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宿舍門口,左子君就被坐在地上憨睡的林康偉嚇了跳,擡腳就踹:“喂,醒醒。”
愛到攻擊的林康偉捂着吃痛的腳哎哎呀地坐在地上叫個不停:“你什麼時候能對我像對溫良那樣溫柔啊。”
左子君對溫良,明明就是懼怕,俗話說,識時物者爲俊傑,她可沒想過要招惹那個大麻煩,畢竟打不過……
不知道怎麼的,左子君想到這裡,脖子上一痛,眼前就自動浮現出沈小筱的臉來,看來現在是不只懼怕溫良了,緊了緊拳,腳忍不住跺了吧。
“哎喲!你怎麼又踩我。”原本準備起身的林康偉又被一把踹回地上。
左子君趁這空進門就把門給帶上了:“誰叫你在這裡吵吵嚷嚷,我要洗澡睡覺了”
“你不是吧,我好心過來探視你。”林康偉對於左子君變化不定的態度早就習慣了,跳了兩下腳,沒反應只好走人:“有什麼了不起,別怪我這個兄弟沒提醒,估計你明天又得上教導主任那去。”
多虧有林康偉通風報信,左子君早在起牀前就想好應付的辦法,這個難不倒他。
“你要請假,你又病了,好像沒有啊。”林康偉瞪着眼睛在左子君臉上看來看去的,不覺得他有請假的需要。
“你去不去,就按我說的辦嘛。”左子君軟硬兼併:“你就說我昨天晚上因爲不舒服到外邊藥店去買藥,因爲有點突發情況所以沒有及時回來,而且現在也還是不舒服。”
想到校外有個柳清夕,左子君就巴不得自己最好全身是病,病個十天八天的不上課,轉念想想,病太重怎麼去相會,所以只能希望林康偉能演得像點。
“主任又不是傻子,我不幹,你明明沒有病,想做什麼壞事?”林康偉滿臉警惕,左子君向來是個好學生,很少做出格的事情,今天怎麼看怎麼不對頭。
左子君擰着手腕,掰着手關節,臉上突然露出點微笑:“那你要不要去呢,我們可是好兄弟呀呀呀呀呀呀。”
林康偉:“……”
堂堂教導主任當然不是傻子。
林康偉抖着腿走在主任的後邊,心裡不斷嘀咕:“她是真的病了,發燒嘔吐,頭痛。“
“你說的都是真的?”主任推開宿舍的門,嘴角抽搐:“說個話都說不清楚,你平時都是怎麼和同學相處,怎麼幫助同學的?”
被突然這麼一說,林康偉感到莫名奇妙,想尋求左子君的指點,一擡眼:“啊,天啊。”
此時被自我僞裝過的左子君,膝蓋上綁着一大圈紅點斑駁的繃帶,不止這裡,手臂,額頭全是。
左子君坐在凳子上,滿臉疲倦:“主任,我不用請假,還是去上課吧,都是我不好,不應該亂跑,被同學的自行車撞成這個樣子。”
“左子君,你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主任顯然被這副慘像嚇到了,只是簡單包紮,要是出個什麼情況,學校的名譽損失可不小。
左子君對林康偉使個眼色,那小子立馬就知道怎麼演:“主任,他昨天已經去過醫院了,可是因爲同有請假所以又撐着回來,怕違反紀律。”
“都這樣,還請什麼假,和家裡聯繫沒有,我現在聯繫你家裡。”主任明顯沒有被感動,非常理性地拿出手機。
“我家裡已經知道了,要是可以請假的話,我現在就讓她們來接我回去休息幾天,好嗎?”
“子君兄,沒想到你骨子裡這麼多鬼主意。說吧,現在去哪裡?”兩人成功脫逃,林康偉興奮得唾沫橫飛。
左子君拆着自己纏的繃帶,滿臉摒棄:“各找各媽,你不要跟着我了。”
“啊,爲什麼啊,我做了這麼多,好歹也算有功之臣,就這樣拋棄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林康偉被當頭潑了涼水,馬上就不高興起來。
“那你是走還是不走啊?反正不許再跟着我。”左子君擡了擡腿,林康偉在她面前,唯獨就只怕她的腳底功夫,只能使用老套路。
爲了以防林康偉的好奇毛病發作,左子君盯了好久,確定這貨回學校後她纔拿出手機:“夕夕,咦,你今天不上課?”
原本沒想過會接通的,按說現在都是上課時間,基本都是處於關機或者靜音的啊。
“沒有,因爲是剛轉過來,家裡也有點亂,而且我基礎本身還過得去,所以我媽幫我請假,讓我休息兩天再上譚。”柳清夕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更加動聽,左子君聽她說不用上課更覺得真是天賜好時光。
“那你現在哪裡,我們一起玩啊。”泡妞永遠是生活的第一位。
“哦,不上課嗎,我就在太極館的。”
左子君步行出來,本來離館就不遠,擡頭看見那三個字就有些忤:“你出來,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啊。”
“爲什麼啊,對了,我們正好在給你煲中藥呢。”
左子君:“啊,煲中藥?”
不說還好,一提到這個,左子君腹內又有些隱隱作痛,咬牙切齒,真不知道那個八婆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想起就羞惱。
厚着臉皮走到門口,左子君還是很遲疑。
“喂,我家門上貼門神了?”
在原地轉了兩回,頭上突然凌空響起個聲音,左子君一擡頭就看見沈小筱和柳清夕兩個人擠在樓上窗戶縫裡看自己:“關門神什麼事?”
“嚇到你這個心術不正的人嘍。”見左子君沒的聽懂,柳清夕忍不住笑給她解釋道。
左子君:“……”
之前看到的那些學生今天應該都去上課了吧,咦,也不對,她們不是剛搬過來嗎,哪裡有一下子學生也都跟着搬過來的。
原本怕被嘲笑的左子君見正堂裡空蕩蕩的,心安了不少。
“你來幹什麼?”跟柳清夕一塊下來的沈小筱雙手環胸,萬般不歡迎的架式讓左子君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與廁所初遇裡那個文靜的模樣聯繫在起來。
還是說,女的生理期的時候都有些不同?
左子君不想搭理這個兇巴巴的人,卻滿臉堆笑地迎向柳清夕:“夕夕,你在這裡真好。”
“咦,你的臉怎麼了?”柳清夕眼尖,仔細看了會又忍不住笑:“搞什麼,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照鏡子啊。”
“你笑什麼啊,我的臉怎麼了?”左子君滿頭霧水,在臉上摸來摸去,卻摸不出個所以然來。
耳邊突然風過,有什麼東西湊到自己面前。左子君反應快些往後退纔看清是沈小筱舉了個鏡子過來,臉上一副想笑又不願意讓人知道的表情:“你自己不會看啊。”
左子君扭頭去看鏡子,也笑了。
出來的時候,只顧着拆繃帶,出了點汗,塗在額頭上的紅藥水現在弄得滿臉都粉粉的,好在沒走遠……
“我們在煲藥,沈姨不在家,我們自己百度的,不知道對不對,一起去守着吧。”柳清夕挽着沈小筱走在前邊,也不忘招呼左子君。”
剛上的火,明顯藥罐沒什麼動靜。三個人圍坐在桌旁慢慢就靜下來了。
“你逃課?”沈小筱的眼睛突然轉到正對着自己的左子君身上的校服,冷不丁地問。
“哪有,我被你打得這麼慘,當然要請假休息一下。是請假,懂不懂?”提到舊事,左子君心裡有氣,說話直往外衝勁。
沈小筱本來就沒想聽左子君說什麼客套話,不知道爲什麼,她們兩就偏要這麼槓着的,她冷哼着來句:“誰叫你技不如人還敢亂叫板的。”
“我昨天只是沒有準備好,信不信現在再來一次我是不可能輸給你的。”說着,左子君就站在來,她琢磨按自己的段帶級別,被沈小筱一招給掛倒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啊,所以問題就只在一點,是因爲她輕敵才致輸的。
“你!”沈小筱沒想到左子君這麼不服,也跟着一把竄起來。
“你們兩個是要再打一次嗎,小筱,你剛剛還記掛着包藥,現在是打算多煲幾天?還有你,左子君,我不是給你說過小筱很歷害,你不要沒事找打。”夾在中間的柳清夕左右兩勸,總算架住了兩個人。
“要不是怕她死掉,我媽非打死我,我纔不會想着給她煲藥。”被說到了軟處,沈小筱坐下馬上就解釋起來。
原本心裡還有點感激,聽她這樣說,左子君也立刻反擊:“我本來就不是過來喝什麼藥的,夕夕,我們出去玩吧,這裡悶死人了。”
“不行,沈姨說你不喝這個藥,會越來越咳,對身體很不好。”提到藥,柳清夕想起竈上的東西:“小筱,現在是不是要換火了?大火還是小火?”
“我也不知道啊,快找一下歷史記錄。”
沈小筱在這裡,左子君想和柳清夕多說幾句話都感覺受阻,陰鬱的看着她走來走去。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看見沈小筱這會離開,左子君趕緊給柳清夕說:“那下午我們一起出去玩行不行?”
“去哪裡玩?”柳清夕手撐着腦袋,有幾分期待。
去哪裡玩,左子君自從被老媽隔絕在男子學院後,基本就沒怎麼出行過,連暑假都被時常禁足,被這麼一問她反而什麼都不知道了。
“清夕,我媽中午不回來了,我們可能要去外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