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會會場極爲的安靜,靜的異常的可怕,即使是一根銀針掉落在地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岑燕的死帶給衆人太大的驚訝,這轉眼一瞬間的突變,讓的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眼神有些呆滯的望着擂臺上的柳月蓉,時不時還瞅瞅擂臺上的那灘膿水,似乎很是狐疑。
“凌逸!柳月蓉在衆目睽睽之下,親手將我妹妹毒害,你爲何又站在她身前維護她?”岑天宇氣憤不已,咬牙怒聲喝道。
“哼!”凌逸冷冷哼了一聲,看了眼臉色平和又有些怒意的沈鐵,雙手抱臂笑道:“我看其中是有人想栽贓嫁禍吧?”
那一旁一直沉默之中的沈鐵驚咦了一聲,嘴角一撇,問道:“你倒是說說,是誰敢栽贓嫁禍?”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岑燕的異樣,她本身實力不過只是個魂師四段,可今天卻飆升至魂狂,那是使用秘法所致,我想靈門之中,應該不存在這樣的神奇之法吧?”凌逸暗含深意的望了眼一旁緊捏拳頭的岑天宇,朝擂臺下的衆人笑問道。
衆武者細心想來,的確如凌逸所說,這種能夠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秘法實爲少見,就算是墨城第一大勢力天絕門也是拿不出手,更別提靈門了,岑燕既然不是從靈門得來的秘法,那就是從別處而來,想要通過秘法加害於她再嫁禍於柳月蓉,倒也說得過去。
岑天宇的臉色漸漸有了些變化,那一直憤怒的神色,開始變得精彩了起來,逐漸的陰沉下去,凌逸所說沒錯,靈門的確沒有這種神奇之物,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竟然在這裡出了一絲遺漏。
“可是……大家親眼所見柳月蓉一鞭揮下之後,岑燕便化作了一團膿水,也不排除柳月蓉在皮鞭上暗中下毒的可能!”沈鐵鐵青着臉,故作沉吟的說道,微微一招手,那些侍衛又開始朝柳月蓉逼近。
“哼!沈盟主,你想怎樣,難道真的就按規矩處置,殺了柳月蓉嗎?”凌逸橫劍一指,劍鋒銳利的破空聲音立馬讓得衆侍衛停下了腳步,場中氣氛劍拔弩張。
“不管如何,人是柳月蓉殺的,我沈鐵作爲堂堂一名盟主,應當公平處置,柳月蓉必須處死!”沈鐵沒有絲毫的退讓,岑天宇站在一旁,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但依舊保持緘默不語。
凌逸看着這兩人的神情,心中暗暗奇怪,以岑天宇對柳月蓉的情意,絕不可能像今天這樣冷淡無情,這其中的暗藏着詭異。
“該死的!”凌逸突然之間恍然大悟,“天絕門與靈門這次聯手不僅僅是要對付柳家,更重要的是在對付我啊!”
岑天宇極有可能是犧牲自己的親生妹妹,借柳月蓉之手將岑燕間接毒殺,然後沈鐵看似合理的按照規定要將柳月蓉擒殺,自己非得站出來維護柳月蓉不可,這樣一來,便名正言順的可以對付自己,天絕門本來就對自己有不良意圖,目的十有八九是爲了自己身上的那張古圖,而通過這事,又可以打壓柳家,可謂一箭雙鵰。
想明白了其中的陰謀,凌逸卻是異常的冷靜,他知道,幕後的對手還沒有出現,那一直沒有見過的天絕門門主,纔是自己真正要面對的敵手。
“好個公平處置啊!”凌逸大笑一聲,笑聲中卻是含着對沈鐵極爲的輕蔑之意。
“你們還愣什麼愣?給我將柳月蓉擒來,這人千般維護柳月蓉,誅殺即可!”沈鐵雙目如電的掃視了衆侍衛一眼,鬚髮皆張,頗有氣勢。
衆侍衛持着手中兵器,硬着頭皮衝殺過去,眼見着凌逸就要落入重重包圍之間,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
“誰敢動我孫女!”柳傲天氣勢洶洶的帶着柳家一羣人趕來,喝聲驚若洪鐘,衆人聽得心頭猛顫,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柳傲天帶着身後的柳毅等人,徑直走上了擂臺,衆侍衛哪敢攔住,連忙退後幾步,擂臺上,唯獨只剩下柳家衆人和凌逸。
沈鐵站在臺下,微微仰頭看向目光銳利不可直視的柳傲天,拍了拍手掌笑道:“柳老爺子好架勢啊!難道就不把我這武者聯盟盟主放在眼裡嗎?”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幾人氣不過來,紛紛表示支持沈盟主,凌逸循聲看去,不由心中好笑,那些大聲呼喊支持沈盟主的人,竟然都是天絕門的人,其他的人都是默默不語,選擇了沉默形勢不明的情況下,誰也不會表明自己的立場,柳家和靈門,都是他們這些人得罪不起的。
“哼!好個武者聯盟盟主啊!歐陽盟主都沒有發話,你這個副盟主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對老夫如此大吵大叫?”柳傲天虎目一張,手指指着沈鐵,根本不留情面,以他柳家家主的身份,比沈鐵的盟主身份那是要高貴的多了,自然不會將沈鐵放在眼裡,更何況沈鐵還要下令將自己的孫女擒殺,讓他心中更爲惱火。
沈鐵嘴角微微抽搐,不敢直視柳傲天,一下就泄了氣,岑天宇見此,心中大急,慌亂之下瞥見柳月蓉身邊的凌逸,一個念頭涌上了他的腦海中。
他緩緩地從一旁走出,躬身對柳傲天行了一禮,雖然他是靈門少主,但是面對柳傲天,還是不能不客氣一點。
岑天宇臉上雖然恭敬,但是眼中的神色卻很是憤怒,只聽他說道:“柳老爺子,雖然你一心維護月蓉,但是大家的確是看到了月蓉將我妹妹毒殺,雖然我心裡根本不相信月蓉會幹出這種事情,但是也不能就此罷休吧?”
“那你想怎樣?”柳傲天口中淡淡的問道,看了似乎痛心疾首的岑天宇一眼,心中也有些愧疚,又回頭瞥瞥凌逸與柳月蓉,面露擔心之色。
岑天宇假意的抹了抹眼中的淚水,移過視線,集中到凌逸身上,冷聲說道:“這件事也不是不好解決,我與月蓉比試比試,如果我輸了,這件事就此作罷,但是若是月蓉輸了……”
岑天宇在此頓住,看向凌逸的眼神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逝,“如果月蓉輸了,我要凌逸的命!”
“什麼?”柳傲天虎目微眯,岑天宇的要求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臺下衆人也是開始漸漸議論起來。
柳傲天尷尬的看着身後的凌逸,他知道,岑天宇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是有些把握,即使柳月蓉有電光龍虎獸相助,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答應他的話,凌逸的性命就保不住,這件事,關鍵還要看凌逸同意不同意,這完全是在以凌逸的性命做賭注啊!
見柳傲天尷尬的苦笑,凌逸也是微微搖頭,他走上前來看着臺下萬分得意、自信滿滿的岑天宇,淡淡的問道:“你這解決方法倒是特殊,難道你就這麼有信心擊敗電光龍虎獸,戰勝月蓉?”
“哈哈!這件事不由你管,你敢不敢試試?”岑天宇臉現狠色,拳頭捏的爆響,輕蔑的笑問道。
凌逸眉頭一揚,凝視着手中的亂雲劍,手掌一揮,便將亂雲劍收回,回過頭看看蹙起眉頭顯得很是擔憂的柳月蓉,笑道:“月蓉,我相信你,你便和他比比。”
“不行!”柳月蓉生氣的瞪了凌逸一眼,幾步走上前來,輕輕推開凌逸,望向臺下的岑天宇,大聲說道:“我不和你比!”
岑天宇眼中射出兩道怒火,一字一頓的咬牙問道:“那你想怎樣,你親手將我妹妹毒殺,難懂就想讓我罷休嗎?”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岑天宇,你好狠的心!”柳月蓉玉手直指那灘膿水,鄙夷的怒視着岑天宇,看來也知道了這其中的陰謀。
岑天宇臉色微變,但又很好的被他掩飾了下去,不明所以的聳聳肩,只笑不語。
柳月蓉沉思了片刻,銀牙緊咬紅脣,又堅定的看着身邊的凌逸,幾次想要伸手拉住凌逸,卻又放下了手,心一狠,大喊道:“岑天宇,你如果能夠擊敗凌逸,我便遂了你的心願,無怨無悔的嫁給你,若是你輸了,所有事情就此一筆勾銷!你敢還是不敢?”
“月蓉,你這是幹什麼?”柳傲天連忙站了出來,拉了拉柳月蓉,她卻是倔強的別過頭去不作理會。
“哈哈!我就怕他不敢!”岑天宇大手一指,不屑的笑看着臉色平靜的凌逸。
“就怕你輸得沒面子!”面容一冷,凌逸走上前來冷聲笑道,手中的長劍反射着並不刺眼的陽光,散發着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