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南宮景軒後,於不經意間她又想起了那個寧姑娘,雖然她沒有見過那個寧如雪,但是,聽那名字都知是一個嬌滴滴的柔弱女子。一想到已經有個女子在南宮景軒懷中撒嬌承歡,她全身的汗毛集體豎了起來。
“我瘋了?!”田秋香咒罵自己一聲後,揮去了腦中的想法,快步朝御醫下榻的廂房行去。
房間之中,南宮景軒問話之後,尹致予便回道:“遇見騰蛇了。”
南宮景軒劍眉微蹙,疑惑道:“那不是上古神獸麼?想不到傳說竟然能成真。”
尹致予點頭道:“是啊,它的攻擊力十分強悍,還能噴火。”
待南宮景軒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聽逐月的聲音非常意外地在外響起:“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告。”
南宮景軒聞言,轉眸回道:“何事?”逐月這次本沒有與他一同前往,而今出現在行宮,定是府中出了大事了。
逐月偏頭看了看尹致予後,頷首回道:“田老太太,歿了。”
南宮景軒一聽,俊美深擰,他瞬時站直身子驚詫道:“什麼?!”
逐月見狀頷首走進屋中,去到南宮景軒跟前兒小聲稟告道:“田老太太歿了,但是,王妃……王妃與君離在一出,而今,四處尋不到她,聽田家人說,老太太身前最是疼愛王妃了。”
南宮景軒聞言,英眉一蹙,握了握拳後,轉眸對尹致予說道:“致予,你在這裡好生將養了,田家出了一些事,事關重大,我要先行回京了,一會兒念香回來,你替我跟她說一聲,說我辦好事後即刻就回來,我有話對她講。”
尹致予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南宮景軒隨後白袍一掀,跨步出了房門,與逐月疾速離開了驪江行宮,打馬朝京城飛奔而去。
田秋香在御醫那裡討來藥後便回到了尹致予的房中,當她到得房中時卻見南宮景軒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她眼眸一轉,問道尹致予:“念寒呢?”
尹致予聞言,面露些許悲傷之色,他回道:“他王妃的奶奶去世了,現在正趕着回京城呢。”
轟——
田秋香在聽見這個消息時,腦中似天雷一般滾滾而過,握住白瓷瓶的手幾欲張開,卻終是沒有掉落於地。
奶奶去世了?她去世了?自己離開田家的時候,她不還好好的嗎?爲何忽然之間就去世了呢?
田秋香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她的嘴脣卻是慢慢變得蒼白,手心之中全然滲出了冷汗。
“自然說他去去就回,說他有話要跟你說。”尹致予凝望着脣瓣漸漸發白的田秋香,將念寒交待的後半句話說給了她聽。
然而,田秋香的腦中全然被奶奶去世這幾個字充斥着,根本就聽不見尹致予隨後的話語,她愣了半晌後,努力平復起自己洶涌澎湃的心,她順了順氣,屏聲靜氣地對尹致予說道:“這裡是外敷的上好金創藥,你現在也已經無大礙了,便自己上藥吧,我累了太久了,又被那怪物嚇了一跳,我想要回房休息一下。”
尹致予聞言,點頭微笑道:“好的。”
田秋香放下手中的藥瓶後,轉身踩着沉重地步伐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走出了廂房。
尹致予自從田秋香轉身之後便一直凝望着她的背影,右手緩緩搭上自己的胸口,似在感受着心跳的力度。
田秋香出得廂房後,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尹致予的視線時,她張開腳步在行宮中急速飛奔起來,她已不能管周遭侍衛投來的詫異的眼光了,她只一個勁兒地朝行宮馬廄行去。
待她到得馬廄後,因爲她的斷袖之名,行宮中管馬廄的太監也識得她,她告訴那太監給她挑一匹跑得快的馬,她有事要出去,那太監知道她是琛王的人,遂點頭爲她挑了一匹好馬,田秋香牽出馬後,跨上馬背,手中馬鞭一揚,以迅雷之勢朝外衝了出去。
她必須立刻馬上回到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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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香騎着馬兒一路狂奔而去,由於心中焦急,她的速度奇快無比。只見身邊的樹木如電閃般朝後劃過。
出得驪江行宮入去往京城的官道之後,她單手我握住繮繩,另一手沾好藥水去掉了臉上的面具,將那面具放入了懷中,再將變換聲音的藥丸送入了脣中。
她一路狂奔而去,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奶奶的面容,她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奶奶,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接觸過後那麼兩次後,她也將奶奶當做自己親生的了。況且,她本想在奶奶去世前將玉佩尋回,如此也讓奶奶可以瞑目。而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驪江行宮離臨邑城有四百里路,如果快馬加鞭的話應該可以在兩個時琛後趕到田家。
田秋香一路馬不停蹄地朝前趕去,在到得臨近臨邑城郊外的一座山裡時,由於她奔馳太過急切,也因着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在山路轉彎時,馬蹄不甚踩到了一顆石頭,馬身旋即一歪,將田秋香整個朝山崖下摔了過去。
“天啊!”田秋香見狀驚得不小,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懸崖邊的一顆招展的迎客鬆。
身上的衣衫本就寬大無比,因着這一摔一掛一懸,腰帶早已脫身而去,外袍也鬆了開來。束於頭頂上髮髻隨着大力也散亂開來,三千青絲鋪陳而下,蜿蜒飛揚於風中。
田秋香雙手緊握松樹枝幹,腳步向上彎曲想要踩住樹幹向上爬去。
由於鬆開的外袍擋住了她用力,田秋香便順勢將那外袍脫開了。
她眉頭緊皺,用力向上攀爬。然而,她那微小的臂力始終敵不過向下的那股墜力,她在掙扎一陣子後,雙手已全然沒力,一個疏忽,整個人便朝下墜去。
當她以爲自己終要摔下懸崖時,一抹白影似閃電般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香兒!”
一陣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下一瞬間,她已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田秋香擡眸看向那飛身而來的男子,他的臉上依舊帶着白玉面具,陽光之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君離,你怎麼在這裡?”他怎會出現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