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複雜的中樞神經中,水桐淚攜着天星之塵一路勢如破竹,連破了血瀾追風雕設下的十幾道防禦,終於抵達了它的腦海深處。
水桐淚環視了一眼四周,不禁暗暗吃了一驚,因爲據傳一個物種進化水平越高,它的中樞神經系統就越發達,而眼前這無數漂浮的光雲,即表示血瀾追風雕的腦域已進化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比起她念魂的品階還要高上不少,難怪這孽畜發出的腦波能控制生靈的主觀思維。
解開這個謎團後,又一個新的謎團籠罩在水桐淚心頭,這血瀾追風雕腦域水平如此之高,按照常理她不可能輕易攻入它的中樞神經,但又爲何會變成這樣呢?
正當水桐淚感到疑惑之時,只見不遠處光華一閃,一道血紅的身影出現在璀璨的光雲中,暗紅的雙眼發出陣陣妖豔邪魅的詭光,看得她心頭猛地一寒,整個人不覺向後退了兩步。
眼神微微一顫,水桐淚警惕的看着那道血影,周身進入高度警戒狀態,低聲道:“剛纔我還在想,你如此發達的腦域境界,何以會讓我輕易攻進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想對我來個甕中捉鱉。”
血光快速消散,血瀾追風雕的身影出現在腦域空間裡,邪惡的笑道:“看來你還不傻啊,只是現在才明白,也未免太晚了些吧!怎麼說,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
水桐淚臉色一沉,道:“你先別急,動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知道,即便你在這裡消滅了我,也只不過是抹除了我的一股念力而已,你何以要冒着中樞神經被摧毀的風險呢?”
血瀾追風雕陰笑道:“看樣子你對我的情況瞭解不多啊,哼,想當年夜幽邪想將我的靈智完全抹除,然後將他之前隕落的坐騎的靈魂注入我體內,妄想借屍還魂!可是事與願違,我們這一族的腦域神經極其發達,想要完全抹除靈智,那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於是他便退而求其次,先用魔符封印了我兩成力量,再將那坐騎的靈魂轉移到我腦海中,試圖讓它慢慢吞噬我的靈魂。哼,這個方法確實很奏效,只要再有兩年,我的靈魂就真的會被那坐騎的靈魂吞噬掉,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血靈彤萱今日命人揭掉了那張魔符,令我起死回生了,哈哈哈!至於你說的甕中捉鱉,那只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接下來我要用你的念力去重創那坐騎的靈魂,然後我再去吞噬它,那樣我不但恢復了自由身,修爲也必然突飛猛進,即便突破到七階後期也不是沒有可能。等我突破到七階後期之後,我就殺到鳳陽城去,直到殺光吃光所有的人類,方消我這麼多年的心頭之恨,哈哈哈……”
聽完血瀾追風雕的話,水桐淚眼神微沉,合着自己倒成了這孽畜的一枚棋子,心中頓時頗爲憤怒,冷喝道:“你想借用我的力量,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不知你哪來的自信,你覺得我會隨了你的意嗎?”
血瀾追風雕嘿嘿笑道:“愚蠢的人類,你怕是忘了這裡可是我的腦域深處,也是腦波能量最強的區域,到了這裡,你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要控制你的念力簡直易如反掌!”
悚人的嘲笑聲中,血瀾追風雕猙獰的臉上掛着邪異的笑容,它雙手掌心猛然一握,只見無數濃烈的血光夾着赤紅的火光,從四面八方朝水桐淚射去,不一會兒便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
灼熱熾烈的高溫、濃烈詭異的魅光,轉眼間便擊破了水桐淚身外的六層念力防禦,幸而她及時運轉天星之塵的力量進行抵禦,否則只怕再過片刻,這部分念力就真的會成爲血瀾追風雕的傀儡了。
然而令水桐淚吃驚的是,那赤紅火光擁有極強的吞噬力,此刻竟以飛快的速度吞噬着天星之塵的力量,若是按照這樣的態勢發展下去,她最終也擺脫不了被血瀾追風雕操縱的厄運。
深深吸了一口氣,水桐淚盡力保持着冷靜,腦中卻在飛速思考着對策,過了一會兒,只見她雙眼猛然睜開,朝血瀾追風雕腦域深處的右上方望去。
透過無數漂浮的光雲,水桐淚隱約望見由數十團血雲組成的陣列,正源源不斷地朝一小塊黑色的區域發出腥紅的血光,看情形似乎想要壓制那團劇烈翻涌着的氣體。
看見這一幕,水桐淚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心下頓生一計,她一邊全力運轉天星之塵,以減緩赤紅火光吞噬的速度,一邊控制着念力朝那塊黑色的區域急速飛去。
這邊,血瀾追風雕望着飛速離開的水桐淚,心中雖有些疑惑,卻只當她是在做最後的掙扎,邪邪笑道:“愚蠢的人類,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想要反抗,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乖乖成爲我進化的墊腳石吧,哈哈哈……”
經過一番艱辛的飛行,水桐淚終於在天星之塵完全被吞噬之前,來到了那團黑色氣體的正上方,低聲自語道:“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東西應當就是血瀾追風雕口中的那坐騎的靈魂,看這股氣勢,這傢伙在沒有隕落之前,修爲不低啊……哼,與其被那孽畜控制,成爲它的棋子,倒不如我自爆念力,同這坐騎的靈魂來個玉石俱焚,如此不但徹底消滅了夜幽邪的坐騎,還能阻止那孽畜邪惡的計劃!孽畜,這一次我不僅要讓你的如意算盤完全落空,還要讓你嚐嚐中樞神經被重創的滋味!”
想到血瀾追風雕那個邪惡的計劃,水桐淚不禁心頭生寒,畢竟一旦讓那孽畜突破到了七階後期,即便水靖芸也不會是它的對手,到那時不但水月閣弟子會成爲其果腹之物,整個鳳陽城的百姓也會遭到滅頂之災。
水桐淚怒喝一聲,先運轉那所剩無幾的天星之塵之力,慢慢地撐開縈繞在四周的赤紅火光,接着她催動整股念力化爲一道藍色的水柱,夾着霸道狂猛的氣息,一舉摧毀了那數十團血雲,最後對準那團急劇膨脹的黑雲撞去。
一進入黑雲內部,水桐淚立馬便感到一股銷魂蝕骨的氣息迎頭撲來,以致她身外那道原本水汽磅礴的藍色水柱,轉眼竟被削去了一半的氣勢,這是極其駭人的事情。
由於眼下情勢不明,水桐淚只得一邊運轉功力,以加固身外的防禦,一邊又發出念力探測波,急速窺探着這整股黑雲。
一番窺探之後,水桐淚發現在黑雲的幾何中心處,盤踞着一股十分陰寒的氣息,她猜測那應當就是魔王坐騎的靈魂本源,只要摧毀了它,那這整件事情便能夠一蹴而就。
不過黑雲此時處於急速膨脹的過程,因此水桐淚必須同時間進行賽跑,否則她還未抵達目的地,便會被四周那銷魂蝕骨之氣完全吞噬殆盡。
幸而冰域天機陣爆炸時,靜域之力也隨着天星之塵侵入血瀾追風雕體內,並跟着水桐淚的念力進入了黑雲的內部,此時一經她全力催動出來,不但有效地抵禦了黑雲的銷蝕攻擊,還極大的減緩了它膨脹的速度。
當水桐淚飛抵黑雲中心處時,她身外的藍色水柱已變得氣若游絲,光華時閃時滅,顯然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然而就在水桐淚準備引爆念力時,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咦,居然是幻海潮升陣的氣息,你……難道你是水月閣的弟子?”
聽到這聲音,水桐淚不禁愣了一下,匯聚成一點的念力隨之緩緩散開,只見黑光一閃,那些吸附在藍色水柱上的銷蝕氣體,頓時竟煙消雲散。
看着眼前逐漸成形的氣團,水桐淚心中不禁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覺,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何以知曉這是幻海潮升陣,還有……爲何你會給我一種十分親切卻又有些陌生的感覺?”
陣陣宛如天籟般的歌聲中,一團藍色光團從黑色氣團中飛出,隨即幻化成一頭長約兩丈的異獸,它長着魚的身體,鳥的翅膀,全身佈滿了蒼藍色的花紋,藍白色的頭部在黑漆漆的雲層中,宛如一顆光彩奪目的珍珠,綻放出無比璀璨的藍光。
那異獸雙翅微微一揮,藍橙橙的眼睛注視水桐淚,道:“你既爲水月閣弟子,應當知道水月閣在創立之初,閣中有兩大守護靈獸,一爲寒晶銀翎,乃雪晶飛鳥之軀,來自極北之巔,另一個就是海域重水界的碧水文鰩,而你所掌控的這個幻海潮升陣,便是根據我遊動與飛行時的姿態所創,我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一聽這話,水桐淚大吃一驚,腦海中急速閃過無數信息,眼前這異獸的模樣與散發出的氣息,竟和水月閣秘傳文檔中對碧水文鰩的描述簡直一模一樣。
水桐淚又仔細觀察了片刻,確信眼前這頭飛魚正是碧水文鰩後,這才恭敬一禮的道:“水月閣第十三代弟子水桐淚,拜見前輩!”
打量了水桐淚一會兒,碧水文鰩低沉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感慨,道:“唉,沒想到水月閣已傳到了第十三代,真是遙想當年瓊華頂,往事如風成追憶啊……我且問你,現在水月閣閣主是誰,你又爲什麼會出現在血瀾追風雕的腦海中?”
接下來,水桐淚對於碧水文鰩提出的問題,她都一一作了回答,又簡要地向對方講述了一下水月閣這麼多年來的經歷與遭遇。
聽完水桐淚的講述,碧水文鰩沉默了一會兒,道:“當年冰嵐山遭受天外流星的撞擊,水暮雪閣主算到水月閣將有一場大劫,於是便令我和寒晶銀翎分赴重水界與玄寒界,以尋找無慾涵陰珠和元冰雪晶珠,希望藉此二物之力,助水月閣度過災劫。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在重水界裡被捲入到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中,因此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我將無慾涵陰珠帶回冰嵐山時,那裡已被一個神秘的組織所佔領,我與他們交手過數次,都因他們人數衆多而敗下陣來,最後一次還被一位神秘高手所重傷。等傷好了之後,我四下打探,這才知曉水月閣已南遷,於是便一路南尋,希望能找到那些倖存的水月閣弟子。然而命運又一次和我開了玩笑,在尋找的過程中,我遭到幽冥教炎魔尊的襲擊,身負重傷,被他擒住並帶回幽冥魔淵。此後,那炎魔尊企圖將我馴養成魔獸,卻又對我體內的無慾涵陰珠無能爲力,於是便將我丟給了夜幽邪。這個夜幽邪倒頗有一些本事,竟將熒惑之炎與魔焰中的冰火雙焰融爲一體,終於擊毀了無慾涵陰珠,又用魔咒控制了我的靈魂,使我成爲他的坐騎。”
水桐淚聞言,輕嘆道:“原來前輩也歷經了這麼多的劫難……對了,我聽血瀾追風雕說夜幽邪將您的靈魂融入它體內,想要來個借屍還魂,這是怎麼回事?”
碧水文鰩低聲道:“那個夜幽邪天資極佳,自創出了一招孿星熒惑,功力大增,然而正所謂福禍相依,此招卻也產生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後遺症,就是會導致他體內陽炎過剩,爲此他不得不每日尋找處女來調合陰陽。直到夜幽邪知曉我體內有玄陰之氣後,便日夜不停地吸食我的元氣,而我遠離重水界,元氣得不到及時的補充,久而久之,便如人類一樣衰老消亡,但他仍不打算放過我,便將我的靈魂轉移到這血瀾追風雕的身體裡,接下來的事情,就如你已知曉的那樣。”
水桐淚沉思片刻,道:“照前輩這麼說,您並未真正隕落,只要找到合適的身軀,便能夠重生?”
碧水文鰩身軀微微扭動,道:“倒也不必去尋找合適的身軀,別的生靈的身體即便再好,也不及自己原來的身軀,當時無慾涵陰珠被擊毀時,我的靈魂吸收了它大部分能量,只要讓我回到海域重水界,或者在玄凝冰泉中浸泡一段時間,我便能夠運用那股力量重新長出身軀來。”
水桐淚一聽這話,頓時激動的道:“這倒也不難,水月閣在鳳陽城重立之後,也重建了玄凝冰泉,雖說效果沒有瓊華峰上的那個好,但據先輩們的記載,其功效至少也保留了五成以上,而且據我所知,現在水月閣中有位叫林淞的男弟子,他似乎與海域的鮫靈有所交集,我想到時候他也一定能幫上忙的。不瞞前輩,這頭血瀾追風雕實力太強大了,我天心師姐的冰域天機陣也被它摧毀了,我原本打算自爆這股念力,以重創它的中樞神經,不過既然有幸在這裡遇見了您,那我一定要將您帶出去……前輩,您在這裡邊也待了一段時間了,可知曉該如何從這裡出去?”
“男弟子?看樣子經過這幾百年歲月的更迭,水月閣也改變了不少……也對,凡事不能一成不變,一定要與時俱進,否則只會被歷史與現實所拋棄。這裡是血瀾追風雕的腦域,整個結構十分嚴密且複雜,想要從這裡出去,就必須先破壞它運動神經末梢的傳感,以阻斷它大腦發出的指令,然後沿着進來的路返回,只要出了它的中樞神經,就可以順着血管出去了。”拍了拍宛如水晶般的雙翅,碧水文鰩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的道。
沉思片刻後,水桐淚道:“這血瀾追風雕的中樞神經錯綜複雜,令它的精神防禦變得十分難以突破,但凡事有利有弊,正是由於樹突結構太多,這也導致它將顧東不顧西,想要破壞它運動神經末梢,也並非什麼太難的事。唉,只可惜天星之塵的力量已耗盡,我的這股念力又沒法抵禦黑雲外那些赤紅火光,根本到不了它的運動中樞神經。”
碧水文鰩道:“你說的那赤紅火光乃熒惑之炎,擁有極強的吞噬力,一般人確實難以抵禦,不過它在我面前,只是一團稍微亮一些的煙花而已,你可將念力吸附在我靈魂之上,我帶你過去,再由我吸引血瀾追風雕的注意,你可趁機破壞它的運動神經末梢。只是有一點你千萬要注意,在成功之後,你一定要及時抽身離開,否則便會被從中噴涌出的神經元捕獲,到那時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逃出來,你的這股念力只會變成血瀾追風雕的精神力量。”
水桐淚道:“多謝前輩提醒,我一定會注意的,眼下局勢嚴峻,如果您沒有其他的吩咐,那就讓我們快點開始吧。”
碧水文鰩低吟一聲,藍白色的魚鰓緩緩張開,道:“你就吸附在我的魚鰓之上,到時候我用疾水流浪包裹住你,這樣你就可以避開神經元胞體的阻擋,直接進入神經元內部,記住一定要破壞它主運動神經上的樹突,這樣不但會爲我們爭取足夠多的時間逃出去,還能對它的腦域造成極大的損傷,使它無法再催動腦波來控制別人。”
水桐淚微微點頭,隨即化爲一顆藍色晶體,吸附在碧水文鰩的右邊魚鰓上,與此同時,她隱匿自身的氣息,並高度集中精神,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黑雲中,碧水文鰩龐大的身軀翻滾了幾圈後,它雙眼藍光猛然暴漲,周身光華也隨之明滅不定,這一過程持續了一會兒,才逐漸平復了下來。
當碧水文鰩衝出黑雲時,只見它劇烈扭動着身軀,全身竟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藍白色的頭部已是焦黑一片,那銀白色的雙翅也不知何故變得殘缺不全。
不遠處,血瀾追風雕看着傷痕累累的碧水文鰩,冷笑道:“卑微的人類,你終究還是幫我達成了目的,等我吞噬了這個冤家對頭,再好好招呼你那些同門師姐妹,讓她們也和你一樣成爲我變強的墊腳石,哈哈哈……”
陰冷而狂妄的笑聲中,血瀾追風雕恢復成本體形態,它張開雙翼,朝碧水文鰩那邊全速撞去,顯然已迫不及待了。
這邊,碧水文鰩察覺到血瀾追風雕急速衝了過來,魚鰓鼓動間,發出一股疾躍的水流,對準前方那最大的一個神經元射去。
看見這一幕,血瀾追風雕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它以爲這只是碧水文鰩在作垂死掙扎,也就沒放在心上, 整個身體瞬間化爲一團翻滾的血雲,以鋪天蓋地之勢壓了過去。
然而當血雲即將吞沒碧水文鰩時,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飛速升起,就宛如原本平靜的大海猛然捲起無邊的巨浪,驚得血瀾追風雕頓時停住了身形。
蔚藍色的水光中,碧水文鰩通體光華流轉,那些遍佈在全身的傷口忽地消失不見了,只見它雙翅快速拍動間,一股氣勢磅礴的水汽瞬間升起,繼而化爲一股狂猛的水柱,將血瀾追風雕龐大的身軀牢牢困在空中。
看着毫髮無傷的碧水文鰩,血瀾追風雕猙獰的臉上浮現出驚怒之色,吼道:“原來那個人類並沒有重創你,她人呢,難道她已被你吞噬了?”
轉身看了一眼那個最大的神經元,碧水文鰩道:“你說她呀,她現在正在你那最大的神經元裡,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會……”
“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居然敢對我玩陰的,我要撕了你們!”怒嘯一聲,血瀾追風雕打斷了碧水文鰩的話,極力扭動着身軀怒吼道。
碧水文鰩冷笑道:“人類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想借刀殺人,我自然得還送給你一個大禮,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說話間,只聽見一陣巨響傳來,血瀾追風雕那主運動神經元劇烈顫抖了起來,與此同時,無數血紅色的物質從中噴涌而出,瞬間便淹沒了附近的空間。
藍光一閃,水桐淚來到碧水文鰩身邊,急聲道:“前輩,那孽畜的主運動神經元的樹突已被我摧毀了大半,趁着它現在無法傳導指令,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碧水文鰩應了一聲,又看了看極力掙扎中的血瀾追風雕,沉聲道:“你我爭鬥了這麼多年,我好言奉勸你一句,回頭是岸,否則必將自吞苦果,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碧水文鰩雙翅微微一揮,將水桐淚的念力吸入魚鰓中,接着它周身藍光涌動,瞬間化爲一道流光射向遠方。
望着那急速飛離的流光,血瀾追風雕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惡的人類,就算你從我腦域裡逃出去又能怎麼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到了外面,我要撕碎你的身體,再吞噬你的靈魂,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