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和皇上共吃午飯其實並不是真有那個閒心去檢查皇上是否真的開源節流省吃儉用,而是需要一個單獨的地方去商議炸彈的事,皇上知道炸彈的由來,這是皇上和歷代錦親王共同掌握的秘密,要不是身邊有太多的太監,他一早就發問了,這不皇上從御書房前回去寢殿,就等着王爺去了,期間溫貴妃親自拎了兩個小菜去,原以爲皇上會留她用飯,就像往常一樣,結果皇上讓她先回去了,皇上說了這話,溫貴妃也不好強留,但是臉色有些些的差,嬌怨了皇上兩眼,皇上便說晚上陪她吃飯,溫貴妃的臉色纔好了些。
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王爺,見王爺只向她請安,並沒有其餘的什麼話,溫貴妃的心裡不大舒坦,前些日子她被宸兒和宛清那麼逼迫,王爺也不曾幫着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呵斥過他們一句,更沒有了以前那種帶着愛慕的眼神,之前見過王爺,王爺看她就像看個尋常的熟人一樣,她以爲王爺只是避諱皇上罷了,沒想到四下無人時,王爺的態度依然不變,溫貴妃的臉色就更差了,同時被兩個傾心欽慕自己的男人冷落,那滋味都夠她火燒了皇上寢殿了!
王爺進屋,皇上便讓他落座,王爺瞅着桌子上的飯菜,倒是蘿蔔白菜和饅頭,可這蘿蔔雕刻了花樣,怕是用幾隻雞湯喂出來的,皇上當着王爺的面吃着,意思就是告訴王爺,他不是說說而已,王爺拿起饅頭啃着,“皇上怕是沒吃過真正的蘿蔔,哪怕是你省吃儉用的一個菜也夠尋常人家活個一年半載了。”
皇上不信,當即讓貼身公公去找了御膳房的師傅來詢問,御膳房的公公也是有眼色的,見宣旨的公公臉色不差,心裡就有了底,皇上面不改色問這菜用什麼做的時,御膳房的師傅據實以告,聽得王爺嘴角輕弧,皇上眉頭緊鎖,別看一盤子蘿蔔白菜,林林總總的花費起來不下十兩銀子,看到的只是蘿蔔,看不見的靈芝燕窩,皇上當即打了御膳房的師傅和宣旨的公公,然後另外讓御膳房重做了一盤子蘿蔔白菜來,王爺擺手阻止了,揮手讓寢殿的人退出去,和皇上說起炸彈的事。
皇上當即放心筷子,眸底都是興奮,“鐵匣子打開了?”
王爺點點頭,皇上當下迫不及待的問道,“慧海大師說過只有那幅畫上有打開鐵匣子的秘密,畫可是在御書房門前當着羣臣百官的面被毀的,鐵匣子如何被打開的?那你給朕的鐵匣子是假的?”
王爺蹙着眉頭,“我給皇上的鐵匣子是真的,畫的確被毀了,可是秘密還在,只有宛清能打開,這事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如今鐵匣子被偷,皇上要是真將宛清嫁去北瀚,可有想過後果?”
皇上聽了臉色也不大好了,宛清知道鐵匣子的秘密,這輩子只能是錦親王府的兒媳,不然只有一條路,死,難怪當初錦親王說,要將宛清嫁去北瀚他寧願殺了她,原來是這個緣故,皇上狠狠的剜了王爺一眼,他要是老實交代鐵匣子已經打開了,他也不用急成這個樣子,大御建朝時曾留下一本秘記,歷代皇帝相傳,這炸彈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再如何固若金湯的城池也能攻破,東冽之危定能解,皇上一想到峰迴路轉,欣喜的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明日你便帶着炸彈去戰場,把東冽給朕狠狠的收拾一回!”
王爺瞅着皇上,“本王不能離朝,這炸彈是宸兒負責監造的,邊關的事我不打算插手過問。”
皇上聽着眉頭緊鎖,錦親王這話的意思是,他不去戰場,但是炸彈也不可能交給別人,除非莫流宸,“要是朕一來便答應你封宸兒東征大將軍,鐵匣子被打開之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朕?!”
說着,眸底有厲光,可是王爺依然不懼,冷冷淡淡的瞥了回去,“不錯,我是沒打算告訴你,你不信宸兒和宛清能護住鐵匣子,硬生生的把鐵匣子要了,結果呢,不還是丟了,皇上還是儘早把鐵匣子找回來的好,裡面有許多東西宸兒和宛清都沒碰,萬一流落在外人手裡,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皇上自己承擔。”
“朕已經派人去找了,那炸彈的配方呢?”
“在宸兒手裡,皇上還是少打炸彈的主意,另,鐵匣子被打開之事,皇上最好還是不要泄露,給宸兒和宛清帶來危險,臣不敢保證會有什麼舉動。”
“你這是威脅朕!”
“皇上可以這麼理解,臣只有這一個兒子,錦親王府有責任護衛大御,但他在臣心目中的分量比皇上,重。”
大御在王爺心中最重,其次是莫流宸,再是皇上,王爺明白的告訴皇上,要是皇上有害莫流宸,他偏頗的只會是莫流宸,氣的皇上把酒盞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表示氣憤,可王爺坦坦蕩蕩的說完了這話然後就喝酒,王爺這話也不錯,錦親王府的責任是護衛大御,卻不是皇上,他有義務爲大御赴湯蹈火,卻沒有義務爲了皇上犧牲,儘管有時候一國之主就代表了一個王朝,可這義務就寫的那麼明確,大御是大御,皇上是皇上,若是皇上爲了一己之私挑起戰亂,危害了大御,錦親王府護衛的是大御,而皇上便是敵人。
皇上對於這樣的義務也無可奈何,祖宗就是那麼寫下來的,他也更改不了,就算能,錦親王允許嗎?“朕雖然答應讓宸兒和洛親王世子比試,可他要是輸了,朕也不能因爲他手裡有炸彈便封他大將軍之職,但朕允許他帶着炸彈去戰場。”
“他不會也不能輸,我的兒子我瞭解的比皇上多,皇上要想創造一代盛世,就多巴結點宸兒吧,臣吃飽了,告辭。”
王爺說完,然後把酒盞裡最後一點酒乾了,然後龍行虎步的走了,留下皇上在那裡眉頭怒火越來越旺,錦親王方纔說的什麼?要想創造一代盛世,就多巴結點宸兒?巴結!他堂堂一國之君用的着去巴結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嗎?!
莫流宸從宮裡回到絳紫軒,宛清正抱着凝兒在觀景樓上數着對面屋宇上的白鴿,莫流宸坐到一旁,宛清瞥頭看着他,疑惑的來了一句,“大將軍?”
莫流宸聽了白了宛清一眼,手就揪上宛清的鼻子,“怎麼,你就那麼想當將軍夫人?”
宛清一手拍了他的手,然後揉着鼻子,凝兒小朋友手也碰上宛清的鼻子,學着莫流宸的樣子去揪,宛清抽着嘴角狠狠的剜着莫流宸,就知道教壞小孩子,凝兒只抓頭髮的好不好,現在竟然學着揪她鼻子了!
宛清捏着凝兒的手,告訴她這個毛病不好,不能學,不然長大後嫁不出去怎麼辦,那邊梳雲一頭黑線,怎麼覺得少奶奶是在拐着彎的教訓少爺呢,梳雲福身道,“少奶奶,奶孃說六姑娘該用午飯了,您和少爺也該用午飯了。”
宛清聽了忙把凝兒抱給梳雲,然後站起來去淨手吃飯,才坐到桌子上,那邊冷灼就拿了張明黃的聖旨來,“少爺,這是右相大人差人給您送來的,是和洛親王世子比試的題目。”
莫流宸聽了眉頭稍蹙,伸手接過聖旨瞅着,宛清也在一旁看着,呲牙道,“右相這是偏頗相公還是成了心的爲難你呢?”
聖旨寫的邊關缺糧,讓身爲大將軍的他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這不該是朝廷必須的供給嗎,士兵護衛大御,你不幫着填飽肚子給月俸,這也太不近人情了,這麼精壯的勞動力不在家耕田種地孝順父母卻扛着槍去戰場,隨時有犧牲的危險,不吃飽飯,那打起戰來不是失敗的可能性翻了幾倍嗎?這不是拿人家的生命開玩笑嗎?邊關那麼多的將軍,大將軍統帥全局,這糧草的事……還真不能不管,而且得首當其衝,可是,大御缺糧是事實,只怕邊關附近的糧食能用的早就用上了,宛清瞥頭看着莫流宸,“要贏回大將軍之位,讓半月坊送上五十萬擔糧食?”
莫流宸把聖旨往桌子上一擱,給宛清夾菜,笑道,“右相只怕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宛清無語了,這哪裡是比試啊,右相明知道東征大將軍的位置王爺和他自己只贊同皇上交給莫流宸,卻在這關頭出了這麼個主意,這是要他們白白奉上糧食數萬擔嗎?這跟變相的買官有什麼區別?
宛清努努嘴,丞相,果然老謀深算,支持歸支持,還不忘坑一筆,不過真自己掏腰包只怕沒什麼威望,宛清擡眸看着莫流宸,“相公有什麼好主意弄到糧食解決缺糧之危?”
莫流宸搖搖頭,這個問題他的確想不到辦法解決。
皇上給了三天思量的時間,這三日莫流宸就待在王府裡,除了被王爺找去了半個時辰,基本沒有出門,宛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怕打擾他的思緒,宛清一直沒有問,第三天一早,宛清以爲莫流宸會跟王爺一塊兒去早朝,沒想到卻是坐在外面等她一塊兒用飯,宛清狠狠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相公,你沒忘記今兒是什麼日子吧?”
莫流宸擡眸望着宛清,正要說話呢,那邊冷灼邁步進來,稟告道,“少爺,暗衛來報,昨晚半月山莊附近有人鬼祟出沒,似乎在查探炸彈。”
莫流宸點點頭,冷灼便福身下去了,莫流宸沒說話,給宛清夾了好些飯菜,然後自己才吃起來,莫流宸是知道宛清今兒會進宮給顏容公主送生辰之禮才刻意等她的,洛親王世子有官職在身,若是在京都,是要隨洛親王一塊兒上朝的,可是他沒有,所以也沒有這麼多的要求,朝堂上除了他和莫城謹的東征大將軍之位比試,還有許多的朝務要商議。
吃完飯,宛清便和莫流宸一起進宮了,進了宮便分道揚鑣了,誰讓錦親王府的馬車自邁步進宮門,那邊就有人飛奔去稟告皇上,馬車停在該停的位置處,那邊皇上的親信公公就來請了,見了莫流宸忙福身行禮道,“奴才給世子爺世子妃請安,世子爺,皇上和文武百官已經等您許久了,您再不去,大殿上都快要哄起來了。”
莫流宸也就不多耽擱了,隨着公公往大殿走,遠遠的就看見不少大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的還不是他膽怯怕了,不敢來了,洛親王世子也望着他,看着莫流宸俊美無鑄,神態怡然的進來,那抹從容讓他自愧弗如,這三天,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莫流宸進殿先是規矩的給皇上行禮,那邊皇上迫不及待的問道,“宸兒,你可想到解決缺糧的辦法了?”
右相也緊張的看着莫流宸,沒辦法,方纔朝上都轟亂了起來,他一時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得說他定是想到了,莫流宸蹙了下眉頭瞅着莫城謹,“洛親王世子的辦法是?”
莫城謹站出列,愧疚的作揖,“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還望世兄請教。”
莫流宸擺擺手,雲淡風輕的來了一句,“請教就不用了,我也沒有想出來。”
莫流宸說的雲淡風輕,可就是那態度讓滿殿的大臣嘴角狂抽,看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還以爲他胸有成足呢,原來也不知道呢,他倒是聰明,知道先問過洛親王世子,洛親王世子想不出來,他說不知道就更理直氣壯了,莫城謹也是哭笑不得,瞥頭看着皇上,那邊皇上撫着額頭,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結果,“阮愛卿,你總得給朕個解釋吧,錦親王世子怎麼就讓你那麼相信他有辦法解決邊關缺糧問題?!”
右相大人抽着眉頭,他能說人家手裡有大把大把的糧食嗎?不能說,右相大人瞥頭望着莫流宸,眸底都帶了乞求之色了,“還請世子爺不要藏拙。”
莫流宸翻着白眼,那邊王爺也讓他不要胡鬧了,莫流宸扯着嘴角,“父王,你就不怕這朝上有東冽的奸細,辦法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豈不是打草驚蛇?”
莫流宸此言一出,滿殿譁然啊,個個都指責的看着莫流宸,不會就不會,說什麼有奸細的話搪塞人,左相大人冷哼道,“錦親王世子之前就不同意比試,現在皇上出題了,答不上來便答不上來,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可說這朝堂上有奸細,那不是污衊在朝的大臣嗎?!”
左相大人一站出來說話,不少大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大膽點的就開始指責起莫流宸了,當然,屬於比較隱晦的那種了,怎麼樣,他們的臉也沒有莫流宸的拳頭硬不是?
莫流宸等他們說到差不多的時候,才冷笑道,“要是朝堂上沒有奸細,當日畫卷是在哪裡被燒燬的,那鐵匣子又是如何在宮裡丟失的?這麼重要的東西,皇上也不會鬧得人盡皆知,知道的不是在場的大臣嗎?這宮裡要是安全,七皇子如何被人給算計的?”
簡單的幾句話說的滿殿大臣閉上了嘴,且不說其他的,當是這畫卷就是在御書房門前被毀的,那地方不是誰都可以去的,皇上眉頭也蹙了起來,瞥頭看着王爺,王爺緊蹙眉頭,問莫流宸,“宸兒這顧忌不得不慎重,你先說有沒有辦法解決邊關缺糧的問題。”
莫流宸搖搖頭,他的確沒有辦法解決,但還是從衣袖子裡掏出來一張紙條交給了王爺,王爺打開瞧了一眼,然後給了右相,右相用眼角掃了眼有些迫不及待的皇上,卻是裝作沒見到,打開紙條瞅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紙條交給皇上,那邊深知皇上心思的公公已經過來取了,右相只得給他了。
公公把紙條交給了皇上,皇上打開一看,眉頭緊蹙,上面寫着:讓皇上籌糧,運到邊關。
皇上想着比試的題目,氣的一把捏緊了紙條,“你讓朕籌糧?這算什麼解決的辦法,你不知道大御今年多災,要是朕有辦法籌集糧草,不早送去了,還用等到現在!”
皇上說第一句,那些大臣聽得眉頭打顫,錦親王世子這辦法……,算了,他們還是等着瞧好戲好了,一個個眼睛在皇上和莫流宸身上打轉,莫流宸站在那裡面不改色的看着皇上,“皇上也知道大御多災,籌集不到糧食?大將軍一職主在處理邊關政務,雖然糧草也在內,可東冽步步緊逼,朝廷不想辦法儘早把糧食送去,還到邊關快要斷糧了,讓大將軍自己想辦法去籌集,那要朝上這麼多的大臣做什麼用?邊關一旦出現斷糧問題,勢必引起軍心動盪,東冽若是在這個時候進攻,我軍會如何?大將軍沒空去批閱奏摺,還在想辦法填飽士兵的肚子,吃飽了才能去迎戰!”
莫流宸鏗鏘有力的說着,那邊皇上眉頭也蹙了起來,不可否認莫流宸說的在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戰之首,那邊朝堂上的其餘等着看熱鬧的大臣也不說話了,顧老爺眉頭緊蹙,顧老太爺是武將,從小就教他兵書,雖不是將軍,但是知道的也不少,隨口問了一句,“宸兒,大御缺糧,朝廷一時也籌集不了,東冽若是這個時候進攻,你會如何辦?”
顧老爺一問這個問題,不少人刷的一下瞥頭看着莫流宸,老實說,這個問題比方纔那個有水準,莫流宸輕笑道,“東冽不會進攻的。”
顧老爺愕然睜大了眼睛,這可是絕妙的機會啊,東冽傻了纔不會進攻呢,“爲何?”
“他們也缺糧。”
顧老爺嘴角輕抽,頓時無言以對,不經意的往左挪了兩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邊王爺嘴角溢出來三分笑,右相大人也有了疑惑,世子爺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莫不是?
可就這簡短的對話,讓大臣們先是訝異然後好奇再是鄙夷,靜寧侯朝皇上道,“錦親王世子怕是在和顧大人開玩笑呢,皇上,邊關之事雖然因爲東冽皇帝病了而有所緩解,可是情勢並沒有預想的那麼可觀,邊關的將軍都吃過敗仗,無論哪位將軍的作戰策略將士們心裡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影響士氣,朝廷需急派一位將軍去震着,皇上不可再由着錦親王世子這麼胡鬧了,洛親王世子雖然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可他夠謙虛,若是皇上認爲他資歷尚淺,就委派錦親王去戰場吧,錦親王偏頗世子也得看什麼時候,還望以大局爲重,想歷練世子,大可帶他一起去,犯不着交這麼重的擔子給他,潼北一帶有賊匪出沒,不如讓世子帶兵去剿滅他們。”
讓半月公子去剿滅賊匪,那不是大材小用嗎?!右相大人急的看着皇上,龍椅上,皇上瞅着那被捏成一團的紙團,隱約還能見到籌糧二字,朝堂下,大臣又議論紛紛了起來。
那邊,宛清由着丫鬟帶着往顏容公主的寢殿走去,遠遠的就瞅見了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端寧瞧見宛清,三步並兩步的就走了過來,“宛清姐姐怎麼現在纔來,我都等你許久了。”
端寧說着,靜宜忍不住嗔了她一眼,“你自己來的早也不能這麼要求宛清姐姐吧,她可還懷着身子呢,顏容公主原都不打算辛苦她跑上一趟的,是皇后娘娘想趁這個機會單獨見見她,你可別耽誤皇后娘娘的事。”
端寧詫異的眨巴了兩下眼睛,靜宜郡主肯定的點了點頭,端寧忙扶着宛清往顏容公主的寢殿裡走,半道上,忍不住問道,“宛清姐姐,端寧有件事實在是憋不住想問你了,你可得如實告訴我,我哥和他都去哪兒了?我去問過二皇子,他說不知道,讓我來問你,說你可能知道,這些日子母妃一直心神不寧,會不會是我哥出了什麼事?”
宛清被問的怔住,老實說,瞧見端寧她就有種想逃的衝動,就怕端寧問及這個問題,哥哥莫名和未婚夫齊齊出去辦差,隻言片語未留下,心裡能不擔心嗎?端王爺去找鐵匣子了,莫翌軒又出去了,整個端王府都沒有男主子了,端王爺和端王妃感情深厚,肯定有書信回來的,端王爺被抓有段時間了,一旦沒了書信往來,端王妃只怕心裡都沒底,所以心神不寧,說好了阮文浩和端寧的婚期就在下個月月末,就算有急事,也不會讓他們兩個一塊兒出去的啊!
宛清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打馬虎眼,還帶着一絲半絲的疑惑,“端親王世子和阮大公子不在京都了?難怪朝堂上都沒什麼人支持相公呢,他們怎麼能在這關頭不在呢?”
端寧一聽宛清這話,小眉頭也扭了起來,“就是,偏偏這個時候不知道溜哪裡去了,還是偷溜的,只留下一封信,要是在的話,還能站在錦親王世子一邊幫着說上兩句話,不過,戰場危險,還是不要去的好。”
一旁靜宜聽着端寧說這話,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以後阮大公子是沒法上戰場了,有人不讓啊!”
端寧一聽,小臉唰的一下紅了,忍不住去打靜宜,結果兩人就這麼鬧了起來,你追我趕的,那邊珊瑚走過來,扶着宛清往前走,笑道,“世子妃,皇后就在裡面等着您呢。”
宛清很疑惑,不知道皇后有什麼話和她說,她和皇后沒什麼交集,猜也猜不出來,索性就不猜了,邁步往前走,直接就去了顏容公主的臥室,皇后正給顏容梳妝呢,差不多已經梳好了,再挑髮簪了,“顏容,若不是你臉上的傷,也不用拖到十七了還待字閨中,現在已經完好了,母后會給你說門滿意的親事的。”
顏容公主聽得臉頰緋紅,嬌羞的低下了頭,嘴裡說着這輩子都不出嫁,要留着陪皇后,皇后忍不住戳了她的額頭,“女大不中留,你想陪母后,母后還不敢要你陪呢。”
顏容公主撇過頭委屈的看着皇后,她可從沒鬧騰過她,皇后嗔了她道,“洛兒都說好幾回了,宛清都快要做娘了,你還呆在皇宮裡,他的小面子都沒地兒擱了。”
顏容公主嘴角打顫,那邊皇后就在問她看中誰了,顏容公主忙站了起來,瞧見宛清,忙道,“母后,你不是找宛清說話嗎?女兒就不礙着您事了,去外面招呼客人了。”
說完,趕緊的溜了,皇后瞅着宛清,宛清忙上期給皇后行禮,皇后瞅着宛清,先是問了宛清坐馬車來可有不適,宛清都一一作答了,然後才問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宛清有什麼事?”
皇后聽了一個眼神使了,身邊的丫鬟就出去了,宛清身邊的竹雲梳雲也出去了,見皇后這麼慎重,宛清心裡還真是沒底,直打突突,忍不住再次問出聲,就聽皇后慎重其事的問道,“二皇子再查二十年前溫貴妃救皇上的事,你可知道?”
宛清聽得一愣,隨即點點頭,那邊皇后眉頭緊扭,“二皇子說你懷疑當初救皇上的不是溫貴妃?這事當真真有其事?”
宛清眼睛睜大的看着皇后,心裡有三分計較,這話一旦說出口,可就沒有收回來的可能了,她答應過王妃不透露這事的,當初是因爲信任二皇子才說的這話,沒想到他告訴了皇后,怕是動靜過大,惹的皇后生疑了,那皇后都知道了,國公府的人和溫貴妃豈不都知道了?宛清蹙着眉頭,“宛清的確有此懷疑,宛清曾無意間聽說二十年前母妃曾在慧海大師門前跪了幾個時辰求雪蓮治老國公夫人之病。”
皇后聽着宛清這話,煙眉緊隴,“只是聽說,可有旁的證據?”
宛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那些她知道的理由都站不住腳跟,溫貴妃一反駁她就是污衊了,王妃不在,國公夫人不可能站在她這邊的,只怕王妃說這話,都沒人信服,宛清斟酌了兩秒,才道,“想必皇后娘娘也聽說了母妃與國公府斷絕關係之事,宛清曾答應母妃不去查這事,這才拜託二皇子的,母妃一直爲害死老國公夫人心存愧疚,宛清只是想弄清母妃的心結,當初求雪蓮的是她,爲何拿回來的卻是貴妃娘娘,期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讓母妃心愧難安。”
宛清說的比較迂迴了,可最重要的也提了,求雪蓮的是王妃,拿雪蓮回國公府的是貴妃娘娘,那救皇上的到底是誰?皇后聽了心裡的疑團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老國公夫人偏疼錦親王妃的事她知道,當初琉璃送嫁轟動一時,比皇上娶溫貴妃還要轟動,這樣,王妃怎麼會對老國公夫人心愧難安,宛清該是知道什麼,卻是不說,讓他們去查,要不是斷定,豈會讓二皇子去做無意義的事?
皇后點點頭,心裡有了計較,拍着宛清的手,“本宮知道你的難處,也就不多問了,聽說你因爲溫貴妃給世子賜側妃一事動了胎氣,有愛發脾氣的後遺症,本宮知道你醫術好,可有所好轉了?”
宛清點點頭,“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宛清已經好許多了。”
皇后笑了笑,再次謝宛清幫着治好顏容公主的臉,宛清又是一陣謙虛,然後纔出來,外面不好大家閨秀都在正殿裡候着了,正猜測着是洛親王世子被皇上冊封東征大將軍還是錦親王世子被冊封,不過似乎也有一邊倒的架勢,原因無他,莫流宸甚少出門,不爲這些大家閨秀所熟悉,那脾氣暴躁敢譏諷皇上的事蹟,如今更是人盡皆知了,在大家心裡都打上不好相與的標籤,況且錦親王世子已經娶妻了,不是她們的菜,洛親王世子人長的俊美就不說了,又才華橫溢,脾氣溫和,重要的是還沒有娶妻,似乎連通房小妾都沒有,兩相一比,傻子都知道選誰,這盤菜要是端到她們跟前,二話不說,下筷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