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白,鎖神鏈。
海神隕,雪神事。
元辰神殿之中,氣氛劍拔弩張,好似下一刻就可以打起。道無極坐在神座上看着階梯下的冰澤宇。
冰澤宇揭斗篷,露出那銀白的頭髮,銀髮不似從前束起,而是披散下來被白色髮帶綁起,容顏也不在是那張略微成熟的臉,而是千年前,道無極看到的少年模樣,眉宇間的三瓣蓮隱隱散發熒光。
道無極看着少年模樣的他,又一次回憶起了當初的一幕幕,暫且壓下心頭的情緒:“方纔東澤武神大鬧神罰臺到底是因爲什麼?”
冰澤宇看向道無極,冰藍的眸中只有寒涼:“自然是爲了救無辜之人。”
“哦?有何證據?”
冰澤宇從靈戒拿出一枚深藍色的珠子,拋給了道無極:“我想君上你應該認得此物。”
“滄海遺珠。”
“這滄海遺珠可控天火,卻也可以隱匿鬼怪妖邪的蹤跡,裡頭有一股神力卻是很熟悉呢。”
“你是從哪得到的?”
“中幽武神神廟。”
道無極感受到了滄海遺珠裡的神力,看向了火神:“火神…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火神未曾想到自己也會被牽連在其中,連忙出來辯解:“水神失蹤,神火不受控制,故此我向海神借滄海遺珠來控制天火,裡面有我的神力無可厚非,而且此物已經失蹤很久了。”將計就計道:“海神幾日前已然隕落,這滄海遺珠可打開雪神思過之地,說不定東澤武神救母心切,將海神給殺了。”
冰澤宇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寒光:“滄海遺珠是在中幽神廟得到的,我拿到時這滄海遺珠正巧處於詭陣之中,還有火神你的神力在其中,你何解?”突然看向火神:“再說,我也是剛纔才知道原來我的生母是雪神啊。至於殺海神一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火神一時語噻:“你……”
冰澤宇又一次看向道無極:“棠芝失職但罪不至死,況且如今她根本沒有與鬼帝勾結,若非君上之言,那傀儡妖姬早就死在我手裡了。”
道無極看着昔日高冷的冰澤宇如今如此咄咄逼人,將火神說的語塞,又開始質問自己,饒有興致:“看來真相已經清楚了,中幽武神未曾與鬼帝勾結,待養好傷後,下界剷除妖邪贖罪。”
“至於火神,念在你是自然神,污衊武神,便閉門思過,罰俸百年。”
冰澤宇聞言皺起了眉頭:“就這樣麼?那本君便向火神討債了。”下一刻少年抽出了‘滅情’劍向火神刺去。
火神對此不得不還手,匆忙之下還是被冰澤宇捅傷了,‘滅情’劍刺入了火神的胸膛,冰澤宇周身的寒氣順着‘滅情’進入了火神體內,火神一口血吐出,衆神官倒吸了一口冷氣。
“若是下一次,還有這種事情,你便是我第一個所弒之神。今日留你一命,我不管你在算計什麼,但是武神卻不是你能碰的。”冰澤宇眼中的寒氣嚇的火神一哆嗦。
道無極見此一幕:“大膽!冰澤快放開火神。”
冰澤宇看向道無極:“你…在阻攔我?”
道無極:“此處是元辰神殿,並非你打鬥的地方。”
冰澤宇:“哦。”將‘滅情’劍拔了出來,劍上火神的血已被劍身吸收,收入蕭中。
道無極擺了擺手:“來啊,把火神帶下去。”
火神看着冰澤宇,氣的又是一口血吐出後暈了過去,被神侍帶了下去,送回火神神殿。
冰澤宇又看向衆神官,緩緩而道:“雪神當真是我的生母麼?”好像但凡有人說一句假話,他手中把玩的玉簫便會成爲殺器。
雷神想起了一些事情緩緩道出:“你的母親確實是雪神冰璃,當年你的母神與凡人私通,誕下了你,後來介於神規,你被流放於東澤,你的母神被關於瓊臨海海底思過萬年。那滄海遺珠確實是打開你母神思過之地的寶物。”
冰澤宇:“多謝。”正準備離開時被道無極叫住了。
“等等,東澤武神,我們有些帳還沒算呢,就這麼走了不合適吧?”此刻的道無極眼中含笑,卻也有着算計之意,又接着道:“你和棠芝他們一起去逛青樓這事還沒解決呢。”
冰澤宇:“……”默默地看向道無極,眸中盡是不解:“說吧,什麼責罰?十道天雷麼?”
道無極:“念及,棠芝是主犯,你是從犯,又到現在纔回來,便罰你閉門思過百年,介於你經常下界,爲了防止你偷溜,便在本源神殿思過吧。”
冰澤宇身形一僵,正準備跑路,道無極好似洞察到了冰澤宇的想法,一道鎖神鏈從袖中竄出,鎖住了冰澤宇的雙手:“給我放開。”卻發現神力被封住,‘滅情’蕭也強行回到了神識中:“……”
道無極心情愉悅,脣角微勾:“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就退朝吧。”輕拽了鎖鏈,下一瞬消失在了元辰神殿中,臺階下冰澤宇的身影也一同消失。
林梵語見此一幕,心道: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冰澤宇你終究還是把自己搭進去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快樂,出了元辰神殿就去找棠芝了。
西域神殿內,棠芝喝了藥,看着西子墨問道:“救我的那人是冰澤宇麼?”想起了千年前的一幕,那人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西子墨:“嗯,是他。”
林梵語走進西域神殿:“小棠芝,如今真相大白,君上命你養好傷之後下界剷除妖邪。”
棠芝:“發生了什麼?”
林梵語:“冰澤宇那傢伙,拿出滄海遺珠洗清了你勾結鬼帝的罪行,然後在元辰神殿中捅傷了火神那傢伙。”
西子墨聞言皺起了眉頭:“那他怎麼樣了?”
林梵語:“君上罰他在本源神殿思過百年,方纔直接用出鎖神鏈把他綁走了。”
“因爲什麼罰的?”
“逛青樓。”
棠芝:……
西子墨:……
棠芝揉了揉眉心:“終究是被我坑了。”
西子墨若有所思,心道:怪不得不回神界,原來是要思過百年啊,此次冰澤宇那傢伙爲了救棠芝放棄了百年的自由,我還真是欠他良多啊。
本源神殿,極宇閣內,道無極拽着鎖鏈走入臥房,看着面前有些不耐的冰澤宇:“先前爲什麼跑了?”
冰澤宇有些不耐煩:“自然是想走啊。”
“既然走了,那爲什麼又要回來?”
冰澤宇:“救棠芝。”掙了掙鎖鏈:“你快將我放開!”
道無極聞言:“爲了救棠芝?”眸中滑過一抹佔有的慾望,將冰澤宇強行抱在懷中:“阿宇,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你的。”
冰澤宇本想反抗,奈何神力被封反抗效果微乎其微,又一次聽到他叫自己阿宇,不由得愣了愣神:“君上……”
“叫我無極。”那是說不出的溫柔以及繾綣。
“君上你放開我,我寧願下界斬妖邪,也不願留在此處思過,我何錯之有?”冰澤宇總覺得無極這個名字好似從千年前傳來,但始終想不起分毫,偶爾閃過一些畫面,卻也過於模糊。
“逛青樓該罰。”道無極吻上了冰澤宇的脣,堵住了冰澤宇接下來的話。
“唔。”冰澤宇因爲這個吻直接僵在了原地:君上爲什麼要親我,這是吻麼?冰冰涼涼的。
良久之後二人脣分,道無極揉了揉冰澤宇的發頂:“我知道你忘了,但是以後會想起來的。阿宇不願意,那我就不碰,等到你心甘情願爲止。”
“那給我鬆開這鏈子。”
“不行。”
“爲什麼?”
“鬆開了阿宇就跑了。”道無極將冰澤宇抱在懷中:“我已經尋找阿宇很久了,我怕一鬆手你又不見了。”
冰澤宇雖然疑惑但是也不在掙扎,安分的靠在道無極懷中,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
【小劇場】
林梵語:“天道好輪迴啊,哈哈哈。”
冰澤宇:“……”手癢癢。
道無極:“親到媳婦,媳婦沒反抗,嘿嘿。”
作者:“這個癡漢是誰?”
冰澤宇:“給老子放開!”
道無極:“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