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客房,一張鋪陳簡潔的單人牀,一牀毯子,一張桌子。
沈雲換了一件灰色的背心,架着那副無框窄邊的眼鏡,倚在牀上聚精會神地看,完全無視門口看着自己鎖骨情不自禁吞口水的齊雨虹。
現在正好是午後,黃澄澄地陽光,折射出暗黃的光線,再印襯在沈雲散落在香肩上大片的髮絲上,整個人都如同沐浴在畫中。
齊雨虹呆呆看了許久突然說:“你好美。”
“嗯?”顯然是沒有想過齊雨虹的語氣會變得這麼柔和,沈雲有些意外地擡起頭。
齊雨虹的披肩已經完全失去了遮擋的作用,滑落在身後,揹着光,沈雲看不清她的臉,但也估計正在發呆中:“你要睡嗎?我把牀讓給你。”
到沈雲從牀上起來,走到自己面前,齊雨虹才醒轉說:“啊,你不要一起睡嗎?”
沈雲笑意漸濃,呵着氣湊近齊雨虹耳邊:“你就那麼想和我睡?”
“纔沒有,我只是客氣客氣一下。”齊雨虹縮了縮脖子,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沈雲取下眼鏡,從旁邊拿了件衣服:“哦,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去樓下隨處走走,你睡吧。”
感覺到沈雲正在一步一步走遠,齊雨虹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伸出手拉住:“等下。”
“怎麼了?”沈雲眼睛從齊雨虹臉上,一下子掃到手上,故意擰着眉:“你這是?”
齊雨虹還是沒有放手,僵了好一會,她才吞吞吐吐:“我,我,我的臉現在是不是很紅?”
氣氛似乎更加尷尬了,沈雲還是盯着齊雨虹,意思是想等她說下去,結果又好一會過去了,她只好自己發言:“哦,我幫你看看。”
“嗯,我覺得好尷尬,不知道爲什麼有點緊張,我,我是想問……。”說到一半,齊雨虹硬是沒有把後半段說出來。
沈雲突然反手握住齊雨虹的手,好像有些明瞭的意思,笑意又慢慢浮上眉梢:“嗯,你想問什麼?”
倒是覺得眼前的人嬌羞起來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放輕鬆,深呼吸,深呼吸。齊雨虹努力地平復後又繼續剛纔的問題:“我是想問,想問上次在酒店我們是不是……。”
“等等,你的臉好像真的很紅。”沈雲突然打斷齊雨虹。
“啊,真的嗎,我很少臉紅的,雖然真的很緊張。”齊雨虹想到自己滿臉通紅肯定醜死了,伸出手來摸自己的臉。
沈雲又湊近一點:“是的,看起來好嚇人,我懂點醫術,我幫你看看是什麼毛病。”
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呼吸聲在臉上游移,齊雨虹慢慢安靜下來,一動也不敢動,又近了,縈繞在兩之間的香水味,還有髮香,那天晚上的感覺似乎像一首曲子一樣在血液中跳彈。
“你是不是想問這個。”
“……我……唔……嗯。”片刻間她的雙脣在輕啓的剎那就被沈雲的封住了,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對方的味道和柔軟。
太陽還在天邊照耀着,這一切都不是夢,可又太突然,齊雨虹一動也不敢動,微微睜開眼。
沈雲閉着雙眼,抖動的睫毛和齊雨虹的眨巴的睫毛偶爾撞到一起,又分開。
柔軟的感覺從脣間滑出,沈雲看着齊雨虹:“難道你就沒點感覺?”
吻了好一會,對方都僵在原地,一點動作都沒有,沈雲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不過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對方只是反應比較遲頓。
齊雨虹着沈雲的臉,細細地看着:“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那天,是我。”沈雲笑了。
齊雨虹也笑了:“我就知道是你。害我做了一夜春夢。“
“我可是做了一夜春事。”沈雲俯過身,細密的吻落在齊雨虹耳垂邊:“你要不要補償我。”
“要怎麼補償?”齊雨虹環住沈雲的腰,閉起眼睛,頭微微向後仰,斜陽襯在兩個交纏的縫隙中,悄悄燃點着即將燒起的激情。
“沈雲妹子,晚上吃……。”女主人興沖沖地從樓下上來,看見門口兩個交耳接頸的人,頓時語塞。
齊雨虹扭頭看着來人,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應付,只好求助看向沈雲。
“你看着安排就好。”
女主人這纔回神:“好的,好的,我保證不上來打擾你們,繼續,繼續。”
“噗……。這就沒了?”齊雨虹看着女主人掩臉而去倒笑了,還以爲要多大費周章地解釋。
沈雲歪了歪頭笑:“不然,你覺得我應該把她打昏,然後告訴她是幻覺嗎?”
“不,應該灌醉她,像我上次一樣,一直以爲和你一夜*只是夢。”齊雨虹在說的同時把手伸到沈雲背後,解開了對方胸罩的扣子。
“那今天還要不要酒?”沈雲又重新低下頭來吻齊雨虹,好一會才放開讓她說話。
齊雨虹轉身牽着沈雲進了房間,帶上門:“不,我要好好補償你。”
沈雲從背後抱住齊雨虹,手慢慢遊移到對方的胸前:“你想怎麼補償我。”
“還你一聲春事。”
關起房門,拉起窗簾,房間內的光線明顯暗淡下來。
單人牀上,兩個人交纏在一起,輕弱地喘息聲在悄悄蔓延。齊雨虹儘量使自己處於上位,沈雲呼吸粗重,語氣嬌弱,卻還是隱約帶出些無奈:“你確定你會嗎?”
“不會,你教我。”齊雨虹自己也有點控制不住地想要,內心有種力量卻讓她更渴望另一種感覺。
密地吻點,從耳垂到脖子,到鎖骨,齊雨虹感覺自己行走在一片自己枕熱的土地上,全是金橙沙粒,柔軟地沙子將自己一點一吞沒。
因爲熱枕,連姿勢都如同膜拜。
越過橫梗的鎖骨,她便想像自己來到了沙丘邊,有脈動的感覺,每一方沙粒都帶着溫熱的綿軟,她輕俯在上面,用手去感受。
沈雲的聲音伴隨着她的撫動而慢慢的有了韻律。
齊雨虹越過山丘,她的雙手順着平坦的往神秘的森林走去。
沈雲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她的手扣着齊雨虹的腰背,每一聲喘息都像在崔促。
夕陽的光透過窗簾,從密閉的針織線縫中穿插到房間裡。齊雨虹感覺到了那片茂密的森林,飽滿的溝渠,小溪泉涌。
這是一片聖地,齊雨虹在原地流連,指尖在溪流中劃過,每一下,都能點起一個美妙的音符。
後背受力越來越緊,齊雨虹還感受着越來越急促的音符聲,聽着沈雲的哼唱,她微笑着在沈雲耳邊輕聲說:“教我,怎麼做?”
沈雲輕吟着,卻已經無法拒絕:“進去,要我。”
橙黃的陽光脹滿了房間,穿插在每一點可以進入到的空隙。太陽也在慢慢西沉,一寸一寸地隱匿到,山的後面,未知的森林中。
齊雨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沉浸在樂章裡,越來越緊湊,溪流的聲音緊跟其後,整片森林都徜徉着如癡如醉氣氛。
所有的,全部的,一切的美妙都集中在這裡,齊雨虹感覺自己在飛翔着,跳躍在沈雲脣間跳脫出來的音符中。
隨着音符越來越快的節奏,齊雨虹覺得自己正在往高處去,越來越高,然後她感覺到溪水盡頭的泉眼暴發了,涌出美麗的彩虹,宣告一場完美的音樂盛會結束。
太陽已經完全沉寂,房間內只餘有些淡淡地暮光。
齊雨虹躺在沈雲懷中,撫着她耳旁的髮絲:“這算是補償嗎?”
“不算。”
“啊?你這是慾求不滿嗎?”齊雨虹撇着嘴:“剛剛你的表現,實在是經我預期的要好很多誒。”
沈雲皺了皺眉:“我剛剛怎麼了?”
“你……,你剛剛叫得好大聲,我猜樓下的人肯定能聽到。”齊雨虹滿是得意的說。
“那是因爲被你弄得很不舒服。”
“怎麼可能,我覺得已經很好了,要不你再教我一次,對了,你剛剛是怎麼教我的?”齊雨虹壞壞地笑起來,手摸上沈雲的胸。
“忘記了。”
“進去,要我。”
齊雨虹學着沈雲的話剛說完,沈雲就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啊,逗你玩的,我累得完全不想動了。”
沈雲手往下移,最後停住:“可是你都沒有要到,唔,下面好你還是想要的。”
“啊,有嗎,我以爲我心理上滿足了。”
“你心理上怎麼滿足的。”
“聽你叫我就高了……,早知道錄下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來,我準備錄了,叫吧。”
齊雨虹:“…………。”
“打住,打住。不要再來了,我沒你體力好,現在都凌晨了,再折騰下去,會影響別人睡眠的。”累化了的齊雨虹終於要求休戰:“我認輸,是我慾求不滿行了吧。”
“還有呢?”
“還有什麼?”
“還有,以後都是你下我上,不然你那麼容易累的,我可不忍心。”
“啊,不要,被壓得也會累的好嗎?”
“換個姿勢就不累了。”
“啊,不要,你又來………………。”
“開始是你先來的。”
天好黑呀,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