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如此,那時的我會怎樣?是否又獨自聽着夜雨?是否又對夜空低鳴?或是品嚐那肝腸寸斷的傷痛,品嚐着屬於我的窒息?
我還沒有輸,都還沒有開始怎麼就譜寫成了悲劇?
我還有希望,明天,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會去迎接那縷朝陽。
父親在另一個房間裡熟睡着,耳機已經送給雪兒了,凌晨時分,我怎麼可以再打開錄音機放響那惆悵的催眠曲,雪兒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我睡不着就數數’,對,我現在也只能數數了。
翻過來覆過去,從一到一千,數到嗓子冒煙,不知不覺,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看着鏡子中的我並沒有衰頹消沉,年輕真好,正因爲年少才遮掩了疲憊,簡單洗漱了一下,拿了幾塊餅乾,背起書包趕赴學堂。
今天,我一定要約個時間跟雪兒好生談談,一定要盡我所能的探究一下她的內心。
剛進教室,剛坐到坐位上,雪兒便開口問道,“你昨天怎麼了?爲什麼課都不上,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對啊,她不提醒,我到現在都還沒想起這個現實的問題,昨天無故曠課,老師那邊我該怎麼交代?還剛好是班主任的課,不得不面對這個嚴峻的問題,我頓時緊張了起來。
雪兒笑了笑對我說,“中午放學,你去補個病假條交給溫老師”。
什麼意思?我又一副茫然的表情注視着雪兒。
她又道,“昨天溫老師上課,看你座位上沒有人便問,我撒謊說你肚子疼回家了,所以你等中午放學以後去補個病假條交給她就可以了”。
謝天謝地,我總算鬆了口氣,有雪兒在真好,她一句話幫我擋過了一頓責罵,下一秒,我又想起一個問題,自語道,“不過假條去哪兒補”?
“出學校大門,向青花路一區的方向走500米,有一傢俬人診所,那裡可以開病假條,一塊錢一張”。
“雪兒,那中午你陪我去吧”。
“不行,我中午要執勤”。
“那我等你”。
雪兒搖着頭說,“執完勤之後,我還有事要辦,你自己去吧,我給你畫張地圖”。
她邊說邊拿出紙筆給我勾畫出了簡易圖,大概會路徑什麼地方,什麼商店,雪兒都給我一一註明,看她這麼細緻的勾勒,我自認爲是本地人都沒她這麼熟悉這些大街小巷,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
“如果哪個同學不想上晚自習都會去他那兒開病假條,那家最便宜,其他診所的病假條要兩塊錢一張”。
難怪我以前監視雪兒的時候,總髮現晚自習上會少這麼一兩個人,第二天老師也沒有追究,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些住校生真有辦法。
想到今天的目的,我又開口道,“雪兒,中午你有什麼事?如果不重要的話,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我有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雪兒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示愛再怎麼說也需要一個正式的場合,最起碼要具備優雅的環境纔可以吧,我可不想出現像鄭鈴那般倉皇又容易逃竄的場面,有些面露難色的輕扯了下嘴角,“在這兒說不太方便”。
“大概是什麼事嘛”?雪兒有些急了。
我抿了抿嘴,吐出了三個字,“感情吧”。
雪兒忽然來了興致,眉飛色舞的問道,“誰啊?你喜歡上誰了,還是誰喜歡上你了,快點說,快點說,我幫你解答”。
看着她像個局外人般的興奮,我再一次失望,“還是等你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這樣啊”,雪兒也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小聲的嘀咕,“那中午你可以陪我去嗎”?
“不行,中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只有自己去”,見我一臉的不悅,雪兒又補充了一句安慰的話語,“放心吧,地圖我給你畫的很詳細,你肯定能找到的,如果實在找不到,那你就隨便找一家好啦,這裡每家診所都會開病假條的”。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啊,很重要的事,會是什麼事?是和男朋友約會嗎?難道她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還是又要去打架?
哎!想起這些都頭疼,很想問她,又覺得很唐突,一切都等到下午再尋找答案吧,我又提議道,“那下午,等下午放學,我們再談,好嗎”?
“下午”,雪兒有些難爲情的說,“下午我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