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這幫來者不善的小青年,陸國康迅速將鈔票揣進兜裡,蠕動嘴脣輕喃:“風緊,扯呼?”
“扯個毛線呼,你瞅這幾根豆芽菜,綁特麼一塊都不夠一噸,交給我了。”劉博生眨巴兩下眼睛,利索的甩了甩手臂,第一個邁步迎了上去。
我和陸國康也沒遲疑,紛紛摸向腰帶,站在劉博生的左右邁步而去。
很快,我們跟那幾個小青年碰到了一起,對方橫着站成一排,直接擋住我們去路。
“借過,謝謝。”劉博生嘴角上翹,朝着正擋在他面前一個留“郭德綱”髮型,拖着棒球棍的小夥開腔。
那青年左手攥着棒球棍,輕輕敲打自己的右手,叼着眼珠子臭罵:“撲街仔,你們4不4搞事情?碰瓷碰到莫妮卡?找屎啊!”
“找屎?我還特麼找糞呢,麻溜滾一邊子去。”劉博生擡起胳膊,扒拉一下小夥,信步朝前走。
就在這時候,靠右邊的一個青年猛然舉起手裡的鐵管,照着劉博生的腦門就削了下去,帶着破風聲的鐵管眼看就要貼着劉博生腦殼時候,劉博生身體靈巧的往旁邊一
閃,胳膊一摟面前的青年,掄圓拳頭直接砸了上去。
那青年捱了一拳頭,當場後退兩步。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我和陸國康也同時紮了上去,我薅住一個小夥的衣領,微微往下一壓,接着膝蓋繃去直接“嘭”一下磕了上去,陸國康同樣大步流星的揪住另
外一個青年,老拳甩直“咣咣”就是幾下。
“打死這幫撲街仔!”
“砍他!”
杵在圍觀的人遲緩了不到三秒鐘,紛紛舉起手裡的傢伙式瘋狂的衝我們涌了過來。
“草泥馬得,跪下!”劉博生一場社生猛,先是高高躍起,一記“鞭腿”直接幹躺下一個青年,接着又蹲下身子,利索的使了一招“掃堂腿”原地撂飛另外兩個小
夥。
最後他又薅住剛剛最先罵街那個帶頭的青年領口,連續幾頓老拳懟在他腮幫子上,然後速度特別快的解下來自己皮帶,套狗似的勒住他的脖頸,朝後用力一拉,小
夥“咣噹”一聲摔倒在地。
劉博生一腳踩在他背上,指着另外幾個還準備朝我們進攻的小夥厲喝:“一羣瓜慫,額把你媽叫桂花,讓不讓路?不讓老子馬上勒死他!”
說話的過程,他還用力扯了一下皮帶頭,被套住脖頸的小夥立時間臉色漲紅,窒息似的劇烈咳嗽起來。
剩下的小青年一下全都嚇傻了,腳步挪揄的朝後倒退。
看到對方慫了,劉博生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接下來皮帶,“啪啪”甩了兩下,指着趴在地上的帶隊小夥嚇唬:“再賤還收拾你!”
就這樣,我們在他們的注視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街口。
離開那條街,我回頭看了眼沒人追過來,笑盈盈捧臭腳:“阿生可以啊,三拳兩腳撂倒一片。”
“灑灑水啦。”劉博生學着這邊的腔調,賤不溜秋的掐腰賤笑:“也就是我今天沒吃飯,不然剛剛稍微一使勁,那小子就得駕鶴西去。”
陸國康心有餘悸的時不時朝後張望幾眼,焦躁的催促我們:“行了,快別吹牛逼了,咱趕緊閃人吧,那幫小孩兒是沒想到碰上了硬茬子,我看剛纔有個傢伙的腰後插
着一把槍呢。”
“老陸我發現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是貪生怕死。”劉博生不滿的罵咧:“就剛剛那種貨,你問問小朗子的店裡會聘用他們當內保不?還雞八手槍,我嚇死他們!”
陸國康吞了口唾沫道:“這邊的社會人玩的更深,保不齊他們上面有什麼狠茬子,你是當騙子的,肯定有自己信息渠道,你如果不信我的話,回頭可以自己查查,這
邊光是一年失蹤人口有多少,現在咱兜裡勉強有生活費了,明天先租房子安定下來,我再想辦法聯繫我朋友吧。”
劉博生唾沫橫飛出聲:“兩三萬夠幹毛線,要我說明天咱繼續過來。”
陸國康氣的破口大罵:“過個屁,今天人家是沒防備,萬一明天他們人家整專人在門口盯梢,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見好就收吧”
我想了想後開口:“我覺得明天可以再來一趟,今晚上阿生給那幫內保都揍了,他們肯定也懵圈,按照社會人辦事的方式可能會去打聽咱們底細,趁着這個時間段咱
再來一茬子。”
“”陸國康瞬時無語,臉頰泛紅的臭罵:“你倆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我他媽快四十歲的人了,整天跟你偷雞摸狗也就算了,這種跟人幹架的體力活,你覺得總拖
拽我合適嗎?”
一看陸國康火了,我馬上轉移話題,笑盈盈的道:“行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研究,阿生去旅店喊詩文妹妹,我和老陸從前面路口等你,下午撿煙屁時候,我看那邊
有家海鮮大排擋,感覺味道應該不錯。”
“你真特娘神,從門口看一眼就能感覺出來味道不錯。”劉博生調侃的推搡我一下,拐彎朝着閆詩文所在的小旅館走去。
匯合閆詩文以後,我們一行四個人來到我提到的那家海鮮大排檔。
還別說,這邊的夜生活真是夠豐富,現在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多鐘了,大排檔裡的生意仍舊異常火爆,陸國康和閆詩文小聲聊着天,我和劉博生則趴在海鮮魚缸旁邊挑
吃食。
“這條魚不錯哈,要不咱來一條”
“一斤380,快得了吧,還是吃螃蟹實惠點。”
“臥槽,螃蟹160,麻痹的,搶錢啊!”
我倆跟屌絲似的邊看標價邊吐槽,選了好半天,最後只要了一條死魚和幾尾還沒我食指粗的皮皮蝦,外加上幾盤炒青菜。
別看我們剛剛聊的特別起勁,嚷嚷着要吃什麼海鮮大餐,實際上真等有機會選擇的時候,全都很有默契的變成了摳門貨,這段時間的風餐露宿,外加上大家心裡都跟
明鏡似的知道,這錢來的有多不容易。
坐回桌邊,我們要了幾瓶最廉價的珠江啤酒,劉博生咬開瓶蓋,揚脖“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後,擦了擦嘴邊道:“老陸,明天我和小朗子再來一場,你要是哆嗦的話,
就和詩文妹妹從賓館裡休息吧。”
陸國康揪着眉頭道:“我不是怕,是覺得不合適,咱幾個身上都掛着事兒呢,好不容易現在才得以平靜,如果再鬧騰,引起這邊警方注意的話,你們自己算算是賺是
賠。”
我也喝了口啤酒後,沉聲道:“一次兩次不會出事的。”
“是啊,一次兩次不會出事的,但是次數多了誰也扛不住,你們說對吧?”我話音未落,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頭髮梳的跟牛犢子舔過似的青年,雙手後背慢悠悠走
到我們跟前,可能是覺得老陸歲數最大,青年微笑着努嘴:“方便拼桌嗎?”
“不方便!”
“不方便!”
我們仨人異口同聲的迴應,說話的同時,我和陸國康條件反射的抄起酒瓶,劉博生更是一把攬住那青年的肩膀。
青年馬上拘謹的開口:“幾位朋友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就是單純想跟你們談談,我是莫妮卡的股東之一,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通過我們店裡的攝像頭看的清
清楚楚,看幾位朋友相貌堂堂,應該不是作奸犯科之輩,想來這樣做肯定是情勢所逼,所以我特意找過來跟你們談談。”
劉博生挑眉看向我和陸國康,見我們全都點頭後,他一把鬆開青年,抓起一支筷子“噠噠”在桌面上敲擊兩下後,邪笑着說:“談吧,最好不要耍花招,我有把握三秒鐘之內幹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