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是冰帝的風雲人物。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信自戀自大他有那個資本。但是現在,他畢竟只是個十三歲的國一學生,面對這種情況,他忍無可忍。
“忍足侑士,你給本大爺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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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帶回演出開始。
話說當女王陛下解救出在鬼屋中水生火熱的衆演員加看客時,時間已經是一點十分了。所以大家八百里加急趕回大禮堂後臺開始換裝。一切順利,趕在開場前就緒。第一次演出的緊張被跡部強勢地打壓下去,衆人努力彼此打氣,可謂是團結一心。
上臺了,學生們很給(跡部)面子的都來捧場了,座無虛席啊。第一個上場的是阿塵和嶽人。
嶽人那身丫頭裝引起了軒然大-波,下面討論聲一片。
“嶽人,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以後不想在網球部混了?”
稱轉身的空當,阿塵警告同伴不要罷演了。否則跡部可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惡。”
嶽人這孩子還是很熱愛網球的,所以他軟肋也就是昭然若是了。
前幾場都很順利。跡部大爺出場的時候,臺下的女生叫得不要太整齊一化:
“跡部、跡部、跡部——”
就在跡部大爺得意洋洋伸手準備一個響指說句“就是本大爺我”時,被女主角一個狠利的眼刀給劈醒了。
阿塵:搞什麼跡部!你現在演的是弱書生啊!早知道就該讓你演馬文才!=皿=+
跡部:哼!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少在那裡指手畫腳擠眉弄眼!本大爺知道!
忍足:哎,我的角色還是很討喜的啊……○+○
阿塵+跡部:閉嘴!
於是跡部大爺從洋洋得意的水仙變成了貧窮的弱書生。臺下一片驚愕後讚美聲不絕。
“跡部大人演什麼都是那麼的出色!”
“跡部大人的演技好棒啊!”
真是的,冰帝這羣女人果然是美色下的俘虜。
阿塵站在舞臺的定位處,那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觀衆席的手冢等人。那一排人長輩們似乎是在談論一些重要話題,顯得很嚴肅,而小輩們則是專心致志地盯着舞臺上,顯得興致缺缺。
真是一羣大爺啊……
想起從那七繞八繞的危險鬼屋出來時,葉哥居然對自己說了句“你們學校的校慶很有特色值得立海大學習”之類的,讓弦一郎成功黑了臉的話。
“這位兄臺……”
回過神,跡部那掩不住傲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塵連忙收回神,專心演出。
一切真的很順利。(我不是在強調)直到英臺與山伯化蝶的那一幕,忍足所扮演的反面角色本應該在中段的時候退場,臺上製造的風涌起時,忍足竟然還施施然立於一側。
阿塵:忍足,你搞什麼鬼?你不是應該下去了嗎?
忍足:呵,我不是說了有好戲麼。
阿塵:什麼?!
那邊跡部已經伸出手準備拉起阿塵,她手還沒有遞過去,另一隻手居然被忍足拉住,並且往他那邊拖。
“搞什麼你!”
壓低了聲音,不顧觀衆的驚愕,阿塵試圖甩來忍足狼的鉗制。
無果。
那廂,跡部惱怒的激光視線掃射過來,忍足沒有帶平光鏡的眼睛魅惑至極,他看着阿塵,突然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說道:
“英臺,你跟個死人有什麼未來,還是乖乖回去做我的馬伕人吧!”
“什、什麼!?”
囧。這是她今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臺詞了。
“你被鬼屋裡的那些東西嚇傻了?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你不想知道今天的事情背後是誰在操作麼。”
忍足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今天的鬼屋事件。
“……不是高年級的前輩們麼。或者是跡部家的競爭對手麼。”
阿塵看着臺上已經有些臉色發青跡象的跡部,觀衆們明顯是一個看戲的心態。身旁的忍足那席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也是幫兇之一哦。”在跡部還沒有走到他們身邊前,忍足湊近她的耳邊悄悄說,“你爺爺,似乎正在決定你的婚約對象呢。”
被忍足前一句震了一下,後面的話又使她摸不着頭腦了。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因爲——”
“忍足侑士,你給本大爺放手!!!”
跡部爆發了,觀衆們嘩啦啦一片尖叫反應。緊接着他們看到的居然是——女主角和男配角雙雙消失在幕後。消失前還有最後一句臺詞。
“我似乎覺得馬伕人更適合我!”
臺下,文太的泡泡破了。
“搞、搞什麼啊……阿塵他們爲了這次演出不是下了很多功夫嗎?怎麼現在自己人砸場了啊?”
臺上,跡部僵硬的身體,最後轉身面對觀衆,一隻手遮住臉頰。憂鬱的聲音響起:
“本大爺……居然被甩了。”
於是乎臺下爆發出衆女生一致的高呼:
“跡部大人!你還有我們!讓暮西涼那個不知大好歹的女人隨風逝去吧!”
臺上跡部輕笑一聲,全場霎時寂靜。
“沒錯,這就是新梁祝的結局。梁山伯安息了,祝英臺作爲一個封建社會的女人也終於屈服了。所以——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啊——跡部大人!!”
“跡部大人演得好棒!”
幕布緩緩落下,在遮住觀衆視線的剎那,跡部往臺下跑去。
“跡部!”宍戶亮叫住自家部長,對方不爽地停住腳步。
“暮西涼和忍足呢?!”
“那個……”宍戶摸摸鼻子,有些艱難地回答,“他們一下臺就跑出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出了學校了。這是忍足要我給你的便條。”
“哼。”一把扯過紙條,跡部還在“被這兩人搞砸演出還好自己反應及時挽救了中等部的榮譽”如此的思想下。展開豆腐塊的便條,上面赫然寫着:
跡部
我和我的夫人爲了我們兩個人的幸福控訴去了,不用追了,明天我們自然回來。祝你還沒有被自己的怒火焚燒成灰燼。
忍足留
“這個傢伙……”
慈郎難得沒有睡覺,卻看着這像做夢一樣的一幕嚥了咽口水。
“老師叫我們去謝幕了。”
那邊小川不知死活地叫道。
“棒~”
一個被揉成團的紙團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路經小川的腦袋,佔領高地。
*****
通往神奈川的電車上。
“忍足,我們今天這麼做,回去之後不會被跡部殺了吧?”
車廂內,忍足和阿塵擠在一起,周圍渾濁的空氣使兩人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還有……從上車我就想問了。既然你給跡部留了字條,爲什麼我們還要坐這麼擠的交通工具啊!!”
“我們要,體驗一下民情嘛……”
忍足推了推平光鏡,面不改色地說。
我上輩子已經體驗了二十年了!
阿塵在心中悲憤啊,在看着忍足不動神色地移動身體,擋住大部分人的揖讓後,好感度好歹回升了一點。
『阿塵,爲了你和我各自的幸福,你一定要阻止你爺爺下決定!』
忍足狼在途中告訴自己,忍足爺爺從大阪來到神奈川視察醫院的情況,碰巧響起有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也就是暮西涼爺爺住在神奈川,於是動身前往拜訪。兩個老人聊到自己的孫子輩,忍足爺爺得知暮西涼爺爺有一個孫女,便說道,不如給他做個孫媳婦吧。沒想到暮西涼爺爺竟然樂呵呵地同意了。
聽完後,阿塵差點沒吐血——這樣的爛言情戲碼,爲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啊!?
“我們要怎麼阻止他們啊……說不定,”阿塵抱着最後的希望對忍足說,“是他們開玩笑而已。”
“開玩笑!?”忍足狼忍不住提高音量,電車到站了,兩人隨着人流下車。“如果真的是開玩笑,那爺爺就不會特地打電話來告訴我了!”
“所以說你在舞臺上說的什麼今天的事情你也有份純屬是想把我騙出來是吧。”
女生跳下車,看着藍髮少年像被擠沙丁魚一樣從電車中擠出來。身上冰帝的校服都顯得有些褶皺了。
“……這個,我是想到可能是……”
忍足試圖辯解。
“……爲了你的幸福,恩?”阿塵挑眉,看着忍足的臉色有些發白。“讓你去招蜂引蝶的幸福?”
“話別說得這麼直白嘛……”忍足狼不愧是色中餓狼,他平覆了一下被擠得差點內臟都出來的震撼效果,感嘆着神奈川的路線簡直比東京更恐怖,再面對着女生時露出很欠扁的笑容:
“我這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
阿塵黑線,這傢伙學中文學來學去就這句話最溜了。都不知道老師爲什麼要教這樣的詩詞。搞得她好鬱悶啊……
“好了,我是認真的。”忍足看着女生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解釋,“你不會想讀國中的時候就頂着個戒指到處跑吧。”
“……好吧,走。”
率先轉身,她拿出手機向其他人求援,然後帶着忍足朝自家的方向大踏步前進。
*****
“葉哥,救命。”
葉一郎對着手機屏幕上的字半天摸不着頭腦。
“……阿塵被那個忍足綁架了嗎?”
幸村等人正坐在車上返回神奈川,今天他們受的刺激可不是一點。
“也許吧。”
收起手機,葉一郎看看天色,夢市已經趴在幸村身上睡着了。弦一郎臉色不太好,文太則是在和芥川慈郎通話。
“回家再說。”
……
“你家……很古老啊。”
站在暮西涼家大門口,忍足一手放在額頭作出仰望的動作。
“你給我閉嘴,”阿塵去敲門,“你給我想想一會怎麼說吧。”
門很快就開了,傭人一看是阿塵,一句大小姐立馬吐口而出。
“爺爺在哪,我要見他。”
言簡意賅,明顯得不想在此地逗留。
“家主正和客人在茶室……您這是……”
傭人有些遲疑,大小姐不是應該在週末的時候纔回家嗎?怎麼提前回來了?身後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子?
“知道了。”
朝忍足示意,兩人無視傭人有些白目地表情,沖茶室直奔而去。
“我忍不住再次感嘆,你家真是龐大。”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條迴廊,忍足抹了把汗。
“茶室在後面,我們走的路比較繞而已。”阿塵腳步噌噌地頭也不回,“避開僕人省得麻煩。”
“其實也不是很急啊……”
跟在後面的忍足推推鼻樑上有些下滑的平光鏡,道。
“忍足君。”前面的阿塵停下來,背對着他,語氣裡似乎是極力在忍耐着什麼。“你知道嗎,當你說這話時,我有種把你從神奈川打包寄回東京給跡部的衝動。”
“這、這種衝動就讓它隨風而散好了。”忍足有些底氣不足。
“那就走吧。”
……
其實阿塵不明白爲什麼老爺子是不是真的想和忍足家聯姻。
好友見面聊得投機,就決定了孫子孫女以後的命運?日本人早婚她知道,但是畢竟前世是個地地道道連國都沒有出過的中國人,她對於這種家族婚姻,還是有一定的抗拒的。更何況對象還是這個花花公子,怎麼想怎麼不安全。她可不想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全毀在這頭關西狼身上。
偏偏這頭關西狼,其實還蠻有心計的。長得也算是少女的白馬……王子就算了。
總算看到了熟悉的茶室,她看到從裡面出來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這是……阿塵?”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她。半響纔開口。
“您是……幸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