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冰帝學園。
“學姐……你沒事吧?”
銀色頭髮一看就是乖乖學生的男孩問道,他身邊金色頭髮的男孩“切”了一聲。被壓(誤)的女生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斷斷續續道:“學弟……能不能麻煩你把慈郎這傢伙從我身上移、開?”
“呃,好!”
男孩乖乖照辦,搬了半天發現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能讓沉睡中的綿羊起身的。他只好向同伴求助:
“日吉,你過來幫我一下……”
阿塵看着那個男孩一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才拽拽地過來,兩人同時使勁,終於把慈郎給搬開了。
“呼……差點沒被他壓死。”
終於脫身的女主角擦把汗,連忙向兩個小男生道謝。
“謝謝你們啊,我叫暮西涼塵。中等部一年級。”
“不客氣。”銀白色頭髮的孩子還是很懂禮貌的。“我叫鳳長太郎,這是日吉若。我在初等部A班,日吉在C班。剛纔學姐和部長的領舞很漂亮呢。”
這孩子真嘴甜。我喜歡。
阿塵拍拍裙襬上的草屑,打量了一番兩個男孩。體格不錯,長相也不錯,就是金頭髮的那個太傲氣了……話說他口中的部長是?
“鳳君,你說的部長該不會是……跡部吧?”
“呃,是啊!跡部學長打網球很厲害呢!”
說道跡部,連那個日吉若臉上也是淡淡的讚賞。而鳳這孩子就表達得更直接了。
“明年我們升上國一的時候,就可以向部長討教了! ”
“真是兩個上進的好孩子啊~”
略帶輕佻的關西口音打斷三人(?)的對話,忍足侑士一身標準紳士裝閃亮登場。
“……我說剛纔怎麼沒看見你呢,原來是在這裡偷香啊。”
阿塵上下打量了一下斯文敗X的忍足,以很熟稔的口吻說道。
“喂,這裡只有你一個女生,難不成我偷的香是小姐你?”
忍足狼很機敏地回擊,初等部的兩個小朋友看到他時明顯眼睛發光。
“……/////”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討厭啊。第一次吃癟的某女生捏着裙子,完全沒注意仍舊躺倒在地上的綿羊已經睜開了眼睛。
“哎呀,仙女~”
撲到。
暮西涼同學我爲你默哀。
“……”
三位男士相對望了一眼,再看看再次被綿羊壓(大誤)倒的阿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同學啊,你這輩子最錯的事情就是出現在慈郎綿羊半睡半醒的時候!
*****
“就是這樣……嗚嗚,我好悲慼啊。”
假惺惺地揉揉眼角想要擠出滴眼淚,無奈演技不到家,電話那頭小亞美的聲音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人家也想要被芥川撲倒兩次……就算是絆倒也無所謂。”
“呵呵呵……你想死嗎。”
“不敢不敢。”
“不過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舞伴居然讓葉哥來了。怎麼,想當我嫂子?”
“胡、胡說什麼呢。”
校慶後冰帝照例放假一週,然後就是第一次校內段考,俗稱排名。此時阿塵已經換上便裝站在車站等車了。因爲司機臨時有事,難得坐一趟公交車的某人就爽快地出門到公交車站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車來了。”
“呀,阿塵桃花運真是旺盛……啪。”
很果斷地合上手機蓋,掛墜因爲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發出鈴鐺球滾動的聲音。
說道這個手機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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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就別生氣了,好歹咱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
“哎,我又不是故意不拉你的,實在是看到志同道合的晚輩一時激動——”
“……”
“我道歉還不行嘛,別陰着一張臉了多難看啊……”
“……”
“噥,這個給你,這可是大阪絕版的手機鏈啊!”
“……你們大阪不是盛產美食麼……”
“呃,這個是因爲是堂弟送的珍貴禮物啊。”
“……好吧,我姑且收下。”
“謝天謝地了……”
“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
十三歲的忍足侑士,顯然還沒有完全掌握哄女孩子的技巧。當然我們的女主角也很粗神經地還沒有注意到一個事實,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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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西涼大人,居然拿着跡部大人的手機,上面掛着忍足少爺的掛墜?”
一個星期後回到學校,新一輪的八卦風又席捲了冰帝初等部。只不過着目前爲止是後話,後話。
當下的情況是,暮西涼君應承立海大諸位,前去集訓地與他們集合。
“塵姐姐?”
那頭傳來很可愛的小女孩聲音。
“小夢?我馬上到了,你哥哥他們……”
“塵姐姐,你快點啊,那個討厭的姐姐老是纏着哥哥……”
“呃,恩。小夢等我哈。”
“好!”
還沒來得及合上手機蓋,一條信息就進來了。
『阿塵,幸村的幸福就在你手上了!你快點來啊!! By文太』
一邊想象着紅毛小豬抓耳撓腮急不可耐的神情,一邊按下回復鍵。
『幸村的幸福在他自己手上啦,我馬上到了。』
公交提示還有兩站,她把手機調成靜音塞進挎包裡。沒想到司機一個急剎車,還沒來得及放進去的手機就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BIU”一下滾到對面的男生腳下了。
……真是倒黴啊。
“不好意思。”等車穩了,離開座位走到對方身邊,“可以讓我撿一下手機嗎,就在……”
正在看書的男生看上去很斯文,鼻樑上架着一副和手冢差不多的眼鏡,只是度數應該很厚。再看一眼他手中的書,好傢伙!外文……
“給。”
還是男生幫她撿了手機,遞還給她。
“謝謝。”
然後老老實實地回到位置上,閒暇無事偷偷觀察那個男生。
端正修長的眉目,紫色的頭髮,皮膚很白,看得出應該是出身富家。不過……怎麼會來坐公車呢。
(作:你不也是坐公車。)
“XX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
廣播裡熟悉的聲音響起,阿塵起身收拾了一下下車。
……
“嗒嗒嗒嗒。”
文太雖然說來接自己,可是他的“接”是……
『我在門口等你嗷~』
某隻恬不知恥的小豬發來信息,附贈電子泡泡糖一枚。
……真的是很欠扁的信息啊。
挫敗地收好手機,下車時仔細檢查了一下——不愧是跡部大爺送的,丫丫的經過那麼劇烈的撞擊,居然連個刮痕都沒有。想起前世的自己,手機從宿舍牀上摔下來當場裂成兩半,好不容易修好了,蹲個茅廁居然還掉坑裡了。爲此,足足被姐妹們笑話了一個學期。
抹一把辛酸的淚,我們的女主角驟然發現身後有人。
……是那個幫自己撿手機的?
挑眉,怎麼越看越眼熟呢……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柳生比呂士。』
某個片段閃過腦海。
這個人……該不會是他吧?
僵硬地停下腳步,身後的少年很快跟上來。擦肩而過時,對方只是點頭而已。
……不認識了?
細想想,兩人除了打招呼外就沒說過話,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之後的蜜蜂追擊鬼屋迷蹤還有那致命的逃跑一幕……唯一有映像的就是對方失去意識後自己摘下眼鏡誇讚他“摘掉眼鏡比較帥”。
嘖,難道他也是網球部的?只是看不出幸村他們和他很熟啊……
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到有個電話打進來。
“呃,精市?”
“阿塵,你到了麼。我們全員到齊了。”
“啊抱歉抱歉,有點意外,我到了!”
“好。”
電話那頭隱約可以聽見女生的撒嬌聲,還有文太泡泡破掉的聲音。
“嘖,看來接下來的事情會很有趣呢。”
看到幸村合上手機蓋,拿着筆記本的柳趕緊記上幾筆。之前介紹給他們的菊川南芴,現在可是一直站在幸村身邊充當“不言而喻的關係”的重要主角呢。
“哦,你來啦。”
門口走進一個高挑的身影,文太朝對方招手。
……
“啊拉,就是這裡~”
雙手擊掌以示慶賀(慶賀什麼?),女生扯了扯挎包帶子,走進場內。
“塵姐姐這裡這裡!”
“阿塵我們在這!”
兩個聲音響起,緊接着是熟悉的嚴肅男聲。
“太鬆懈了!”
“哥哥,弦哥哥好可怕……”
“真田你好凶……”
一大一小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配合得很。幸村有些無奈地笑,接觸到真田的眼神,對方眼中閃過某些貌似愧疚的神色。
“不好意思久等了……誒?”
那個,誰能告訴她一下,柳生家原來有兩個兒子啊?
“啊,你是剛纔的……”
其中一個“柳生”擡起手指着驚訝地阿塵,眼鏡的角度下滑了點。
“抱歉,這是部員的惡作劇。”
真田發話了。
“這位,”指着仍舊保持着手指人狀態的男生說道,“是仁王雅治。仁王,還不把假髮摘掉!”
“嗨嗨~”
對方一改謹慎的模樣,語氣間竟然帶着三分輕挑不免讓她想起了某狼。有些吃驚地看着他摘掉假髮拿下眼鏡,阿塵在心中進行自我催眠:
冷靜冷靜,這是動漫世界什麼都是可能發生的……你之前不也發現異常了嗎……在公交車上的時候他居然把外文書拿反了!整一個斯文敗X!冷靜……
“呵、呵,你好,我是暮西涼塵。”
僵硬的笑容任誰看了都不會舒服,正牌柳生推了推眼鏡,卻在心裡吐槽仁王居然坐公車都不忘破壞他的形象。
“習慣就好,這傢伙老是痞痞的。”
文太瞄了眼被無視的菊川,主動竄到女生身邊。
“……也是。”
這傢伙皮膚這麼白,恐怕終年照不到日光。他真的是網球部的?網球難道在室內?怎麼看,這一頭白毛的傢伙,也是路邊敲分的小混混啊……
依次介紹了其他球員,阿塵有些奇怪怎麼這幾個人全是一年級的,連個二年級的都沒有?
“這次是我們一年級備選球員的集訓,高年級不參加。”
真田解釋道。
“原來如此。話說回來葉哥呢?他不是吵着要來麼?”
“他朋友住院了,所以——”
“訓練時間差不多了吧?”
菊川笑着打斷真田的話,其他人有些無意識地看了她一眼。
“是呢。”幸村淺笑着拍拍妹妹的頭,“女生就做我們的後援去準備食物之類的好了,大家去球場吧。”
“是!”
目送一干人等離開,阿塵撇撇嘴——早知道就不來了,原來是來打雜的……
“走吧。”
牽着夢市,轉身對菊川和柳生的妹妹裡奈說道。
“恩。”
雖然之前就注意到菊川對自己或多或少流露出的不滿,但是也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吧。這孩子應該是獨生女家裡寵慣了吧。現在突然換了環境不習慣而已。
和柳生妹妹很談得來,兩人都是不拘小節的人。有着“立海大淑女”稱號的裡奈其實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只是迫於家族從小的束縛不怎麼表露而已。現在沒有大人的限制,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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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東京綜合病院。
頂樓的高級病房只有兩間房是主人的。一間是九漣陽的,另外一間住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護士查完房正準備坐電梯下去,那頭正好出來一個少年。
黑髮,灰眼。
“請問九漣陽是住這裡麼?”
“啊,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