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喬家人臉色都有些訕訕的,喬三妹是凌峰的表妹不假,但徐琳卻是徐璐的親妹子,這樣算起來,反倒是徐琳還要親厚些。加上徐璐還主動交錢到公中,喬家人卻半分表示也無,從武夫人嘴裡說來,倒變成了喬家人厚着臉皮故意佔凌家便宜了。
接下來,徐璐就忙了起來。上頭人一句話,底下人跑斷腿,但奴才們都知道少夫人獎罰分明,做得好有賞,做不好可就沒好日子過了,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把事情辦得妥妥的。到底也是凌家經年的老人,就算有欺善怕惡之心,可凌家主子裡頭,沒一個是善茬,這些刁奴想刁也沒地方刁呢。
凌家這樣的人家,能夠在內宅裡當差的,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本事能力自是不差的,差的就是主人的馭下本領了。恰巧凌家無論爺們還是夫人,都是有手腕的。所以徐璐只需動動嘴皮子,做好監督之事,事兒就辦得妥妥的。
原本胡氏還擔心徐璐懷着身孕,又是年輕媳婦,出身也不是頂好,估計辦不下來,還想幫幫忙什麼的,但見徐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懶懶洋洋,慢條斯理,卻也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凌家沒有亂,也沒有慌,依然井然有序。奴僕們動作規矩,張馳有度,進退得宜。也不得不收起挑刺之心。
五月十二號這日,凌家高朋滿座,依然有條不紊。胡氏看着在客人堆裡談笑風生,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徐璐,總算歇了攀比心思。自己女兒雖然由老太太細心教養,但比起這徐氏來,到底又差了一射之地。難怪在凌家站得穩腳跟。
武夫人請了孃家的幾位嫂子和侄女充當正賓,贊者和有司。凌家五服內的親眷,也到了不少,這些人隨隨便便拉一個出來,也足夠讓胡氏笑臉相迎了。
至於自己的妹子,徐璐則請了朝陽公主,路玲玲,連夫人,長安郡主,齊大奶奶,鍾氏楊氏兩表姐妹,楊二奶奶,楊氏,鎮國侯少夫人,方家大奶奶等官眷觀禮。
一來給徐琳撐場面,二來也是起震懾作用。
果然,當喬家人瞧到彩繡輝煌,氣派不凡的朝陽公主等人,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尤其瞧着一大羣穿金戴銀,儀態萬千,氣度雍容的高官夫人,更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對徐璐越發巴結了。
喬三妹的及笄禮還是辦得頗爲隆重,每人都送了禮物來,武夫人也送了一對赤金的簪子,一對金手鐲。徐璐送了一對絞金銀絲的龍鳳手鐲。朝陽公主等人也各自送了些禮物,也因身份相差太遠,又未曾來往過,也就只送了兩件飾品罷了。徐璐還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看喬四妹雙眼都紅了的模樣,想來喬三妹的及笄禮應該是賺慘了的。
接下來,輪到徐琳。
武夫人不爽凌家人公開佔凌家便宜的心思,更不喜他們借凌家的聲勢來狐假虎威,所以越發高擡徐琳。
徐璐與武夫人幾乎都想到一塊兒,婆媳倆都是吃不得虧又喜陰人的主,等喬三妹及笄禮成後,輪到徐琳時,卻是請了沈老夫人作正賓,路玲玲作有司,護國侯夫人連氏還未出嫁的妹子連小姐作贊者。
連小姐也是個妙人兒,協助沈老夫人行禮時,對徐琳還高聲笑道:“我與令姐一向交好,我也叫你一聲妹妹吧。”
喬三妹絞着雙手,剛纔那股得瑟勁也沒了。
徐璐給徐琳打造的發笄、髮簪、釵笄全用赤金鑲蓮子米大的紅寶石打造而成,璀璨奪目,奢華隆重。
客人們紛紛感嘆:“少夫人對自已的妹子多好。”
徐夫人微微吃味,扭頭對武夫人說:“有你這樣的婆母,確是徐氏的福氣。唉,你那兩個不爭氣的侄女,何時享受過婆家的福呀?”
武夫人笑着說:“到底是親戚,又不是外人。”
“你就是太好性兒了,當心得寸進尺。凌家變成徐家。”徐夫人越發看徐璐不順眼。不就是懷了團肉麼?就把母親妹子兄弟都一道帶到夫家來白吃白喝,到時候生了兒子來,凌家豈不要變成徐家的天下?
武夫人淡淡地道:“我相信徐氏的爲人,也不是那種愛佔便宜的。今兒的花用,走的都是華馨苑的賬呢。”
與武夫人坐到一塊的喬老太太面容訕訕的,徐氏不是愛佔便宜的,那說的豈不是他們喬家?喬老太太有些憋屈,都是親戚,怎麼就厚此彼薄成這樣呢?凌家如此富貴,幫補下親戚又怎麼了?怎麼還如此的小家子氣。
徐夫人冷笑一聲:“華馨苑不也是外院拔賬麼?”
“那不一樣的。那是峰兒他們小兩口的銀子,他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這做長輩的也管不着的。”武夫人對喬老太太及胡氏笑道:“三妹的及笄禮明說是凌家舉辦,實際上,都是你這個孫媳婦所辦,錢也是她出得呢。你們要感謝就去謝她吧。”
徐琳雖然容貌上不及喬三妹,但有徐璐這個長姐的面子,她的及笄禮反而比喬三妹還要隆重肅穆。不但有當朝一品誥命的沈老夫人作正賓,還有靜安夫人作贊者,甚至還請到了朝陽公主等金枝玉葉觀禮,以徐琳再普通不過的官眷身份,在帝都也算是頭一份兒了。
接下來是各觀禮者贈送的禮物,武夫人贈了金累絲鑲寶石青玉鏤空雙鸞牡丹分心金腳墜子,金累絲嵌寶石白玉魚籃觀音挑心簪子,朝陽公主贈了一對金光燦燦的龍鳳赤金手鐲,及一對點翠鑲寶石的鳳釵。長安郡主贈了赤金展翅鳳凰雙腳簪,金鑲玉的嵌寶掛珠杈,白玉圓形耳環,羊脂玉的鐲子。連氏,鍾氏,楊氏,楊二奶奶,齊大奶奶,趙夫人等也各自送了華光璀璨的頭面首飾,每件首飾都由漂亮的匣子包裝,打開來,光茫四射,樣樣都是精品。無論是氣氛還是禮物,都完勝喬三妹。
喬三妹再無自得,落莫地坐在胡氏身邊。而知四妹目光紅紅地望着衆星捧月的徐琳,銀牙幾乎要咬碎。
及笄禮成,已有人開始給徐琳說親,今日能坐到凌家賓客席上的,大都與徐璐交好,自然明白徐璐這個妹子,無論出身長相身材,嫁入高門是不可能的,也就往低門弟裡找些老實忠厚的子弟。
路玲玲給徐璐介紹的是沈任思鐵騎營的一名副千戶,叫莊良。出身普通,但家有恆產,大興縣人,在大興縣擁有數百畝良田,是家中次子,上頭有一個哥哥,叫莊善,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任中路兵馬司指揮史。下邊一個妹妹,待字閨中。莊善莊良兄弟如今住在京榆樹衚衕裡的一間一進的獨門小宅院,與喬家人的宅院只隔着兩個巷子。
聽起來家庭條件還不算差,至少妹子嫁過去不會挑擡扛摔,莊良從武,又是次子,想來受婆母搓磨的機會較少。而武將沒有文人那麼多彎彎繞繞,也沒有文人的迂腐清高,但武人大多粗俗無禮,徐璐有些拿不定主意,表示抽了空瞧瞧也好。
路玲玲說:“人我也是見過的,挺精壯的小夥子,長相雖普通了些,不過勝在人老實穩重。武藝不俗,吃得苦耐得勞,早在兩年前就天天拽着我家那位給他說親。必要良家子,因他是家中老二,妻子必得品性溫和,拔尖要強的可不能要。我覺得,琳妹妹倒是挺符合的。就是……就是……”
就是徐琳面容普通了些,身材也比較胖。看着田氏如今五大三粗的模樣,就可以想像二十年後徐琳的模樣了。哪個男人會喜歡這樣的?
徐璐微笑着說:“沒事兒,先見見面也好。成與不成,到時候再說罷。”
黃氏離得很近,自然聽到了徐璐她們的對話,很是羨慕,這年頭,有個好表哥還比不上人家有個好姐姐呢。看着與客人談笑風生的徐璐,黃氏又暗自一嘆,可惜了,大好的天梯遞到眼前,卻讓家中那幾位目光短淺的給斷送了。
私下裡,黃氏把自己的羨慕說了出來,一來好生警醒這幾個目光短淺又愛拿捏作耗的女人,二來也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
只是喬老太太卻不以爲然地說:“徐氏那妹子要出身沒出身,要容貌沒容貌,稍微講究些的人家,誰會要?這樣的出身條件,也就只能配那些粗鄙的武夫罷了。”
胡氏沒怎麼說話,她儘管不怎麼開腔,但依然是認同婆母的話的。
黃氏笑着說:“可人家到底也是官家千金,姐姐是侯府少夫人,兄弟也在讀書,只要用心經營,靠着安國侯府,徐家將來出人頭地,未爲不可。”
喬老太太鄙夷地道:“靠裙帶關係起家,又能走多遠?”
黃色心中腹誹,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的,“老太太,這世上,最牢靠的便是裙帶關係了。”你總是說別人走裙帶關係,殊不知,你眼下不也是如此?五十步還笑一百步。
儘管喬老太太不願承認,但她心目中比不得自己孫女尊貴的徐氏,人家卻是堂堂的侯府少夫人,與帝都最有身份地位的官夫人談笑風生,平起平座。而自己的孫女,生得好看,容貌性情都是上上之選,經過她努力推銷,雖有人問,但也只是問問罷了。心頭有些着急了,凌家請來了這麼多有身份有地位的貴婦人,怎麼就沒一個瞧中自己孫女呢?
喬老太太帶着五分不平五分奇怪的心情,悄悄問武夫人,“侄媳婦,你看咱們家三妹,容貌身份應該是不差的吧?”
武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實際上,她已從客人們臉上疏離敷衍的笑容找到答案了,她笑了笑說:“三妹確是不差的,以她父親的官位,自然不愁嫁。但姑母有所不知,如今帝都的富貴人家,眼睛可挑了。人人都想挑個出身高門還要帶足夠嫁妝的媳婦,喏,我姐姐,她兩個女兒都是低嫁,卻一人陪嫁了三萬兩銀子的嫁妝。我孃家侄兒娶嫡長媳婦,娶得也是侯府千金,楊家也是陪嫁了五萬兩的嫁妝。如今這些高門大戶娶親呀,全都向錢看齊了。人品相貌倒是其次,官媒一登門,張嘴就問,你會給閨女多少陪嫁?若是嫁妝少於一萬兩銀子的,官媒扭頭就走。也就只能介紹個低門戶的。”她看了臉色驚疑不定的喬老太太,又低聲說:“那個鍾氏,她是天津衛平陽侯府的二房嫡長女,嫁了帝都新貴的燕家大爺。雙方倒也是門當戶對,日子過得倒是舒服。那個與徐氏坐在一起的,是燕家五奶奶小連氏,你別看她表面風光,實際上因是高嫁,在夫家頭都擡不起來,在婆家可受搓磨了。拼了老命生下的嫡子,差點還讓婆母搶走。若非有鍾氏幫襯着,加上她姐姐後來成爲護國侯夫人,這才過起了好日子,不然,估計墳頭都長草了。”
喬老太太目光閃爍,驚疑不定。她明白武夫人的意思,這是在勸她不要總是想嫁高門,高門不好進呢。要把眼光放低些。
只是她辛苦養出來的孫女,容貌都是拔尖的,本來就是用來攀龍附鳳的,若是平嫁或低嫁,又有什麼意義呢?也着實浪費喬家花費在她身上的巨大付出。
武夫人不願一心鑽營的喬老太太破壞了客人們看戲的大好心情,也不再陪着喬老太太,坐到客人堆裡與客人說笑去了。
朝陽公主可沒功夫聽戲,因爲她想聽的戲,還在徐璐這兒呢。徐璐知道她的心思,神秘一笑,在她耳邊簡單說了幾句。朝陽公主樂了,與她咬着耳朵:“那依你看,顧小姐能嫁進沈家麼?”
二人捱得極近,幾乎頭碰頭了,徐璐捂脣輕聲道:“聽我家世子爺說,沈閣老這陣子下了朝都去苑平呢。大前天,還找了理由去顧三家中喝酒呢。昨兒個還去了苑平的凌雲寺上香散心,又巧遇了前去上香許願的顧小姐呢。”
朝陽公主樂了起來,“大老遠的居然跑去苑平上香,司馬昭之心呀。”
確實,果然老男人一但發起情來,簡直是老房子着火,一發不可收拾呢。
路玲玲也移了過來,也向她們分享了她從苑平帶來的八卦。
路玲玲從苑平回來也有好些天了,從凌峰嘴裡自然聽說了顧芸兒與自家二伯的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着,偏偏回到沈家又打聽不出什麼來,早就想來找徐璐了。耐何事情繁多,找她看病的人實在太多了,一直拖到今日纔來。
因路玲玲才從苑平回來不久,自然要問候下路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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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她身子不適合懷孕。有些人呀,懷了孕依然生龍活虎的,她呀,卻是連伸個懶腰都容易滑胎。如今都在牀上養着呢。只要按時吃藥,平時多躺,無大動作,還是沒大問題的。”
“也虧得分了家。”若還在婆婆眼皮子底下生活,哪容許成天躺在牀上的,明明是安胎,估計在婆家眼裡,就是偷懶,恃寵生嬌的表現了。
路玲玲點頭,忽然唏噓道:“苑平顧家,不出五年,必定風光不再。你們知道嗎?顧三也脫離了顧家。還帶走了顧家大半財產。”
朝陽公主吃了一驚:“顧三是庶出吧,那姚氏會准許他帶走那麼多財產?”從徐璐嘴裡,她也多少知道顧家的爛事,尤其顧芸兒被逼承認與李家少爺私相授受的事兒。
路玲玲看她一眼:“你們可是高估了顧家,卻也小看了顧芸兒。顧芸兒的母親可是大名鼎鼎的晉商呢,晉商的名號,大家應該有印像吧,都擅做生意,一個個的財大氣粗。顧芸兒的外家是宣府有名的張家,張氏嫁到顧家,帶了龐大的嫁妝。又擅打理,以錢生錢,也把顧三從顧家分得的兩間鋪面,經過十來年的經營,已變爲五間大鋪面,據說每年能有上萬兩銀子的入賬。只是張氏命薄,在顧小姐十二歲的時候病逝了,顧三性子軟弱,讓姚氏把他的產業又重新給誆了回去,甚至連張氏的部份嫁妝也誆了去。也虧得顧小姐繼承了張氏的精明,牢牢握着了張氏的大部份嫁妝。實際上,顧小姐看似柔弱無依,卻是顧家最有錢的。”
路玲玲嘆道:“有錢又如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據我所知,那些但凡有功名在身的,就是窮得到刮米桶,也照樣瞧不起做勞力的人。”顧家大概就是這類人,他們一邊瞧不起顧芸兒母親的商人身份,又一邊心安理得地用着人家的嫁妝。
徐璐笑道:“是呢,所以我從來瞧不起這種人。”
長安郡主一直密切注意着徐璐,見她與朝陽公主路玲玲話說得烈熱,也趕緊移了過來,笑了笑說:“說什麼呢,瞧你們一張陰險樣,不知哪個倒黴蛋又要倒黴了。”
朝陽公主笑道:“沒什麼,咱們正在說苑平顧家的事。”
長安郡主挑了挑眉:“順天府任通判的顧煜中顧家?”
路玲玲笑道:“你記性還真好,就是這戶人家。”然後又奇怪地問:“怪了,那樣的人家你居然也知道?”長安郡主可是出了名的傲氣呢,一向瞧不起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家。
長安郡主哼了哼,“能不知道麼?顧家女兒即將嫁到我們家,以後還是我的妯娌呢。自然要打聽清楚了。”
路玲玲這纔想到,顧家四千金顧月芙與楊家五房嫡子訂了婚約的。
徐璐目光一閃,問長安郡主:“那你可見過顧四小姐本人?”
“見過,很是俏麗的女孩兒。”長安郡主倒也實話實說,但語氣卻是幸災樂禍,“只可惜,一看就知是被寵壞的小丫頭,說話行事,一點都不經大腦。等着吧,等她嫁到咱們家就知道厲害了。”
徐璐很不喜顧月芙,尤其還發生了顧月芙合着陳慧心逼迫顧芸兒替她們承擔罪名一事,對顧月芙更是沒任何好感。於是便說:“剛纔路姐姐說到顧家三房與顧家分家,帶走了顧家一半財產,估計顧四小姐嫁到你們家,顧家恐怕也弄不出多少嫁妝吧。”
顧家一共五房人口,五房和三房都分出去了,還有長房,二房和四房,這三房又各有一大家子,拖兒帶女的,顧家也不是多富貴的人家,光顧三一房就帶走了一半財產,想來顧家底子應該也快掏空了。又能給顧月芙準備多少嫁妝?
長安郡主揚了揚眉,撇脣道:“她帶多少嫁妝與我何相干?”不過內心還是頗高興的。身爲嫡長媳婦,自然不希望底下的妯娌嫁妝高過自己的。顧月芙嫁妝越少,她越是高興呢。
路玲玲說:“三房與顧家分了家,顧家的孫輩又重新行輩,如今顧芸兒是苑平鐵樹衚衕裡的顧家大小姐了。我從苑平回來的時候,顧三已搬了出去,雖說帶走了大筆財產,但搬出去也有搬出去的好處,至少顧月芙可以提前嫁入楊家了。”她望着長安郡主,“恭喜了,你們家快辦喜事了。”
長安郡主蹙眉,恍在大悟:“是了,難怪前天顧家下貼子來拜訪婆母,原來是商議五弟的婚事了。”不過,她又幸災樂禍道:“不過想來我婆母也沒多重視他們家,這陣子準備的聘禮也就區區六百兩,呵呵。”
當年長安郡主下嫁楊家,楊家可是準備了足足五千兩銀子的彩禮的。
衆人非常樂意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卻忽然發現徐璐這個主人,不怎麼說話,只是蹙着一雙秀眉,不知在想什麼。朝陽公主輕輕踢了她一腳:“喂。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看你一副陰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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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