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後面,她哪天想起了,上課的時候把我打一頓怎麼辦?我從小到現在都是個乖乖仔,從來不惹是生非,這種場面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我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文具,再默默的走向她,南宮逸雪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卻帶有一絲漠視,我的心一再下沉,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好過,雖然我從來對打架鬥毆的事情都是避而遠之,但面對她,我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我不斷的問着自己。
以前我只見過愛打架的男生,他們留給我的印象就是非常容易發怒,甚至有時都不知道說錯了什麼話而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這個南宮逸雪會不會也象那個樣子?
就象關在動物園的獅子,隔着鐵籠看它,想着它是森林之王,現在除去了這個鐵籠,完全呆在獅子身邊,這是種什麼感覺?要說昨天是敬畏的話,那現在就是完全的恐懼。
禍從口出,因爲說話不注意會捱打,那我從不說話會不會也激怒她?如果有一天她打我,我會不會還手?男人肯定不能打女人,這個毫無疑問,那意思就是說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被揍羅,男人被女人爆揍,那是何其的沒有面子,哎!以後處處都要小心了,千萬不能激怒她。
座位安排完後我才發現,圍着南宮逸雪坐的全是男生,沒有一個女生,老師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纔會這麼安排,以前坐在她身邊的鄭鈴,現在距離她非常遠,哎!命苦啊,好在她周圍的全是男生,也算是給我壯了壯膽。
老師在上面講課,下面在竊竊私語。
逸雪小聲的說着,“我說今天要調座位吧,你們還不信”。
右邊男生,“聽說鄭鈴沒告狀,肯定是王老師跟班主任說的”。
左邊男生,“肯定撒,上課打架,好囂張哦”。
前面男生,“你們昨天看見王老師那個樣子沒”?
左邊男生,“怕的要死”。
前面男生,“噓!別說話了,溫老師盯了我們幾眼了”。
聽着前面的一番對話,我在想我該怎麼做?他們全都是住校生,彼此之間肯定都熟悉,看他們望着逸雪的表情並不害怕她,也許這個女孩沒我想象的這麼難處吧。
應該怎麼處呢?她會找我說話嗎?她如果能象以前坐在我前面的肥肥那樣,沉默寡言地就好了,那樣大家都清淨。
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可能,那我該怎麼做?首先要真誠,這是我爲人的最基本點,接下來呢?她會問我些什麼問題?我又能否很好的與她溝通?如果把握不了尺度會不會象以前那樣遭到各種待遇?這次也許更慘,甚至還要受皮肉之苦。
胡亂想象的我很快就混到了下課。
逸雪回過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目不轉睛的望着她,名字,我叫什麼名字?我怎麼覺得腦袋裡一片混亂?怎麼說纔好,用什麼語氣說纔好?會不會因爲語氣不對就讓這個女孩反手就是一巴掌?
我不害怕捱打,只是覺得沒面子,哎!真頭疼。
雙手放在腿上,端正的坐着,四目相對片刻,我臉紅的低下了頭,和女生一旦有目光相觸我就會臉紅,不知道爲什麼會害羞?也許我天生就愛臉紅。
只見逸雪拿起了我的課本,自言自語地說,“葉楓,……楓葉,你的名字倒過來念順口點,你是走讀生吧”?
我垂着眼點了點頭。
“你不愛說話是不是”?
我再一次的點了點頭,感覺到一身燥熱,我相信我的臉色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暗紅,我相信此時的逸雪正目不轉睛的望着我。
“你在發燒嗎?你的臉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我又輕搖了一下頭,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他不是身體不適,只是特害羞,見了女孩就臉紅”。
我急忙擡起頭望去,只見是輝,一個從小學到初中都和我是同班的同學。
這個皮膚黑黝,性格中向的輝,長的很象劉青雲,正因爲他長的帥,所以從小到大追求他的女生絡繹不絕。
但輝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他非常傲氣,跟自己不熟的人,或是他不認同的人,輝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就象我,小學到初中,9年的同學,我跟輝幾乎沒有說過話,真慶幸他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怎麼知道”?逸雪好奇的問着他。
我用餘光注視着逸雪,她現在望着輝,我慢慢的轉移了視線,只要沒有眼神接觸,我就敢看一個女生。
在打針的時候我就特別留意了一下她,那時我就覺得這個南宮逸雪長的很漂亮,但象現在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還是第一次,丹鳳眼,高鼻樑,小嘴巴,烏黑的長髮,我彷彿一時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