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低頭看了眼對方手裡的卡,搖頭道:“無功不受祿,太重,受不起”
這女子很認真的說道:“在我的眼裡,您今天所做的,遠遠不是這一張卡能夠比擬得了的,我們只是聊表心意罷了,卡有價您的舉動卻是無價的”這女人的情商一句話就體現出來了,別管是恭維還是客套,但說的就是讓人心裡很舒服。
小草攏了攏頭髮,微笑道:“主要是我並不太需要這些點綴,今天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而已,可能明天喜歡的勁頭就過去了,這卡放在他身上純屬浪費,畢竟他只有我這一個女人可以送啊,好意真的心領了”
兩人推辭過後,正要再走,這女子皺了皺眉沒想到對方拒絕的這麼幹脆,讓她下面的話都不太好說出口了,這時她旁邊的老人連忙過來,態度很誠懇的跟王驚蟄說道。
“這位先生,您剛纔的幾手我看懂了一些,但有很多還是一知半解的,我也是懂得點風水佈局,我們金店的佈置基本都是由我來做的,所以有不懂的地方,還請您指點一下”這老人說的特誠摯,他也是行家裡手,王驚蟄動的那幾下子外人是看不出門道的,但在他的眼裡人家動一動,跟他就是高下立判了。
王驚蟄心想自己今天要是不扔下兩句話,恐怕這一老一少得要纏個不停了,這就跟聞到腥味的貓,不咬下一口肉哪裡會輕易鬆嘴?
王驚蟄眼神望向他們身後,說道:“這條街上金店珠寶店不少,各家都想自己生意興隆,而做你們這一行的又懂得招財的門路,所以各家各戶都費盡心思的做招財局拉攏生意,但如此一來不免就有衝撞了,你招財做的再好也沒用,別人也不見得差你多少,百米賽跑都是同樣起步,第一的比最後的,也領先不了兩三秒”
“所以,你剛纔不是在招財?”
王驚蟄說道:“變招爲搶,說白了就是橫刀奪愛……”
王驚蟄說完拉着小草大踏步的就走了,這老人還想再追過去,他旁邊的女人搖了搖頭,說道:“別問了,再問容易讓人煩了”
“鄭小姐,好不容易碰到個此道高手,放過可就有點可惜了,我和他比自認才疏學淺,您不打算招攬一下?”
鄭小姐說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麼?憑人家的手段,想要賺錢的話,還至於這麼囊中羞澀嘛?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奔着錢去使勁,心思根本都不在這裡,你拿什麼打動他?”
“那,那,這個……”老人遺憾的搖了搖頭。
鄭小姐說道:“還算周禮炳反應的快,讓那個女人把電話給留下了,稍後我想想辦法從別的角度接近下看看”
找了家店,小草打了兩個耳眼,戴上耳環後轉着腦袋一連問了王驚蟄好幾次漂亮麼。
“好看,好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和那個女人比,哪個好看?”
“哪個女人啊?”
“就是剛剛那個”
“我的眼裡只有你沒有她……”
“我就喜歡你這一本正經的甜言蜜語……”
和小草溫存了幾天後,王驚蟄就起程了,他得趕在七月十五前抵達都柳江畔,黃九郎就像個催命的鬼,一個勁的鼓動他早點去,煩的不行不行了的王驚蟄值得捨棄溫柔鄉,飛赴黔桂一帶了。
王驚蟄是先飛的貴陽,這邊有人來接機,是黃九郎安排的人,叫袁振興。
見到王驚蟄,袁振興上前就拉上他的手,說道:“久仰大名,王哥你的名氣我如雷貫耳啊”
“呵呵,好名還是壞名啊”王驚蟄跟着他往機場外走。
袁振興說道:“在我眼裡只要名響就行了,沒有好壞之分”
“你說話挺靠譜的!”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是爲人比較開朗,屬於那種你一見就能跟他打成一片的那種,都是年輕人,交往起來只要沒人太裝逼,相處其實不難。
“我們這就開車去三都,不到三百公里,四個小時左右吧,不過路彎彎繞繞的坐着有點累”袁振興開了一輛帕傑羅,讓王驚蟄坐在副駕駛,車子駛離機場後沒多久,就上了高速。
路上,王驚蟄問道:“那具屍體怎麼樣了?”
“縣殯儀館凍着呢,依舊綠的能讓人想起大草原,每天我大概都有幾個時間段定時查看,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顏色外,其他跟正常的屍體都一樣,不過我試着招了下屍體的魂,但卻沒招上來,特別是頭七的那天照樣沒有動靜”
王驚蟄好奇的問道:“你出身於哪裡啊?”
“茅山”
“那確實有意思了,茅山弟子都招不來的魂,這裡面得有點貓膩了”
正常來說吧,人死了,不管怎麼死頭七左右魂都是能招到的,如果招不出來的話就兩種可能,要麼魂飛魄散,要麼就是魂被什麼綁縛住了,動彈不了。
前者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這世上能讓人徹底魂飛魄散的手段太少,幾乎都不太能碰的到,那就是後一種可能了。
“我還去過都柳江邊,晚上過去的,撈到屍體的人說是從上游飄過來的,我就順着江邊往上走了幾次,不過一路上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屍體就跟憑空出現的一樣,我們也和附近的派出所,居委會,幾個少數民族的寨子都通告了下有沒有什麼失蹤人口,屍體照片也發出去了不少,輻射面挺廣的,但是沒有人認得屍體的來歷,而且失足落水和謀殺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一路上,袁振興和王驚蟄聊了不少相關的話題,不過說了很多,到最後的話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沒有頭緒。
王驚蟄就說,暫時不管了,還是先看到屍體再說吧,他需要眼見爲實再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