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是一步一頷首地朝南宮景軒告退。
待王桂退下後,逐月上前問道:“王爺你不是要懲罰他麼?”
南宮景軒睜開了眼眸,回道:“蕭貴妃此人,水深,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其實,他倒是不怕那個蕭貴妃,只是母妃終是待在這深宮大院裡,他做事時總要記得爲她着想纔是。
一陣折騰之後,方纔的尷尬去了不少,田秋香身上裹着軒轅琛的衣衫,手臂無法舒展,她擡眸朝軒轅琛問道:“大哥,小弟先去換套衣衫再出來。”
大師兄帶來的人沒有女子,是以,她在拿到玉佩離開之前怕是不能穿女裝了。況且,方纔那麼一折騰,就更不能露出她女子的身份了。
軒轅琛聞言,鷹眸微微一轉,隨後在田秋香耳邊輕聲道:“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方纔來抓你的人還有未走的。”
田秋香心領神會,朝軒轅琛到了一聲謝謝後便徑自轉身進了殿,再也沒有多看南宮景軒一眼。
南宮景軒在看見大師兄與念香親暱的動作時,心下那根弦再次緊繃起來,他明明知道大師兄是爲了避免偷聽之人聽見他們的說辭,可是他心下怎麼就酸澀難當呢?
軒轅琛在田秋香進殿後對南宮景軒說道:“五弟,我先去跟大哥說一聲,今日要商榷的事先押後,回頭叫上六弟,我們出去聚一聚,上次一別,也有些日子沒聚了。”
南宮景軒輕輕點了點頭,軒轅琛轉身而去,待軒轅琛轉身離去後南宮景軒便一直將視線放在田秋香離去的那片方圓之地,腦中不斷回放着擁吻的畫面,往日瀲灩的鳳眸漸漸失去了光澤。
逐月立在南宮景軒的身後,眼神瞥向了自家主子,看方纔的情景,主子也算是在維護那個什麼小念子了,貌似主子挺關心他的,主子他放着兩個大美人不喜歡,卻是關心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莫非主子他喜歡的也是男子?之前他曾有過這樣的猜測,莫非不幸被他猜中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逐月忽然之間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臉上的神情看着有些擔憂。
他雖然長得沒有主子俊美,但是好歹比那個小念子有姿色,主子該不會對他下手吧?
“砰——”正胡思亂想間,一記爆慄狠狠地敲在了逐月的頭上。
逐月瞬時鬆開環抱住身子的手轉而去搔腦袋,齜牙咧嘴道:“王爺,好痛!”
南宮景軒低沉着聲音,一臉冷淡地對他說道:“再胡思亂想,打的便不是這般輕巧了。”
此時,有人暗伏於此處觀察他們,是以,念香原是女子一事恐是要過些日子才能告訴給逐月了。蕭貴妃其人,還真是心思縝密得很。
逐月聽後,腦中猶自天馬行空,南宮景軒不再理會他,只站立於廊下靜靜等候。由於已經沒什麼可查探的了,是以,王桂留下的眼線終是起身離開了北苑。
他離開北苑後徑自朝御花園奔行而去,到達御花園時,王桂正在向貴妃娘娘稟告,王桂見他回來,遂示意讓他上前稟告。
偷聽之人躬身上了前,蕭貴妃柳眉一揚,問道:“怎樣?小念子當真是琛王的義弟?”
偷聽之人點頭哈腰道:“奴才聽得很真切,他確實是琛王的義弟,不過……”
“不過什麼?”蕭貴妃纖長手指轉動,將一顆晶瑩的葡萄放入了口中。
偷聽之人回道:“奴才看哪個琛王與那小念子的關係可能非同一般,因爲他二人說話時看着十分地親密,並且,小念子身上還穿着琛王的衣服呢。”
王桂聞言忙點頭道:“奴才也看見他穿着琛王的衣服。”
蕭貴妃紓了一口氣後,問道王桂:“你方纔說,靖王爺比較關心那個小念子?”
王桂點頭道:“是的,聽說靖王也是琛王的結拜義弟。”
此時,那偷聽之人眼眸一亮,插嘴道:“奴才方纔聽琛王叫靖王爺五弟,說還要叫上六弟一起出去一聚。”
蕭貴妃聞言,眼眸一眯,疑惑道:“六弟?琛王怎地這麼多的義弟?”
說話間,她眼眸一瞥看了一眼身旁優雅品茗的尹夫人,當她看見尹夫人眼角的那一抹犀利時,隨後手一擺,讓王桂等人都先退下去了。
待所有人都退下後,蕭貴妃小聲問道:“夫人,您看哪個南宮景軒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我看他跟哪個燕北琛王關係甚好,他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吧?”
尹夫人在聽見蕭貴妃的話後,放下手中茶盞,對她說道:“在所有皇子中,本夫人最忌諱的便是他,不過,畢竟我們在暗,且一切還都爲時過早,就算他再聰明,也是猜不到的。”
蕭貴妃聞言,側眸思索道:“那個六弟又會是誰呢?不會是嶺南朝中之人吧?”
尹夫人脣角一揚,說道:“讓人查查他的六弟是誰,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蕭貴妃聞言頷首回道:“我這就着人去調查此事。”
尹夫人淡淡地嗯了一聲吼便不再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端起茶盞淺酌起來。
皇宮北苑
不多時,田秋香便穿着軒轅琛的衣衫出了殿宇,燕北人長得都十分高大,而田秋香本就長得纖瘦,是以,軒轅琛的衣服穿在他她身,四處都是空蕩蕩一片,袖口處不知道挽了多少層才露出她纖細的皓腕。
當田秋香甫一走出殿門時,南宮景軒於不經意間剛巧與她對視了一下。
只見她雲發高束,一臉正氣凜然,那身男裝雖然大得不合時宜,但是,她做挺的脊背卻讓人覺得有些英姿颯爽。
那傲然的脊背讓他忽然間想起了另一個女子,她同樣擁有這樣的站姿,舉手投足見傲視着天下。
仔細觀那眉、鼻、眼、脣已經聲音和體味,她二人沒有一處是相似的,他卻爲何在看見田秋香時想起念香,卻又爲何在見到念香時又想起田秋香來呢?
因着想到了不該想到的女子,南宮景軒心下煩悶,不禁微蹙了眉頭,臉上微微露出些許厭惡與不耐。
田秋香剛巧將他的神情收入眼中,她旋即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看向南宮景軒。
“真不像爺們兒!”逐月在看見田秋香的神情時,眉頭深深地擰在了一起。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太過陰氣了,他當真是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