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皆被男人牢牢的禁,錮在牆上,動彈不得,又被男人圈,禁在懷裡,沒有安全感,這種姿勢,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林雪茶的臉黑了幾分,她瞪着蘇南星,壓下心慌,惱怒道。
“蘇南星你瘋夠了沒有,快放開我!”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除了師徒關係,就沒有其他關係了麼。”
男人狹長雙眼危險的眯着,聲音極低,一字一句,卻是極爲清晰的落在她的耳裡。
“讓本王幫你回憶回憶,我們曾經發生過的關係……”
林雪茶眼眸一震,心下一顫,她看着蘇南星的神色,腦袋頓時偏向一旁。
但她身後是牆壁,她再怎麼躲避再怎麼偏離,都無濟於事,她心慌立即大叫。
“你放開我,快鬆手,你唔……”
……
什麼叫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叫只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女子瞪大了眼眸,滿眼的心慌意亂。
男人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眸,大手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按在牆上。
她的臉頰缺氧缺的通紅,就在她以爲自己要窒息的時候,男人稍稍鬆開了她的脣。
緩緩睜開眼眸,他的眸色依舊深諳,就那樣看着林雪茶的通紅的臉。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如今想起來了沒有,本王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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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星你混蛋——”林雪茶呼吸不穩,幾乎咬碎了一口好牙。
“你別以爲你是我的師父,就可以如此肆意妄爲!”
男人低低的笑了聲。
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脣角勾起的弧度,卻是隱隱藏着危險。
“看來,本王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他驟然鬆開了她的手,隨即扣着她的腰身,將她的身子一旋。
林雪茶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所感受到的,是後背觸及的溫度,絲毫不比剛纔牆壁上的溫度差。
身上驀然一重,她嬌小的身子,完全被人壓住。
她還尚未反應過來,卻是又立即被人覆上。
這個吻,毫無溫柔可言。
男人脣上的動作也大,修長的手指,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舉止已然逾越了男女本分,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袍帶子。
那帶着些失控的力道,令林雪茶倏地驚醒。
她猛地將他推開,半撐起了身子,在不設防的情況下,男人被毫無意外的,被她推出了一些距離。
雖說腳傷未愈,但好在也是習武之人,蘇南星身子一旋,單手撐在地面,妥妥的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倒沒有多少狼狽之色。
沉靜片刻,林雪茶眼裡的迷離褪去,眸色恢復了清明。
她本豔紅的脣瓣,被男人啃咬摩挲的,更加瀲灩,好似塗上了一層胭脂一般,男人看在眼裡,眸色轉瞬更爲幽深。
“如今想起來了?”
林雪茶迎上他的視線,除了無法控制的紅暈,她的面上早已沒有了情緒。
“想起來又怎樣,沒想起來又怎樣,殿下管得着麼?!”
男人眸色一僵,雙眼猛地陰霾。
林雪茶卻是站了起來,攏了攏被解開的衣襟,便要往品茶軒大門走去。
男人跟着起身,他伸出手便拽住了林雪茶的手臂,此次林雪茶直接運起內力,將他甩開。
他眸有驚色,面沉如水。
林雪茶眼眸清冽,眸底還尚有一絲震怒,“殿下,注意你的舉止!”
她話音落下,在男人尚未迴應之際,便疾速跑出了房門,衝進了雨中。
男人沒有去追,只是靜靜的看着林雪茶的身子,從雨中跑過,跑到拐角處,再不見影蹤。
隨後,他緩緩的斂下了眸,視線落在,被她甩開的手上。
適才,手上觸及的那抹柔軟,似乎還留在指尖上,引起陣陣。
良久之後,男人擡手撫額,眉眼之間,隱隱含着些懊惱之色。
“果然是瘋了……”
若不是瘋了,他就不會如此失控。
如此失控的,想要進一步,再進一步……
渴望,她的全部。
……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林雪茶一口氣跑出了九王府。
她的腰帶鬆鬆垮垮的,衣襟又被人扯開了些,怎般瞧着,都像是被人輕,薄過的一樣。
好在是下雨天,路上的行人並沒有多少。
注意她的人,就更少了。
林雪茶尋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後背靠着牆壁上,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身上,一陣清風吹過,驟然帶來一份冷意。
她低眸,伸出手將腰帶重新系好,再將凌亂的衣襟整理好,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慢慢的垂下了纖細的手臂。
紅腫的嘴脣緊咬着,她的視線眺望着前方,遠遠的,像是在看些什麼。
然而眸底流露出來的,卻是帶着濃濃的怒意,和一絲輕微的受傷。
他已有了心上人,如今卻對她如此無禮,當她當什麼了?!
他,又把他自己,當什麼了?!
身上的衣物都溼透了,長長的髮絲,也垂披在背上,模樣有點狼狽。
林雪茶回到安平侯府的時候,安平侯夫人皺着眉頭看她。
“回府也不帶把傘,你瞧瞧你這落湯雞的樣子,哪點有郡主的風範?”
林雪茶挑了挑眉。
脣角微勾,她淡聲道,“雪茶下次記得帶傘。”
安平侯夫人既不問她爲何回來,也不問她,爲何是淋着雨回來。
只是對着林雪茶不懂禮儀名聲的,發了一頓脾氣之後,才勉強讓她去換衣裳。
林雪茶也沒什麼心情跟她鬥,左耳進右耳出後,便轉身回了院子。
眼下,她該是在九王府好好學習纔對的,是以,聽竹並不知道,她今日會回來。
待瞧見一身狼狽的林雪茶時,聽竹眸色一驚。
忙把林雪茶扶進屋子裡來。
“郡主,您怎麼把自己弄得一身水啊,郡主先坐着,奴婢去給您取衣裳換過。”
言罷,聽竹便轉身回了裡屋,快速的拿了林雪茶的衣物後,小跑出來,遞與林雪茶。
“郡主快去更衣,奴婢給您熬碗姜水喝喝,可莫要生病了。”
林雪茶朝她笑,很愜意的享受,聽竹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
聽竹剛要往屋外跑去,卻見林雪茶動也不動的,坐在原位上,不由急了。
“郡主,趕緊更衣啊,您若是病了,可是要喝藥的!”
她伴在林雪茶身邊多年,雖然知道,林雪茶的身子底好,近乎沒怎麼生過病,但,出於關心,她還是變了臉色。
“郡主!”
“知道了知道了。”
林雪茶朝她擺了擺手,再衝她笑了一笑,起身,回屋,將身上溼透的衣物換下。
十年的時間裡,林雪茶身邊,只有聽竹一人候着,如今林雪茶的身邊,多了幾個婢女,聽竹自個都忘記差遣了。
出了院子,聽竹纔跟院子裡的侍女說,要給林雪茶熬一碗姜水驅寒。
而她自己,又折身反屋,取了一條幹帕子,給林雪茶擦溼透了的長髮。
林雪茶昨夜一夜沒睡,這會倒是有了些睏意。
她單手支着下巴,微闔着眼眸,開始閉目養神。
彼時,聽竹站在她的身後,看不見她的神色。
她一邊幫林雪茶擦着頭髮,一邊問。
“郡主,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今日璟然殿下,不用教你學點什麼嗎?”
林雪茶撐着下巴的手,顫了顫。
不久前的激吻,男人深諳的雙眸,似乎還歷歷在目。
她閉着眼答。
“是要學點什麼,不過,今日本郡主想你了,便回來看看,看看,本郡主不在的這些天,你是否已經跟哪個野男人跑了……”
聽竹手裡的動作頓時一滯。
她的小臉猛地漲紅,面色嬌羞。
“哪,哪有的事,奴婢對郡主忠心不二,怎麼會跟旁人跑了?”
這事誰說的準。林雪茶不以爲然,繼續閉着眼。
“若是你有看上的人了,可一定得牢牢抓住了,莫要等他有了心上人,屆時,你便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話音未落,她自己卻是怔了。
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林雪茶正要捕捉,可在轉瞬之間,卻已無蹤影。
聽竹揚着脣。
“奴婢謹遵郡主教誨,不過,郡主都沒有心上人,奴婢又豈敢在郡主之前有意中人?”
細細長長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林雪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的視線,凝在桌上放着的茶几上,一眨不眨,一動不動。
久久後,她聽見自己,近乎不可聞的聲音。
“不必等我,也許,不久後死去的人,會是我……”
不說她的敵人是誰,有多強大,潛伏的敵人還有多少。
便只說她體內的情蠱,就是一擊致命的。
不可能不解開情蠱的……
誠如,蘇南星的師父所說,情蠱在她體內發作的時間,已有不少的年頭了。
如今是愈發的難以掌控……
而她,至今沒有什麼好的人選。
上個月,她已然是用盡了渾身解數,都有點壓不下體內的那股熱浪。
像是要噴發出來一般。
若不是有蘇南星幫着她,她有可能已經血管爆裂而亡。
而眼下,她才和蘇南星鬧翻,不會再有人幫她。
今日已是初八,十五,很快就近了。
如此想來,這個月,怕是真的有可能,熬不過了……
帝京的雨,下了一整天。
夜色正深,窗前滴答滴答的在響,忽然一陣夜風吹來,竟將緊閉的鏤花窗,吹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