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陸遠昭雖然爲人討厭,但是不得不說他說的話的確很有價值。
討厭就討厭一些吧,張梓晴想着先忍受着他一點,等得自己處理完店裡的事再進行商議。
“那依陸老闆高見我應該從哪兒查起?”
見張梓晴服軟兒,陸遠昭一下子心情大好,摟着她走到了茶凳旁,自顧自的坐下,你說你早這個態度多好,爺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嘛,何必呢?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也不累。
“我這不是知錯就改了嘛。您說說您到底有何高見呀?”
“簡單,這松油並不是哪裡都有的,這鎮子又小,明兒你去打聽打聽誰買了松油不就知道了嘛,就算她不是在這個鎮子上買的,那你就給牙一些錢問問他這幾天誰帶松油進出了”。
雖然上次雲輕樓將那吳縣丞拉了下去,又新來了一位縣丞,這個倒是不像吳縣丞那樣貪,無功無過,倒也不算太精明,指望他破這個案子的話,那可能要個一年半載了。還不如張梓晴自己去找呢。
“天快亮了,你自己好好去問吧。我要走了,我的府上還有一些事情,對了,我聽說你要和張嘉澍訂婚了嗎?到是可惜了。你啊,可能錯過爺了!”
陸遠昭站在月光下,今日他穿了一襲紅衣,站在月光下更是顯得紅衣似火,妖豔異常。嘴角勾起輕蔑的一笑道好像是張梓晴欠了他什麼,
依他這樣的話,倒像是張梓晴像是負心漢的。
“訂婚還不一定呢,我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不過從目前看來我們倆還是非常合適。至少,比和你強!”
“切!小白眼狼!”用完自己,就翻臉不認人了!
陸遠昭輕蔑地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一顧的說道:“你這個女人竟然連小爺都看不上,也就沒有什麼審美可言了。不想與你多說了,走啦。”
說着便從窗戶又跳了出去。不過張梓晴已經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梓晴站在窗口,從頭到尾的捋着所有的事情。
“小芳火已經撲滅了,你要不要去瞧一瞧?”
秦語咚咚咚了跑了上來看着她眼底的烏青,張梓晴也知道他也是一夜沒有睡好,道了一句:“辛苦了,秦語。”
剛到後院,那裡的淒涼超過了張梓晴的想象,庫房已經被燒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了,就連園子裡的藥材都受到了波及。灰塵漫天都是些煙燒過的味道好些嗆人。
還哪裡有最初的平和和寧靜,完全是廢墟。
“王二柱你好好聞一聞,這裡那塊兒木頭上有松油的味道,然後將這塊兒木頭好生的收起來送到縣衙去。就告訴縣太爺這是證據。順便回來時,大聲昭告四鄰就說,我已經找到了兇手,會將他繩之以法!”
張梓晴將門口的木頭清理走了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只見庫房裡的東西被燒的。一件不留。也不用算損失多少了,乾脆一件都沒有了。
張梓晴站在廢墟中身影有一些落寞。這些美容膏和其他產品都是她日日夜夜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如今就這一把大火,付之東流了,還真是有些可惜呢,不知不覺的眼角有些溼,眼淚竟然就這樣流了下來。
一雙溫熱的手撫讓她的臉龐輕輕的將他的淚拭去,張嘉澍滿是心疼的聲音傳來:“小芳這件事情我剛聽說,不要傷心。這個店沒了,我們可以重新再做。如果人要是沒有了就什麼都沒了,你說對不對?”
張梓晴很堅強,張嘉澍很少見她有這樣失魂落魄的時候,心裡一陣心疼。
張梓晴轉過身去見張嘉澍一席青衣站在他的身邊。張嘉澍的傷剛剛好還沒有好的完全。身子顯得單薄,下巴也比之前更加的尖了。還有這些許的青胡茬。
看着瘦削的張嘉澍,張梓晴的心裡也是一陣的心疼這是怎麼了明明好好的日子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着那人兒又要哭泣,張嘉澍只覺得心中一陣疼痛,超過了傷口的痛,張嘉澍一把將梓晴摟在了懷裡,他知道張梓晴爲着這個店付出了很多心血,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一定很心疼,自己,又做不了什麼讓他更加難受了。
“別難過。現在難過也不能解決什麼問題。我明日便找雲輕樓,讓他幫着你一起查這件事情好嗎?一定會查個清楚。然後我就會幫你在尋找一個好店鋪。”
張嘉澍的安慰對於張梓晴來說就是九牛一毛,邊搖頭邊掉着眼淚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看他這樣張嘉澍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刀割。手握的很緊。發誓一定要。張梓晴好好報了這仇!
“嗯,這姐姐的店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呢?怎麼昨日還好好的,今兒到着此大難了呢。”
阿婭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張梓晴咬了咬下嘴脣,在心裡暗罵道這丫頭倒是來得及時,什麼時候不該來,她便什麼時候出現。
“阿婭,小芳已經很難過了,你就不要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了,不行嗎?”
張嘉澍的語氣有些生氣,不是他對阿婭的脾氣不好,只是這丫頭這幾日的行爲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感念他救了他一命,沒想到他到越發的不知好歹了,以爲用這個法子就能拿住他。
“我沒有說什麼呀,你又何必對我這樣兇呢?你怎麼不兇她去啊?她說不定在外面惹了什麼事情,所以才被人燒了店的,如果不是人爲的,那就是老天要懲罰他了,在我們北夷那裡如果被天懲罰的人,那就是命定不祥的呢。”
阿婭,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尖酸刻薄了,讓在場的人都在心裡對她有些不恥,尤其是秦語直接在地上啐了一口痰,擼起袖子就要開罵,卻被一旁的雲輕樓拉住了。雲輕樓實在是不想看秦語這副模樣。
秦語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雲輕樓。有些沮喪地放下了手。
“夠了,阿婭沒人是在這羣裡說這些風涼話的你要是不想來可以立刻就走如果張家,你待夠了我就通知你的父親,將你帶回鹽幫去。”
張嘉澍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已經不打算在一而在再而三的忍受着阿婭了,這樣無理取鬧的女子她也是第一次見。
“嘉澍你這是急着要趕我離開了嗎?難道我剛剛說錯了什麼嗎?在你們中原是不能這樣說的嗎?”
阿婭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着無辜的瞧着衆人到讓人覺得她只是不懂中原人的習慣,又沒辦法責怪他,張嘉澍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吩咐啊年帶着阿婭上街上玩。不要再在這裡摻和這些事情了。
阿年見這裡的氣氛實在是微妙,阿婭若是再待在這裡恐怕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了,趕緊拉起阿婭的手向外跑去。
“哎,你別拽着我就往外跑哇,我還沒在這兒玩兒完呢,我纔剛說了幾句話,怎麼又把我趕出來了。”
“誒呦,我的姑奶奶呀,你可別說了,你要是再說的話,估計這裡面都快因爲你打起來了,你就行行好吧,我帶你去橫街玩,那有好多你沒有看過的好玩的呢。”
阿婭,一把甩開了阿年的衣袖,顯然是不願意和他走。她是來找張嘉澍的,可是每次張嘉澍都把自己託付給這個小子。
阿婭,已經不想再跟他一起玩兒了。這人不僅墨跡,而且還在那說說的幹什麼事情都要經過張嘉澍的同意。像個女人!
“我不想去玩兒了,我現在就想回去找張嘉澍。我想和他在一起,本來我下山就是來找他的,可是我現在不但沒有和他相處,卻每天都在和你在一起。”
阿婭,嘴巴一撅。轉過身去,顯然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和我在一起,不是也很好麼?”
阿年也很委屈呀,自己也不想和她在一起的,那少爺的命令他有什麼辦法?
“不好,就是不好,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阿婭耍起了小脾氣啊,阿年也只能硬着頭皮去哄她。
在哄女人這方面,阿年是真的不太擅長,在府裡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惹那些姐姐生氣,他都要哄上半天,相對於阿婭,這種暴脾氣恐怕更容易生氣呢。他豈不是要一直哄她!
“少爺讓你和我在一起玩,你就和我在一起吧,我帶你去郊外騎馬或者是射箭都可以,我們少爺病還沒有好,你就少氣氣他不行嗎?”
“什麼叫我少氣他,難道我氣他了嗎?你說清楚我哪裡有氣你們家少爺,都是你們家少爺欺負我。”
“好好好,那這被欺負了的大小姐現在去玩兒一點兒好玩的吃一點兒好吃的去出出氣吧”
聽到有好吃的,阿婭一改之前的不願意。
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拉起阿年就跑。其實啊年覺得阿婭,這種女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沒什麼心眼兒又喜歡笑,這不是挺好的嘛,就是脾氣有些爆和自家少爺不太配。
紅袖樓內張嘉澍和張梓晴忙得不可開交,這樣大量的松油其實查起來並不困難,只是查出來這個結果讓他們都面面相覷。
唯一一個在城內買大量松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