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姚軍旗的房間出來,魏偉就直接拉着我來到樓下一間空屋子裡。
房間裡,煙霧繚繞。
地藏、白帝、吳恆盤腿坐在地上,旁邊放着幾瓶這邊特產的伏特加和一些熟食,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誒我操,伙食挺豐盛啊。”我也一屁股坐下,隨手抓起半拉醬豬蹄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憨笑:“得虧你們把我喊出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姚軍旗繼續溝通。”
“總給人當孫子不好受吧?”吳恆丟給我一支菸,笑盈盈的努嘴。
“別提了。”我擺擺手,嘆了口粗氣:“你們把逼裝出去了,我不得琢磨琢磨咋圓回來,況且姚軍旗是一般人嘛,心眼比蜂窩煤的窟窿眼還要多,現在指不定咋罵我呢。”
“小弟擺場大哥兜,沒毛病。”吳恆嘿嘿一笑,寶藍色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皺了皺鼻子道:“咋樣,兄弟今天沒讓你卡臉吧?”
我好奇的發問:“誒,說起這事兒來,我還挺好奇,你啥時候變得那麼猛,我聽地藏哥說陳叔的實力不俗,你是...”
“他作弊了,真打起來的話,他還是照人家老陳差一大截子。”地藏抓起酒瓶灌了一口,指了指吳恆。
吳恆哈哈一樂,將自己的左手展開。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食指和無名指上竟套着兩個類似縫衣服用的頂錐似的指虎,指虎上分別有幾顆鋒利的鐵尖。
“這玩意兒,一下可以劃開純牛皮,剛剛我如果稍微用點力,那傢伙的肚子,呵呵呵...”吳恆晃動兩下手掌道:“不過,我現在對虐人沒啥興趣了,不然肯定好好跟他玩一下。”
“單純論病態程度這一塊,你丫絕對是我見過的頂尖存在。”地藏笑盈盈的昂起腦袋道:“不光是身體,還有心理,你抓人抓的太到位了,安德烈在我們手裡啥罪都遭了一遍,愣是半個字沒吐口,結果你三言兩語,幾乎把他給幹崩潰。”
“我一般般,主要是出主意的胖子狠。”吳恆搓了搓雙手道:“胖子絕對會算命,一早就猜出來王朗一定會調我過來,所以提前跟我溝通過好幾回,包括如何瓦解那個叫安德烈的老毛子,也全是他精密研究過的。”
“胖子?小宇?”
“我日,真的假的...”
哥幾個紛紛詫異的張大嘴巴。
“騙你們能長壽嗎?”吳恆撇撇嘴哼聲:“不然你們真以爲我是通過什麼黑客、人肉挖出來安德烈信息的啊?這些資料全是他找到的,至於用的什麼方式我不是太清楚,不過肯定有第九處的影子在裡面。”
聽到吳恆的話,我立即重重拍了白帝的大腿一下出聲:“媽的,老子就知道肯定是他,哈哈哈!”
“不是,是他就是他唄,你特麼拍我幹嘛,自己沒腿是咋滴。”白帝不滿的罵咧。
“拍我自己不是疼嘛,行了,別在意這些旁枝末節。”我訕笑着抽吸兩下鼻子,又朝着吳恆道:“話說,你從安德烈那裡問出來點什麼有用的信息沒?”
“有啊,兩個賬薄,一本臺賬!”吳恆伸出三根手指頭道:“哦對了,還有林梓在鵬城一個存放火器的小倉庫,賬本什麼的都在鬥國的另外一個城市,離這邊的距離挺遠的,容我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啓程。”
“我跟他一塊吧,蓮妹老早就想要一件好皮草。”白帝很是不好意思的唸叨:“這邊有地藏保護你,我也能放心。”
“嘖嘖嘖,我白哥現在越來越像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爺們了。”地藏忍俊不禁道:“得虧蓮姐當初是跟了你,這要是換成...指定抓瞎!”
說話的空當,白帝斜視我一眼,隨即擺手道:“算啦,不說了,不然容易遭人嫌,對吧他朗哥?”
“出發的時候把小雅和我爸也一塊帶上,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好玩玩太虧氣。”我沒接地藏的話茬,衝着白帝低喃一句。
“還有個事兒。”吳恆思索一下朝着我道:“胖子讓我轉告你幾句話,讓步沒毛病,但是肯定得有方式,給姚軍旗想要的,攥緊咱們保命的,他說什麼意思,你心裡頭肯定一清二白。”
我低頭沉默幾秒鐘,隨即點點腦袋:“妥了,我有分寸。”
“來來來,再整兩口,完事我繼續跟姚軍旗扯會羊皮去。”我抓起酒瓶牛飲一大口道:“三件事昂,第一是儘快拿到林梓的證據,第二琢磨一下紅楓林場裡那個造火器的地下作坊,第三也是嘴關鍵的一點,馬上安排人回鵬城,輝煌公司在配合林梓興風作浪,不管誰回去,先給他們來上一下子!”
“我和大龍哥回去吧。”魏偉梭着嘴角道:“我倆眼生,基本沒在鵬城出現過,不管是幹誰,他們都肯定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另外我們目標小,幹完也可以第一時間撤離。”
“讓黑哥跟你們一起回去吧。”我想了想後道:“這事兒你們隱蔽點,一擊就退,另外別跟任何人聯繫,林梓的老子背景在哪擺着呢,鬼知道他們會不會通過什麼渠道再反咬咱們一口,只要事情跟頭狼扯不到關係,他們只能吞啞巴虧。”
仔細叮囑哥幾個一番後,我才嚼着口香糖,晃晃悠悠返回姚軍旗的房間。
屋內,他正跟鼻青臉腫的陳叔在小聲研究着什麼,看到我進屋,兩人馬上停止了交流,我笑容虛僞的望向陳叔:“您老沒啥大礙吧?我兄弟下手沒個輕重,待會我肯定狠狠踢他!”
“哼!”陳叔冷哼一聲。
“旗哥,鵬城羅湖區,在水一方小區的a棟1236號房,是林梓存放火器的一個庫房,他現在肯定不知道安德烈已經吐口,如果你安排得當,我覺得肯定能狠狠懟一波。”我無視掉陳叔的娘們唧唧,笑眯眯的朝姚軍旗道:“只要手握足夠證據,讓林梓出境來這頭見咱們就是件極簡單的事情,到時候捏圓捏扁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啊?你兄弟只跟你說了這些?”姚軍旗明顯有點不滿。
“哥呀,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你。”我表情誠懇道:“您和林梓都是超級二代,你們這個級別的大拿今天打、明天和,可能都是家常便飯,但我畢竟和你們級別差太遠,有一天如果你們化敵爲友了,我咋辦?我是不是得留點保命的籌碼,所以您得理解我一下,我能保證的是咱們哥倆處兄弟,我肯定沒二心,機會如果合適,我會全盤托出,當然,有一天您把我當棄子拋出去,那我只能選擇依附林梓,從我角度出發,真希望永遠不發生這樣的如果。”
姚軍旗盯盯注視我幾秒後,點點腦袋,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倆字:“理解。”
“旗哥,我替你打算過了,安德烈應該夠換回來你海運公司的全部股份。”我舔舐嘴皮道:“而那個小倉庫足夠你再獅子大開口的要筆咱們被勒索的賠償,至於別的嘛,您肯定早想好了。”
“前幾天你說要海運公司股份是麼?”姚軍旗點燃一支菸,沉聲道:“我今天和幾個重要股東商量了一下,能夠給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往後咱們兄弟倆共同管理、共謀大計,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發自肺腑的要跟你當兄弟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