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公寓門陳紹卻不在家,秋歌原本急切的心這下更像是多了貓在抓,七上八下的不安。她拿了手機就給陳紹打了電話,不一會臥室內傳出了手機鈴聲。走進臥室一看,陳紹手機正放在桌頭櫃上,一起放着的還有一隻鵝黃色的半大絲絨盒,繫了同色的絲帶有點低調的奢華和浪漫。
秋歌內心泛起了甜蜜,她已猜到盒裡可能裝着的禮物,本想等着陳紹回來讓他親口說送她,最後還是忍不住欣喜與期待拆了那條絲帶打開了盒蓋。
隨着盒蓋的打開,盒裡頓時射出了璀璨的光芒。秋歌一下就傻了眼,原本她看這盒子大小以爲裡面裝的該是項鍊,沒有想到竟是一枚鑽戒!用經典的八爪嵌上的白鑽足有秋歌小押押甲蓋大小,微微一動,便折射了無數面的璀璨。秋歌並沒有在盒內找到價格標籤,但以她以往陪同秋媽媽逛的那些珠寶名店累積下來的經驗來看這枚鑽戒的價格絕不會低於二十萬!這種認識讓秋歌有了肉痛感,攥着鑽戒她有想立馬兌換成人民幣的衝動。
陳紹就在這個時候拎了兩手的菜回了家,見了迎上前來的秋歌笑得很妖邪。
“這麼回來了?早知道該等你一起去菜場的。”陳紹說着進了廚房,放下了手上的方小說西再轉身出來時,看到了秋歌手上拿着的鑽戒。收了笑,陳紹走了過來柔了聲音無比溫柔地問道:“試過了沒?會不會大?”
陳紹問完也不等秋歌回答,取了鑽戒執起秋歌左手便套進了無名指上,那戒指戴上剛好能輕微轉動,反射的多面光芒襯出了秋歌手指的纖細白皙。陳紹滿意一笑說:“真的很漂亮,買的時候還不敢確認這個號,現在看來剛剛好。喜歡麼?”
秋歌低頭看了被套進指上的戒指,她確實喜歡,不光是因爲這是一枚價格不菲的鑽戒更是因爲這是陳紹送她的第一份禮物。但一想到那筆可以在X城付兩成房款的價格,她就肉痛得緊,硬是無視陳紹期待的表情賭氣地說:“不喜歡,我喜歡的只有人民幣。”
陳紹顯然沒有想到秋歌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後聽到秋歌的後半句忍不住笑了。他將秋歌摟進懷裡拖了長音說:“人民幣會有的。房子也會有的。這個,也該有!必須要有!”
“是該有,可不是現在,也不該是這麼昂貴的。你爸要知道你賣了房子馬上就拿房款買鑽戒哄女人肯定會責怪你的。我也不需要這麼昂貴的禮物,你隨便送我什麼我都會喜歡。這個可以退麼?”秋歌貼在陳紹心口耐心講着自己認爲的道理,擁着她的陳紹早已放大了笑意。
“我不會隨意揮霍長輩留給我的方小說西,鑽戒的錢是我自己那些年打工攢的。一直以來我就想着總有一天我要親手爲你戴上你喜歡的一枚戒指,傻瓜,你不該說不喜歡、不需要,這樣會傷我的自尊心的。現在改口吧,說你喜歡。”陳紹跳過了退貨的問題,他總有自己的思路引導着秋歌接受。
陳紹殷殷的期待,寵溺的語氣讓秋歌沉默了,她在肉痛之餘體會了平實而不可多得的幸福。按照陳紹的引導,她自然地就說了喜歡。陳紹很高興,拉着秋歌的手又端詳了一番說:“這是最小的號了,秋歌,你該多吃點,長點肉。”
秋歌吃吃一笑,抽出手便問起了晚歸的事。原來陳紹和姚健到了J城便各自分頭行動,直到考試完後陳紹才知道買方看出了姚健急於將房子脫手的意圖於是一再壓價,而姚健不敢做主只有等到陳紹考完試開機後才知道這事。這一來就晚了好幾天,而之後秋歌沒打通電話是因爲J城限電,陳紹所住的招待所剛好在限電的區域內,那手機來不及充電便處於關機狀態中。
得了這個解釋,秋歌放了心,看着時間差不多,便摘了戒指和陳紹一起進了廚房做晚飯。這一頓飯做了很多菜,因爲還要招待姚健和董鼕鼕。
董鼕鼕一進門,便嚷着要看那枚鑽戒。秋歌拿給她看時才知道那枚鑽戒真正的價格,二十七萬七千塊。看得董鼕鼕羨慕不已,一旁的姚健趕忙說:“趕明我也給你買一個,可能沒有這個大,但絕對跟陳紹一樣做到自己力量範圍內最大的。”
“誰要你買呀,我這手不像秋歌細長好看,就是戴上十克拉,別人也當是塊人造玻璃。”董鼕鼕一句自嘲,惹得姚健心一酸,忙安慰說:“哪有的事,那是別人眼光不行。我就覺得你這手好看。最起碼也比秋歌那雞爪一樣的手要好看得多。真的。”
姚健這話讓邊上三人都笑了,陳紹也說:“我家秋歌這手確實不夠好看,我還說讓她養點肉呢。”
其實董鼕鼕天生樂觀,聽姚健陳紹這麼一說,內心裡早就略過了戒指的話題,又扯到養生增肥上去了,飯桌上的氣氛和諧融洽到了極點。
飯後男人們看看球賽聊聊天,女人們收拾整理。整理完畢後秋歌一出廚房便看到姚健正拍着胸脯朝陳紹保證着說:“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好了。”
“是什麼事啊?”董鼕鼕擦了下手朝着姚健奔了過去。
姚健嘿嘿一笑說:“秘密,現在不能說。過幾天你自然會知道。”
董鼕鼕翻了翻白眼切了一聲:“不說就不說,搞什麼神秘啊,你能有什麼好事?”
任董鼕鼕語言挑釁姚健就是不上當。秋歌也問了陳紹,但陳紹和姚健態度一致,口風緊得很,秋歌也不追問。之後幾個人又聊天八卦了一陣後,姚健董鼕鼕便回去自己住所。
這個夜,臥室裡上演了小別勝新婚的激情和愉悅,秋歌幾天以來的擔心煩躁都在陳紹的深情攻勢下一一撫平。沉淪之後陳紹伸手從牀頭的抽屜裡拿了那本J城帶回來的筆記本,然後一頁頁地翻給秋歌看。他自然省略了寫在上面的隻言片語,將重點放在了那些蝌蚪文上。
“這首,我自己最喜歡的一首。”陳紹翻到其中一頁,帶點低調的小驕傲向秋歌展示。
秋歌伸手接過那筆記本,看了幾遍後便不成調地輕哼了起來。
陳紹眼裡立即有了驚喜。“你會識譜?”
“懂一點點。”秋歌笑着謙虛。
“那會吉它麼?”陳紹一臉期待。
“不會。我只會鋼琴。”提起鋼琴秋歌難免想起了J城的祁赫天,那三個小時無一錯音的聯彈,那月夜下一身孤寂的冷然。未曾再見的三個多月,他過得好嗎?
陳紹“哦”了一聲,不再言語。曾有一個男子,彈得一手好鋼琴,那挺拔的坐姿,沉醉的表情也曾讓他不自覺就聯想到了‘優雅’。陳紹一低眸剛好看到秋歌一閃而過的神恍,那個男子無關於愛情卻也給她留下了無法泯滅的記憶。
拿過了筆記本輕輕合上,陳紹擁着秋歌柔聲說:“他會好的。有陸少挺他,他一定會好的。”
“你說什麼呀?”秋歌回擁陳紹,嗡聲嗡氣地說了一句。不過短短沉默,陳紹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陳紹輕聲而笑,好一陣子後說道:“其實那也是個值得去愛的人。”
“聽不懂你說什麼。”秋歌一笑,細腿勾在陳紹月要際,貼身而上,引得陳紹再度翻身而下。曖昧燈光下再一次的繾綣深情,讓沉醉其中的兩人都嚐到了蝕骨的沉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