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妃,既然你要幫本公主查案,本公主也不能這樣坐等。”
孟漓禾眉毛一挑:“那,鳳公主的意思,是陪我一起去查?”
鳳清語的臉上立即閃出一絲戒備,眼神有些遊離的說:“本公主纔不會……”
她本是想說以她尊貴的身份,纔不會去鄉間做這種事,但是話到了嘴邊纔想到,孟漓禾也是一國公主,萬一她也以這個理由拒絕查案,那可真就慘了。
於是,臨時換了個說辭道:“本公主是說,我又不會查案,去了有什麼用。”
孟漓禾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只覺這個女人倒還真是機靈了一回,不然若是以前她真的會就此推了。
不過現在?
孟漓禾可是不管任何人怎樣,都要查下去了,所以,也不打算與她多做糾結,只是道:“那鳳公主想怎樣?”
鳳清語見她不追究,立即鬆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人道:“本公主是想你查案萬一有危險,所以想派個人保護你。”
孟漓禾忍不住想嗤笑,保護她?不想害她就不錯了吧?
所以,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必了,本王妃暗衛武功高強,保護本王妃一個綽綽有餘。”
鳳清語倒也不氣餒,繼續勸說道:“但是,萬一遇到人數衆多的情況呢?還是多個人多份安心。我這個侍衛武功登峰造極,就算沒有危險也可以幫上你的忙,供你差遣。”
孟漓禾簡直有些不耐煩,多個人的確應該多份安心,但前提,那不是你鳳清語的人。
而且,供她差遣?
恐怕是監視她還差不多吧?
只是,剛想要直接推掉轉身走人,卻看到眼前向自己走過來的人時,眼珠一轉,改變了主意。
“好吧,那本王妃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鳳清語沒想到孟漓禾三言兩語間竟然同意了,原本她還想和她繼續纏下去呢,不過也好,省了口舌了。
孟漓禾卻對着那被她盯了很久的神秘侍衛挑了挑眉,神色自若道:“那就跟本王妃走吧。”
既然這人想接近自己,那不如就順他的意,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想對自己做什麼。
不過,對她有企圖?
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孟漓禾嘴角微微揚起,在神秘侍衛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絲壞笑。
街道上,百姓和樂,小販吆喝,平和而美好。
孟漓禾這一次沒有乘車,只是徒步走着。
既然出來了,總要順便逛一下不是?
畢竟,哪個女人不愛逛街?哪個女人不愛小玩意?
只不過,這一次,抱着東西的卻不是豆蔻,而是……
孟漓禾側着頭看着那個被手上的東西,幾乎把視線都擋住的神秘侍衛,眉頭揚了揚。
不是說供她差遣麼,那她就不客氣啦。
因此,又往他身上扣了一匹布之後,孟漓禾終於好心的望着面色如常的神秘侍衛,溫和的拍了拍肩:“辛苦了。”
接着,沒有任何心裡負擔,沒有任何內疚之色的向前走去。
身後,神秘侍衛終於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眼眸幽深,那深邃的目光炯炯,與這張普通的臉極爲不符。
不過,孟漓禾倒也沒有繼續嘚瑟多久,因爲拜百姓中流傳的畫本所賜,她才逛了一會便有人認出她是誰。
那可是被百姓傳爲菩薩轉世,並且是昱王的神仙眷侶——昱王妃。
一時間,百姓奔走相告。
“昱王妃現身啦!”
“我看到昱王妃啦!”
“昱王妃在我這裡買了胭脂啊!”
即使有不太瞭解的人,出來問一句:“哪個昱王妃?”
也很快便有人回答:“就是那個菩薩轉世昱王妃啊!”
之後……
“活菩薩轉世昱王妃現身啦!”
“活菩薩現身啦!”
“菩薩現身啦!”
“菩薩!”
短短一會,大街上便涌出許多來觀看覃王妃之人,畢竟,以前只能在畫本上瞻望天姿好嗎?
還有,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等着菩薩現世。
所以,很快,剛剛還算安靜的街道擠滿了人,一個個都翹首張望。
至於是張望覃王妃,還是張望菩薩,倒也不得而知。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孟漓禾想好好逛街,是不可能了。
所幸她大部分原因是想折騰折騰那明顯不簡單的神秘侍衛,如今既然目的達到,她倒也不留戀。
只不過,那些東西是不能再讓他拿了,不然目標太大。
只能臨時讓詩韻送到宇文澈名下的店鋪中代爲保管。
只是,她現在不得不提前行動了,本來還想要快天黑再說呢!
縮在牆角的孟漓禾鬱悶的探出頭,看着不遠處的百姓們,只覺得,這古代人民真是彪悍,戰鬥力完全不輸現代腦殘粉,妥妥有前途!
嘆了一口氣,終於對着已經返回的詩韻道:“詩韻,麻煩你爲我易容吧。”
詩韻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按照孟漓禾的要求,很快爲孟漓禾易好了容。
她身爲暗衛,難免會遇到需要易容的情況,所以那些簡單的易容工具,她都有隨時帶在身上。
而且,孟漓禾的要求只是把她變普通,那麼……雖然差不多需要換一張臉,但對於詩韻來說,也還不是難事。
之後,爲了讓她的氣質更配那張普通的臉,孟漓禾還特意到成衣店,買了一件上等但絕對不會顯得十分華貴的衣服換上。
當然,爲了配合她,詩韻也爲自己簡單易了容,換了普通的衣服。
這才幾個人一起飽飽的吃了一頓午飯,之後便開始真正的行動起來。
所謂行動,其實算的上是明查。
孟漓禾是早上的時候想起,那天梅青方來找她之時,雖然並沒有多談此案,但當時爲了掩人耳目,他是帶了案宗過來的。
當時,她隨意的翻看了一眼,雖然沒有仔細看,但憑着記憶,還是能回想起幾處受害者的地點。
然而,讓人十分遺憾的是,大概是因爲發生了這等事,孟漓禾一連找了幾家,都發現院子已經空無一人,基本上都已經搬走,不知去向。
孟漓禾敲了敲有些痠疼的腿,不由嘆了口氣。
“王妃,既然累了,不如還是回去吧,依屬下看,最後這兩家也不一定還在。”詩韻終於看不過,開口勸道。
孟漓禾卻搖了搖頭:“我記得卷宗裡,得手以及失手的應該還有,不管是誰,都是關鍵,不能隨便放棄。”
“但是……”詩韻皺了皺眉,想要勸阻,卻又覺得王妃說的不無道理。
但是王妃和他們常年練武的不同,哪裡有這麼多體力走來走去?
孟漓禾嘴脣一勾:“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累,沒事,這不是還有這個侍衛在麼?”
詩韻不解,看向那一路上一句不發的侍衛,不明白有他又有什麼用,他又不是馬。
那侍衛也是神色有些莫測,淡淡的看向孟漓禾,還是不發言。
孟漓禾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神秘侍衛,視線在空中交匯。
只一瞬,她便知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在懷疑他,並且,好玩的是,他不怕,而且也不着急解釋,也不刻意隱藏。
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不過?好玩。
“鳳公主不是說了,本王妃可以隨意差遣,那侍衛大哥,我累了,你揹我吧。”
孟漓禾嘴脣翹起,眼裡是赤果果的挑釁。
饒是淡定了一路的神秘侍衛,聽到這話,也不由身子僵了僵。
明明現在因爲易容的緣故,面對的已經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但是那魅力,似乎還是從這具身體裡散發,擋都擋不住。
“王妃,這……這不好吧?”詩韻邊打量着侍衛,邊吞吞吐吐的說着。
孟漓禾視線一轉:“你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嗯嗯嗯。”詩韻拼命點頭,因爲她覺得覃大王爺一定會吃醋。
誰料,孟漓禾卻不屑一笑道:“那照你這麼說,以後本王妃要是騎馬,還得先確認是不是母的才行?”
詩韻哪受過這歪理傳播,頓時傻傻的愣住,覺得好像有道理,但好像哪裡又不太對。
只有神秘侍衛挑了挑眉,臉上雖然顯不出怒意,但是那掩蓋不住的氣息,每一分都透露着他的不可思議。
完全想要傳達的就是,敢把他當馬騎的,這女人絕對是第一個!
然而,孟漓禾纔不管那麼多,誰讓你自願在我手下呢?
招了招手,孟漓禾便站在那開口:“還不快過來背本王妃?”
侍衛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很快走到他面前,背對着她彎下腰來。
孟漓禾有些意外,這麼痛快?
竟然沒有一點反抗及被不尊重的憤怒?
那她想要激怒對方,從而讓對方露出破綻的戰略又失敗了。
而且,詭異的是,爲什麼,他剛剛過來的一瞬間,她覺得他好像笑了一下呢?
是她的錯覺嗎?
心裡好像忽然不太踏實了怎麼辦?
這男人,好像比她想象的要難對付啊!
“王妃,請。”
終於,神秘侍衛開了今天的第一次口。
孟漓禾終於回神,事到如今,她也沒法再退後了。
算了,那就見招拆招吧!
深呼一口氣,孟漓禾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便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
寬闊的肩膀,壯碩的後背,充滿了力度。
孟漓禾想了想,還是將兩隻手覆在他的肩膀上,上身儘量遠離他的後背,以免某些尷尬的碰觸。
感覺到一具柔軟帶着體香的身子貼近,神秘侍衛臉上神情有一瞬間變化。
只是,察覺孟漓禾雖大義凜然,一副不理世俗的樣子,最後卻努力保持距離的樣子,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嘴角不由在孟漓禾看不到的地方彎了彎,接着開口道:“王妃,得罪了。”
孟漓禾只覺身子一輕,便隨下方的身子一起擡了起來。
只是,感覺到後方一處異樣,孟漓禾忽然臉色一變,整張臉都猛然變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