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張家的第一天便有一個人叫我去他的屋子裡。嗯,就是你們張家旁邊的那個小院落裡,雖然很破,但是她告訴我他是嘉澍的姨娘,和嘉澍的感情很好,如果我要是和他搞好關係的話就能成功嫁到張家,接着他跟我說,張梓晴的膽子很小,我要是去嚇一下他的話,他就會退出,不會橫在我和張嘉澍的中間。”
阿婭的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任誰都知道這是阿婭也是被人挑唆的,也就不怪他了。
“幫主,如今事情弄清楚了,您和秦語去把賬結了之後,就把阿婭帶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解決就好了。這件事情,也不全怪阿婭姑娘,您也不必如此怪她。”
張梓晴看了一眼張嘉澍兩個人都同時的臉色陰沉。
沒想到啊,這蓮姨娘都讓老太太給趕了出去,還是那麼的不老實。
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張梓晴的身上,怎麼是想要藉着阿婭的手除掉張梓晴好狠狠地出一口惡氣嘛?
“有些人就是這樣,就算是落魄到了這個田地,還會擁有一絲希望,想象着她自己還會風風光光的回到張家,做她風風光光的蓮姨娘了呢。真是癡心妄想!”
張嘉澍沒想到這後面還有蓮姨娘的手筆,原以爲這女人再也起不來了,會消消停停的過一輩子。可沒想到啊!他還是低估了這樣一個女人。
也是,她既然能從一個侍妾爬到貴妾的地步,他就不應該小瞧他,看來當初留她這一條命真是多餘了。
張嘉澍面色一沉,帶着阿年就回了府院。秦語也和幫主結完了賬一臉的笑意回來了。張梓晴見他這麼開心倒是不解。
“店都沒了,你還有什麼好開心的,這鹽幫幫主是賠了我們多少錢呀?能讓你這個富婆都喜笑顏開。”
“這幫主啊,也真的是大方,直接將店內的東西雙倍賠給了我們。一共賠了五千兩銀子呢,拿着這錢我們都夠開兩家店的了,如此一來這一個庫房損失的也是值得了。”
鹽幫幫主的大度讓張梓晴也吃了一驚,這鹽幫到底是有多賺錢呀?隨隨便便就能支出來五千輛銀票。
“怎麼樣?小芳你想好了嗎?要用這五千兩銀子做些什麼呢?如今店被毀了,我們終日在這店裡每個事情幹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秦語這話說的在理,畢竟張梓晴的這個店裡如今也是養活着五六個人了,可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在哪裡開店,就算是開了的話做出那些美容膏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給大家放一次大假。
“你們跟着我這麼多時日也沒有休息過幾日,如今這一遭也就算是給你們好好休息的時間了。放心,月薪會給你們照樣開的,我們這叫帶薪休假。”
“帶薪休假,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放假,還會有錢花是嗎?”
秦語從沒聽過這個詞語,不過聽起來是挺棒的,算起來他們也確實是沒有好好歇歇過一段時間了,趁這個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也是蠻好的。
正好這雲輕樓過幾日就要回京城了,他們倆親密的時間也不多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今天開始就放假了,不必每日都守在這店裡。”
安排好幾人的休假之後張梓晴,邊向樓上走去,自從虎子從那山洞中回來就一直在樓上養病,本來好好的孩子回來了,到顯着病奄奄的可能是被嚇到了。
“虎子睡了嗎?”
張梓晴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見虎子一個人躺在牀上也不說話,呆呆的望着橫樑。
“虎子這是怎麼了呢?從那山上回來之後,孃親就發現你不喜歡說話了呢。”
張梓晴走過去摸了摸,虎子白嫩的臉蛋兒,兒子還是那個兒子,只不過有些深沉了。
“孃親,我很好,也沒有生病。今兒外面着火了,我在這屋子裡瞧見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從半夜一直忙到了白天,張梓晴倒是忘了兒子也在屋裡這一茬,想來是半夜醒來看見了火光嚇到了吧?雖然虎子已經比尋常孩子的心智成熟許多,但終究還是個孩子。
見到了火難免有些害怕,沒能第一時間陪在虎子身邊,張梓晴是有一些自責的。
“確實是着了火,不過沒有事,娘已經查清楚了。你就放心吧。”
張梓晴摸了摸虎子的小腦袋,給他掖了掖被子,如今還不算早,兒子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孃親,我們的店是不是沒了?那你要和張嘉澍訂婚嗎?是要嫁到張家了麼?”
虎子的突然發問,到是讓張梓晴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和兒子仔細說過自己要不要成婚的事情,想來沒有一個孩子願意找一個後爹吧
“虎子如果不高興的話,孃親就會一直陪着虎子,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
虎子卻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孃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嫁給誰是你的自由你不必因爲我而改變主意。孃親,虎子並不想成爲你的拖累。”
這話從一個十歲小孩兒的嘴裡說出來,未免太讓人震驚。張梓晴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讓兒子經歷了太多,以至於他年紀輕輕的就懂得了這些事情。
“孃親,我知道你與那張嘉澍互相喜歡,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很好。我也很喜歡張嘉澍叔叔,如果因爲我他們家不讓你進門兒的話,您不必考慮我。”
虎子說完這話以後,彷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頭轉過去,不再看張梓晴,虎子心裡門清兒,沒有一個人是願意讓一個別人家的孩子,進自已家門的。
他願意爲了孃親,自己生活,反正自己現在也長大了,再過幾年,就弱冠了。也可以離開孃親了。
張梓晴這才明白了,爲什麼自己兒子自從回來之後就鬱鬱寡歡,原來一直在心裡琢磨着這件事兒呢。看來,這事情,在虎子心裡,也是個結吧。
將兒子的小臉兒轉過來,纔看見那臉上已經掛了幾滴晶瑩的淚珠,張梓晴將它擦掉,有些心疼的說:“孃親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如果你張嘉澍叔叔也因爲這個不娶孃親的話,那他一定不是真心愛孃親的,那孃親也沒有必要和他再相處下去。”
虎子趴在張梓晴的身上,細細的聽着,見他聽得進去,張梓晴繼續講着。
“到最後你會發現只有你和孃親始終在一起。其他人是無法分離我們兩個的。虎子,如果你因爲這件事情擔心的話,那完全沒有必要因爲這個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呀!”
“孃親,可是我覺得你需要一個人照顧你了呀,如今這個店也被毀了,我們倆也沒有了可以依存的地方。
“兒子,你放心吧就算是娘要嫁人也一定要帶着你風風光光的嫁進去。”
有了張梓晴這句話,虎子這麼多日以來存在心中的一塊大石算是落了地。
趴在張梓晴的懷裡就哭了起來。
挺着懷中兒子的哭聲張梓晴連忙扶了扶他的背:“虎子,你剛剛是不是說你也很喜歡張嘉澍叔叔?”
虎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對張嘉澍談不上是喜歡,只不過是在這小鎮裡所有的男人之中,他還算得上是能配得上自己孃親的。
張梓晴當然不知道自己兒子是這樣想的,他只是慶幸自己喜歡的人,兒子也能接受他。
這樣想來,如果張家能同意,自己和張嘉澍的事情,提上日程也不是不可以。
張嘉澍從紅袖樓出來,快馬加鞭的回到了張府,將阿婭的原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張老夫人和張夫人。
啪!張老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什麼叫陰魂不散,這就是陰魂不散,禍害了上一代人,還沒有完。
還想禍害下一代,簡直爲人所不齒!
他們張家,也是上一輩子倒了血黴了,攤上了這樣的女人!
“娘,這種人當初就應該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也就是您心善,還留着他一條命,您瞧瞧,她差點桶出多大口子!”
這張梓晴沒有出事還好,若是真有些什麼事情,那阿婭將張家和盤拖出,張家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她還是殷哥兒的母親,你不爲她想想,你不得爲殷哥兒想?殷哥兒如今在朝中當值,母親在出了事兒,叫他怎麼立足!”
老太太考慮的長遠,張夫人也無法說什麼。
“那,依孃的意思,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算了?不可能的!在處置她之前,我還要辦一件更重要的事。”
老夫人的柺杖一擡,擡手走進了書房。“嘉澍,你跟着我進來!”
祖孫二人面面相對,這麼多年,祖母已經老了,看着她逐漸花白的兩鬢,張嘉澍有些心疼。
“澍哥兒,找你來,就是想問清楚一件事兒,你和那張小芳,做過露水夫妻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到老夫人突然提起這件事,張嘉澍也有一絲不解。
不過還是盡力的回想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曾經被自己當成了一輩子的污點的一件事。如今竟然成爲了,最幸運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