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北.京這幫專家的幫忙,阿天的手術準備上了軌道,已經開始在準備做最後的術前檢查工作,樑飛安心不少,而刑天則完全沉浸在了和這幫專家學術交流、研討的激動中,整個把他忽視得徹底,當他不存在。
“趙小姐,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忙,這份人情,我記下了,”樑飛抽空給趙柳萱打去電話,感謝她的出面相助。
他雖然自認混蛋,但欠下的人情,他從不曾忘記過,推脫過,更何況,趙柳萱這次救的,是他的兄弟,絕非一般的恩情那麼簡單。
“你幫過我很多次,我以爲我們已經是朋友。”趙柳萱淡淡的說道,“不用說這麼見外的話,也不需要叫我什麼趙小姐,真把我當朋友,直接叫我柳萱就好。”
柳萱嗎?
樑飛頓時笑了:“好,看來是我太客氣,總之,這次之後,只要柳萱你有需要幫忙的,我樑飛絕無二話。”
他不知道,當他喚出她的名字時,電話這頭的趙柳萱,竟有些面頰發燙,匆忙掛斷電話,她躺在牀上,拉扯着被子遮蓋住自己的臉蛋,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對他面紅心跳?
正當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時,平海市內,忽然有消息傳來,程於青在從場子返回家裡時,遭到伏擊,險些受傷。
樑飛頓時驚了,他立即啓程動身離開研究所,留下刑天和兩個兄弟,陪伴阿天,獨自一人,回去平海市。
剛下飛機,青幫的兄弟就圍了上來,“飛哥。”
“怎麼回事?青姐那邊情況到底怎麼樣?是哪幫人乾的?”他一邊朝機場外的停車區走,一邊問道,臉色十分難看,陰沉到讓人害怕。
馬仔小心翼翼的回答:“動手的人還在查,青姐沒有受傷,只是傷了兩個弟兄。”
“草。”樑飛氣得爆了粗口,平海市,這是他的地盤,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不亞於在他的臉上狠狠扇上一巴掌,上車後,他火速前往醫院,探望受傷的兩名兄弟。
好在他們只是被流彈擦傷,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樑飛這才安心下來,又立即動身,回家見程於青。
剛進屋,迎面飛來一隻粉色的拖鞋,要不是他迅速躲開,絕對會在兄弟們面前出醜。
“樑飛,你丫好意思回來?”戴思雨面帶怒色,雙手插在腰間,惡狠狠的瞪着他,活脫脫一隻母老虎的模樣。
樑飛身後的幾個弟兄憋着笑,轉過頭去,沒想到在道上威風十足的飛哥,在家裡,會被女人欺負。
“別亂扔東西。”樑飛將拖鞋凌空接住,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手讓兄弟們先出去,然後,才走到戴思雨身旁,“這麼大的火氣?”
“廢話!你知不知道青姐差點就沒命了?這種時候,你丫居然還在外地!你說,你過不過分?”戴思雨紅着眼眶,咬牙切齒的質問他,她早就說過,一旦他去外地,絕對會出事,看吧,她的猜想果然成真,這次如果不是青姐反應迅速,如果不是幫裡的弟兄捨身相互,說不定他回來見到的,就會是青姐的屍體!
與其說她是在怪罪樑飛,不如說,她是在爲他擔心,爲家裡的女人們擔心。
樑飛眸光一暗,心裡泛起一絲自責,“抱歉。”
他走的這條路太過危險,這份危險不僅是對他更是針對他身邊的人。
“思雨,夠了。”程於青聽到客廳的動靜,披着睡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皺眉說道,“這不是他的錯,是那些人太狡猾。”
“青姐。”戴思雨吸了吸鼻子,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愧疚的看着樑飛,想要道歉,又有些拉不下臉來。
她不是要責怪他,她只是太擔心。
“好啦,我沒怪你,你說的都是對的。”樑飛一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柔聲說道:“是我沒有考慮周道,沒有安排妥當,纔會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他是男人,有權利有義務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樑飛,你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出來!他們太過分了。”戴思雨一邊哭着,一邊命令道,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就把家裡的女人當作了好朋友,好姐妹,見到姐妹出事,她怎麼可能坐得住?
“我知道該怎麼做。”就算她不提,他也絕不會放過那些敢在他的地盤上胡來的傢伙!敢對他的女人動手,必須得要付出代價。
好不容易把情緒激動的戴思雨安撫好,樑飛這才上了二樓,來到程於青的臥房,他從頭到腳把面前這個穿着白色長袖睡衣的女人打量一番,確定她沒事後,提高的心才落回了原位。
“青姐,你有沒有看清楚動手的人是誰?”他蹙眉問道,眉宇間涌動着絲絲殺意。
“是生面孔,這件事我讓情報組去調查,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程於青安慰道:“你別一副好像我重病不治的表情,OK?我還活着,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對你動手。”道上和他有仇,又有這份膽量,這份心機,抓住機會動手的,似乎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蕭帶之!一個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強大敵人。
“這件事你別管,那些人想對付的是我,我會處理好它。”程於青勾脣冷笑,或許這些日子,樑飛在道上太活躍,以至於這些人都忘了,青幫究竟是誰在做主,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哼,她會讓這些人見識到,她是靠的什麼,坐穩一幫之主的位置!
“阿天的情況怎麼樣?有起色嗎?”她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更不希望樑飛插手,他很強,可她不想一輩子躲在他的保護下生活,她想要證明,她是能配得上他,是可以和他並肩作戰的女人!
提到阿天,樑飛陰沉的面容總算緩和了幾分,“還算可以,北.京的專家說,只要手術成功,他就能恢復健康。”
“那就好。”聞言,程於青終於放鬆了神經,“我真不希望阿天有事。”
那是跟着她和阿城,從青幫建立之初,一直走到現在的夥伴,是幫裡僅剩的幾個老人。
“我也不希望,他會平安的,相信我。”樑飛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
在家裡陪了程於青一天,晚上,等到家裡的女人都睡着了,他才換上西裝,去了情報組,詢問有關這次埋伏的人的調查進展。
情報組的據點在青幫麾下的一個KTV場子裡,樑飛來得很隱秘,沒引起什麼注意。
情報組的組長在知道他親自過來後,立馬來到包廂,還聰明的把調查資料帶上,交給樑飛。
“飛哥,我們查到在這幫人動手前,焱幫曾在道上招兵買馬,尋找生面孔的好手,我懷疑,這事和他們有關。”組長恭謹的彙報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看來,蕭帶之是拿捏住他離開平海的空檔,趁機對青姐出手,想要報復他!
“哼,在火車站、碼頭、長途汽車站、機場派兄弟們把守,只要發現這幫人,馬上給我帶回來!老子要讓他們知道,有些錢,不是那麼好賺的。”樑飛啪地一聲,將手裡的資料砸在面前的玻璃桌上,無情的下了命令,打算來一招殺雞儆猴。
這些動手的人,多半拿了焱幫的好處,纔敢替蕭帶之賣命,既然他們敢和自己做對,就要有被自己報復的勇氣!
青幫在當天晚上,在平海市各個出入口派人監視,全城張貼那幾名年輕男人的電腦模擬拼圖畫像,搜捕他們的行蹤,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想要搜查,輕而易舉。
只是一個晚上的盤查,他們就在距離火車站不遠的小旅館裡,將人找到,對方試圖跳窗逃跑,被當場擊斃兩個,重傷一個。
火車站人來人往,槍聲徹底打破了這裡的寧靜,警察趕來時,迅速封鎖現場,將重傷的殺手製服,帶往醫院,至於青幫的馬仔,早就在警察趕來時,及時撤走,沒有被捕。
“樑飛,你特麼眼裡還有王法嗎?”刑樂在凌晨怒氣衝衝的給樑飛打來電話,“在火車站火拼,你是嫌事情鬧得不大,想引起民衆的恐慌?”
“邢局,”樑飛微微皺眉,被人半夜吵醒,他的心情很不好,爲了不打擾身邊薛如雪的好夢,他悄悄從牀上起來,走到陽臺上,“現在是凌晨兩點,你知道半夜騷擾人睡覺,很不禮貌嗎?”
“你還知道禮貌?”刑樂被他氣得渾身發抖,“我大半夜接到局裡的報警熱線,還要深更半夜出警,到底是誰更過分?你別逼我抓你回來請你喝咖啡!”
“我也是沒辦法,畢竟,有些人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動腳,我不可能一味捱打,你說是不是?”樑飛笑着反問,“邢局長,這件事我勸你最好別管。”
“你!”刑樂不是頭一回見識到樑飛的囂張,但這回,他卻是被氣得差點吐血,還沒來得及還擊,樑飛就果斷將電話掛斷,只剩下聽筒裡嘟嘟的忙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