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懂

這時候如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站起來還是繼續跪着,這時候的狂風又已經開始肆虐下來,沒有了皇后娘娘的壓制,這會兒更加顯得目中無人,更加的狂暴無情起來。

這時候如煙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風吹走,最開始的時候如煙只是從屋內感受到了狂風的暴躁,但是這會兒站在風中親自感受的時候,如煙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受不了,好幾次下來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如煙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腿腳,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站起來,要是月鳳兒在這兒的話,如煙早已經就毫無顧忌的站了起來,只是這次卻是皇后娘娘,如煙變得有些退卻了,而且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進去究竟要幹些什麼。

那些個丫鬟此刻站在風中也有些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迫於呵斥如煙的那個太監,衆人並沒有太多的責備,甚至還在努力地維持着體型,看的如煙也覺得一陣發冷。

那些丫鬟的衣物比如煙要單薄的許多,手臂上的輕紗被輕輕地吹起,在那裡一刻也不能消停,就好像要把人也一起吹走的樣子,那個丫鬟擋了好幾次之後,次啊突然覺悟起來,知道這樣做是無能爲力的,當選也就不再管這些了,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像個石雕般一動不動。

欒玉還沒有進來的時候,月鳳兒就早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已經整扎着坐了起來,正準備下牀。

屋內的燈光已經被吹進來的風無情的吹滅,一片漆黑,只能透着屋外的燈火輝煌看到一些隱約的大意。

不知道爲什麼,月鳳兒的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淒涼,同樣是女人,卻又有着不一樣的遭遇,一個是鳳凰,還有一個卻是連鴉雀都不如的不知名動物,徒留一生悲哀在這裡。

欒玉進來之後,也就不由得收攏了一下衣物,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也就不免有些抱怨的說道,“這如煙也真是太不會照顧人了,姐姐身子不好,還在這個冰冷漆黑的屋子裡,這怎麼受得了。”

月鳳兒勉強的笑了笑,此刻月鳳兒也看不清楚欒玉的面容,更不知道此刻她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月鳳兒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溫暖,於是當下也只能敷衍似地回答道,“這屋子裡自然不是皇后娘娘那邊所能比擬的,所以還請皇后娘娘不要見怪。”

說罷,月鳳兒就要站起來。卻被眼尖的欒玉看見了,直接“好心”的按倒在了牀上,有些嗔怒的說道,“姐姐也真是的,馬上都快成一家人了,現在身子又不好,所以不用拘於這些禮數的。”

月鳳兒也只好點了點頭,然後又爬回到了牀上。月鳳兒不想在這樣繁瑣的事情上有着太多的糾纏,只等着欒玉說明來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情辦成了,玉枕也已經拿到手。

可是欒玉卻依舊沒有要說明來意的意思,就好像非得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不讓人看出半點的破綻,面對月鳳兒有些焦急的眼神,也自然是熟視無睹了。

欒玉先是叫進了幾個丫鬟,讓把屋內的燈全部點燃,屋內一下子也就有了些生氣。這時候如煙也趁着這個空檔子跑了進來,看着和顏悅色的皇后娘娘如此關切的對待月鳳兒,當下心中也不由得放下心來,只覺得剛纔自己隊皇后娘娘的擔憂完全都是多餘的。

如煙不由得揉了揉自己有些冰冷發麻的膝蓋,輕輕地揚起了眉頭。看着屋內慢慢的變得明亮起來,心裡也似乎變得有些敞亮起來,隨之而來的,也是心情的轉變,變得大爲舒暢,想必月鳳兒有了皇后娘娘的照顧,事情也不用那麼麻煩,日子也不用那麼的難過了。

“去升些火來,如此冷的天氣,叫人怎能受的了。”欒玉看了看四周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頭上的流光墜也不由得跟着輕輕搖晃起來,從各個角度折射出無數的光線來,讓人不敢直視,那眉間的一點硃砂更覺得是十分的耀眼,讓人有種

說不出的味道。

那丫鬟也就匆匆忙忙行禮之後慢慢的退了出去,一直退着身子走到了門口這才轉過身子正常走路。

如煙不由得暗暗稱奇,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訓練了多久,才能到達如此境界,不用回頭看,就能夠準確的知道路在什麼地方,門檻又在什麼地方,萬無一失的到達自己所想要經過的地方。

月鳳兒見狀,也不知道欒玉要像這個樣子究竟還要忙活到什麼時候,此時夜色已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薛傲天就會走過來,萬一到時候沒了時間,月鳳兒就真的算是欲哭無淚了。

“皇后娘娘,不用如此勞神,凝兒早已經習慣了這屋內的冰冷,若是突然溫暖起來,恐怕還有些不太適應。”

月鳳兒趕緊的勸阻說道,手也不由自主的慢慢的伸了出來,那有些骨瘦如柴的纖手在這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有些猙獰,就猶如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殭屍一般。

欒玉聽到月鳳兒這麼一說,當下也就不由得有些同情,悲憐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從那雙流光異彩的鳳眸之中閃現出來,讓人一看就不由的有種錯覺,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一個善良毫無心計的女人。

但是這個眼神在月鳳兒看來,不過就是最後對於弱者的可憐,或者是說最後對於弱者的不屑和嘲諷,根本就不是那種所謂的悲天憫人。

欒玉坐在了月鳳兒的牀前,月鳳兒也就不由的又向後退了幾步,但是看着欒玉不動聲色的靠了過來,月鳳兒也不好再做的怎麼勉強,只好就這麼的將就了下來,雙手也有些手足無措的放在了一邊,放在左邊也不是,放在右邊也不是,總覺得有些不安。

欒玉也看出了月鳳兒的窘迫,當下看着室內漸漸暖和起來之後,也就不由得支使着衆人先行離開,是該談正事的時候了。

就在如煙也有些不情願退出去的時候,月鳳兒就很是時候的叫住瞭如煙。用她那慣有的語氣,不管是誰,她都按照自己意願,不管別人想法的說道,“如煙,你不必出去。”

欒玉聽到之後,當下也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揣摩起來,幸虧月鳳兒是自己要走。

要不然就算是她自己的話,也得想法設法的把這麼一個看似柔弱,實則強勢的女人弄走,要不然以後有還不知道在後宮究竟還有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到時候恐怕就連她這個皇后也是真正的名存實亡。

剛剛月鳳兒的語氣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甚至就是沒有給人商量的口氣,語氣雖然是那麼的不鹹不淡,就好像在說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但其實也就是在代她發號施令,完全就沒有將她這個堂堂的一國之母放在眼裡,就算是她的命令,也照樣阻攔不誤。

欒玉的面子頓時也就有些掛不住了,當真是恃寵而驕,根本就沒有將她眼裡,當下欒玉也不好怎麼發作,只好變得有些沉默起來,既不默認,也不否認。

月鳳兒也感覺到了欒玉的不對,欒玉的臉上雖然還有些笑意,但其實也就只是一個皮笑肉不笑,根本不知道欒玉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想必剛纔月鳳兒沒有理會欒玉直接就叫住瞭如煙,讓欒玉的心裡有些想法,雖然此刻事情估計也已經成了定局,但是月鳳兒依舊不願意此刻結怨,讓欒玉心裡過不去。

於是當下月鳳兒也就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如煙是自己人,不必出去的。”

欒玉見此,當即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本來這件事情也就不算大,再多說什麼,倒顯得是欒玉自己這個皇后顯得小氣了,平添了幾分的笑話。

如煙看到月鳳兒和皇后娘娘兩個人剛纔的冷戰,心裡也不由得暗自叫糟,恨不得自己這會兒直接出去就好了,哪還來這麼多的事情。

但是這會兒看到兩人達成協議之後,皇后娘娘也並沒有反

對自己在這兒呆下去,當下心裡也不由得一陣竊喜,這屋內的確比最開始暖和了許多,就連門外吹來的那麼一絲寒風,也讓人感覺到的不是寒意,而是一陣涼意的舒坦。

外面的北風還在鬼哭狼嚎,就像是要將這無邊的黑夜吞噬一般,讓人覺得有些壓抑,但是在這屋內的溫暖卻又和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如煙不由得想到了剛纔在外面的情形,如煙不由得暗自竊喜,這屋內終究是比屋外舒坦的多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要和月鳳兒說些什麼。

欒玉也並沒有計較如煙的存在,月鳳兒和如煙的關係,欒玉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說是已經超越了主僕的關係,當下也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很是隨意的退下了身上的雀毛披風,讓如煙掛在了一旁。

欒玉此刻一身鳳袍,有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華貴。就連月鳳兒那蒼白的臉龐也被照映的有了幾分的生機,看起來生動了不少。

欒玉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了。該做的也都做了,華麗熱鬧的登場,也不像所應該的那麼偷偷摸摸,該對月鳳兒好的也全都做了,這會兒欒玉才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來,遞給了月鳳兒。

月鳳兒光是從那外表上來看,就知道是那玉枕無疑,這會兒用雙手接到手中之後,月鳳兒就確認無疑了。心想這欒玉還真的是有本事,居然就這麼無聲無色的將玉枕拿了出來,而且這會兒還這麼的明目張膽的送了過來。

月鳳兒也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欒玉之所以弄這麼大的排場,好像怕沒有人知道一樣,當然這個人自然是指薛傲天了,只不過就是爲了做做樣子。

反而偷偷摸摸的話,要是被薛傲天的暗哨看見了的話,恐怕這場交易也就做不成了,到時候欒玉還不知道要背上一個什麼樣的罪名。

月鳳兒心中暗自覺得欒玉很是聰明,但是這會兒欒玉的聰明卻也算是爲她做了一件好事,當下自然也不會計較,更不會有太多的異議。

“本宮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希望姐姐也能答應自己的承諾。”欒玉此時也早已經變了臉色,溫婉的笑意中多了那麼一絲的嚴厲和瘋狂的佔有慾,讓人不由得有些錯覺,爲何變臉能夠這麼快。

月鳳兒當即也就笑了笑,伸手撫摸了一下懷中心愛之物,欒玉的小心謹慎和變臉功夫她早已經見識過,所以這次她並沒有太多的詫異,反而看到欒玉的真實面容之後,覺得一絲的舒坦。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月鳳兒沒有回答欒玉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出了一句話。這一句話也就很是準確的說明了自己的意願。

欒玉聽了之後,也顯得很是滿意,然後就直接說道,“今晚就可以,扣三次門爲號。”

月鳳兒也就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事情也就這樣的告一段落了。欒玉滿意的走後,月鳳兒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經歷了生死劫,完成了大事一般。

如煙在那裡雲裡霧裡的看着月鳳兒和皇后娘娘的談話,就好像在聽暗號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皇后娘娘又在這邊,如煙自然是不敢隨意打亂的,這會兒見皇后娘娘走了之後,如煙這才趕緊的跑到了月鳳兒的身邊,看着月鳳兒手中之物,當下也就不由得報了過來。

就在如煙一接觸到那個重重的包袱之後,立馬就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東西,當下那吃驚的表情自然是不言而喻。雙手也就不由自主的打開了包袱,就好像是要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

如煙總算是明白了皇后娘娘的來意,但是至於爲什麼皇后娘娘這麼做,還有兩人的什麼交易,如煙依舊覺得腦袋很大,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小姐……”如煙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哭喪着臉看着月鳳兒,當下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疑惑,只希望月鳳兒能夠幫忙解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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