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旭身子一僵,徹底呆住了。
站在一旁的遺風和念影也都驚呆了。
他們的爺竟然被個女人給強吻了。
只有白若雨卻好似還在夢中一樣,生澀地啃咬着濮陽旭的薄脣,完全不得章法,卻又那樣用心地想要討好。
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女人的香氣,好似最濃烈的催情藥,勾起了濮陽旭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情不自禁地伸手環上她的纖腰,將她提抱起來,接過那毫無章法的吻,纏上她的小舌,熟練地引導着她。
看着忘我的濮陽旭,遺風和念影又是一呆。
怎麼回事?爺一向不是好色之人,怎麼這會兒這般急色。
“酒來嘍……”
小二端着酒壺進來,看到桌邊吻得火熱的兩人,瞬間傻了。
聽到小二的聲音,濮陽旭立刻清醒過來,戀戀不捨地結束熱吻,一把將白若雨按到懷裡。
小二也回過神,氣惱地瞪着濮陽旭,“你們是誰?放開那個姑娘,不然我報官了。”
他才走了這麼一小會兒,這羣登徒子就闖進來了,看着人家姑娘醉酒,就想佔便宜,真是太可惡了。
濮陽旭臉色一冷,眸中閃過一抹不悅。
見自家主子不高興,遺風立刻上前,“小哥別惱,這是我們公子的未婚妻,剛纔鬧了點小矛盾,現在好了,我們這就回去了,謝謝小哥的照顧啊。”
小二皺眉,將濮陽旭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又看了眼已經神志不清的白若雨,懷疑地皺眉,“這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
濮陽旭看也不看小二一眼,抱起白若雨就往外面去。
“誒……”
見濮陽旭就這樣帶着白若雨,小二急了,立刻就要追上去。
念影立刻上前擋住小二,“真是我們公子的未婚妻,沒看到我們公子那麼緊張姑娘嗎?”
遺風也上前塞了兩個大銀錠到小二手裡。
“這些銀子付我們姑娘的酒錢,剩下的小哥留着喝酒。”
濮陽旭將白若雨抱上馬車。
此時白若雨已經沒了意識,身子往濮陽旭懷裡縮了縮,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着懷中睡得正香的人兒,濮陽旭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那駝紅的小臉。
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那微微紅腫的脣瓣,濮陽旭心中泛起異樣的漣漪。
不是沒有過女人,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解決完小二,遺風和念影也一起回了馬車。
“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他們本來是來住店的,沒想到店沒住到,卻撿了個女人。
濮陽旭瞥了眼懷裡熟睡的白若雨,眉頭輕蹙,“重新找間酒樓。”
“是。”
兩人應下,重新架起馬車往前趕去。
肅王府,南苑。
白狸一身黑衣,悄悄從肅王府躍了出去。
“小姐。”
綺紋端着托盤,敲了好半晌的門,也不見白狸應聲,頓時驚慌地推開房門。
“小姐。”
綺紋奔進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白狸的身影,頓時慌了神。
糟了,小姐去哪兒了?
看着手裡的藥碗,綺紋眉頭緊皺,一臉憂心。
今天可是月圓之夜,若是不服藥,小姐可怎麼熬過去?”
此刻綺紋焦急尋找的白狸,正趴在君廷苑正屋的屋頂上。
小心地掀開屋頂的瓦片,白狸眯着眼往裡瞄着。
按照那人說的,趙氏每逢初一,十五都不要人守夜,而今天正好就是十五,她倒要看看這趙氏的姦夫到底是何許人也。
“下去吧,今天不用守夜。”
正屋裡,趙氏果然揮退了湘繡和蘇繡等人。
“是。”
幾人立刻躬身退下。
湘繡她們出去之後,趙氏並沒有睡下,而是從衣櫃裡拿出黑色防風斗篷穿上,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偷偷從正屋開門出去。
白狸皺眉,看趙氏的樣子是要去會姦夫了。
趙氏應該慶幸她沒有在這君庭苑做苟且之事,否則,她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白狸眼眸微眯,冷哼一聲,便悄悄跟了上去。
“蘇繡姐?”
院子裡,湘繡看到蘇繡匆匆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蘇繡姐這麼晚了不睡覺,這是要去哪兒啊?
沒有多想,湘繡擡腳便跟上了蘇繡。
趙氏步履匆匆,時不時回頭看下身後。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今天好像有人盯着她似的,可是回頭看卻又什麼都看不到。
趙氏眸光輕閃,可能是自己太心慌了,所以有些疑神疑鬼的。
回過頭,趙氏加快腳步往前走。
相思苑,西府最北邊的一個院子,原本應該是最荒廢的小院,此刻卻佈置的十分精緻。
趙氏進了院子,很有節奏地敲了主屋的三下房門,房門很快被打開,趙氏立刻閃進房間。
白狸追着趙氏到了小院,看着門匾上“相思苑”三個字,白狸頓時氣得雙目噴火。
該死的趙氏,還真把這西苑當成她偷漢子的樂土了,竟然光明正大到連匾額都換了。
看着漆黑一片的主屋,白狸眸中閃過一片寒光,悄聲飛上主屋屋頂。
趙氏一進屋就撲到男人懷裡。
“怎麼了?”
男人壓低着聲音,輕輕推開趙氏。
“爺,我好怕。”趙氏顫抖着聲音,再次撲到男人懷裡。
她是真的怕了,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
“怕什麼?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等瞞不住的時候就去郊外的莊子,等生完孩子再回來。”
男人溫柔地輕撫着趙氏的背,可那聲音裡卻有着一絲不耐煩。
“雨兒她知道了。”趙氏擡眸,眼裡有着一絲驚恐。
想到昨晚做的那個夢,她就忍不住怕得發抖。
“什麼?”男人一驚,倏地皺眉,“她怎麼會知道的?你……”
“我沒有。”
趙氏立刻搖頭,“那孩子從小就聰明,我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又是我最親近的人,如何能不知道?”
男人眸光輕閃,不以爲意地揮了揮手,“知道也就知道了,你是她孃親,她還能往外說不成。”
趙氏皺眉,吶吶道,“她要我把孩子打掉。”
“她敢。”
男人一聽瞬間怒了,突起的暴怒聲音驚飛了屋外的一羣烏鴉。
潛伏在屋頂的白狸趁機輕輕拿掉一塊瓦片,看向屋內。
“這個不孝女,反了她了。”
男人豎起橫眉,眼裡滿是怒火。
藉着月光,白狸看向那個男人。
看到那熟悉的容貌,白狸倏地瞪大眼。
竟然是他。
該死的兔子都不吃窩邊草,這人簡直是連畜生都不如。
見男人生氣,趙氏立刻焦急地爲白若雨說話。
“你別怪她,她也是害怕,怕我們母子將來會連累她。”
男人眼眸輕轉,抓着趙氏的手,輕輕拍了拍,“你先回去好生待着,這兩天就稱病吧,過兩天我就想辦法把你送到莊子上去。”
趙氏點點頭,一臉不捨地抱住男人,將臉埋在他懷裡。
“爺,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正正經經地在一起。”
正要到了莊子上,他們怕是更難見到面了。這一去至少也得一年,讓她怎麼捨得。
男人眼眸微眯,一臉地不耐煩。
“等西府到手,我一定會兌現承諾,讓你做將軍府的當家主母。”
趙氏感動地點頭,“我等着這一天。”
白狸看着男人眼中的陰狠,不屑地冷笑。
哼,想要西府,也得看她白狸兒答不答應。
“咔嚓……”
屋外突然的動靜,讓兩人都是一驚。
白狸也是嚇了一跳,手裡的瓦片差點掉下去。
屋外,湘繡一臉慘白地看着腳下的樹枝。
這一刻,她的大腦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蘇繡的那一句,多做少說才能長命。
“誰?”
突然的大喝聲,讓湘繡身子猛地一抖,什麼也沒辦法思考,下意思地就飛跑了出去。
“站住。”
男人衝出屋子正好撞見逃跑的湘繡,立刻朝着湘繡揮出一道黃色靈氣。
“砰”地一聲,湘繡被打飛了出去,摔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趙氏跟着出來,看到趴在地上的湘繡,震驚地瞪大眼睛,“是你?”
難怪她之前一直覺得有人跟着,原來是她。那麼她早晨果然是聽到了什麼嗎?
看到趙氏,湘繡像是看到了希望,拼命爬到趙氏面前。
“夫人,我什麼也不知道求您放過我吧。”湘繡抓上趙氏的繡花鞋,苦苦哀求。
“我什麼也不會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會努力做事,求……”
一道銀光閃過,湘繡哀求的話便戛然而止了。
湘繡猙獰地瞪着眼,嘴角的殷紅一滴滴落到趙氏的鞋面,形成極其炫麗的色彩。
正屋之後,蘇繡緊緊地貼着牆面,長長的指甲深深扣進牆裡,閉上眼,流下一行眼淚。
“咚”地一聲,湘繡最後倒在了趙氏的鞋面上。
趙氏大驚,立刻縮腳,呆呆地看着男人手中的長劍。
看着趙氏驚恐的眼神,男人不悅地皺眉,“看着我幹什麼?還快幫忙把她丟到前面的荷花池去。”
嫌棄地將劍往湘繡身上擦了擦,男人扛起湘繡的屍體就出了院子。
趙氏立刻驚慌地跟上。
蘇繡眼裡的淚越落越急,卻死死咬着脣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確定兩人走遠後,白狸立刻從屋頂飛身下來,攬起蘇繡就飛出了相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