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械!”
伴隨着一個聲音,所有蹲在附近街道的新澳城保鏢全都圍了過來,將張德友和他手下一百多人全都按在了地上,繳械拿槍,用細繩捆綁好雙手,然後站立四周。
“人你帶走吧,孔生的遺體已經被送往蓮花區殯儀館,那裡是何家的地方,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派你躍龍商貿的人去接管。”
何安琪看着孫如海,開口說道。
“謝謝何老闆,躍龍是貿易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吧,何況今晚我還得帶孔生的家人去見他最後一面,這些小事就不勞煩你的人了,我們會處理好。”
孫如海現如今是躍龍商貿的順位董事長,需要考慮到孔江沅死後方方面面的事情,不容傷感,迅速適應身份。
“嗯,你們能解決就好,關於今晚孔生在新澳城遇刺,我們何家也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有什麼需要何家也會全力相幫,希望今晚的事情不會影響到兩家的關係,至於明日孔生出殯,我會親自趕到,送孔生最後一程。”
何安琪如是說道。
她欣賞的男人不多,孔江沅卻是可以算一個。
不談及孔家的勢力。
光是憑他能以一己之力,將一個惡名昭彰的躍龍會,成功轉型爲正規貿易公司,帶着上萬人過上安穩日子這一點,就足以在澳城的歷史上留下一筆,爲人稱讚。
“多謝。”
孫如海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如果不是何家力挽狂瀾,阻止這件事繼續惡化,那麼現在的澳城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恐怕難以想象。
“辛苦各位,把這些人都帶到新澳體育館,晚上我請大家吃海鮮,這個月宵夜,也都我請。”
孫如海說罷,揮揮手,示意把人帶走。
“孫如海!你真當這躍龍商貿,是孔江沅一個人的私產嗎!”
被按在地上的張德友面目猙獰,硬擡起頭衝着孫如海聲嘶力竭地咆哮。
“你不要忘了,躍龍會是怎麼在澳城建立起來的,是燕京孔家!這裡的一切,全都屬於孔家!而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不分青紅皁白就拿分舵的負責人,要是等孔家問罪下來,我看你要如何解釋!”
躍龍會雖然轉型成貿易公司,但每年還是在按照固定的時間定時向燕京孔家上供,躍龍商貿屬於孔家,這是大家內心十分清楚的事情。
而張德友,更是得到了孔家三位大佬的授意,纔會和港島的飛龍社聯手刺殺孔江沅,他不相信自己被抓,計劃暴露,孔家會坐視不管,只要燕京孔家開口,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反敗爲勝,重新掌握躍龍商貿。
“孔家?”
孫如海眼中,一抹怨毒一閃而過。
“可以,我等着孔家的人來救你,不過在此之前,你應該先問問兩萬的躍龍商貿弟兄,還願不願意,讓你活到那一天!”
“帶走!”
孫如海一扭頭,邁步就朝門外走。
不過當他走到秦凡身邊時,腳步一頓,沒有開口,隨即大步離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秦凡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內心嚐嚐舒了口氣。
雖然今晚一槍未放,但是其兇險程度,卻遠遠超過了南都翡翠谷的那晚。
足足一萬多人的躍龍商貿的門徒啊……
秦凡在來時的直升飛機上,對這些人如何圍堵偌大的新澳城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海,那氣勢,猶如烏雲遮天蔽日,海水吞噬村莊,其景之震撼,秦凡覺得自己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無異於一堆乾燥的火藥。
而門口何安琪與張德友的談判,則是引燃這堆火藥的關鍵。
哪怕是談判過程中,出現一丁點的問題,就無異於是往這堆火藥裡扔進了一顆火星,火藥會被瞬間引爆,將所有人,炸的粉身碎骨,連逃脫的都機會沒有。
事到如今,秦凡才鬆了口氣。
“走了,都特麼走了……”
秦凡後怕地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扭過頭剛好看見一直面色冷漠的何安琪也在吐氣,然後朝自己走了過來。
“今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拿出躍龍令,當時的場面,恐怕已經控制不住了。”
何安琪一直面色淡定,但是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對面是上萬被怒火攻了心的人,一句話不慎,她和身後的所有保鏢以及新澳城,會瞬間變成一片廢墟,就連何家,也沒能力出手救自己。
千鈞一髮!
她雖然後背已經寒溼,但絲毫不敢有所表現,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將時間撐到秦凡拿着躍龍令出現,但是這樣的場合,她確實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沒事,你纔是今晚最大的功臣,我只是個跑腿送貨的,新澳城沒事,我也就可以走了。”秦凡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天快亮了。”
何安琪此時看了眼時間。
“爲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吃早餐吧。”
“吃早餐?”
秦凡愣了一下。
……
盛記白粥。
看着天還沒有亮,門口就排氣的長長隊伍,秦凡站在隊伍中,臉色露出汗顏的神色。
這些人都穿着睡衣,睡眼惺忪,頭髮蓬亂,嘴裡操着的都是澳城方言,很顯然都是澳城土著,還沒有睡醒就派來排隊買粥。
而在這些人中,最爲耀眼的,當屬剛從新澳城趕來,還沒有來得及換上休閒裝的何安琪了。
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高挑修長。
純白色裁剪得體的西裝,純棉的白色抹胸,銀色高跟鞋,光是一雙腿都快趕上了身邊身材瘦小的秦凡,頭髮高高盤起,一縷髮髻垂在臉頰,讓本來就精緻冷豔的妝容更顯嫵媚,只是她的眼神,依舊冷漠孤傲,讓人只敢遠遠觀賞,而不敢近距離褻玩。
“這家店是澳城土著最愛吃的一家粥店,許多人天不亮就帶着飯盒來排隊,將粥買回家後繼續睡,等睡醒了,再把粥熱一熱,當做早餐喝。”
何安琪站在秦凡身後,秦凡本來還算是中等水平的身高,勉強到了她天鵝般脖頸的的位置,只要一扭頭,就能看見無限風光,當然,他並不敢。
“什麼粥這麼好喝,裡面是有龍蝦還是鮑魚,要是我我肯定寧願多睡一會兒,睡過去了,就不用吃早餐了。”秦凡無語道。
排了半個小時隊。
兩個人終於前後走進去一人點了碗白粥。、
白粥。
這家店只賣白粥,其他粥品一律不提供,另外一人加了兩根小油條。
6元一碗的白粥,放在內地也不算貴,畢竟現在喝粥只能去那些全國連鎖,粥不怎麼樣,全是用爽滑劑加工製作,價格還不便宜,作爲曾經在某品牌兼過職的秦凡,對此深有體會。
“這裡的白粥是招牌,以清淡爲主,選用的都是若干香米混合磨碎,加入腐皮後慢火熬製一夜出鍋,一天就一鍋粥,很難買到的。”
看見秦凡臉上露出不太感興趣的神色,何安琪淡淡說道。
“你常來嗎?”秦凡好奇道。
“只要早上有空,就會來這裡喝一碗粥,大利來的豬扒並也不錯,等你下次來澳城,我再請你。”
何安琪說完便不再理會秦凡,埋頭細嚼慢嚥地喝起了粥。
秦凡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粥上。
等天亮的時候,他還要去參加孔江沅的追悼儀式,他莫名地感覺到不安,總覺得昨晚的硝煙並沒有完全散去,整件事的幕後推手還沒有真正露出水面,燕京孔家不會坐視躍龍商貿脫離而不管,這是一筆極大的收入,關乎榮辱,孔家一定會有所行動,就在今天天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