要講,可是,竟那樣難以啓齒。
從他們認識開始,六年多了,他對她的稱呼最後才變得這樣親密。初聽他喚她雪兒的那一晚,她和他的懷中迷醉,還以爲自己終於找到了心之歸屬,還以爲自己的未來終於有了幸可言。可惜,幸福那樣短暫……不過是眨眼之間。
“你先洗吧!我一會再………”
淚水迷了眼,慕千雪起身要走,一腳才踏出浴缸,身後的男人卻緊纏了上來。自背後將她重攬入懷,男人的身體鋼鐵一般,卻因情緒激動而微微地打着顫:“別走
!”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她曾覺得無比的安心,可現在,被他抱在懷裡,她只覺得心頭無比的荒涼。
“雪兒………我可以解釋的,真的………”關於桑妮,確實是他處理得不太好。
以前他認識的不夠,現在他真的決定要好好的去面對那件事了,只是,在此之前他需要跟她坦白,明明白白地向她吐露心聲。他要解釋,不是因爲怕她誤會,而是想告訴她,他好像……喜歡上她這隻小刺蝟了。
“我不想聽。”
她從未聽他發出過如此‘脆弱’的聲音,那種心痛到難以自抑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也跟着一抖一抖地抽着心。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她強忍着內心的激盪想要推開他,可男人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連三聲對不起!慕千雪剛剛築起的心牆,又一次潰不能防,已決定收回一切,已決定心如冰鐵,可此時縮在宋天楊懷裡,聽他溫溫柔柔的道歉,她卻再一次淚如泉涌………
原來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堅強果敢。
原來還是會心痛。
Www¤ttKan¤C〇 原來她一直以爲沒有全情付出的這一份愛,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真是可悲!
她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最後的最後,慕千雪終於還是咬牙爲他放開了自己,放他前行,放他闖入,放他自由進出………
宋天楊心裡壓着火,她又沒有完全準備好,慕千雪知道今晚肯定會被他折騰的散架。在chuang事上,宋天楊是那種勇猛細緻,力道綿長的一類人。慕千雪被他困在身下衝撞顛簸的眼前一片金星。
她越來越疼了,可他還是生龍活虎,精力旺盛的模樣。
全身使不上力,慕千雪歪在枕頭上,覺得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想要控着自己的情緒,想要控着自己的心意,可這種時候,她唯一覺得最實際的就是乖乖地求饒,說了一大堆的好話,他總算是動作輕了許多。
宋天楊心滿意足的扶着她的頭,手指插進她濃密的長髮間,低頭吻的她更加昏沉。他英俊的眉眼帶着熟悉的狂熱,俯在她身體的上方,古銅色的肌膚上一層薄薄的汗,貼着她的身體線條,肌膚紋理彷彿都契合了。
她的身體裡有他,於是有了兩種*交錯的心跳聲……
他喜歡聽她在情動時溢出脣齒的聲音,所以,明明喜歡吻她,可還是留戀地放開她的嘴,由着她吟吟嬌呼。
“叫我的名字
!”男人霸道地要求,一遍一遍地要求。
“宋天楊。”
抖着脣,她吐出這個令她心碎過數遍的名字,他是她的男人呵!可他的心,卻不是她的。
失落的瞬間,他又開始猛烈的衝撞她,慕千雪受不住,嚶嚶的哭出來,叫着他的名字,求着他,希望他趕快結束這樣的‘折磨’。
“說你愛我……”
明明身體都這樣的親密*了,可他還是感覺得到她心中的冷。那種身體教纏心卻越離越遠的恐懼感一直如影隨行,宋天楊想控着自己的力道,又害怕她更加沒有反應。所以,他變得更加的殘忍,在她耳邊瘋狂的咆哮,更霸道地要求她說出他想聽的話。
她是愛他的,是愛他的!
“我……”愛你。
最後的時候,他埋在她耳邊低低的要求,可那一聲我愛你,她卻只能偷偷說在心底。
極致過後,慕千雪的眼前劃過一整片的絢爛流星,腦海裡空空的,一切聲響都離她遠去,她顫抖着身體,渾然不知……
她是個沒用的女人,她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可她,還是不要愛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