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馬鎮濤和蔣離正與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中年男人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品着茶,馬鎮濤身後,一個面容冷肅的疤臉男安靜的站着。忽然,響起敲門聲,緊接着小龍推開門走進來。
馬鎮濤問道:“什麼事?莫非是李川那小子過來了?”
小龍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兩天幫裡的人都不太對勁,好像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似的。要不,把陳叔和華叔的人也叫來?這樣一旦那小子過來我們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被他佔了便宜。”
馬鎮濤聞言不悅的道:“小龍,我看自從半年前那件事後,你就被他嚇破膽了吧?一個小小的風雲會至於讓你如臨大敵般對待嗎?傳出去我們洪青幫還有什麼臉面立足於海川的黑/道?”
小龍臉一紅道:“知道了二叔,是我有些小題大做了。”擦了擦額頭的汗,勉強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之後,蔣離對白衣中年人道:“張執事,讓您見笑了,小龍這孩子沒見過世面,一個俗世的高手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只要您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您出手的,憑我們在外面安排的那些人,相信不出意外,咱們今天只有看熱鬧的份了。”
張執事輕輕一笑道:“他不會是虛張聲勢吧?也許根本不會來呢。”
馬鎮濤道:“一定會來,那小子說話向來算數的。”
說話的當口,無數警笛聲由遠而近。
馬鎮濤疑惑的道:“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警車來?”和蔣離對望一眼,都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蔣離嘀咕道:“不會是那小子玩的花樣吧?”
警車越來越近,很快在門口處停下來,接着一個聲音響起:“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
馬鎮濤忽然道:“不好,那幫小子都拿着槍呢,一見這場面立馬就得慌了神,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們快下去看看。”說着,也顧不得等蔣離了起身就往外跑,剛下樓,正好與小龍哥照面。
小龍慌亂的道:“二叔,我們被包圍了,怎麼辦?”
馬鎮濤哼了一聲道:“什麼怎麼辦?看看情況再說。”
小龍答應一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這工夫,蔣離也下了樓,兩人對望一眼,都滿腹疑問。
“裡面的人聽着,再不開門,我們將採用武力破門!”又是一陣威嚴的聲音傳進來。
馬鎮濤走到外面,對有些愣神的小龍道:“還愣着幹什麼?快開門!”
小龍應了一聲,緊走兩步把門打開,可隨後便下意識的往後連退數步,露出了一排黑洞洞的槍口。
馬鎮濤卻未見神情有多大變化,往對面看了看,笑道:“胡隊長,好久不見!一出現就這麼大陣勢,馬某人真是受寵若驚啊!卻不知何故讓胡隊長如此大動干戈呢?中間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胡隊長彷彿不認識他一般,冷着臉道:“誤會?哼!是不是誤會,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隨即把目光移到馬鎮濤的後方,大聲喊道:“裡面的人聽着,通通放下槍,否則視你們武力拒捕!”
馬鎮濤聽他如此說,整張臉瞬間便陰沉下來。等聽到胡隊長後面那句話,忽然覺得有些耳熟,不經意間往左右一看,只見手下這幫小子還都拿着槍,雖然是槍口衝下,但畢竟沒有放下。
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幕!
想起曾經的往事,馬鎮濤的冷汗“刷”就流了下來,急忙喊道:“都把槍放下!快!把槍放下!”
“砰”忽然一聲槍響,緊接着胡隊長那邊有人喊道:“有人偷襲!”這一聲喊完,“砰”又是一聲槍響。這次卻是回敬的一槍。如此緊張的局面,哪能經受得起這種刺激?洪青幫一衆手下本來往地上放槍就猶猶豫豫,現在還沒等撒手就發生了這種事,都立馬再次把槍舉起來。對面你不舉都有人控制不住要開槍了,這一舉,哪還能控制得住?頓時槍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報應!真是報應!李川,你好手段……”馬鎮濤腦中只轉了幾個念頭,便被一陣密集的掃射打成了篩網。蔣離和疤臉男緊跟在他身後,遇到這種狀況,自然不會好上多少。不光他們三人,在警方強大的武力下,洪青幫衆人一個不剩,有的甚至都沒來得及開上一槍,便被送上了路。
樓上,客廳。張執事透過窗戶目睹了整件事發生的經過,氣得銀牙緊咬,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他雖然有能力阻止事情的發生,卻不敢破壞修真界與世俗界約定的規則,那個後果他承擔不起。
卻在這時,忽然響起開門聲。
張執事回過頭,見一相貌平凡的高個青年正走進來,不由皺了皺眉頭:“你是誰?”
青年自然是李川了,他聞言輕輕一笑道:“我是誰?以後我就是這裡的主人了,你說我是誰?”
張執事問道:“你是指洪青幫?”
李川道:“不錯!”
張執事冷笑一聲道:“憑什麼?”
李川道:“憑我是洪青幫曾經的大哥李澤成的兒子。”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李川了!好!”張執事微微一笑,“換個人也好,我喜歡跟年輕人合作,有朝氣。”
李川冷冷的看着他道:“合作?你憑什麼跟我談合作?”
張執事聞言頗爲不悅,但想到他可能不知自己是誰,便忍了下來。“實話跟你說,張某並非普通人,乃修真界真一門負責世俗界的執事,已經與洪青幫合作了三年多。洪青幫這幾年之所以發展迅速,與我派的暗中支持是脫不開關係的。你若想發展,以後也少不得與在下合作。”
李川道:“這麼說,當年鼓動馬鎮濤對付我父親的人就是你了?”
張執事聽了這話,臉一沉道:“你父親是個普通人,壽命有限得很,早死晚死也就差個十年二十年,如果你跟我合作,便會教你修真功法,絕對可以讓你多活個幾百年。如果你的資質夠好,甚至可以長生不老。以數百年換數十年,怎麼看你都合算,這麼做我想你父親也會同意的。”
李川被他的一番話氣得三尸神暴跳,本來還想從他嘴裡多套點東西出來,現在卻沒了那個心思,怒聲道:“能說出這話你連畜生都不如!明白告訴你,老子今天來就是取你狗命的!”
張執事不屑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滿蔑視,哼了一聲道:“就憑你一個普通人?”
李川並不答話,雙手一動,快速捏了個法訣。
與此同時,整個空間驟然溫度大降,下一刻,一個蛇盤龜的虛影驀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空。張執事這一下吃驚不小,可還沒等驚訝完,就見對面的龜首嘴一張噴出一團霧氣,直奔他而來。
這霧氣看似移動緩慢,實際迅速無比,剛剛從龜首噴出,便一卷的到了他身前。此時再想躲已來不及,慌亂中,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球狀物,略一激發,便支起一層土黃色的防禦護罩。
隨後,乳白色的霧氣瞬間將他吞噬。
“玄武!你竟可以使用玄武的神通!怎麼可能?除非那面傳說中的玄武旗在你手裡!”張執事被困在玄冰寒氣裡面,渾身發抖,苦苦支撐。他哪裡能料到李川竟然也有修真者的手段,否則絕不會如此大意了。可讓他更吃驚的卻是那道玄武虛影,傳說中用來封印噬魂老魔的聖獸。
李川哼了一聲道:“很不可思議是?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這一代的噬魂老魔,你還會覺得奇怪嗎?”
張執事一聽此話,先是一愣,隨後連連搖頭道:“不可能!如果你是噬魂老魔,我豈會感應不到你?”
“我是不是噬魂老魔現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得死!”李川剛剛之所以故意提及自己噬魂老魔的身份,就是想看看這位修真者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結果如此近的距離他都沒有絲毫髮現,除了四聖獸旗遮蔽氣息的作用,實在想不出還有其它的可能,看來一切果如自己所料。
有此收穫,已對其它事不再感興趣,而且也怕夜長夢多,便不再多說什麼的驀然拿手一指。霧氣滾滾中,黃光只勉強抵擋了一個呼吸左右的時間,便“啵”的一聲破碎開來,隨後霧氣猛地往內一縮,霎時將裡面那道驚慌的身影完全裹住,並瞬間凍成了一個滿面白霜的雪人模樣。
上前兩步,拿手一拍,雪人頓時嘩啦一聲變成無數碎塊,甚至連衣服都沒能倖免。看了眼碎塊堆上方那個一臉茫然的望着前方,瑟瑟發抖,並幾乎完全透明的身影,微微有些意外。不想這玄冰寒氣對靈魂也有作用。心念微動,紫鼎驀然出現,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後鼎蓋打開,從裡面伸出一條黑色細線,在那魂魄上先是一卷,隨即一收,化爲一道紫影返了回去。
做完這些後,又捏了個法訣,將玄武的寒氣收回。出乎意料的是,玄武連那一堆碎肉也一併收進了它體內,只不過片刻後又吐了出來,吐出來的東西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而且靈氣全無。原來這玄武聖獸雖然被人煉進靈獸旗當中,卻仍可以通過吸收各種血肉精華來提升修爲的。
收回玄武,又把地上兩個完好無損的東西撿起來,一個是黃色珠子,一個是儲物袋,簡單查看了一下後隨手放進戒指中。算算時間,外面的人也快要進來了,簡單善後一番,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