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覺得還是出去吃比較靠譜。”沈小筱一口回絕了柳清夕提議的自己下廚這種危險事件。
柳清夕原本就是過來蹭玩順帶蹭沈素雲手藝的,沒想到半路玩失蹤,她百般不願意吃外邊的東西,突發奇想竟然說自己下廚。
見小筱不同意,柳清夕打開冰箱:“你看,又不用去買菜,這裡什麼都有了,以前我們也幫沈姨打過下手,有什麼難的呢。”
“那個……我會做菜。”被冷落在一旁的左子君突然這麼一說,兩個人都瞪眼看着她,誰信啊。
“雖然做得不是很好吃。”左子君被看得有些心虛又拐口。
“喂,你洗菜的時候順帶把你自己的臉給洗了行不,我看着心裡毛毛的。”三個人在廚房裡團轉,沈小筱轉臉又看見左子君,無可奈何地提醒。
左子君手裡一刻不停,一把青菜給她揉散了架:“我臉上髒,你毛什麼?再說,看你那手勁,這種事情還不是三天兩頭見得着的。”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湊在旁邊洗東西的沈小筱,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揚手往左子君臉上潑了把水。
“呸,呸,呸。”滿臉都是水,左子君吐着滲到嘴脣內的水,有點心火:“你好好幹活行不行?”
剛剛連吐帶呸,嗓子一下子放鬆,這句話明顯就是個脆生生的女音,沈小筱和柳清夕愣了愣,還是柳清夕先開的口:“你的聲音怎麼了?”
“啊,,沒事啊,沒事啊太激動了,快點切菜。”
切菜在三個人看來都是力氣活,所以一致認爲應該分配給小筱,主廚當然是一馬當先的左子君,其它的雜七雜八就給心細的夕夕啦。
沈小筱操起刀就是一陣猛剁,左子君和柳清夕聽着菜板和刀的聲音,只感覺心驚肉又跳。實在看不下去的左子君只好提醒她:“那個沈小筱,你切菜能不能斯文點……這只是青菜。”
很難想像如果真的把排骨拿上來給她砍結局會如何。
看着面前堆着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沈小筱也有點尷尬:“少廢話,我切好你炒就是了。”
其實左子君當時只是興起,說自己會炒菜的,她回家之後基本處於不動狀態,只是大概知道流程罷了。
油下鍋的時候,她自己跑得遠遠的,弄得柳清夕心一下子提起來:“左子君,你真的會嗎?”
“當然,當然會啊。”迫於形式,左子君才慢慢鍍回鍋邊,可是那樣子,反而更令柳清夕不安:“那現在是要先放什麼?”
“放點蔥吧,還有蒜什麼的。”左子君注意着油鍋裡的動態,手往菜板上摸,沒摸着,又轉了圈:“沈小筱,你切的配料呢?”
“啊,不是在裡邊嗎?”沈小筱因爲切菜各種不順,一弄完就跑到廚房外遠觀了,現在聽見左子君問才跑進來,手往菜板上指:“挪,都在裡邊了。”
順着她的指點,左子君往那大堆零碎裡瞅了眼:“你是說全部都剁一起了?”
“難道不是嗎?”
左子君:“……”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左子君滿臉堆笑,這些可是她的勞動成果呢。
“就那樣,還能入口。”柳清夕勉強地迴應。
沈小筱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不就是泡個面,有什麼了不起的。”
三個人面前,一人一桶泡麪宣告着此次下廚慘痛收尾的結局。
“你那個藥自己去倒了喝吧。”柳清夕頭往廚房努了努,示意左子君自己動手。
左子君近前,看到的藥罐下的火也熄了,罐上面也沒有熱氣,沒多想就伸手去抓那個柄。可是一碰到,手就反射地鬆開。藥罐直直往下掉。
“小心。”
眼前一晃,左子君明顯感覺有個手往後擋了下自己,沈小筱腳一勾,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塊溼抹布,藥罐子就穩穩地被她握在了手裡:“你不要喝藥,也不要打破我家的藥罐子,這可是祖傳的。”
左子君早就被沈小筱的動作震在了原地:“你剛纔是怎麼接的?”
“什麼怎麼接的,就那麼接的唄。”沈小筱把藥罐平放在桌子上,拿了個碗遞過來給左子君:“你們玩跆拳道的就不要模仿了。”
喝完藥,左子君就不依不饒,非要學那一擡,藥罐子是不可能了。自己揉了團紙在那裡踢得團團轉。
柳清夕於心不忍:“人家小筱是天生的胚子,我在太極館的時間這麼長都追不上她一半,你就想兩三下學會這個,還是算了吧。”
“憑什麼呀,我就不相信。”左子君撿起一度落地的大紙團,捏在手裡不服氣的說:“不過就是個小動作而已。”
“那個罐子的重量,和溫度你又不是沒有體會過,你就算是把這個紙團踢到了手上,能比嗎?”不見棺材不落淚,柳清夕搖了搖頭。
再一次失敗,左子君才收了腳,盤腿坐在地上,正對着柳清夕小聲問:“她爲什麼不用上課?”
“她這兩天要忙很多事情啊,小筱和我們不一樣,身上有擔子的。”柳清夕,單手撐着半邊臉,撇着沈小筱收拾廚房的影子:“不知道了吧,她現在是太極館的掌門,館裡的事都是她一個人忙。”
“掌門?”左子君生生憋住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跑出來一個掌門,而且還是一個毛丫頭。
很快左子君的表情就更不自在了,沈小筱坐在旁邊,來回打量着兩個人:“清夕,你不會又說我的壞話吧,要是給這小子宣傳出去,對我很不好的。”
“我又不是三八,你有什麼好宣傳的。”
“我說你們兩個說話別跟比武似的,多沒意思,聊點別的吧。”柳清夕受不住兩邊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話方式,趕緊打斷。
被柳清夕一打斷,場面確是安靜了不少,近乎無聲,三個人都默默地坐在地板上玩着各自的手指。
僵持了會,還是沈小筱有些耐不住:“真無聊,喂,你飯也吃了,藥也吃了,還不走?”
這話明顯是衝着左子君,接到逐客令誰也會不爽,但考慮到這是別人家的地盤,左子君還是勉強忍住沒有爆跳:“我現在就走,有什麼了不起。清夕,我們出去走走。”
“我……”柳清夕這會卻有點遲疑,畢竟她和沈小筱纔是名正言順的閨蜜,與左子君不過認識才那麼兩天,就這樣走了,重色輕友的嫌疑也太大了:“我要在這裡陪小筱,你自己先回去吧。”
那怎麼行,左子君各種裝病請假都是爲了和柳清夕玩,努力泡到這個美妞,眼見要前功盡棄,打死她也不甘心,於是再度坐回地板上。
“你倒是走啊。”竟然有人會這麼不懂客道,要走不走又坐回來,沈小筱想笑,又有些鄙視,看來這人色性不小。
左子君準備一賴到底:“不走,剛剛吃了藥,藥性發作,全身發軟。”
“這藥這麼歷害?”柳清夕還信了,認真地問。
沈小筱鼻子一哼:“我看是你自己色心大花,見到我們柳大美女,提不動腿走吧。”
“是又怎麼樣?”左子君泡妞靠的就是臉皮,當下就不要臉地頂回去。
“你!”沒預料到此人這麼賤,沈小筱有些肝火上升。
“怎麼怎麼,想打我呀,來啊來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打不過人家,左子君四仰八叉地就往地上滾,不把沈小筱氣一回她心氣難舒。
“小筱,樓下好像有客人。”柳清夕拉住準備開架的沈小筱,側聲靜聽樓下的動靜,來人似乎已經在練武廳了。
緊閉着眼睛還躺在地上裝弱派的左子君聽到沈小筱下樓的腳步聲如釋重負地鬆了氣,柳清夕憋着笑:“你少惹小筱發脾氣,最近她太忙了,心情難免不好,小心把你當木樁。”
“她的脾氣也太重了吧,還是你好。嘿嘿。”左子君見縫插針地拍了個馬屁,同時又下樓下瞄了眼:“不是剛搬來嗎,有什麼客人?”
“我也不太清楚,這館經常搬地方,一般幾年就會搬一次,因爲陰太極是本家太極的一個支分,比較冷門,也正是因爲這樣,經常會有好奇的同道中人來踢館,雲姨性子比較清淡,不喜歡參合,所以才經常搬。”
踢館,原來的喜歡來這裡顯擺的她不是頭一個啊。左子君越發來了幾分性致:“走,我們一起下樓去看看。”
人還沒到樓下,就聽到休息室的門開了又合,估計是請人家裡邊用荼了。左子君有些失望,怎麼不打一架呢。
只是來的好像不止一個人。左子君一下到樓,見到愣忤在休息室門外的兩個女生眼珠差點沒掉下來,有點夢裡夢外分不清的驚詫:“這是玩cos的麼。”
旁邊的柳清夕卻明顯要鎮定有見識得多:“不要開玩笑,她們腰上別的可是真的武士刀。”
“你們太極不是打拳的嗎,怎麼踢館的還配着刀來了。”聽見是真傢伙,左子君打住了上前調戲人家的念頭,只敢站在柳清夕身邊遠觀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