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撞在一起的人連忙相互抵掌,想借力彈開以脫離花驚瀾的控制,無奈那扣住食指的力道卻像纏了絲,任憑他們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
花驚瀾將兩人向後一拋,動了動脖子,轉過頭去看着落地站穩的人,微微提了聲音道:“還有三個人,一塊兒叫出來吧!”
那兩人對視一眼,卻沒有動作。
花驚瀾用下巴指了指腳下的人,“我再用點力就能把他碾死在這裡,不如試試六個人能不能打贏我。”
目送兩道身影飛進後面的院落裡,花驚瀾才踢了踢地上的人,道:“還躺着幹嘛,起來。”
長者吐了一嘴的灰,爬起來就想跑,卻又被花驚瀾一劍打在腿彎上,這次手下可沒留情,直打得他跪在地上半晌起不來身。
花驚瀾抱着劍,優哉遊哉地繞到他前面,睨着他道:“既然你不想好好站着那就跪着吧!”
長者忿忿看她一眼,壓住胸口怒火,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花驚瀾想了想道:“你惹不起的人。”
“不好了……!”遠處有人連滾帶爬地跑來,跪地喊道:“那些人反了!”
火影重重從青山寨後面繞了出來,桑不歸走到花驚瀾跟前,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垂首拱手道:“門主,所有人都已救出。”
“如果你堅持的話,”花驚瀾擺擺手道:“那就叫公子吧,順耳一些。”
“是。”桑不歸退到她身後。
後面帶着親人走出來的程轍與江選足足六七十人,如此陣營出來,與山寨裡的雜魚分立兩邊。
江選看見跪在花驚瀾跟前的人不由震驚,這片刻的動靜她就制服了一個梵天高手?!
“誰膽敢找我青山寨的茬?!”一聲暴喝凌空而下,一個灰衣老者在前,帶着另外四個人躍立衆人眼前。
灰衣老者看了程轍與江選等人,冷笑道:“果然是膽子肥了!”
程轍根深蒂固的恐懼襲上心頭,他不由閃避了一下,只這一下也讓灰衣老者猖狂大笑,“現在滾回去,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不然的話……”
江選將程轍拉到身後,咬牙看着灰衣老者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蓬萊島後人再也不會任你們欺凌!”
“哈哈!”灰衣老者剛笑兩聲,花驚瀾便將跪在面前的人一腳踢到了他面前,笑聲戛然而止,他轉過頭來,陰狠地看着她,“敢惹青山寨,你可爲自己備好了棺材?”
花驚瀾緩緩走上前去,哼笑出聲,片刻又停止,她一掃眼前五人,道:“虧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除了欺負晚輩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會做什麼?”
“好個猖狂的後生!”後面一個老太婆怒道:“自以爲有些斤兩便不將蓬萊島放在眼裡……!”
花驚瀾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還敢打着蓬萊島的名號嚇唬人呢,剛纔進去那兩個人沒告訴你嗎?”
老太婆滿臉皺紋又疊了一層,冷視後方兩個年輕人,道:“學藝不精,不足爲道!”
“上來找你們,主要爲兩件事,”花驚瀾絲毫沒有緊張感,顧自說道:“第一,看不慣你們仗着武功高強就欺負別人,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小爺心情好,今天就教教你們;第二,蓬萊門十六年前就解散了,你們打着作古的旗號招搖撞騙,不能讓亡者安息,不能讓生者安心,更讓我這個閒人看不下去,所以,‘蓬萊門’三個字必須從你們嘴裡拔出來!”
老太婆聽罷大笑,“就憑你?!”
花驚瀾眨眨眼,“就憑我。”
下一秒,一道勁風拔地而起,老太婆笑容尚未收回,花驚瀾便到了她跟前,舉拳作勢要打她正面。老太婆連忙擡手來擋,但那拳風未至,眼前的人又驟然消失,她一驚,那股滲人的風便到了她背後!
其他三人見勢不對,連忙飛攻花驚瀾。花驚瀾長笑一聲,從四人的包圍中抽身離開,落在擂臺之上,玩味地看着他們道:“不如你們六人一起吧,省得我費勁。”
“好狂的小子,我來會會你!”灰衣老者怒喝一聲,舉手從她側面劈來,花驚瀾舉劍旋身,與他掌風擦過之時將合鞘之劍從他背上砍下!
不過這老者的速度要比方纔的幾人快得多,花驚瀾的劍只來得及切中他的腿彎,劍下有輕細的“咔擦”聲。
灰衣老者大駭,連忙飛身退開,從外觀看根本不覺她速度快,因爲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快是事實,對梵天高手也遊刃有餘,她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境界?!
花驚瀾擡頭一看圍上的六人,左腳向後一退,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掌往前一送,出手時壓力,讓那人連帶着撞飛了斜對面的,撞抱在一起的兩人點地一下又迅速飛回。
四人封她前後左右,後來兩人封住她上空,以梵天之力相搏,掌風成旋,彷彿一道強勁的氣牆從她左右涌攏,硬要將她生生擠扁在中間!
花驚瀾索性立在原地不動,也絲毫沒有拔劍的意思,但憑那六人圍攻而來,衣襬翻飛之中,青絲舞亂卻眸沉如水,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程轍卻緊張地抓住了江選的胳膊,情不自禁地問道:“怎麼辦?!”
江選也屏住了呼吸眼睛也不想眨一下,生怕錯過了花驚瀾的一絲動作,但是那立在一衆高手掌下的人,分明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