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緩緩上前,躹身回稟:“幽靈山莊的所有人員,已經出發了。三天之後,在玉岑山與祭冥閣匯合!月珊也即將前往!”
“嗯!”男子簡單的只應了一個字,雖然少,但是卻不失威嚴與逼人的壓迫。隨後,他又再次問道:“隊伍多久能到炎漠之源?”
“少則一月,多則兩月,請尊主放心,我等定當竭力,爲尊主找到天眼之門!”
是的,眼前這個黑衫翻滾,手握白色長笛,負手而立的男人,是孤獨冷月。
轉身,目光定在這個幽靈山莊的使者。
“此一去,路險危多,你們自保重!我已經通知了溫歌,她隨後就來了,她自小生活在大漠之地,比較了較那裡的各種突發狀況!相信有她的相助,你們會如虎添翼!”
“屬下知道了!”
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看着消失在樹林間的藍月珊,孤獨冷月冷傲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的裂痕,毫不保留的是各種的擔憂。
養兵多年,用兵一時。儲備了這麼多年,不就爲了接下來的這一刻的到來。
幽邃的眸子落於清幽的湖面上,陽光已經被烏雲所替代,不斷翻滾的雲層,掀起了強烈的風,風攪亂了湖水,吹起了不規則的漣漪。
似乎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飄搖!
寸草不生的炎漠之源,是一片死亡凝聚的不毛之地。那裡有着無邊無際,浩瀚如海的沙丘,那裡一片的焦黃,那裡橫無際涯的沒有任何的方向感,巨大的沙塵鋪天蓋地的席捲在空中,令人打不開眼!
更甚者,那裡還有生活在地下的不明生物,連他都不敢輕易的邁入那片荒涼的死亡之地!
最最重要的,是那裡嚴重缺水!
如果不是打探到那個會移動的天眼所在之地,在那個區域,他不會傾盡他這些年來網落來的幾近所有人員,齊齊前往。
他一直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
沉寂了萬年之久,是時候他該打破一切了!
林子裡,幾匹輕騎飛速而過,得得得的馬蹄着地聲,在空寂的林子裡,驚起一路的飛鳥。
他們趕得很急,方向黍城。
“大人,我們要不要原地休息?”石彥實在忍受不了連着三日三夜都在騎馬趕路的阮經亙,還依然這麼不要命的繼續行程,夾着馬背冒着以下犯上,不怕死的開了口。
與雪白的馬同色的背影風姿颯颯,引人無限。但是就算他如今身爲天道院之首,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不禁折騰,更何況他還不是。
黍城已經近在咫尺了,哪怕他有多大多重要的事,也不該急在這一時纔對。
“入了城才休息!”石彥還在斟酌着言語,思量着該如何的繼續勸解,風吹來了前面人清涼的聲音。
石彥一夾馬背,快步跟了上去,與阮經亙並行着。
“其實大人無需這麼着急,五行宮的雪長老與紫玄門的燕使者都是閱歷極深的老前輩,他們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阮經亙抿緊着脣,他當然相信那兩老頭的能力,但是他急的不是因爲天道院要與穀梁合作的事情,而是他聽聞到她在那裡。
雖然她不是“她”,但是她似乎已經在不經不覺間,已經成爲了他人生中的一部份,哪怕他明知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但是他卻擺脫不了那種奇怪的心思。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
紫衣說,他的煙兒還活着,但是她卻要在他幫她對付了那個男人之後,她纔會告訴他,他的煙兒在哪!
於是,在被宣樂皇帝罷免了他一國之師的職權之後,他利用先前的人際關係,以及自身的優勢,在短短三個月之間,以及在紫衣的幫助下,他迅速的收復了五國裡的四個龐大的江湖組織:五行宮,紫玄門,神農院,暗幽閣,以及穀梁的風清門,重新經過一番的整頓,組織成了如今的天道院。
爲了能更好的應付那個他與紫衣共同的敵人,爲了能得到更多的人支持,他讓天道院打着爲民辦事的高尚旗幟。
這半年來,天道院陸陸續續的倒真的辦了不少救死扶傷的事,但卻也失去了不少的屬下的性命。好在有所失,必有所得,現在天道院在五國的民間,聲譽極好。
他,阮經亙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籲——”隨着一道緊急的勒馬聲,馬的前蹄揚了起來,在空中划起一道驚險又刺激的弧線。
“大人,小心!”石彥呼喊聲落下,卻見阮經亙已經從馬背上飛了出去,穩穩的停在湖邊樹下那個男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