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也是便宜他了,不過他還能恢復清醒意識的話,這樣的下場也足夠他苦惱的。那麼接下來,沒有金虎的江門派還不是任我拿捏!”
南充棟隱忍若久,爲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他知道現在江門派剛被警方盯上,還不宜輕舉妄動,更何況有統管大局的崔閔俊在也不可能允許他擅自取代金虎的位置。
這不妨礙他大仇得報,從中獲取快意。
金虎中風了,以後等待他的日子將是生不如死,遑論親自出賣他的就是他的親兒子金幸樹!
這對叱吒風雲大半輩子,鐵石心腸只對一個人柔軟的金虎何其諷刺?
同一時刻,南充棟帶人去了金宅的消息也傳到戰斧分部。
張毅得知此事後,考慮要不要將之告訴金幸樹。
南充棟其人應該就是那晚參與搶奪軍火的第三方勢力,看的出來他和金虎之間有着深仇大恨,還一心取而代之。
再怎麼說金幸樹也是江門派少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外加H國警方一意排查下遲早會還無辜的江門派一個公道,若金幸樹未來後悔想反悔江門派,老家被人端了不是很悽慘。
洛玥能瞭解張毅此刻糾結的心情,這就跟她當初再三思慮要不要通過金幸樹禍水東引幫戰斧渡過難關一樣。
“毅,想做你就去做,幸樹他能通過戰斧內部的考覈加入我們,足以說明他其他方面也是一名素質優秀的戰士,他不會輕易被擊垮的。”
張毅一聽覺得有道理,便派人叫來金幸樹,讓金幸樹回江門派一趟。
“不是,張哥你們到現在難道還在質疑我的忠心嗎?我爸做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倘若時光能倒流,我知道我爸想做那些事我一定會阻撓到底!”
金幸樹一來還以爲張毅委婉地勸退他,打算趕他離開戰斧。
他慌忙搖頭,想再好好表明自己的忠誠,因爲在他看來他早已背叛金虎和江門派,如今算是無家可歸。
哪知張毅聽了他的話卻哭笑不得地道,“幸樹你誤會了,我叫你去江門派大本營是發自真心,不是要攆你,純粹是因爲江門派尤其是你爸那兒出事了。”
“什麼?!”到底是父子連心,乍一聽聞消息金幸樹有些沉不住氣,隨即他發現自己表現太異常,又賭氣地扭過頭。
張毅好笑地搖搖頭,“無論他對戰斧做了什麼,起碼他對你是問心無愧的。”
“如果他爲了我好就能堂而皇之陷害我的組織和兄弟,我寧可沒有他這樣的爸爸!”
從過去到現在,金虎一直是霸道專制,從來不問自己兒子要什麼,從來都是他給什麼金幸樹就必須得接受。
金幸樹就是受不了金虎始終不爲他真正着想過,每每都陷他不義才萬分氣憤,轉身投入戰斧。
張毅察覺這對父子之間有心結,但眼下還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
他問道:“哪怕你爸有生命危險,你也不去看一眼?”
“生命危險?除了警方和新友會,誰會給他帶來危險?”問是沒好聲氣的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金幸樹口是心非。
他實際是很在乎金虎的處境的。
洛玥就道:“我們剛剛接到消息,你父親原來的手下叫南充棟的,他被提前從監牢釋放,還帶人上門復仇。”
話語落,金幸樹眼瞳猛然緊縮,想都不想就奪門而出。
臨走他還不忘抱歉的衝張毅告假,“實在對不起張哥!如果是南充棟回來那我必須回去看看!”
南充棟其人的兇殘,饒是當年他還是個小豆丁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想當初南充棟手下糾集了一大批人,仗着毒品的威脅,步步緊逼差點就反他爸金虎上位成功。
金虎和樸正義費了好大勁纔給他制服,後來江門派有一段時間一蹶不振,還因此被後起之秀新友會迎頭趕上。
那時實在是沒辦法,南充棟鋃鐺入獄,他手下那些癮君子哪怕打散了分配到各個盤口仍然隱患不小。
整整好幾年,金虎和樸正義都疲於奔命只爲處理那些癮君子製造出的紛亂。
直到後期金虎精力有限終於忍無可忍,一刀切寧可犧牲少許地盤和勢力,也要把碰毒的癮君子徹底從江門派趕出去。
江門派上下的氣氛爲之一清,但也讓新友會有了跟江門派並駕齊驅,分庭抗禮的資本。
新友會的前任老大韓亦憲爲了擴充地盤,給自己社團增添新鮮血液,收人是不問出處不分良莠,以至於被江門派逐出去的癮君子都紛紛投奔到他手下,因爲兩家社團新仇舊恨凝結在一起,打打殺殺的爭鬥才持續這麼久。
所以南充棟不在時也遺毒不輕,算是江門派第一號令金虎頭疼的敵人。
金幸樹想也知道南充棟提前出獄一定對現在的江門派還有他爸金虎充滿仇恨,搞不好現在趁警方和新友會一起盯上江門派,這就是南充棟想要的最佳復仇時機,或許他帶人上門就是想完成當年沒能完成的事。
逼爸爸讓位,再殺了爸爸!
越想心中越是着急,金幸樹打車直奔金宅,一路遇到崗哨也選擇叫司機橫衝直撞,直到來到自家大門口,就見江門派大本營早已亂作一團。
樸正義拖着傷軀極力安撫手下,奈何金虎的其他老資歷部下論影響力跟他不相上下。
南充棟謀劃那麼久,江門派內部能收買的元老他差不多都賄賂個遍。
那些人本來就看不慣金虎的一言堂,還有他凡事只倚重樸正義的所作所爲,眼下既然南充棟迴歸,他們自然選擇擁護南充棟。
金幸樹到的時候,樸正義和那些心存反意的元老已經劍拔弩張對峙起來。
“樸正義,你別以爲一力彈壓消息我們就不知道金虎已經中風住院的消息!他現在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廢人了,所以江門派還是要儘快推舉出一位智勇雙全,威望超過金虎的繼任者!”
猛不丁聽到金虎中風住院的消息,金幸樹瞪大了眼,身形也不禁搖晃了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迷茫與悲哀交織的複雜情緒。
“江彪,你敢直呼老大的名字!老大還沒出院呢你就公然唱衰他,還要推舉一位新老大出來,我們這些人都還喘氣呢,難道你想造反?!”
樸正義還在和江彪爭執,只見他臉色漲得血紅,死盯着江彪恨恨地道。
名叫江彪的江門派元老聞言嗤之以鼻道,“沒錯,老子早看金虎那動不動牛氣哄哄的樣子不順眼了,他不是自詡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嗎?怎麼條子和新友會一盯上我們他就中風了,一點老大的擔當都沒有?哼,中風再沒有領導機會了,他也不配再當老大了!”
“我看你就是和南充棟串通好的,你大逆不道,我要替老大清理門戶!”
樸正義一聲大喝,直接就撲上去跟江彪廝打。
其他人連忙拉架,金幸樹見狀也是一驚,他是知道樸正義在上次行動中傷得有多嚴重的,連走路都要拄着拐的人怎麼能打得過健壯的江彪?
果不其然下一刻樸正義就被人打翻在地,而那些拉架的人仔細一看竟全是站在江彪這邊,掩飾都不屑掩飾就直接拉偏架。
金幸樹不能眼看着樸正義在這些不義之徒手裡吃虧,急忙跳出來擋在樸正義面前。
“大膽!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我爸沒了,還有我呢,誰準你們這麼對待正義哥!”
“少主!”
金幸樹冷不防出現,同時打了樸正義和江彪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前者當然是無比驚喜,可金幸樹的出現對後者來說就不算是好事了。
誰都知道金幸樹如今背後站着戰斧這棵大樹,論國際影響力,他們江門派一個區區H國社團怎麼比得過戰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