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去幾趟廁所跟男人的腎有莫大的關係,君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會腎虛的人吧?”
君斯年白皙的手,握緊了方向盤。
“不過你就跟顧北一睡過一次,這麼多年我看新聞上你也沒什麼傳聞,該不會是……”
“你要是好奇的話,不妨我們現在試試!”
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清冷低啞的音色乍然在車廂內響起,深邃如墨的黑眸,毫不避諱的直視許慕白的眼睛,從而展現出他言語中認真的成分。
現在試試!
在車上……
這豈不是傳說中的車那個啥震的嘛?
許慕白還天馬行空的想着,完全沒覺得不應該跟他提起這個話題。
尤其對象還是君斯年。
她乾乾一笑,縮回了腦袋:“君先生,山上停車是要交罰款的!”
“……”
君斯年這才移開目光,發動了車子,同時許慕白拍了拍小胸脯,閉上眼睛鬆了口氣,剛纔心砰砰跳是什麼狀況啊!
“君先生,你說我會不會比較幸運,那個抓我爸爸的人,突然間改變主意把我爸爸給放了?”她倏地想起今天是最後一天,絞着手指,試探性的問道。
再沒有想到解決辦法的話,她是真的有點擔心爸爸的安危了。
“異想天開。”性感的薄脣掀了掀,字字無情。
“……”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她麼?
許慕白心更塞了,低着頭,把手機從口袋拿出來,玩開心萌萌消。
君斯年斜瞟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問:“你今天看門戶網站了沒有?”
“幹嘛?”
“問問而已。”
“沒有啊。”正要過關的時刻,她玩得份外專注,“我一般只有太無聊的時候纔會去看看門戶網站。”
君斯年淡淡的嗯了聲。
車子在半個小時之後停在了蒼雲大學附近的十字路口拐角處停下,正當許慕白解開安全帶準備跳下車的時候,君斯年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許慕白一隻腳已經踩到地上,愣了下,回頭詫異的看他,隨即彎起眉眼:“君先生,有何指教?”
君斯年喉結微滾,似乎想說些什麼,沉默了半晌,古怪的丟下一句話:“有麻煩了給我打電話。”
有麻煩?
她在學校會惹上什麼麻煩?
儘管心中不解,許慕白只以爲君斯年關心她,感激的笑了笑:“謝謝君先生了。”
君斯年嗯了聲,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車子在紅綠燈交界處驟然停下,君斯年擡眸望向後視鏡,目光微微沉了沉。
後視鏡中,倒映着報紙上的幾個黑色加粗的字體。
不知道她看到會……
君斯年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許慕白回到學校,也沒有直接去上課,而是回到宿舍。
上次被顧北一的人把宿舍砸的亂七八糟,也沒有收拾,她直接在牀上躺下。
最後一天了……
即使知道是誰抓走了爸爸也於事無補,她根本沒有任何實力去跟對方抗衡,何況連對方在哪裡她都不知道。
該怎麼辦呢……
迷迷糊糊間,宿舍的門被人推開,一縷陽光射進來。
是安小雨。
安小雨見到躺在牀上的許慕白終於送了一口氣,踢開腳下的瓶子,坐到了牀邊:“我就知道你會在宿舍,現在是不是心情極度不好?”
許慕白有氣無力的爬起來,垂着腦袋,蚊子哼哼似得點頭嗯了聲。
爸爸的事情還沒有想到對策,心情哪裡好得起來。
安小雨摸了摸她的腦袋,咬牙憤慨的說道:“白白,你也不要太傷心,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有,也沒必要吊死在一棵大樹上。”
等等……
什麼兩條腿的男人,吊死在一棵大樹上!
她根本不是爲男人傷心好不好?
許慕白嚯的一下擡起頭,目光直直的:“小雨,你說的什麼意思?”
“不會吧?!”安小雨扭頭看她,嘴巴張的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說呢是不是傻啊,顧流風要跟許初語結婚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虧你那麼喜歡他,連他結婚的事情都不知道。”
流風跟許初語結婚?
許慕白怔了好半天,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流風之前還明確的告訴她不會跟許初語結婚,怎麼小雨還拿這事兒跟她開玩笑?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小雨,你這玩笑開得太低端了,根本騙不到我。”
“我哪有騙你!”安小雨要被她給蠢哭了,看着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我會爲這種事騙你嗎?你自己去看看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各大門戶網站——
許慕白倏然想起來今天君斯年送她回來的時候說過的某些話。
“你看!”
京都顧家二少爺顧流風與林氏集團千金許初語訂下婚約,不日即將完婚。
紅色醒目的字體下配的一對男女微笑手牽手的照片,看起來好不刺眼。
許慕白的瞳孔緊縮,拿着手機的手指微微的顫抖着,漸漸地,她發覺不僅僅是手指在顫抖,整個人都開始在顫抖。
安小雨擔心她承受不住,慌忙的接住手機,抓住她的手安撫道:“白白,你別太傷心啊,爲了這種渣男沒必要的,他既然能跟許初語訂婚,證明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爲他傷心難過不值得!”
爲什麼?
爲什麼他會答應跟許初語訂婚?
他之前明明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不會跟許初語結婚的,爲什麼又要出爾反爾?
許慕白的腦袋裡,一直迴盪着他們結婚的報道,一絲一絲的刺痛,漸漸的清晰起來,有絲不明的水光在眼眶中晃動着。
“白白,你倒是說話啊!”
她沒有迴應,猛地從她手裡奪回手機,飛快的跳下牀,朝着宿舍門外衝了出去。
安小雨緊隨其後:“白白,你去做什麼……”
等她出門時,只看到許慕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內。
她不會衝動的做傻事吧……
安小雨實在放心不下,想了想,回頭跑進宿舍快速的從牀上的包包裡面翻出手機,隨即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喂……你好陽助理嗎……我是白白的朋友安小雨……她剛剛出去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她……”
新
聞報道的是,顧流風和許初語當天會在本市的清河酒店舉行訂婚典禮。
許慕白跟着服務生,一起混進了會場,
訂婚儀式上,邀了華國衆多名流,以及等候的記者。
遠遠望去,人頭涌動,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她的目光在人羣中穿梭着,嘗試着尋找顧流風的身影,誰知沒找到顧流風,反倒是和張雪華撞個正着。
“哎喲,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來看我家初語和顧家二少爺流風的訂婚儀式嗎?”
張雪華也知道許慕白喜歡顧流風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眯起的眼睛尖酸刻薄。
“親家,這位小姐是?”
她的身旁還有個穿着黑色長裙禮服的女人,手上同樣端了一杯紅酒,一雙桃花眼倒是和顧流風有幾分相似,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許慕白。
許慕白腳步一頓,同時打量了對方几眼,見對方長相與顧流風有些相像,猜測她可能是流風的母親。
還沒待許慕白說話,張雪華便勾起嘲諷的弧度,貶低道:“這丫頭是我老公哥哥的女兒,可是個狼心狗肺的人呢?”
“狼心狗肺?”
“是啊,他爸爸五年前出車禍智商退化,是我含辛茹苦的照顧他們父女倆;他們家有套房子,我看空着也是浪費,於是跟我老公搬進去住,沒想到這臭丫頭還要跟我收房租,我不給,她爲了趕我出來直接就要把房子給燒了。”
“你說氣不氣人?要不是我心疼她老爹的那點產業,那套房子早被她一把火給點了。”
聽着張雪華顛倒是非的話,許慕白感覺份外可笑。
父親住自己家裡還要出費用,醫療護工全是她出的錢,明明是張雪華強佔了她們家的房子,她把他趕出去,反倒成她的不對了?
這處處漏洞的話,信了的人智商絕對有問題。
可偏偏,顧流風的母親張雪瑩就信了,再次投向許慕白的視線中全是鄙視的神色。
張雪瑩以前只是酒店服務員,跟顧家現任繼承人顧南方曾有過一次露水姻緣後就懷上了顧流風。
知道顧南方家庭條件顯赫,她不顧一切的生下孩子,上門去找顧南方。可惜顧南方已有妻子,顧家作爲京都名流極其重視名聲的存在,根本不願意承認顧流風的存在,自然也不承認他是顧家人。
無奈之下,她一人含辛茹苦的撫養顧流風。
直到他三歲那年,顧南方妻子和兒子因爲食物中毒去世;顧家老太爺才找上她,讓顧流風認祖歸宗。
豪門太太的生活並不好過,她以前的身份處處被人瞧不起,好在兒子爭氣,這些年的日子纔算好過一些。
想到兒子,張雪瑩俏麗的臉上滿滿的自豪。
而張雪瑩跟張雪華姓氏只差一個字,所以她跟張雪華一見如故,聽到張雪華痛斥許慕白,她忍不住蹙起秀眉,跟着責怪起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雪華妹妹對你那麼好,你都不懂得感恩戴德的嗎?”
感恩戴德?
狗屁!
綁走她爸爸的罪魁禍首,她恨不得早點讓她去死!
這要換成了別人,許慕白早就開罵了,偏偏她是顧流風母親,她勉強壓住氣憤,轉而詢問道:“伯母,我想請問下,流風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