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那個叫千旭的一點小動作,不過文宸月的樣子,什麼都沒發現一樣。被千旭耍得團團轉。就像是惡作劇一般。
他們不是未婚夫妻麼?
想起另一個傳聞,文宸月心意穆家主事穆安,穆安對荊寶生卻一往情深,儘管這個一往情深的人親手殺了荊寶生,逼得她不得不死而復生避走他鄉。
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兄長和薇爾也是,說什麼生死相許,誓死相隨,生不能同日,死必定同寢。笑話!
兄長至今還在花天酒地樂不思蜀,等着父親大人把端木家的主事一位傳給他,海誓山盟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我不在話薇爾的心在哪裡,只要她的人和我一起便是,就是死,她還是得跟在我身邊。
今日是所有參與進來的古族分贓的日子,以穆家荊家曾家等大家族爲代表的遊戲規則制定者,直接宣佈了靈礦的處決權。依照家族的實力劃分利益,端木家素來不上不下,我也懶得去爭,直接聽了結果。
意料之外的,端木家這次,似乎要比以往多佔據了一小部分。
幾個大家族的代表面色極爲不善,卻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大家都默認了那多出來的一分利益歸屬爲端木家。只有千旭聽了的時候,眼神閃爍出幽暗的光芒。
文塵緣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倒是內訌,反倒讓我這個外人見了便宜。
瞭解拉丁美洲的事,再次回到日本,本該去公寓,卻被克萊斯曼攔住。他希望我能協助他做點事,和荊寶生有關。
我本想拒絕,上次爲了荊寶生沾上克萊斯曼本就是不該,現在倒像是甩不掉的牛皮鮮了,有夠討厭。這樣的黑暗生物,怎麼配我們打交道?
縱然能力超凡壽命永生,受了詛咒卻是事實,不能見光,那是被所有的人類都遺棄的種族,更何況是血統高貴的古族?我自然是拒絕的。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趁着還沒有成長起來,要扼殺於搖籃之中。
克萊斯曼笑着道,“我知道端木先生血統高貴,作爲端木家的唯一嫡子,一定是驕傲的。可惜比起荊家那位,端木你就真的有萬無一失的把握?要知道,她的掌事們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或許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能夠讓她死而復生,不難猜想,他們必定是有打造化。”
我想起那個總是板着臉訓斥的沈瀾尋,還有總是吊兒郎當不靠譜的沈南歌,遊離在兩個少年之間,常常受到荊寶生和沈瀾尋雙雙訓斥。
還有那個純潔如同白紙的少年。
呵呵,我想我該做點什麼纔是。萬無一失,誰都不能萬無一失,不過是堵上運氣和機緣,能不能成事,總得看上天的面子。
多準備去卻是好的。
我答應了克萊斯曼的要求。幫他看着荊寶生,不過,也只是看着,我不會干涉她的任何行動。
回來的第一頓晚餐是岡島做的,看得出來,他很用心。對於我這個總是溫和的笑着的人,他對我的好感勝過荊寶生。我想這該是個機會。
沈南歌和荊寶生都沒有回來。
一個兩個都去會情郎,岡島做了滿桌的晚餐也沒有人賞臉。失落是有的,怨憤也有一點點,可惜不夠。我敢說,過了今天,他又會讓自己變得如同白紙一樣,今天的事絕對會選擇性失憶,——就像荊寶生你把個漏洞百出的藉口。
於是問了他的想法,要不要去留學深造,他在醫學上還是很有天賦的。
他滿臉的驚喜,問我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我想讓你變成我最後一步暗棋,就算我都失敗了,你也能幫我完成我的願望?當然不能這麼說,“爲什麼?爲了你爲我們準備的豐盛的晚餐,這個理由如何?”
他激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真的可以嗎?”
激動也是應該的,沈南歌是對他不錯,荊寶生看起來也挺有好,不過沒人爲他設身處地着想,他們的心都裝着別的人。岡島徹對他們而言不就是隨便救的人。
“當然可以。如果準備好了,我明天就可以送你出國,一切有我。”
“可是……”猶豫也是應該的,這個孩子,還想着沈南歌呢,可惜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心上。那天晚上雖然是沈南歌護着他,可荊寶生毫不掩飾的殺意,應該是徹底傷了他的心。
“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也是希望你過得好的。”我勸說着,看着一個人慢慢地變壞,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不過很快我便發現這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岡島徹的事我讓底下人去辦,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個被我圈上印記的荊寶生,竟然和一個少年卿卿我我,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搬到一起住。
我忍不住的煩躁。
收地下的美人弄死了好幾個。
我的東西,別人絕對不能碰。薇爾被兄長巧言令色騙了,荊寶生卻不是,她明白白拒絕我。收了我的東西之後還敢拒絕我的人,她是第一個。
我用了點小手段,荊寶生便乖乖回到我身邊。討厭的沈南歌也回了荊家本家。荊寶生很乖很聽話,知道我喜歡她,她不接受,卻也斷了和少年的聯繫,甚至連學校也不去。我知道她是爲了討好了,我很受用。
基於此,我想該對她好一點。這樣她便不會離而我去。
她想要什麼,我便給什麼。想要恢復靈力,我便命人去大陸收集,最有靈力的山泉水,各種靈藥也給不要錢地給她,只要她留在我身邊。
我想就是沒有薇爾我也能過得很好,找個一個比薇爾更加有意義的存在。薇爾,大約可以拋開了。
但是她讓我失望了,他竟然拋下我,去和那個少年約會。趁着出門的幾個小時。
雖然她關掉了所有的監視器,可是她身上有我的痕跡,我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等着她坦白,她回來,面不改色和我撒了謊。
我應該好好懲罰她,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位置。
我帶着她出門,到那個少年經常去的地方,看着少年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看着她突然黯然的眼神,她應該得到了教訓。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作爲主人,我該包容。
那個叫忍足的少年,卻出乎意料的固執。沈南歌那種討厭的人走了便走了,沒用還討人嫌,忍足把他當寶一樣捧在手心裡。
事情也是因由忍足發生的。
當我得知我在日本的據點被人不聲不響端了之後,我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沈瀾尋,沒有人比他做得還出色,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卻是找個地方把荊寶生藏起來,讓人永遠也看不見她。這樣便沒有和我搶了。
然而我的願望沒有得到實現。
那個叫忍足的少年出來搗亂,他想要沈南歌行蹤。我沒有時間和他耗。這個時候,手下人跑來,告訴我所有退路都被人截斷。荊寶生和忍足面面相覷的臉是在讓人難以忍受。
默認手下人對忍足下手,逼着荊寶生妥協。
但是她的溫順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她毫不猶豫地對我動手。雖然遭到我的懲罰,但是我很生氣很生氣。就像薇爾擋在兄長身前一樣生氣。
然而水晶燈破碎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卻是擋在荊寶生身前,不想讓她受到傷害。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她。
對,除了我,我想要她做什麼她就得陪着。
既然我的所有退路已經被截斷,那也沒什麼,只要荊寶生陪着我便可以了,就算死,也要她和我死在一起。
看着她在沙發上縮成一團,那樣的她,只有我才能擁有。
最後,我沒能殺了她。不是因爲我心軟,我有什麼心軟的?薇爾我都能毫不猶豫開槍,何況是她?千旭居然跑了過來!那個叛徒,竟然會偏幫荊寶生。
我在他手裡完全討不了好。荊寶生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讓我更加堅定,她一定得給我陪葬,就是死,也得一起。
變成血族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想着親手掐斷她柔軟脆弱的脖子,讓她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失去神采,充滿死寂。
不論穆安還是那個叫跡部的少年,他們都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去,而她,只會屬於我。
地下城堡,我已經準備好一切,在克萊斯曼的默許之下。
他需要一個強大的主力,這個助力卻被荊寶生牽絆,不能前進,他絕對樂意我能帶着她走。最好兩個人都灰飛煙滅。我哪能如他的願,我會永遠抱着荊寶生,沉寂在地底最深處,天荒地老,她也別想離開。
就算我沒能最後完成,也會有人幫我。岡島,他參加我的葬禮的時候,一定看見我的遺囑了吧,這個純潔如白紙的孩子,終於被我用恩情和仇恨渲染成墨黑。
我的身體在空氣中慢慢灰化,我不甘心,卻還是笑得很滿足,很快,那個孩子就會拿着浸滿下了咒的手術刀,帶着我的寶生來陪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天荒地老,宇宙毀滅,也不會讓我離開她,讓她離開我。
我想,她肯爲了我在千旭那個叛徒面前求情,一定會滿足我的對不對?
我微笑着,不單單因爲我就快夢想成真,還因爲她說過,我笑起來的時候,會很溫柔。