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傲天不知道月鳳兒的身上還有什麼樣的法寶,甚至是說月鳳兒剛纔嚴肅的話並不是什麼威嚇之內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這樣的事實讓薛傲天不能夠接受,他是絕對不允許月鳳兒就這麼的離開自己的身邊,絕對不能。
薛傲天一把鬆開了月鳳兒的細藕般脖頸,眼神中滿是怨恨和不甘,他作爲北新國的皇帝,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爲到他,更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能夠阻攔威脅到他。
薛傲天看着月鳳兒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心裡也不由得焦躁到了極點。難道月鳳兒就是這麼的想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什麼都不管不顧,難道他堂堂一個北新國的皇帝,還比不上一個毫無實權的王爺要強。
這是爲什麼!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上來說,薛傲天的心裡都有太多的不甘心,他要完完全全的戰勝柯禁,就算是月鳳兒的心裡沒有他,就算是怨恨他,薛傲天也要將月鳳兒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此刻薛傲天不由得看了一眼月鳳兒,隨後就一拂袖,直接就走了出去。薛傲天此刻已經不敢再和月鳳兒多言什麼,甚至是不願意再看到那麼一抹淡然的帶有嘲諷的微笑。
月鳳兒的表現已經讓薛傲天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絲的害怕,他得到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薛傲天也很害怕失去。這一切都讓薛傲天感到滿意,薛傲天不願意再失去一絲一毫。
剛一出去,薛傲天就命令四處加強巡邏,尤其是月鳳兒這一塊。薛傲天就不相信了。這裡有這麼多的重兵把守,一個弱女子還有什麼辦法長出翅膀飛出去,薛傲天的嘴角浮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月鳳兒,不管你有什麼天大地大的辦法,這裡好歹也是他薛傲天的地盤,想要從這裡逃走,那還要看他薛傲天願不願意。
做完這一切之後,薛傲天的心裡才稍微的安下心來。不管月鳳兒怎麼努力,那麼一切也都將是徒勞的。薛傲天看了看樹上隱形的人之後,當下也就迅速的離開了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地方。
月鳳兒看着薛傲天走了之後,整個人纔像虛脫般癱軟下來。和薛傲天說話,就猶如在戰場上一般,拼的不只是腦力,更多的還是體力活,本來月鳳兒的身體就已經足夠虛弱,經過這麼一場大戰下來,月鳳兒只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了再多的力氣。
如煙也是適時機的跑了進來,小臉時忍不住的慌張。雖然剛纔屋內的情形她並不知道,但是看着薛傲天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如煙還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如煙一進來就看見有些無力癱軟的月鳳兒,當下也就連忙驚呼的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月鳳兒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睨着看了如煙一眼,隨後這才又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沒事,之後也就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屋內一下子恢復到了平靜,沉寂的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機。
如煙安靜的坐在牀邊,也並沒有打擾月鳳兒的小憩,面對月鳳兒的面容憔悴的樣子,如煙也不好多說什麼,更多的還是替月鳳兒覺得不值和心痛。
此時屋內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如煙也沒有點上燈,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如煙似乎也像是有所領悟一般,安靜的在這黑暗之中等着月鳳兒的醒來。想必經過這一
天事情的折騰,月鳳兒也已經很是累了,但願今天晚上不會還有事情找來,如煙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說道。
屋外的北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好幾次門都被吹開,北風肆虐般的吹了進來,讓人不禁不寒而慄,那幾盡怒吼的狂風,讓原本就覺得壓抑的屋內更加覺得不安,就好像墜入了無底深淵一般。
四周景色也已經只能看到一陣大意,許多東西都看不真切,就像朦朧在一陣輕紗之下,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隱藏在暗處的危險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跑出來,北風還在那裡助威,如煙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顫抖了一下,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早點結束。
“如煙,什麼時辰了。” 月鳳兒也感受到了一絲的涼意,那從門縫中吹進來的一絲北風,卻讓人覺得有些冰刺的寒冷。
月鳳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隨後看着漫無邊際的黑暗,只覺得很是一陣壓抑,就像有一股氣憋在心中,吐不上來又咽不下去的感覺,只是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如煙看了看門外,此刻門已經緊掩,根本也就看不到什麼。如煙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身上已經換上了當日月鳳兒強迫她穿上的大紅窄夾襖,但是依舊感覺到有冷風灌入到了喉腔。
如煙不由得嚥了一口水,隨後這才夾着身子走到月鳳兒的身邊,有些哆嗦的說道,“小姐,天剛黑吧,我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不過應該還算早的。”
月鳳兒也只好點了點頭,喝了一點溫水之後,這才又慢慢的躺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欒玉才能夠過來。當下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着外面惡劣的天氣,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過活。
以前一直以爲雪花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靜美,卻沒有想到在來臨之前,還有這麼一番狂風暴雨,有種讓人接受不了的感覺。
如煙這時候也已經掌上了燈,如豆的燈光下襯托出如煙那嬌小的容顏,說不出的淒涼。屋內黑燈瞎火,也沒了所謂的暖氣,只覺得到處冰冷,睡了大半天的被窩似乎還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暖意。
此刻月鳳兒的心裡也算是冰冷到了極點,可以和這外在的環境有的一拼,這麼一下來,月鳳兒也似乎沒有感覺到那麼的冷了。哀大莫過於心死,想必也就是現在這麼一種感覺。
雖然如煙說外面並沒有守衛,薛傲天也並沒有對他們實施軟禁,但是月鳳兒也算是明白的,那些危險都隱藏在這黑暗之中,無邊的夜色是最好的保護屏障。
剛纔月鳳兒的一番話,薛傲天定是有所領悟,想必這會兒薛傲天也已經派重兵把守,只是還沒有出現在大衆的眼睛之中,這也算是薛傲天的高明之處。
這會兒只要如煙或者是月鳳兒出去,必定會有人暗中跟隨。若是去找柯禁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有人出來阻攔,甚至是說薛傲天馬上就會趕來,這一切都是可以預料到的,同時也是毋庸置疑的。
月鳳兒開始有些不明白了,自己開始爲什麼把這些話告訴薛傲天,這到底算不算一個明智之舉,這件事情究竟是幫了自己的忙,亦或是幫助了薛傲天,給自己設置了成成阻礙。
如豆的燈光在寒風之中隱約搖曳,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而更多的卻像是一個殘缺的生命在
那裡苟延殘喘,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風吹來,那麼輕輕地一下,就會隨之消亡。
一縷青絲無聲的滑過,然後輕拂了月鳳兒的臉面就迅速離去,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般,讓人防不勝防,稍微觸動了一下心靈就又沒了蹤影,讓人捉摸不透,又有些撩動心底。
“掌燈!”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也不知道是誰來了,一個尖細猶如太監般的聲音就響起,之後屋外就透亮了一些,就連外面的西北風也慢慢的減弱了一些,像是被她的威嚴所阻擋,不敢造次。
月鳳兒欠了欠身,轉過來看着門外的變化。那屋外的透亮猶如白晝,和這邊的黑暗冰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是白天於黑夜同時出現在了西院。
如煙早已經起身,去開了門。如煙只覺得屋外的如火燈籠一陣刺眼,在這清冷的西院之中別有一番奢華,當下也就不由得伸手擋住了眼,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如煙就被一陣呵斥聲所打攪,直接毫無意識的跪倒在了地上。
“大膽,哪來的賤婢,見到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下跪!這兒漆黑一片,爲何不知道掌燈!”那手若蘭花指的老太監此刻正狐假虎威的呵斥着跪在地上的如煙,尖細的身邊迴盪在四周,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
如煙這會兒稀裡糊塗的跪在了地上,聽到老太監的說辭之後,這才知道是皇后娘娘駕到,這會兒當下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被這種氣勢所嚇倒,再也不敢多出一些言語過來。
如煙擡頭只是看了一小眼皇后娘娘之後,並沒有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只覺得一陣金黃色的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欒玉此刻才從衆多的婢女之間走了出來,此時欒玉一身的正裝,雖然是夜晚,但是有這如晝的燈光之下,還是感覺到一陣炫目的華麗,恍若出塵之西王母,讓人感覺到一種威嚴直接逼了下來。
“你們就在這兒等着,本宮去看看就來。”欒玉並沒有直視如煙,甚至是就那麼一小眼也沒有,而是直接的走了旁邊,身邊的人無不都低下了頭,唯唯諾諾的看着欒玉。
如煙看着那雙華麗的靴子從身邊經過,只覺得那上面的金線都在暗暗發光,如煙不由得一陣咂舌,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在心底暗自驚歎。
如煙不是沒有見過欒玉,而且就在之前也就知道了當今的皇后娘娘就是曾經薛傲天的表妹,也就是那個慌里慌張,人畜無害的欒玉。當日如煙只覺得這個欒玉有些大家小姐的脾氣,遠不及月鳳兒這麼的隨和,而且還喜歡動用一些小心思。
只是這會兒如煙卻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若不是當初如煙曾經看見過皇后娘娘,並且確認那就是欒玉的話,估計如煙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面前這個不怒自威,面色威嚴的婦人般起色的人和當初那個不諳世事,就像一個小姑娘欒玉聯繫在一起。
如煙不知道這是欒玉的本性,還是皇后這個位子讓人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就在如煙在這裡暗自揣測的時候,欒玉已經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身後衆多隨從也都安靜的立在了一旁。
好幾次燈籠裡的光也被吹滅,幾個丫鬟匆匆忙忙的又將燈點上,並無其它的話語交流。也不知道這樣究竟重複了幾次,看的如煙也覺得有些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